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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施恶行自寻不归路,造蜚语撩…


且说那道永章被官府拿去审问了好些日子,折腾的不轻,等到把事件调查清楚了,回到家中已经是疲惫不堪,便躺在炕上,不吃不喝,憋了几天的闷气,当下从炕上起来,就要准备跟家丁们算账了。

        先是把一个家丁叫到跟前说:“把管家和有瓜葛的几个家丁,都叫到院子里来。”管家和几个家丁一听说主人在叫,知道是没有好事,硬着头皮进了大门,来到堂屋门前。只见道永章披着衣服,一脸的怒气,在堂屋门前的台子上站着,几个人赶紧跪在院子地上求饶。

        道永章就命没有瓜葛的家丁,将管家和几个有点瓜葛的人,都用细麻绳捆了起来。然后手里提起鞭子,挨个抽了一顿。嘴里还气愤地骂道:“都是你们这些笨怂,扫帚星给我惹的祸,不打你们,我这心里的恶气没法出。”

        道永章下了狠心,把管家和几个家丁,连打带骂整顿的凶动。道永章的小婆和几个佣人还在厨房里忙活,听见院子里叫喊着闹腾的动静好大,知道是道永章在打骂家丁。就走出厨房门,准备凑到道永章跟前,给那些挨了打的人说个情。

        小婆走出门一看,道永章右手提着鞭子,左手搂着披在身上的衣服,还在挨个抽打着。管家和几个家丁嘴里乱喊着:绕哈!绕哈!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小婆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个软耳朵,就上前把道永章挡住,拉着衣襟进了堂屋。然后贴着耳朵小声说:牛已经扮死了,人家的娃娃也没了,既就是把这些货们打死,也没有用,遇上了折财的事,说不定是赊财免灾,也许是天命,你就认卯算了。

        除非你把他们都撵走,不然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还叫人好难为情的。再说,家中的事还得靠他们做,这帮人要是在家,随便捣个坑坑,损失何止一头牛,说不定还会生出些是非来。

        道永章听了这话,自己觉得也有道理。打他们也无济于事,动这个手也无趣。又走出堂屋,扔掉手中的鞭子,指着管家说:“扣你两个月工钱,扣他们几个一个月工钱。你们自己看着办。愿意留在这里的就继续干自己的事,不愿意的就滚。三条腿的癞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多着哩。然就叫旁边看的家丁解开绳子,喊着叫这几个赶紧滚出院子去。

        管家和几个家丁挨了打骂也属正常,只是这扣工钱的事,对他们每个人来说,心口子疼得难受。但主人说了也是无法,几个人就各自在做打算。

        几个家丁心里都明白,凭良心说,放牛娃跳崖的事和自己有关,官府没有过分追究,也算走运。现在自己挨了打,主人又不喜欢了,凭着自己的本事,到哪里去才能混到饭呢,再说这主家还算大气讲道义的人。几个家丁就这样默默忍受了,大家继续留在道家干事。

        管家心里在想,这主人家虽然霸道,但对家务事很少过问,只要不在家,自己就是这家中的霸王,还可以随便指使别人。自己也有打别人的时候,要是离开这里,再要找这么个差事,恐怕还不太容易。要是遇上个蛮人,说不定自己不但不能打别人,恐怕还经常挨打受气。

        古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挨打扣钱的这个仇,暂时还得忍受了算了。从此以后,这管家表面上对道永章是百依百顺,心底里总在惦记着。等有朝一日,你道家的家道败落的时候,咱们再反过来算这笔账。

        话说这地方,因地域偏僻,山高沟深,除了东奔西走的货郎,南来北往的商人从这里路过,或有三五成群的小撮土匪,时常出没抢掠财物,其他很少有人在这里长时间逗留。可这近一段时间,陌生人络绎不绝,往来颇烦。经常是三五成群,满山头乱转,活动有点诡异。

        当地人以为是结帮的土匪,但这些人不像以前那些抢劫民财的人,说他们是商贩,身上只是背着小包袱,裹着双腿。说是过路之人,他们又时常到处转悠,东查西看。时间一长人们只是当陌生的过路人,也就不再关注。

