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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居奇货往来凶险道,结近亲三倒…


家栋来到孔家,要问一下自己的奶奶当年给孔令政看病的时候,抓了些啥药。孔云海的婆娘苏氏一听,问当年娃娃吃了些啥药,陡然想起当年看病的药钱,到如今还没有还给人家,还以为是人家叫娃娃们要药钱来了。就给家栋说:“当时吃了些啥药现在都忘得光光的了,药钱我一直记着,就是忙着没有顾上送去,我现在给你,过了好多年了,再加上点利头。”

        家栋拿了药钱,回到家中,就给掌柜说:“人家说吃了些啥药都忘了。”至于孔家还了药钱的事,家栋只字都没有提。

        过了一段时间,老五家娃娃的病不见好,大烟也用上了,还是没有效果,这娃也就只好呜呼了。

        吴家的掌柜,原来是个既不怕土匪,也不信神鬼的硬气人。自从家中遭了土匪,自己受了皮肉之苦以后,不但怕遇到土匪,就是听到土匪这两个字,头根子就发麻。如今家中大人,娃娃接二连三的生病,总是好不了。掌柜就觉得这家道不畅,怀疑总有什么在硌脚,要想办法整治一下。时常听人们说,办喜事可以冲一下晦气,掌柜就叫人赶紧准备,给三房头的大女子办婚事。

        没过多长时间,吴家三房头的女儿嫁给了内官街上一个的人家,店铺也折价卖掉了。三房头的女儿出嫁了,吴家掌柜估计这一下就把这晦气冲干净了。谁知这喜事不但没有冲掉晦气,还带来了霉气。

        且说那吴家掌柜的婆娘雷氏,长时间身子不爽快,加上家中操办各种事情,一时间还有点劳累过度。近期更是感觉不好,头晕目眩,不思饮食。家长打发人拉到几十里外的内官街上,找先生看了几趟,还是个没有效果。

        掌柜的就开始埋怨起先生来了。骂着说:“乃驴日的先生,就是个骗钱的,估计连个牲口都看不好,还能给人看病,看一个死一个。”

        哎,你甭说,这掌柜的还真给说准了。没有过多长时间,吴家家族内的一个善良仁慈的内管家,会宁大家族的女子,雷氏也就追着祖先的踪迹去了。经庄上人的帮忙,吴家家族按照规矩,考虑到这婆娘在世时候的德行,就把雷氏葬进了祖坟。

        雷氏没了,这掌柜当下就既没有戏唱,也没有猴耍了。吴家家族内的一代雄主,当下就变成单膀子的可怜人。自己托着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儿子,和老五两口子半分半合地过活。

        当下四房头也正是忙乱得顾不住摊场时候,五个娃娃,最小的还没有脱奶,老四要忙乎外面的活,根本顾不了家,家里的事全靠大的个女儿在和搅着,家中老小真是提不起裤子刹不住鞋。老四就给掌柜说:“要赶紧给这儿子找个婆娘,成了家也好帮着料理家务。”

        掌柜听了就说:“我现在连自己的身程都顾不住,娃娃们也到该说婆娘的时候了,趁现在日子还过得去,你们照着赶紧办,再等几年,说不定这光阴都过不去了,谁家的女子能给你。”老四就问:“托谁来给做个媒人合适。”掌柜就说:“说情做媒的事,还得找徐匡子最合适,其他人还指望不住。”老四听了,就叫罗家的给徐匡子说一声。

        罗家的心想,自家的儿子和吴家的姊妹几个年龄差不多大,不如亲戚之间再套个亲,把这四房头的侄女,给自家的儿子说成媳妇,自己的大女儿给吴家作媳妇,想开个口,顺便就问一下,但话到嘴边还是收住了,没有好意思说出来,只能等见了徐匡子再说。

        近一段时间,从官方传来消息说,国家的队伍好不容易,把瘪子国的洋匪给打跑了。又听说这内部的各路人马,王家的,马家的,弟兄之间又开始打了起来。内部纷争不断,这可就了不得了。一时间,市场上的物价飞涨,尤其是这粮食价格,涨到人们都不敢相信的地步,就连集市上的牙商都算不过账了。

