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我就是个病人
意大利餐厅内的威尼斯风格极具异国风情，用餐的客人举止都是上流社会的风雅。
林韵儿早到十分钟，没想到乔兰已然来了。
看得出事业女强人乔兰有着非常强的时间观念，林韵儿身为晚辈，礼貌地寒暄：“乔总。”
“嗯！”
乔兰颔首，看着林韵儿那张熟悉的脸有片刻的失神。
她是不喜林语儿和商衍走得太近，却不知为何看到林语儿有种熟悉感，胸口总是闷闷的。
可能是林韵儿那张脸长得太像年轻时候的她。
可能人都没有办法讨厌自己吧！
林韵儿温和地向服务员点餐：“海鲜焗饭，通心粉，谢谢啦。乔总，请问您要吃什么？”
乔兰惊愕，回了句：“一样！”
口味居然都是相似的，乔兰心里面情绪复杂。
这家意大利餐厅的饭菜经过改良，适应烟城的口味，味道相当不赖。
林韵儿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味。
乔兰上了年纪，牙齿不太好，哪怕是自己喜欢吃的食物，都吃不了多少。
她放下刀叉仔细地端详林韵儿，声响平和中带着身居高位的压迫感：“你进入商氏到底为了什么？”
林韵儿毫不意外，早就打好腹稿：“我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获得商家人的认可。”
类似的话，她不仅对乔兰说过，也对柳依依说过。
乔兰显然是不信：“小姑娘，你在我的面前耍小聪明，会显得很可笑。”
林韵儿嚼完嘴里的通心粉，拿起柠檬水喝了一小口：“不然乔总认为我为什么进商氏？”
“我知道你是谁。”
乔兰眸光锐利地直逼向林韵儿，从上而下地压着她。
林韵儿的呼吸有些快，面上仍是维持淡然：“乔总，你认为我是谁？”
哪怕，她心有不安，也要维持镇定。
这时，乔兰打开手机点开录音。
里面传来熟悉的女声：“我家阿修都不知被她灌了什么迷魂药，她离过婚还生育一对儿女。这些都算了，她回到商氏和前夫纠缠不清，可怜我的儿子，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我叫她生个孩子都不肯，阿修的身体不好，谁知道什么时候......”
周围突然间静下来，空气都凝滞住了。
手机里放出的录音像是平地惊雷，轰隆轰隆地劈中林韵儿的脑袋。
有片刻的失神。
乔兰目光咄咄地逼视林韵儿：“你就是商衍的前妻，林韵儿对吧？”
心口骤然收缩成拳头大，随后心脏开始快速地跳动，砰砰砰都从胸膛处蹦跳出来。
录音里的女人是沈夫人，应该是醉酒后说出来的话。
林韵儿想要否认，已经是不可能。
她索性承认下来：“我确实是林韵儿。”
乔兰关掉手机上的录音，气势凛然：“我不管你是林韵儿，还是林语儿，商衍是我女儿喜欢的男人，我就要帮她抢到手。”
林韵儿讥嘲。
“你确定柳依依是你的女儿？”
“你果然会说这些话，看来最近的流言蜚语都是你传出来的。依依要不是我的女儿，难道你是我的女儿？”
乔兰看着林韵儿的目光是藏不住的厌弃。
接着又说：“我不允许任何人来诋毁女儿，哪怕依依确实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那都是依依吃过太多苦，在凶险残酷的世界里学会的生存方式。”
林韵儿透过乔兰的话语中猜得七七八八。
柳依依还是有两把刷子。
现在她就算是拿出亲子鉴定，明明白白地告诉乔兰，她和柳依依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乔兰也是不信的。
林韵儿微微眯起眼，唇角噙着嘲弄的讥笑：“哪怕她是个杀人犯，亲手拿掉哥哥的氧气罩。哪怕她残害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乔兰激得愤然起身：“你胡说八道，商老太太是你犯病时，杀死的。”
“那她的哥哥呢？”
林韵儿揭开面纱，步步地紧逼。
她猜得果然没有错，乔兰知道乔依依就是柳依依。
不过，乔兰出于私心，选择了隐瞒，让她的杀人犯女儿活在阳光下，享受骄奢淫逸的生活。
乔兰继续给柳依依找理由：“她已经在病床前照顾了她哥哥六年，仁至义尽。她哥哥无数次说过，他想要去死，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不想要拖累依依。
依依是不想要让她的哥哥活得那么痛苦，让她的哥哥早点解脱。”
林韵儿嗤笑：“你先说服自己。”
看来，这次她和乔兰的谈话注定是无法和平处理。
当然了，林韵儿见识过柳依依颠倒黑白的能力，也不盼着能够说服乔兰。
她低头看了下手背的腕表：“乔总，我有事先走了。”
乔兰猛地伸手攥住林韵儿的胳膊：“你不准泄露依依的身份，否则我也会曝光你的真实身份。你杀了商家老太太，而商爵是个大孝子，绝不可能饶过你。”
力度太大，捏得林韵儿的胳膊发疼。
林韵儿冷冰冰地扫过乔兰的手：“我讨厌被人威胁，你想曝光就曝光，可你要权衡一番，你的宝贝女儿受不受得了身败名裂，她能不能忍受进监狱坐上几年，甚至几十年。至于说我杀害商奶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林韵儿有病，家族遗传的精神病。”
以前，林韵儿最是抵触别人说她有家族遗传精神病。
现在，这个借口成为她来对付乔兰最有利的方式。
乔兰思索了下，慢慢地松开林韵儿的手。
林韵儿直接当着乔兰的面，拿出湿巾擦拭握过的地方：“柳依依能够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下手，你说有一天，她会不会对你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妈妈下狠手呢？”
说完，她把湿纸巾扔进纸篓，挺直腰杆走出餐厅。
等坐上车，她摸了摸后背，冷汗侵染了钴蓝色衬衫。
乔兰居然知道了她的身份，那柳依依很快就知道了。
也有可能柳依依已经知道，甚至在暗地里谋划算计她。
不过那又如何，她就是回来讨债的，不怕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手机想起，唐妍打来电话，语调兴奋得都能飞上天：“韵儿，我告诉你一件事。当年在你的举办婚礼现场，酒店的摄像头确实莫名坏了，查不到。但我根据你的记忆缺失找着那位工作人员。
她见婚礼太浪漫，就拿着手机录了视频，你猜她在里面都拍到什么？”
林韵儿嘴角微微地往上扬起：“拍到了什么？”
“你进去后没多久，柳依依身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走出来。她的工作服是黑色，但前襟有几滴黑色尤其墨黑，应该是沾上血迹。”
“很好，你把这个视频也发给那人吧！”
林韵儿开心地启动车子，朝着家里驶去。
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查到与奶奶有关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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