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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除寂寞顽童闹晓夜,断祖坟阴阳…


且说吴家的家长,遇上了土匪,遭受了皮肉之苦不说,当众给土匪下话,自己在家族亲戚中的威严,或多或少也有点扫地。加上这家族一大,男女老少,诸姑伯嫂,也不好管教,就下了决心准备分家。

        一天晚上,就把这主意给婆娘说了,大房头的婆娘雷氏听了说:“分家也没有什么不好,这四房头娃娃多,老四又是个甩手掌柜的,分开过活,估计都顾不住摊场,好在男人可以干地里的活。你看三房头这些娃娃,最大的女子都还没有成年,又没有男人主家,分了家,让这婆娘娃娃阿门个过活,那可就要犯难场了。”

        掌柜的说:“牛吃草,鸡吃谷,各人自有各人福。吃苦受罪那也是天地造化,人的命。就按我的主意,婆娘家不要多管闲事。”雷氏听了就说:“是你问我,我才说的,不是我爱管闲事。你是家长,你就看着办去,何必要给我唠叨呢。”

        吴家掌柜准备要分家,只怕别人家说自己的闲话。就动了心思,先是要把管理家族的事,交给老五来料理,自己平时指点着,不再过多的操心。再给老五交代,把这家分开以后,各自去生活,有了要紧事,还得相互关照着点。再过几年,娃娃们都大了,就由他们自己去好了。

        好在自己的先人,早就给各家准备好了庄院房舍,还在三个庄子两边,各修筑了一个水窖。就这样,吴家家族就按各房头,分成了四家。当年的大户人家,变成族大户小,眼下便名不符实。

        再说这吴家分了家,老大和老五就省了不少事。老大的婆娘雷氏,人能干不说,两个女子已经出嫁,跟前只有一个儿子,也在读私塾。好几年再没有生娃,这日子过起来就安稳,人也轻省了好多。

        老五刚成家不久,身边还没有娃娃,两口子年轻,又没有其他拖累,那可就更轻松了。

        四房头当下是一男四女,男的叫家柱,和三房头的老大家栋一般大,也在读私塾。这娃娃又小又多,男人忙乎外面的活,家里的事基本不管。这婆娘家,看娃喂奶,做饭补衣裳,就够忙乎的了,何况还有好多的家务活要做。小脚人家,喂猪狗喂鸡,忙不完的家务事。

        四房头还算罢了,这三房头那就更艰难,三男三女六个娃娃,最小的还在吃奶。生活的寒酸,只有自己知道,那也是无可奈何。大女儿碧玉年华,独自照看内官的店铺,三婆娘张氏带着几个娃娃,在歇马店大庄里过活,两个儿子家栋和家梁,正在读私塾,这婆娘再能,也顾不住摊场。

        大房头的婆娘心里过意不去,平时帮忙着看管一下小娃娃,其他的事都要自己去干。实在无法,这两个儿子读书的事,只好就放弃了。大儿子家栋虽然指给了二房头,那只是个名头。家栋就开始帮着家里干活,家梁多读了一年,也就开始干家务活了。

        家栋,家梁无奈地放弃了读书,时常和老五一起干活玩耍。大房头,四房头的儿子们一看,人家们玩得还热闹,自己也就不想去读书了。吴家掌柜硬鼓(强迫)着,要让自己的儿子继续读私塾,儿子死活也不念了。就给大人说:“在家挨鞭子,读书挨板子,都是一样要挨打,在家还可以和大家一起玩。”掌柜一看,真是一个猪娃不吃糠,猪娃多了吃得香,也就不再强求了。

        虽说这三房头的娃娃多,劳力少,没过多长时间,就开始缺吃少穿,日子过得非常难心。时间一长,大人娃娃也就习惯了。有苗不愁长,只要不生病,这帮娃娃们一天天,就会健康的长大。

        三房头的张氏,自己对当下的辛劳,没有任何怨言。把日后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些儿子们身上。这些娃娃们,整天除了干活辛苦外,过得照样安然。真是:穷而不困,贫而不贱,难场事随时间过,无奈苦中寻欢乐。