        一日,李家的李大胆要去大湾里浪门子,路过涝坝滩时,看见一个陌生人,在一个窟圈周围转悠着,不时地往窟圈里探看,不知是寻找什么东西,还是想干其他什么事。李大胆见这情景,偷偷摸摸便凑到了这陌生人跟前,想知道个究竟。

        那陌生人一看,估计是本地闲来无事的逛鬼,也没有戒备之心。顺便问及这里的通往兰山道、五脏沟、狄道、安定等地方的各条道路,这里的人家住户情况,山梁沟峁各自的地名等等。那人也没有过分防范,一边问着话,不时还趴在窟圈边上往下看,谁料想那李大胆一见这陌生人,估计身上说不定有值钱的东西。又看看四周无人,于是心里起了歹意,趁陌生人不注意,一把就推到窟圈里去了。

        这窟圈原来是因涝坝溃决后,水流冲击荒地后,塌陷形成的水道,约莫十来丈深,底部一道水洞斜通到主流沟道。李大胆伸着脖子,往窟圈里一看,没有任何动静,估计肯定扮死了,转身就往回家跑。

        这陌生人被推下窟圈后,连摔带拌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好不容易才苏醒过来,便挣着命沿下水道爬到了离洞口不远处,因体力不支,又黑麻咕咚的,只好等待同伴来营救。

        天色已是黄昏时间,这陌生人的同事们见自己的伙伴还没有归来,就开始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喊着到处寻找。这陌生人等到半夜,听见建廓子沟道里,有崖喽哇(回声)传来的口哨声,自己就挣扎着,掏出装在小挎包里的手电筒,向四周射光。自己的同伴看见了目标,便偷偷地溜到跟前来营救。

        好在当下正值暑天,只是因伤势过重,只能靠几个同事连背带拖,到了苏家梁,依着过去苏家人曾住过的残垣断壁,暂时躲藏了起来。在黄山坡地上露宿一夜,第二天终于缓过神来。其中有人简单问了一下情况,随后立即奔跑着,往陆十二川方向去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好几个人骑着骡马,从六十二川赶到了苏家梁。见了这受伤的人,先是问了一下出事的地点和相关的情况,伤员一五一十都说得清楚,并指着对面的涝坝滩说:“就是在那块有个窟圈的地方。”

        其他几个人,正准备把这受了伤的扶上马,往店子上去,其中一人说:“稍等一会再说,这里僻静,让他多休息一会。”

        你甭说,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要不报,时间没到。李大胆那里知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只要来的回数多。

        话说这李大胆,昨天为了谋财害了人,一夜没有睡好觉。第二天快到干粮会了,想着这一夜过去,估计那人也没命了,想去看看,能不能谋点财物。就直接奔涝坝滩,再次来到了窟圈跟前,看见四周无人,就爬在窟圈边上,仔细窥视探听了一阵。只因这窟圈太深,自己还下不去。踅摸了好一阵时间,快到午饭时间,只好等以后再看,便拾起身子,就往大湾徐家的丈人家去混饭了。

        李大胆的一举一动,被正在建廓子沟对面,苏家梁上休息的那帮人,看了个一清二楚。受了伤的人给大家说,就是那个人现在转悠的地方。其中一个说:“这人行迹可疑,留几个人在这里观察,另外几个牵一匹马驮着受伤的人,去辨认一下,是不是昨天生事的人。”

        几个人换了行装,拉着几匹马,驮着伤员过了建廓子沟,沿着大路坡直奔大湾去了,来到徐家门口,严肃地说:“我们是办公差的,路过这里,请做点吃喝,我们会付钱的。”这道沟有个习俗,只要不遭年馑,亲朋好友进了家门,不论是不是吃饭时间,都要做吃喝招呼。即使要饭的上门也不能空手打发,何况是公差,那更不能含糊。

        徐家的婆娘一听是公差,自然是不敢怠慢。只是这来了好几个人要吃饭,家里的水缸都见底了,赶紧叫女婿李大胆,去泉上担一担水来。

        李大胆听见丈母娘在使唤自己去挑水,那是女婿应该做的事,就从厨房门前挑起两个桶子,要出门去担水。出门前侧眼窥视了一下这些人,着装确实像平时办公差人一样,没有再注意,就直奔碱滩沟的泉上担水去了。

