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离开后宫之后,沈哲几日都是晕晕乎乎的,就连后面被皇上召见的时候也是神情恍惚,好在皇上觉得沈哲可能是被关了一个月憋傻了,并没有计较,把太傅头衔给他封回来之后再没有召见他。

        沈哲就这样昏昏度日,吃饭晕乎、走路晕乎,就连给小太子讲学的时候也仍旧晕晕乎乎。

        直到身体中的药瘾再次发作,沈哲的眼里忽然就有了高光,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咬下去。

        药性越大,他便咬得越发用力,像是要拼上性命来维持自己的清醒。不一会儿,沈哲的手臂上就被啃了七八个齿状的伤口,这些伤口不断向外渗血,染红了沈哲的整条手臂。

        也就在这时,沈哲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墨寻还是一袭夜行专用的黑衣,与往日不同的,只是腰间少了一块玉佩。

        见到墨寻,沈哲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他瞪着墨寻,报复似地对着自己的手臂又是一口。

        “住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墨寻几乎是瞬移到了沈哲身边,强行将他鲜血淋漓的手臂从嘴里夺出来。他钳制着沈哲的四肢,让沈哲与他四目相对。

        “药瘾犯了为什么不来找我?还是说你觉得狗皇帝把你从那个小小的书屋放出来,我就找不到你。只要你不主动来找我,我便从此失去了对你的控制?”

        听到这些仿佛怒斥的话语,沈哲也想要强硬地瞪回去、吼回去,可是眼泪却开始不争气地往下流淌,就像是专门为了阻止他吵架一样,眼泪一流出来,他便失了那份气势,只剩下满腔的委屈无敌宣泄。

        他颤声问墨寻:“在你眼里,我们是什么关系?”

        墨寻看到沈哲的眼泪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后悔吼他,现在却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就好像是家中的正妻委屈巴巴地质问他,为什么最近去了烟柳之地。

        不待墨寻回答,沈哲接着说:“我知道的,在你的眼里,我不过是个玩物而已,对吧?”

        “可我从未做过别人的玩物,大概是斯德哥尔摩效应作祟,我好像是对你有些感情了:依赖感、占有欲,或许还有些其他的什么……”

        沈哲地泪水依旧流个不停,药瘾正在一步步瓦解他的理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渴望眼前的男人,这种感觉更使他感到悲愤。无数的情绪涌出来,他便不再去在意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只为对这个男人发火,想要一吐为快。

        “以前我也不是没看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不正经的小说,所以最开始你来强占了我,我虽然不愿,但也觉得说不定这便是专属于我的姻缘,想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以后也有人一直陪着,讲真我的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

        “可你为什么是个大坏蛋呢,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你没有对我动除了性以外的一点心思不说,甚至还在外面有别人……呜呜,大坏蛋。”

        沈哲的一番控诉听得墨寻懵懵的,其中有好多他从未听说过的词,但是剔除这些词,这段话的意思,好像是一种表白。

        小白兔在大灰狼怀里哭红了眼,哭诉着倾诉自己对大灰狼的喜欢。

        墨寻此时觉得,怀中的人还当真是可爱得紧,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意思。他想,自己当初看上了沈哲的身子,不惜用掉了唯一的一颗药蛊将他死死锁在自己身边,还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沈哲接着哭嚎,用力想要挣开墨寻的手,却无奈本来力气就小,此刻在药物的影响下,力气更是想撒娇一般软绵绵的。

        “我、我在皇后的寝宫看到了你的玉佩,你这几天、这几天是不是找皇后去玩了不要我了。”

        说到这里沈哲哭得更厉害:“你要是有别的人就不要再、再来找我好不好,我不用解药,我自己就能克服,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让我别再看到你,别再依赖你……”

        “求求你,放过我吧。”

        哦,原来是看到了放在皇后那里的玉佩啊。墨寻听完这话之后就明白了沈哲今天这样胡闹的原因,想来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情感之后吃了大醋。

        放过他?这当然不可能,沈哲是他好不容易找来的玩具,他还没玩够呢,怎么可能放手。

        至于告诉他事情,自然也是不可能的。玩具终究是玩具,还没有可以干涉他事业的权力。

        于是墨寻舔去沈哲的眼泪,哄骗道:“你说那个玉佩啊,那是我的‘借条’啦,代表我求皇后帮忙,欠她一个人情,等到以后皇后要我还这个人情,请我办事的时候,就将玉佩换回来。”

        “小太傅,你在瞎想些什么呢?你不会把它当成是什么定情信物了吧。”

        墨寻捏着沈哲的下巴将他的头扭过来与自己接吻,起先沈哲还死撑着绝不松开唇齿,但随着墨寻在他上下唇边一点一点慢慢地摩挲,那股痒意由唇角漫上心头,沈哲最终还是松开了口,任由墨寻踏入、进攻。