        这里掌柜的在琢磨,家族内部的事,通过分门别户,就算是弄清整了。还有这外面的事,也得想个办法。首先是这徐匡子的事,那可是老娘的侄子,老娘生前也有过交代,要帮着给购置点土地,总不能经常靠着亲戚过日子。

        虽说现在是这道沟的保长,那只是暂时混个嘴头子活。身边还没有个儿子,以后老了,体力活干不动了,谁来养活。当下要把这姑舅给打发了,叫他阿门(怎么)个过活。吴家的掌柜正在为此事犯难。只听见家里人喊着说:“刘家的妹夫两口子来了。”

        再说这刘务农,那是刘根的儿子,娶了吴家的女儿。当下刘务农身边已经有三个儿子,光阴跑得还凑合。父辈刘根当年跟着罗神仙到处逛游,罗神仙要在这里寻找风水宝地,结果没有找到,后来遇上天灾,就在购置的土地上,随便挖了几个窑安了家。刘根也就在罗家庄子的靠山背后,购置了些土地安了家,这地方就取名刘家岔。

        刘根在世的时候,始终没有忘记,当年和罗神仙一起,在这里东奔西跑,到处寻找风水宝地的事。时常总是惦记着一块土地,那就是中咀山东边的一个沟脑。只是当时这里没有人家,居住稍有不便,加上没有力程,暂时放弃了。

        等到儿子大了,刘根就把这风水宝地的事,悄悄地告诉了儿子。刘务农记住了,心里就始终在琢磨着,得到合适的机会,要把这家搬到那个风水宝地上去居住。只因没有能力,就暂时放弃了。当下有了力程,就要着手实施了。

        刘务农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这大舅子哥听了。吴掌柜一听,觉得正好。妹夫要去居住的地方,到底是不是个风水宝地,吴掌柜根本不关心,只是知道这沟脑的荒地还比较肥沃。妹夫要是搬到那里,自己也可以在那里开垦些土地,让妹夫给帮忙看着。

        想到这里,吴掌柜就问:“那你现在的这些地场,阿门个打算。”刘务农说:“我想把它卖掉,就是来问一下你,看你要不要。”

        吴掌柜立即回答说:“咱那姑舅徐匡子,现在住在你家旁边,除了住家旁边巴掌大的点地方外,没有多少地场,何不就让给他去种呢。”刘务农说:“咱这姑舅恐怕不是个种地的人。”

        吴掌柜就说:“你的土地要卖多少钱,我来给徐匡子说。你不知道,老人在世的时候有个交代,这姑舅的事,我们吴家人还得操点心。”于是两人就合计了一阵,各自忙乎起来。

        刘务农与吴家掌柜说定了买卖土地的事,就直接奔到罗家来了。见了罗家的挑担就问:“你是阴阳,你给咱观点一哈,这曲脑地方,那一块地场住家好。”罗阴阳叫这一问,还给弄着愣住了。

        罗阴阳心想,住在这刘家岔好好的,不问自己的住家那块地好,可操心几里外的地场,是不是老早就给儿子们做准备了。随后就问:“你问这地方做啥哩,是不是要给后代们开始置办家业哩。”

        刘务农说:“对对的,你看我现在这三个儿子,以后可能还会生几个。单靠这干梁皮子上,屁股大点的地场,以后儿子们长大了要分家,我都没有个打发的。加上我这娃娃多,把你家也擦攘得劲大。”

        罗阴阳就说:“我看那沟脑的地方,随便选个地场都还不错。”刘务农就拉着挑担,一起到那地方去,给选个住家的准确位置。罗阴阳也没有推辞,抱着罗盘,给这挑担好好选了个住家的地场,还对着玉匣记,择了动土乔迁的黄道吉日。

        没有过几年,刘务农就把家迁到曲脑地方去了,只是这大儿子和罗家的大儿子年岁相当,两个娃娃经常在一起玩,就是不想离开这地方。两家一商量,干脆就寄养在罗家。罗家的婆娘喜欢娃娃多,家里日子也不错,大人娃娃得了乐趣,刘家的又省了些辛苦,两全其美。