        受了伤的人一看到这李大胆,不论是穿戴还是面相行踪,确认无疑,便给自己的同事说,就是昨天把自己推下窟圈的那个人。大家一听,都要准备动手,其中一个立即竖起食指,搭在嘴边上吹了一下,然后悄声说:“不要啃声,等回来了仔细辨认一番再说。”

        约莫半个时辰,李大胆挑着两木桶浑浊的水进了院子,这受伤的人再仔细一看,不由自主就喊了出来:“就是他,就是他。”其他几个人拾起身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这李大胆拿下,五花大绑,几个人牵着,驾出了大门。

        苏家梁上的几个人,老远看着自己的同事,已经把人抓住了,就赶着马准备到沟里迎接,两班人马到了沟底接了头,就把李大胆的双腿,用绳子拴在几匹马身上,由几匹马拖向苏家梁而来。

        到了苏家梁,这李大胆已经被拖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有人就提起马刀在身上乱剁,真有点像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的场面。其中有一个像领头模样的人说:“不要过于残忍,死罪就直接灭了他。”

        随即提起长枪,照着李大胆的头就开了枪。然后割断绳子,骑着马越过山梁豁岘,一溜烟似直奔陆十二川方向去了。真个是:阳世三间,行善作恶皆由你,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李大胆被公差们抓走的情景,徐家老少看了个真切,以为是抓兵的,一时怕惹出其他是非,还不敢张扬。

        快到天黑,徐家的老婆子怕女儿担心,就叫大儿子到歇马店李家去说一声。李瞎子知道弟弟又被抓去当兵了,只是当成家常便饭,也没有过分的反应。但这弟媳妇哭闹个不停。

        李瞎子也没有个办法,只好来找吴家,想叫吴家老大给保长徐框子托付一下,向官府问个究竟。正在说着,徐框子、孔云海两个急急忙忙奔上门来了。见了李瞎子便说:“你家老二被过路人乱刀砍死了,尸体还在苏家梁一带撇着哩,赶快找人去收尸吧。”

        李瞎子一听是被乱刀砍死了,耳朵嗡地一下,脑子里就乱了方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吴家掌柜一听这话,也惊诧得不轻,就随口问徐框子:“不是说抓兵的抓走了吗,怎么会乱刀砍死呢,是不是遇上土匪了。”

        徐框子见姑舅在问,一时还不好回答,只是哼唧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孔云海见此情景,就开口说:“到底是什么人弄死的,以后打听一哈就知道了。当下得抓紧先收了尸体再说,不然到半夜,尸体都被狼狗吃掉了。”这一说,才提醒了大家。

        吴家掌柜连忙叫徐框子、孔云海,骑上骡子先奔苏家梁守住尸首,又叫本家老四、老五赶紧向李家各门头及庄上人报丧。吴掌柜自己和李瞎子抓紧准备其他用场,安排处置后事。

        李家各门头及庄上人知道了这事情,连忙赶到李瞎子家来,大家按照吴家掌柜的安排,各自忙活起来。罗家的主管阴阳事宜,刘务农带着李家的几个亲房,找了几根草爻绳,卸了一块门板,当成担架,准备去苏家梁把李大胆的尸体抬回来。

        守尸的人刚要出门,徐框子派着八娃子来到李家门上传话说:“李大胆尸体不全,一个胳膊和脚还没有找到。”吴老大一听,知道是被乱刀分尸了。

        当下已经是黑天半夜,伸手不见五指,要在当晚收尸,得多去几个人,还要掌上火把,叫人到李显家或者道家去借个灯笼才行。又怕在这僻静的山沟里,动静太大会招来不测,一时没有了主意,便与李瞎子商定,先把找到的尸体运回来,残缺的部分等天亮了再找,就这样把尸体的主要部分,抬到了李家门口。

        大家一看到尸体,不由得心中打颤,根本没个人样了,浑身是血七巧难辨,缺胳膊少腿子四体不全。李瞎子见此情景,伤心不已,只是嘴里埋怨道:“本身是七杀之命,还不务正业,估计又是刁顽惹祸伤身,只好随天命了。”