        然而通往市场的道路,基本上都被土匪路霸所控制,拦路劫财的到处都是。当下这情景,虽说粮食是农家人的奇货,但存粮多的大户人家,白天黑夜都是人心惶惶,开始坐卧不安。

        家栋给几家富户当了几年的账房,自己也有了点本钱,当下便想起了四两拨千斤的事,只是这单膀子还弄不成。就来找四房头的大儿子家柱,两个人始商量着就开要做生意。

        到底做些什么生意,两个人起初想到的就是贩大烟。要贩大烟,一来入行难,再说这本钱还不够,弄上个一两二两的,干跑空趟,也赚不到多少钱。再不小心惹上个吃大烟的病,那就真成了丧家败子。何况这东西,官方正在严厉查处,稍有闪失,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不敢铤而走险。

        家栋说:“爷爷在世的时候说过,大烟这东西,只能当药用才合适,要是大家都做这个行当,最后要出问题的。”家柱随口应道:“你说的对对儿的,我也听我大说过,你们家三爸就是吃大烟,把这内官的店铺给整日塌了。”

        家栋一听,说的也许是真的,但这是家丑,不能外扬。就给家柱说:“老一辈的事,咱们当小字辈的就不要去说长道短了,那是一个时代的产物,社会就和这市场上的行情一样,今天是这个价,明天是那个价,吃大烟那可是当时的社会风尚,谁人都难以逃脱现实的诱惑。咱们只管做好自己这一代的事,不要用现在的行情去衡量过去的事。”

        家栋接着说,依我的主意,听说当下市场上粮食价格飞涨,咱们这里的几个大户人家,存了好多的粮食,只是没有办法出手。咱俩干脆先跟着罗家的姑父,一起去贩粮食,人家是行家,也能给指点着,你看阿门个?

        家柱听了,只要能赚到钱,干啥都行,就满口应承。两人就这样搭档在一起,将要准备开始粜粮食,那可是与拦路打劫的土匪较量的行当。俩人商定,就一溜烟奔罗家去了。

        且说这道永章,是早期的童生,平常看起来是个浪荡人,但对天下大势,那可是操心着哩,也有点先见之明。知道那越穷的越淡,越富的越厌的道理,加上市场上物价不稳,物价波动厉害,人心就不稳,人心要是乱了,到处土匪肆意横行,便肯定是个混乱的世道,哪个朝代都是如此。

        道永章心里在盘算,遇上乱世年代,家里没有存粮不行,只怕遇上年馑。存的粮食太多,就成了招惹土匪的祸害。真是左右为难,富人家弄不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猪肥了就要挨刀,人富了就会招祸。

        一日,道永章问家栋:“我家里现在有多少粮食。”当时这地方的人们,计数是按十六两称计算,十六两一斤,十六斤一升,十升一斗,十斗一石。家栋赶紧找出账本,提起算盘拨算一阵。然后回答掌柜的说:“麦子二十石,洋芋和油料不计,其他粮食折合麦子三十石。”

        道永章一听,就问家栋:“你说这粮食该怎么办才好,存在这里恐怕不是个事,不小心都蘖(腐烂)了。”家栋回答说:“现在粮食价格好得出奇,留上一两年够吃的,多余的拉到集市上去卖掉,还能得到好多的利头。”

        道永章听了说:“你说的倒是个办法,但你不知道,这年头粮食涨价,不是没有粮食,而是到不了集市。到处都是土匪,专门拦路抢劫,轻则劫财,重则害命。只有那些攒劲的,脏腑硬(胆子大)一点的人,才敢铤而走险,把粮食运到市场,苶胳(弱小)点的人,就是光着身子,也不敢往远路上去。”

        家栋问:“掌柜的你不是有枪吗?还怕什么土匪。”三少爷笑着说:“我这把破土枪,不像人家官兵的机关枪,打个鸻翵,麻雀还成,要是遇上蹿猪,狼之类有时候都顶不上用场。要是真遇到拦路抢劫的人,主要是吓唬住就行,还不能随便开枪,不然要贪官司的。何况这枪对付土匪,还不如镢头铁锨和五尺棍,等你把火药装好,人家早就下手了。”