        徐匡子要想把刘家的土地,连同院子都买下来,口袋里还拿不出几两银子来。舅子方吴家,女婿李二家就资助了钱财,徐匡子终于有了足够的土地和家产,从此以后,也就不再依赖亲戚们了。

        再说这吴家的后生们,除了各家大人拨教着,做些自家的杂活外,几个侄子经常和老五凑到一起,就是喜欢到荒野沟滩里,去牧羊放牲口。老大把管家的任务交给了老五,老五哪里顾得这些事,除了忙乎着干活,整天总想着玩耍的事。

        老五其他的爱好不说,就是喜欢唱。一有工夫就捧着个戏本子看,几个侄子又喜欢听。大家只要有闲工夫,就往一起凑。在空场的荒野地里放牲口,只要牲口不跑到田地里去,那可是个消闲的活路。

        几个侄子和老五一起放牲口,经常要求着五爸给唱戏,花儿等。这老五虽说是长辈,但从小在一起玩,狗皮袜子没反正,就不再顾及长幼秩序,也没有多少讲究。既然大家爱听,老五就给大家唱。

        侄子们求老五说:“你给我们唱个长一点的花儿听,不要唱上两三句,人还没有听呢,就没有了。”老五就说:“那我就给你们唱个小金莲和马五子哥,让你们听个过瘾。”老五便唱:

        马五子哥哥你好心肠,毛蓝的手巾里包冰糖,冰糖放在了枕头上,小金莲呀我吃了香。

        马五子哥哥你惹人爱,女婿娃实在是太癞呆。上了炕只知蒙头睡,男女间事情谝不来。

        花花被子咱们两个盖,女婿娃盖着个破麻袋。花花枕头咱两个枕,女婿娃枕着木墩墩。

        忽听见大门外有人喊,马五哥赶紧把裤子穿。我扶着梯子你上墙,翻过墙莫让人看见。

        老五唱到这里,后面的唱词记不起来。就给侄子们说:“等我想起来了再唱。”几个侄子耐不住性子,就催促着说:“那你就唱个其它能记起来的。”老五说:“那就唱张连戒赌。”大家都说好。老五又开始唱了起来。

        刚开口:“我张连跪地下手拉风箱,叫一声灶王爷娃娃的干娘”爷儿几个正在兴头,唱得起劲,听得入迷。只听有人在喊:“牲口都害人家的田禾了,你几个还蹲在那里做啥哩。”

        老五转身一看,牲口都在人家李家的地里吃庄稼了,赶紧提起鞭子,转身拔腿就跑,大家跟在后面一溜烟,就奔着追赶羊牲口去了。心里都在担心,这事被掌柜的知道了,那可是要挨鞭子的。

        快到天黑时间,叔侄几个准备赶着牲口往圈里去。走在的路上,家栋说:“等到晚上,我给大家讲个古今,名字叫“珍珠汗衫,”说的是“包拯明察妙断人命案”的事。”其他几个一听说晚上要讲古经,只盼着赶紧回家,吃了饭,睡在炕上来听故事,那可是开心的事。

        到了晚上,爷儿几个挤在一个炕上,老五叫家栋讲故事。家栋说:“五爸你先给我们唱一段,然后我来讲故事。”爷儿几个吱哩唔呐的闹活了一阵。老五说:“这屋里不能乱唱,只能小声说话,不然就把鬼招来了。”

        你们就不记得了吗,前些年家长过生日的时候,我在院子里唱了一段戏,结果把土匪给招来了。大家一听,不敢再强求。

        家栋就开始给大家讲故事。开口便是:“且说那:店小二打死柳金蝉,人命赖给严查三。”只念了个开头,还没有讲到内容,只听掌柜的在院子里骂着说:“乃驴日的几个,不赶紧睡觉,嘀嘀咕咕闹腾啥哩。”大家一听,立即收住话茬,悄悄地不敢再有半点动静。

        在说这老五领着几个侄子,白天一起干点杂活。到了晚上,还是要缠搅着挤在一个炕上,大家睡在一起,讲故事,猜谜语,说歇后语等,胡吹乱侃,好不开心。这罗家的两个儿子,刘家的儿子都知道了,闹活着也要跟着五舅舅去玩。罗家的心想,这娃娃们在一起玩,还不生病也长得快,就答应了。

