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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中枪


江云生回到边境,想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休息几天。但她一静下来就会想到初枭。

        她与初枭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情义姑且不说,单就那层关系,让她做特情,她还真有点老虎吃天,无处下爪。

        江云生在心里安慰自己,罗列出初枭的罪行:

        1、危害社会。

        2、危害别人生命。

        列举到这江云生忽然想起来:咦,那天我还下注了,不知道最后赢了没有,初枭说了,输了算他的,赢了都是我的…

        想着想着就忘了初衷,最后越想越烦,心一刻也静不下来。

        当晚,她动身去了老挝,而且还是偷渡,如今她真是走暗路的了。

        下船以后,江云生途搭一辆破旧的老挝汽车,开车的是个和善大叔,座椅之间的距离短小精悍,她老老实实地挺直腰板,两腿保持垂直坐着。

        车厢后面一段没有座椅,被开辟成为一个家禽牲畜养殖场,有鸡有鸭,有羊,还有小黑猪。车子开动时,车身吱吱哑哑的声音与各种动物发出的哀鸣声交织在一起,像原野奏鸣曲。

        车把她载到了一个清幽闲适的老挝北部小镇,没有一栋现代的高楼,完好地保留着殖民时期的建筑风格,以及千百年的佛教传统。

        路边幽幽盛开的野花,红砖瓦的洋房旅馆,路边的咖啡馆,身穿背心短裤的外国游客,橘红袈裟的小和尚,落日里白衬衫黑裙子的女学生。

        浓郁的法式殖民风情,自在悠闲的度假情怀,总教人忘了时间。

        江云生一直觉得越南美女花容月貌,一颦一笑均风情万种叫人难忘。到了老挝才发现,这里美女也不少。

        老挝这个国家虽然贫穷,但女人却出落的亭亭玉立,身材姣好,有种遗世独立的美丽、与世无争的纯真。

        江云生在小城逗留三天,每天游山逛水,尽量让自己心情放松。

        在这片宁静祥和的土地上,人们的神情舒畅自然。江云生坐在黄昏的河边,清风撩拨着她的发丝,她向来素面朝天,嘴唇红得本色而纯真。

        她躺了下来,地上的草芽垫得背上痒痒的,路边修长美丽的植物,在阳光白云下发散着清新纯净的美丽。心里许愿:如果有来世的话,我只想做一只贝壳。

        夜幕降临,喧闹的音乐把江云生带到小镇的人们聚会的场地。

        它设在一个小山坡的上面,一边是小吃烧烤和各种游乐小玩意,居然有在中国经常看到的弹珠有奖游戏。

        另一边是灯火辉煌的露天舞场,四周摆满了餐桌,男人们和女人们聚在一起开怀畅饮。

        江云生穿着筒裙,她没有去跳舞,而是提着水枪,来到湄公河边的一家露天酒吧泡吧,要了一瓶beerlaos。

        喝完酒,她发现水枪的水早就用完,于是向酒吧的女孩讨水。

        女孩很快提着一大桶水走过了,她感到有点不对劲,怎么那女孩一边走,一边笑个不停,就在她迟疑间,那女孩将整桶水全部泼在她的头上。

        清凉的水从头浇下,江云生闭着眼浑身湿透,睁开眼睛准备好反杀时,她看到了初枭。

        惊鸿一瞥间,她的心脏剧烈的一缩。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对面路口。

        江云生分开人流飞快的追了过去。要从这么混乱的街道穿过去并不容易。等她到了对面路口,初枭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站在路口,江云生酒劲上来,头有些晕,觉得自己也有可能是看花眼了。

        她跌跌撞撞回到住处,踢掉鞋子,转身关门的瞬间心跳都几乎停滞。初枭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她。

        江云生想解释什么,话未出口,他走上前来猛地吻住她,推着她进了房间反手关上门,紧紧地拥抱着她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此处省略五百字……

        江云生不作抵抗,初枭拥抱着她的双手不再那么用力,吻着她的唇也逐渐变得有些凉。

        江云生攀附在他背上的手摸到了一种奇怪的粘腻。是血,她对于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他受伤了。

        她推开他,看到满手暗红,而初枭则放心的晕了过去。

        江云生把他拖到床上,用短刀割开他的衣服查看,背部中弹,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血色已经暗红。

        不能再拖了,江云生以前取过子弹,心中还算镇定,脑海里迅速罗列出一些医疗用品,利落起身就外走。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手被初枭拉住“不要走…”

        她以为他醒了,蹲下来看他。初枭眼睛还是闭着,嘴唇苍白,仍旧是昏迷中。

        江云生费力掰开他的手,拿了现金出门,此刻头脑清晰,下楼右转第三个街区有一家大的药店。

        出了门江云生一路跑成了草上飞,过马路连闯几个红灯,晚上的车并不多,但还是飘荡着老挝方言,听不懂,但不用想,肯定是骂人的。

        江云生并不在意,迅速到达药店,由于语言不通,她强盗一般自顾自拿了药物,撒了一把钱就跑。

        从始至终,店员只听懂了一句“不用找了!”