        家栋一听便说:“那我来想个办法,帮你运到市场上去卖,你看能成不。”道永章听了之后,就觉得这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敢闯荡,不如转个手叫他去卖掉,自己也省还点事,也是个办法。就应承说:“那你就想办法你去卖,本钱十倍归我,损了你赔,利钱咱们二一添作五。”

        家栋听后,就开始算计。当下听罗家的说,市场价都涨了上百倍。心想这利头可不小,自己也想谋点利。正好是个四两拨千斤的机会,不妨豁出去试一下,也是个主意。两人也没立任何字据,就这样只是做了口头约定。

        家栋和家柱两个,前些日刚给罗家的姑父说了自己的打算。罗阴阳眼睁睁看着这粮食的价格上涨,利头如金山银山,就是怕路途遇上土匪,劫财害命。有存粮的大户人家也不放心,还没处去籴粮食,自家没有多少粮食可粜,好长时间也没往市场上去。当下这两个侄子又来说了,就说道家的粮食已经说好了价钱,本钱二十倍官价,利钱各半。罗阴阳听了就开始大约谋掐算了一阵,这可是有利可图的事。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可是世代难以推翻的道理。当下这两个侄子来提及此事,罗阴阳立刻就动了心。不如把自己的儿子和刘家的大儿子也领上,五个人一道,继续贩运粮食。有这几个少年,即使在路上遇上打劫的也好应付。大家说好了,即日就准备行动。

        家栋虽说胆子很正,但觉得还有点担心,十倍的本钱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叫土匪抢了,自己还赔不起。于是就把姑舅爸徐匡子请来,让帮忙着领一下路。徐匡子当下是这里的保长,也是江湖上混当的人,各路神仙都能勾搭上一阵,也愿意为侄子们领个路,也好交际一些市场行当上的人。

        这一日,天气晴朗,大家准备了八升的装子,给好几个驴和骡子披上汗缇,驾鞍上套,各自手里分别提着小镢头,铁锨,棍棒、鞭子之类,赶着牲口就来到道家。家栋就给三少爷私下悄悄地说:“粮食的价格,你先按二十倍收了本钱,到时候的账务我来算好了。”

        道永章只是想,赶紧趁机把这粮食变成现钱,就是遇上土匪,或是其他情况,银子埋在地下,他们也找不着,没有过多想其他事。就按原价二十倍收了本钱,等粮食卖出去再收利钱,就答应装了粮食。这几个人装好粮食,把这口袋搭在驴骡背上,拴好笼头,绑好套绳,由徐匡子和罗阴阳两个领着,直奔巉口集市去了。

        一路上,不时地遇到三五成群,贼眉溜眼的人,在路边的埂子下窥视着。罗阴阳估计是土匪,就提醒大家注意。不知是因运粮的人多,还是这些人不是土匪,没有任何阻拦,粮食顺利地运到了巉口集市。还没有进入市场,就有好几个牙商和买主,在这路口等待。一见运粮的来了,争抢着要捏价码。

        罗家的一看,就叫家栋去捏码子,其余人守着牲口和粮食。家栋只知道粮食价格涨得很多,但不知道到底多少合适。就问姑父,罗家的贴着家栋的耳朵说:“我前几个月的价格是官方价格的五十倍,你就按官价一百五十倍去捏。”

        家栋上前就开始捏码子,出手要价就是二百倍,牙商直接出手三百倍。放个屁的时间,就捏好了码子。然后叫了买卖双方的捏码人,找了个僻静地方付了钱,就算成交了。

        买粮食的人付了钱走过来,既没有看粮食成色,也没有再码重量,就连各自的粮食口袋都没有换,扔下如数个空口袋,直接把粮食口袋搭到自己的骡子身上,一溜烟走了。徐匡子本想结识些市场上的人,要和这牙商谝上一会,这牙客哪里有闲工夫,扭头就忙乎去了。