        一时间,七八个半大不小的男娃,整天赖在老五这里不走,吃喝不在话下,都还要和老五一起睡觉。白天老五给这侄子外甥们唱花儿,唱戏,晚上这些侄子抢着给大家讲故事,老五也很愿意。

        这老五和侄子外甥混在一起,婆娘何氏就觉得不太方便。雷氏无奈,就干脆把何氏叫到自己屋里,先后(妯娌)俩就睡在一起,掌柜的只好独自在高房上去住了。

        起初的时候,只要娃娃们把该做的家务活做了,这掌柜的也没有在意。时间一长,把屋里咚达(折腾)得不像个样子,这还不大要紧。只说这老五撇着婆娘不管,晚上总是和侄子外甥的挤在一起,恐怕不是个事。

        于是这掌柜的,就开始要整顿家庭秩序了。吴家掌柜讨厌娃娃们贪玩,先采取了撵人的办法。各家的娃都到各家去睡觉,并命老五晚上只能在家,不能再和侄子外甥一起混了。一时间,大人娃娃都消停了点。

        没有过多长时间,娃娃们忍耐不住寂寞,就连老五也耐不住性子了。就开始偷偷摸摸地往一起凑了。今晚在这家,明晚在那家。侄子外甥们,成十个人,时常都和老五两口子挤在一起。罗家的知道了,觉得不好。

        罗阴阳就给婆娘说:“家中有三宝,鸡飞狗叫娃娃跑,这小娃们都是五路神,住在家里可以驱鬼辟邪,不行就把娃娃们,叫到咱们家来,干脆腾出一个窑洞,把炕烧热,晚上就叫他们闹腾去。你大哥那人,容不下人。娃娃家生来贪玩,吃饱喝足,总想在一起找点乐趣,这都是天性。只要不学坏,在一起玩有什么不好。再过上几年,都长大了,你叫他们去玩,他们也不会去玩了。”

        婆娘说:“娃娃们倒是罢了,就是这老五都成家了,经常和侄子,外甥们一起贪玩,根本不顾家,两口子都快几年了,还没有个影子。”罗阴阳说:“这不是你操的心,只要不往别人家乱跑,就没有事,到时候就有了。”

        就这样,到了晚上,几个侄子,时常都跑到罗家去吃饭睡觉。这个嬢嬢的饭还做得好吃,这几个侄子更是跑得勤了。每到晚上,老五在家守着婆娘,觉得很乏味,就把该做的事做了,偷着跑到罗家去,听侄子们讲故事。何氏一气之下,就把这事说给了雷氏。

        吴家掌柜知道后,侄子每个都挨了鞭子,老五也差一点挨了。从此以后,自己的儿子晚上不许出门,把家栋打发到内官街上去经营店铺,家梁跟着自己和几个长工一起学着做农活。并叫雷氏给五婆娘何氏交代,管好老五,晚上不许出门。给四房头也靠咐了,把儿子管好。这小子们唯有的乐趣,就这样被家长限制了。

        这老五虽说成了家,但还是童气未消,除了干活,还想找点其他耍头。但这乐趣被当哥的给止住了,心里很是不滋味,家里的事也懒得去管。干活的时候,经常哼哼朗朗地唱上一阵,只要有了闲工夫,就抱着个戏本子看。有时候还在街上买来些小人书,偷偷地藏了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个没完。

        且说那李进库(瞎子),自从听到别人撩拨自家祖坟的一些闲话之后,心里当时很不舒坦,满肚子的恶气还没有个地方去出,只是漫无边际地骂了一顿。后来仔细思量了好长时间,觉得这祖坟可能就是不合适,家族内的各家都不太利祥。

        瞎子心里憋得难受,先是给那歇马店庙里的神仙许了个愿,随后就找了吴家掌柜说了,要请个阴阳给观点一下。吴家掌柜指点说,跟家族人商量一番再说,也是道理。活着的时候,有个亲疏远近之分,死了的都是李家的祖先。