        这个吻比沈哲想象的还要香甜,像是心上人炙热的回应,烫地他心口仿佛被烈火灼烧。

        唇间如同进了一颗软软的棉花糖,又仿佛被一条游蛇倾入,让他觉得甜蜜,却也呼吸不畅,颤栗与兴奋一同席卷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

        “小家伙,你是我的,你大可以试着逃走,但你永远也逃不掉。”

        “你是我的。”

        ……

        半个月之后,皇帝终于受不了沈哲整天软磨硬泡,给了他出京城的许可。

        虽然皇帝在给他许可证明的时候眼神颇为古怪,并再三询问他是不是同意自己找人跟随,但沈哲并未想太多,他只觉得自己终于能见到久等自己的萧逸兄,带他到皇城里来吃好喝好了。至于皇上说要找两个人跟着他,他确实是无所谓:这也正好给他找了俩保镖,他一个太傅就这么出了京城,万一遭遇了什么强盗流寇怎么办。他又不是不回来了,当太傅又好接近皇帝获得积分又有银子拿还有皇家宴吃,何乐而不为呢

        沈哲拿着同行牌带着两个侍卫出皇城的时候,皇帝亲自来送,送别时脸上是藏都藏不住的满面愁容。

        “放心吧,我顶多两天回来了,”沈哲这么说道,但是一想到自己之前对墨寻也是承认说自己几日就回去,貌似这个说法不太吉利,于是沈哲又改口道:“我一找到我那兄弟就回来,最多五日。”

        沈哲又指指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名侍卫:“要是我到了第五日还未归,这两位不是你的人吗,就拉也要把我拉回来,所以你放心好了。”

        皇帝看着沈哲,沉默半响终是点了点头,摆摆手:“去吧。”

        听此言,沈哲几乎是飞着就跑了出去,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皇帝给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侍卫丢了个眼色,两个侍卫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追上沈哲,寸步不离。

        等第二日到了京城外,沈哲一早就来到了之前和萧逸说好的茶馆,在茶馆里不断打着腹稿,想着过会儿见到萧逸兄的时候要如何道歉。

        等他喝到第三壶茶的时候,他已经想出了好几个版本的道歉方式,脑子已经有些倦了,于是趴下来,痴痴地想象等萧逸兄看到他时脸上会呈现出怎样惊喜或是愤怒的表情。

        他一直坐在那里等,从早晨等到午时,又从午时等到和萧逸兄约好的下午三时,又等到茶馆的伙计过来,告诉他茶馆打烊了。

        期间侍卫问他,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却见沈哲摆摆手说:“他等了我这么久,想来他等我的时候也是这般焦急。我如果现在先去吃东西了,要是错过了怎么办?我就坐在这里盯着门口,等他出现了,再带着他一起去吃好东西。”

        沈哲还将萧逸的面容象征对两个侍卫描述了一番,要两个侍卫一起帮忙盯着,只要茶馆门口出现了那样面容的人,就立马提醒他。

        可是一直等到傍晚,萧逸都没有出现。

        沈哲心里有些紧张,但想想离别时候萧逸说的话,他觉得,就算是自己这边失误了,回来得这样晚,他也一定会等自己的。

        “不要紧,不是一共有五天时间吗?”沈哲对两个侍卫说道:“我们明天再在此处等一天,若还是没有,那就在这个城里找三天。主要去那些店家问问有没有新来得伙计,再去看看有没有那种小乞丐,指不定在等我的这段时间已经找个地方讨生活了。”

        刚刚来告知沈哲茶馆打烊的伙计还没走远,听了沈哲这话,却像是有些兴趣似地又走过来,问沈哲:

        “您也是过来等人的啊?”

        这伙计叉着腰说道:“也是奇了怪了,您之前啊,也有一位客是在我们茶馆等人,和您一样,也是一等便等一天,问他在等谁也不答,只说自己就这几日就能等到了,谁知直到最后都没等到人,灰头土脸地就离开了。”

        沈哲一听,赶忙和伙计核对那人的面貌特征。得到确认之后,沈哲惊呼道:“那就是我要找的人!他要等的人就是我,你可直到他最后去了哪里?”

        伙计听到这话先是震惊了半响,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哲,说道:“原来他等的人就是您啊,这样就说得通了……我之前看您衣着华丽,而那人却是一身破烂,所以便没有将您和他联系起来。”那伙计停顿下来回忆了一番道:“那人大约是半月前走的,最后来等的那几日神情恍惚,衣服也比往日更加破烂,衣物下还有不少伤痕,像是在哪里被人打了。我们去问,他也只求我们让他多等几日,说是再等不到,他可能就要离开这里,再也见不到那人了。”

        沈哲忙问:“他可有说自己会去哪里?”

        “不曾听他提过。”

        此话犹如一盆凉水从沈哲头顶狠狠泼下来,让他今天早上还忐忑、兴奋的心彻底凉了下来,他有些慌乱,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做,一时间竟像一个小孩子般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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