        罗家的一看,这粮食生意火到如此地步,原不怪土匪要抢人。没想到早上出门,下午就做完了买卖。大家挣了钱,就在这巉口集市上找了个馆子,美美地吃喝了一顿,又找个歇马的地方,给牲口喂草饮水,浪荡了半天,才开始回家。

        回来的路上,天慢慢黑了下来。黑麻咕咚又碰见一帮子人,鬼鬼祟祟地从路边爬出来,一直跟在后面。罗家的就给大家悄悄地说:“小心点,这些人肯定是叼着吃的。”罗家的,刘家的儿子一听,心里就害怕。徐匡子说:“不要怕,遇上土匪,由我来答话。”

        这吴家的弟兄两个一听,心里在想,要指望着徐匡子去答话,那估计是扫帚顶门呢,靠不住的事。当年家门上来了土匪,他装了个大狗样,出门去答话,结果差点叫人家把掌柜的炼成油了,他却在羊肚子底下藏着哩。土匪走了好一阵,他还不敢出来。于是家栋给家柱使了个眼色,家柱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小镢头,开始准备着到时候下手。

        果然不出罗家的所料,这帮人跟在后面不长时间,就开始吼了起来:“把过路的钱留下,不然就不客气了。”徐匡子一看,知道是打劫的,就转身招呼着这帮人说:“弟兄们,有事好商量,有困难就说,要多少。”这帮人就说:“多多益善,留下你们的本钱,剩下的都拿出来。”

        徐匡子当下是囊中羞涩,是多是少一个仔都没有。就叫罗阴阳拿点钱出来,打发了算了,也省得动干戈。罗阴阳从一个面袋子里面,掏出百十来钱,递给徐匡子。徐匡子拿了钱,不知有多少,转身就给了这拦路的人。这几个人拿了钱,大概一估计,不过是打发叫花子的钱,就照着徐匡子的脸就是两个饼。嘴里喊着:“一帮驴日的鬼溜子,钱少就不要在这路上走,赶紧再拿钱来。”

        徐匡子也是多年江湖上混交的人,提起鞭子就出手了。这吴家的两个少年一看,家柱提起小镢头,就照着这些人开挖了,家栋提起铁锨也就下黑手了。一时间,前面的一个人,挨了一镢头,右手搬着左胳膊,嘴里连喊带骂,拔腿就跑。后面的几个一看不好,遇上刀子客了,都就转身跑掉了。家栋还要追,罗家的拦住说:“不能追。”大家转身就各自骑上牲口,赶紧往回家奔了。

        大家回到了罗家,先说了一阵如何对付土匪的事。徐匡子和罗家的都觉得这两个娃,有点膛头,给家里人夸了个不停。罗家的婆娘吴氏说:“我们吴家的人,攒劲的不多,但没有怂的。”大家连夜就算了账,家栋说:“捏的码子是二百倍,八十倍利头要留给道家。”就按八十倍的价格,给每人分了钱。

        罗家的觉得冒这个危险也值得,就说:“每人要拿出五倍利头给徐匡子。”家栋说:“这姑舅爸是我请来给大家带路的,辛苦了不说,还挨了人家几个饼。这钱我来付,你们就不再操心了。”大家得了钱,心中那个满意,真没有想到,得了八十倍的利头。

        随后徐匡子就给大家说:“现在这物价飞涨,说明天下要大乱,挣了再多的钱,估计也没有多少用。尽管利头很大,但还是要小心点。不然遇上事情,我这当保长的,可要受落怜的。”家栋说:“私塾先生讲过,天下大乱才能大治。”大家从此尝到了甜头,就继续这个危险的行当,等到天下大治时,自己才能大治。

        家栋通过这一次贩运粮食,积攒了些本钱。小时候经常听爷爷说,粮食就是农家人的奇货,只要有了粮食,那就什么都不怕。既然是奇货,先生也讲过,奇货可居。不如先把这李显家的几石粮食先号下,然后再到道家去给三少爷算账。

        家栋来到了李显家,就把道家如何卖粮食的事说了。李显听了就说:“我这里现在也存了不少粮食,过路的商人打问过好多次,就是人不熟,不敢搭茬,怕招惹土匪,你们要是敢粜粮食,我这里可以卖掉十几石麦子。只要价钱合适,就可以商量卖给你们。”家栋就说:“你要真的想卖掉,先说个价钱,我就去给我姑父说,看他愿意不,我可没有那个本钱。”