        一日,这瞎子要找堂兄弟李二,把这断祖坟的事一起合计一下,就来到李二家。见到徐氏一问,知道李二不在家,一大早就出门去打磨子去了。瞎子就问:“到哪里去打磨子了。”徐氏说:“可能到石峡子地方,晚上才能回来。”

        瞎子本想直接到李二做活的地方去找,觉得十几里路太远。只好把自己的想法,给徐氏说了一遍。

        徐氏听了觉得说的是道理,心想李家这第三代,几年之间,好几个年轻轻的都没了。这李四一心读书,婆娘娃娃都卖了,折腾了好多年,也没有个眉眼。就给李进库说:“等晚上回来了,我把你的话带给他。”瞎子就只好等晚上再说。

        天快黑的时候,李二唧唧啃啃地,背着一个约莫三尺的磨盘回来了,到了家门口,把磨盘往门前的地里一撇,就进了院子。还没有走进窑门,婆娘徐氏赶紧叫人端上饭来,李二接过大碗,蹲在窑门前,一口气就吃了六七碗,还喝了一碗滚汤。

        随后用手背揩了一下鼻子,手心从脸上一直抹到胡子下面,随后上了个茅房,就准备上炕睡觉了。徐氏就喊住李二说:“先不要睡,还有话给你说呢。”李二以为又是要催着自己,晚上去关顾一下弟媳妇的事。就说:“天天跑空趟,我有多大的劲。”

        徐氏赶紧说:“是你们李家的事。”李二不耐烦地说:“我做的都是李家的事,没有做过别人家的事。”徐氏说:“你那个隔山的老哥来找你,要商量一下修祖坟的事。”李二不冷不热地说:“修了祖坟,祖先能帮我背磨盘吗。”徐氏心想,这李家的人,说话怎么都是踅踅子的杠头子,是不是都夯着(脑子不清整)哩。正在这时,瞎子在外面叫门。

        李二刚才给婆娘说的话,瞎子在院子外听了个一清二楚。瞎子进了门,没等客套,就直接给李二说:“兄弟啊,我来找你要说的,就是你婆娘将给你说的事。你看咱们这一辈的人中间,只有咱两个才能办这个事。

        想办法把祖坟修整一哈,对咱们这一辈,有没有好处都无所谓,就是让子孙后代们以后利祥点。人常说,牛羊出在门里,人烟出在坟里。有人说闲话糟蹋咱们呢,说我们这祖坟不利,所以人丁无故折损。我也想了半天,觉得也可能有点瓜葛,所以才说起这事,你要是没有意见,我就照着做就是了”

        李二听这亲房哥一说,嘴里还不能胡搅蛮缠。想来也是自家的事,就说:“你看阿门个弄法。”瞎子就说:“先找个阴阳给观点一哈,要是没有妨碍,就不再劳神了。要是有妨碍,咱就好好地给修整一哈。”李二回答说:那就以你的主意做,要我出钱出力你说了算,其他亲房们叫娃娃给说一声就是了。

        当下这李家的事,只要这弟兄两个说好,就算是定了。代表了大房头,三房头的主意。二房头住得远,四房头儿子小,都拿不住事。这两个都是这道沟的攒劲人,又是富汉家,出钱请人的事不在话下。何况祖辈的坟墓里,还埋了好多的银子,李老大没了,只有这两人知道。李瞎子就开始请阴阳,为修祖坟做准备了。

        李瞎子拜托吴家掌柜,要请罗阴阳给看看祖坟。等了好一段时间,才把罗阴阳请进了家门,好吃好喝不在话下。随后由各房头当事人陪着,罗阴阳来到祖坟,要把这祖上的每一个坟头,都给仔细察断了一下。

        罗阳阳先问了每个坟头的辈分及生辰属相,门头亲疏远近,男女性别关系。从怀里掏出罗盘,放在坟墓的顶上,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轱辘红线,叫人扽住两头,搭在罗盘上面,对准坟头的坐向,拨拉了好一阵子。

        就这样,好不容易,才把每个坟头的坐向,都搭了个仔细。再返回到李瞎子屋里,就开始断这祖坟和庄院利弊吉凶,李家的男人们,都在期待着要听个究竟。要知这阴阳如何断法,下回再述。

        【作者题外话】:我的读者发现几个错别字,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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