        李瞎子也就不再顾及家里人的悲痛哭声,也没有办法计较手足同情。对吴家老大说:“这模样无法进门,就在这附近找个地场停尸,面目也不好整理,又没有现成的棺材,随便找几个草帘子卷起来,明天就掩埋掉算了。”

        第二天一早,罗阴阳来到李家,还要准备按当地的风俗,相地选宅、择日动土、立向定坐,拨砂收水,念经做道场等,行各种规程。李瞎子一听,直接就谢绝了。对罗家的阴阳说:“不再行规程,也不再讲道场,就在老坟旁边,找个平一点的地场,抓紧挖个坑埋掉算了。”

        按照李瞎子的主意,除找了几个做饭的,给帮忙人做点吃喝外,其他一切从简,也不再向稍远一点的亲戚朋友报丧。就这样,在黑庄子南边的一块地角上,坐东朝西挖了个坑,用几块草席卷着残缺尸体,用麦草拧了点草绳绑住,掩埋入土。

        刚埋了差不多一半,徐家的老大抱着一堆柴草,急急忙忙赶到了现场,对着李瞎子叫了一声:“姐夫,胳膊腿子我爹找着了,让我送到这里。”李瞎子不忍心再看,只是说:“扔在墓坑里面一起埋了就是了。”

        帮忙的庄上人迫于情面,还不好直接扔进去埋掉。吴家老大开了口说:“既然找到了腿脚,就成全了尸体也好,就叫大家又把埋了的部分,再挖了出来,重新包裹了一下,随后掩埋了。”

        李家三房头的老二就这样,同样留下了半老徐娘和一男一女,草草了却了刁顽固执的一生。

        李家的事,一时间就在方圆几十里传开了,起初官府也进行了追查,但没有确切地说法。过了一段时间,人们私下相互传说,弄死李大胆的这帮人,好像和徐框子,孔云海有过交往,行踪神出鬼没,估计不是青红帮,就是哥老会,或是什么小刀会,大刀会之流,其他地下组织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消息传到官府,官方立即派员,把这两个知情的抓去拷问一番。徐框子和孔云海被抓到官府拷问,两人都承认在路上碰见过这些陌生的人,相互之间还说过话,只是知道他们是干公差的,但没有过多的交往,其他的一概不知。官府听了,再没有办法过于追究,只是对往来于此地的陌生人,引起了官方的格外注意。

        说起这农耕人家,做的是赶牛羊骡马,操各种农具与土地打交道的行当。东家的事,西家的情,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总有说不尽道不完的难场事。

        李家的,道家的事暂且平息,但在这一带又有不少的传言,不停的回荡在沟道里。李家门上发生的事,不论是红事还是白事,在当地人看来都是怪事。给这道沟方圆几十里,喜欢嚼牙叉骨说闲话的人增添了不少话题。

        道家的放牛娃死了,道永章被衙门传唤,拷问了好一阵。还有好多知道实际情况的大人娃娃,都叫官方问询好几次。官方最后查明的结果是,放牛娃是被家丁追赶,掉到崖底子扮死的。

        有人就嚼着舌根说:“这放羊娃是三少爷用双筒猎枪打死的,最后是用银子把官司的事情都摆平了。掌柜的把责任赖给了管家,动家法打了一顿不说,还扣了管家好几个月的工钱。”一时间,三少爷的名声都落到这沟底下去了。也传到了三少爷的耳朵里,三少爷也不去理视这些传言,还是和往常一样,继续自己的行当。

        再说那李四卖婆娘的事,本是李四负心寡意,死磨硬缠,加上李二婆娘徐氏的大度。看见婆娘和两个娃娃的可怜,迫使李二娶了弟媳妇,确属无奈之举。单就这破费银子的事,李二心上的疼痛,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估计一辈子都好不了。

        有好事者却嚼牙叉(造谣)说:“李二早就和弟媳妇勾搭上了。名义上是供李四念书,实际上是把李四支出去。婆娘的事全由李二包揽了,说不定这娃也是李二的,所以李四要卖掉这婆娘娃娃。李二不好推脱,袖筒子里头起的火,只能在袖筒子里头灭。”