        李显就说:“官价是九分,后来是十六分,听说现在市场上的价格都涨到几百了。我也不说市场价,那是水里面的月亮,我也捞不上。这样吧,一斤十元,你们要的话,就叫人簸干净,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家栋觉得这个家长真能算计,还是个老牛的尻槽子,深得不得了,比道家要价高得多。

        家栋又搬扯了一阵价钱,对李显说:“你这价钱比道家高得太多,估计弄不成。当下这粜粮换布,是拿命做本钱的行当,利头小了,人们不会去做的。”李显一听,也是道理,就说:“干脆一斤八元如何,你去问,成了就做,不成就算了。”

        家栋知道了李显的底线,就跑到李二家来,商量着要买李二家的粮食。李二一听,不管价格多少,粮食死活也不卖。

        却说这吴家四房头的两个小舅子,老大说话声音高,人们叫大话,老二自然就叫尕话。弟兄俩听见外甥们贩粮食的事,自家也有两三个骡子,当下也能顶上用场。知道有利可图,也愿意凑点本钱,一起来贩运。家栋听了也很愿意,人多就可以抵挡土匪。

        再说这两个隔山的舅舅,除了不会写字算账,天下事还知道的不少,至于卖苦力,那可是当地的攒劲人。于是吴家的后代们,联络了姑舅亲戚们,赶着驴骡牲口,开始粜粮食了。虽不是大的商队,也有一定的规模。没过多长时间,这粮食,布匹价格涨到算不过账的程度。

        人计工钱,本取利头,牲口也得有个说法,粮食一天好几个价。大家忙着贩运,亲戚之间也得好算账,就得有个明确的账目,其他人算账还不成,家栋就自然成了这个商队的账房。牲口还有点少,大家合计着,就在集市上又买了好几个驴。从此开始,家栋就慢慢放弃给别人做账房的行当。

        罗阴阳领着一帮子少年贩运粮食,走在路上,关注的是如何对付土匪的事,到了集市,又操心着粮食的价格。回到家里,躺在炕上,就开始琢磨,这帮娃娃家已经快到成家的年岁,几个年龄都差不多,各家的女子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当下这乱世,把女儿嫁到远路,还有点放心不下,儿子们找远路的媳妇,也不知根底。还不如图个省事,亲戚之间互相结亲,各家还有个关照。想着想着,就拨着指头开始掐算,每个男女的属相合不合。掐算了好一阵子,觉得几个属相还合窍。就来到吴家,找掌柜的,把自己的想法和所掐算的结果都说了。

        吴家掌柜一听,就给这妹夫说:“你是当阴阳的,能掐会算,我不懂也不讲这些。吴家的女子,只要人攒劲,没有臊,辈分合适,嫁谁家都能成。儿子们除了论辈分,绝对不娶近亲,同姓的,有臊的,门风不正的都不娶。至于你们的儿子,那是你们的事,我就管不着了。”

        罗家的一听,知道这吴家的女儿可以嫁近亲,就说:“那我就托个媒人,给撮合一哈。”吴家掌柜说,你看着做去吧。

        说起男娶女嫁,不过是个简单事,但在这地方,做起来可不容易。好似在集市上做一笔买卖,按质论价,还得一番讨价还价的过程。谁家的女子长得心疼(好看),料理家务能干,那彩礼就要多些。媒人就是牙商,各家的行情,都掌控在媒人手里。找个放心的媒人,那可是非常关键的,否则,到时候会上当的。

        罗家的觉得这徐匡子做媒人,那可是最合适不过,都是亲戚家,中间不会有差错。罗家的就来找徐匡子,把自己的主意和吴家掌柜的意思,都说给徐匡子听了,叫给做个媒。

        徐匡子一听,这可是个大媒人,一肩要挑几家的事,整天可到各家去胡吃海喝,还落个人情,很痛快地应承了。徐匡子立即着手,东奔西跑的劳累,开始三倒油葫芦了。要知后事,下回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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