        店员妹子把钱捡起来数了数,气的脸涨红“这,这也不够啊!”

        回住处的路上,江云生跑成一阵风,她心惊肉跳,很怕这段时间有人追杀初枭到旅馆。

        回到住处,按照常理她一定会站在门外听几秒钟,但这次没有,她迫切推开门,看到伏在床上的初枭,悬着的心就落了下来。

        江云生笑了,人一旦有了私心,做事就不周全。她想,如果这时,有人站在屋里端枪等着她,那她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初枭运气很好,子弹再偏一点,他就必死无疑。

        子弹头是一层钢一层铅,撞击到骨头时已经变形,破碎的钢皮花和散碎的铅粒,分散在血肉里,手术取出时捡不净,只有大面积清创。

        这是一场简陋而且冒险的手术,江云生做的满头大汗,忽然觉得以前学到的重伤应急护理不够用,她注意力高度集中,清理碎片和骨头渣,消炎,止血,缝针,结束时几乎虚脱。

        初枭失血过多,已经人事不省了,趴着一动不动。

        葡萄糖一点一滴注入他的体内,血管有些干瘪,江云生盯着输液管莫名恐慌。

        她很累,但不敢睡觉,于是站起来打了一盆温水给初枭擦拭身体,毛巾被染红,水换了一次又一次。

        不出意外,初枭发烧了,伤口需要处理,需要换药,还需要定期的打针消炎,这种温热的天气还要特别注意防止伤口化脓感染。

        药店能买到的药品远远不够,江云生熬到天亮去了医院。

        她直接找医生开药,说自己的一个朋友外伤后引起发烧,活动不便,要替他开一些手术后消炎镇痛和促进伤口愈合的药。

        医院的药都必须要是医生开的处方才可以交钱去买,江云生心里很忐忑,没想到,医生并未怀疑什么,直接给她开了药。

        回去以后,她利索给初枭换了点滴瓶,倒了水,拿出药来喂他。

        可是初枭仍旧是昏迷,失血加上发烧脱水使得他嘴唇干裂。盐水输了这么多,依旧没怎么起效。

        江云生咬咬牙,把药含进嘴里渡给了他。

        床单上狼狈不堪,她满腹心事,最终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略久,被外面的雷雨声吵醒时,江云生困倦的睁开眼睛,初枭正侧卧在床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对上她的眼神他淡淡的微笑:“醒了。”

        “还疼么?”看着他风轻云淡地样子,江云生想起给他缝针时,他晕过去了,现在醒着不知道有没有感觉。

        “疼啊。”初枭似笑非笑。

        “…”江云生无语。

        初枭看着她,想起那天在湄公河畔分别,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就傲娇地问她:

        “回来干什么,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江云生正想反驳,找不到理由时,电话响了,这电话响的可真是时候。

        当她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她又觉得,这个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

        初枭被铃声吵的头疼“愣着干嘛?接啊!”

        江云生迅速站起来去洗手间锁上门,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字:杨伟,是教官的名字。

        她滑下接听键“什么事?”

        电话那头稍微沉默了一两秒“进展如何?”

        “有消息我会通知你,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江云生松了一口气,打开门看见初枭就站在外面,尚未开口,他就倒在了她身上。

        “你怎么起来了?”江云生后怕之余又很生气,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人了。

        初枭伏在她的肩膀上,艰难开口“我要上厕所。”

        潜台词是:你不停的输液,会不去厕所啊?

        江云生笑了,扶着他往马桶边走,帮他把裤子解开,但他一直没动静。

        “你到底尿不尿?”江云生背对着他,右手扶在他胸前,让他的一只胳膊架在她前面脖子上。

        “你旁边站着个大活人你尿得出来啊?”初枭很尴尬的说。

        “好好好,我不听,我不听总行了吧!”江云生没忍住笑,收回手捂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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