        还有好多传言说:李四是个瓜怂书呆子,只知道忙着往书里面钻,就是不知道往婆娘的怀里钻。时常根本不着家,哪里顾得上管婆娘的事。人家科举都废了,他还在谋算着考什么举人,求功名之类的事,还把侄子带到狄道去和他一起念书,也好哄骗李二的钱。

        再说这李大胆被陌生人乱刀剁掉了,据官方追查的消息,这些陌生人可能是哥老会,青红帮或者其他组织的人员。因徐框子、孔云海两个和这些人接触过,又被官方盘问了。一时又是一个沸沸扬扬的传言说:“徐框子、孔云海不是青红帮,就是哥老会的成员,两个人没有事就在一起黏糊着,说不定搞什么名堂。”但当下这两个人死活不承认,官府不能及时查清,但并没有忘记这件事。

        这地方山陡沟深,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只要有点传言,人们都很感兴趣。至于这些事,到底是真是假,当时没有任何人说得清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会有个结果。

        当时正值乱世,有一些外地经商的人从这里路过,传出好多趣闻轶事。说东边发生了战乱,五王八侯相互争斗,打得你死我活,分不清谁是谁非。土匪,帮会等,各派势力乱中骚动,百姓无法安居乐业。

        一时间,好多的外地人,通过联亲联姻、沾亲带故相互托扯、官方调剂等各种途径向这里迁移。为保证通往农贸市场,交通要道安全畅通,维护农耕人家的平安稳定,不要过多的生出是非来。经官方认定,干脆叫这徐匡子当了个保长。以方便官方控制这些不安定人员,也好通过这些人,及时掌握往来于这地方陌生人的活动行踪,了解相关的信息。

        另外还有好多传言说:“李家一门,家族世代遭土匪的多,无端损丁,英年早逝,奇怪事百出。家口虽大,大而不强。家族老少之中,没有几个能够提得起线索的人,只有一个正在勤奋功名,估计也是白撇钱财的事。鸡窝里还能飞出个凤凰来才怪,肯定是这祖坟出了问题。”

        这一耸人听闻的传言,不小心通过亲房们的嘴,传到了李瞎子的耳朵里,瞎子本来就是个谨小慎微,心胸狭窄,还好面子的人。听了这些闲话,那气头不打一处来,想找个地方出气,只是弄不清,这到底从哪个人的臭嘴里放出来的屁。

        心里在怀疑,嘴里在暗自骂着:我家祖坟不好,吃喝还不愁,光屁股的还没有。你刘家的祖坟好,住着个五鬼地方,穷得屁都夹不住,家族内部还偷鸡摸狗的。女子家都快嫁人了,还连羞都遮不住。

        你王家的祖坟好,穷酸还不说,都快连人影子都没有了。你龚家的祖先,还不是在干梁皮子上埋着吗。经常缺吃少穿还不说,就是做饭生个火,还要跑上老远的路,到别人家烧个驴粪蛋点个火。周家的当年还号称大户,也不就是弃儿卖女的匠人吗,祖坟到底有多好。

        李瞎子搬着指头,自言自语,把所有可能编造传言的人,也不分男女老少,嘴朝着老天爷,漫无边际地胡点着,乱骂了个遍,心中的闷气还是没有消下去。

        晚上睡在炕上,仔细琢磨了好大一阵子时间。心里倒犯起了疑惑,祖上爷爷曾因在马寒山遇上土匪丧命,当时就草草地埋在庄子前面,父辈的大房头,还有其大儿子,两个在抵抗抓兵的时候中了枪,大房头的老三也是英年早逝。四房头的被抓去服兵役,遭了山坡滚石送了命,当下同辈的弟弟,还叫陌生人乱刀剁掉了。

        李瞎子掐着指头,仔细地盘点了一阵,难道这莫名其妙的怪事,真是祖坟的问题吗,心里更是有点迷惑不解。准备第二天先要到这白马庙里走一趟,给白马爷神仙进个贡。

        再等几天,请托一下吴家掌柜的,人家的妹夫是祖传的阴阳,请来给观点(断)一哈,看到底是啥地方出了毛病。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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