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文理分班
洛亦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叫醒，脑袋昏昏沉沉的。
经过昨天晚上的思考，洛亦已经准备把自己对付宇的情愫隐藏起来。
毕竟，她和付宇也才认识两天，洛亦知道没必要把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放得太重。
洛亦掀开被子，走到书桌旁把昨天做的作业收拾进书包。下定决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她学习没有帮助的东西先抛到脑后。
门外，传来章华做早餐时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洛亦打开房门，就看到章华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洛亦走进卫生间，挤出牙膏开始洗漱，镜子里的女孩子有着一头蓬松乌黑的直发，齐刘海被压得东倒西歪，下面是女孩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洛亦洗干净脸，用梳子把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然后用手沾一点水把自己歪七扭八的刘海打湿，最后再用吹风机把刘海吹干，整齐清爽的发型更衬出洛亦的乖巧。
这次洛亦吸取了昨天迟到的教训，匆匆吃完早饭，早早就出发了。今天很顺利，洛亦拿出书开始早读，临近七点，同学们也都陆陆续续来了。
吴雯婕睡眼惺忪，最后一秒才冲进教室，然后大口喘气，“呼，差点就迟到了。”
洛亦伸出手顺了顺她的背，然后和她说：“快读书吧，班主任来了。”
铃声一响，邵春晓准时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开始巡视同学们早读的情况，偶尔发现一两个瞌睡虫，都会把他们领出去罚站。
余中有一个传统是每一天的最后一节课都会留作小测验用，叫周练。按照科目顺序考试，限时40分钟。
今天是语文周练，洛亦语文很好，阅读理解还有作文都自己总结出了一套高分答题模板，洛亦每次都按照这个模板答题，答出来的分数都很可观。
第二天成绩出来了，语文老师在台上问：“谁是洛亦？”
洛亦闻声举手，“老师，我。”
语文老师望着洛亦点点头，发出一声肯定的赞许，“这位洛亦同学的语文试卷答得相当不错啊。字迹工整，思路明确，没有冗杂的废话。老师说了多少遍，要写得分点，不要写一堆废话让老师在你的答案里面找答案。要把最重点的话写在前面，语言简洁，清晰明了。我一会儿把洛亦同学的试卷贴在后面黑板上，大家都去借鉴学习一下。”
班上的同学都转头望着洛亦，开学没几天，洛亦已经被老师夸了两次。
洛亦不会因为一时的成绩沾沾自喜，征途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里，洛亦只是埋头苦读，除了坐在她旁边的吴雯婕，洛亦几乎不和别人打交道。偶尔有同学拿着练习册过来问洛亦题目，洛亦也会耐心给他们解答，但是仅此而已。
吴雯婕为有洛亦这样一位优秀的同桌感到自豪，经常把头枕在洛亦肩膀上，然后甜甜地说：“洛亦，你可真厉害，做你的朋友好有面子。”
每当这个时候洛亦都会拍拍她的脑袋，然后说：“你自己厉害更有面子。”
高中不似初中，初中政史地和物化生的分数占比都偏低，主要是靠语数英拉分，所以洛亦的分数一直都很可观。
但是高中这些科目的学习内容都更加深入，洛亦本身就对数字不太敏感。
洛亦渐渐发现她有点跟不上物理和化学的进度，看着练习册上一道道的计算题，洛亦心底满是烦躁和焦虑，有时候她一道题都得算上好几十分钟，洛亦觉得情况不是很明朗。
伴随着洛亦的担忧，第一次月考到来了。考试的前一天晚上，老师会交代当天的值日生把教室打扫干净，然后按照考场桌椅摆放的要求，把多余的课桌凳堆到走廊上去。
洛亦收拾好东西，把凳子搭在桌子上，开始把桌子往外搬。
她把书桌拉到走廊上，但走廊已经摆满了书桌。只能把桌子往上面搭了，但是洛亦的桌子里面塞满了书，对于女生来说要把桌子抬起来实在是不容易。
洛亦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把桌子抬高多少，当她还在一遍遍尝试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上的重量轻了不少，洛亦转头看过去，是付宇帮她把着半边桌子往上抬。
在他的帮助之下，洛亦的桌子很快就搬上去了。
洛亦对付宇说：“谢谢。”
付宇回答：“嗯。”说完就进教室了，洛亦站在后门看他，付宇是今天的值日生，现在正拿着扫把专心地扫着地。
自从洛亦决定不再关注他之后，这是他们这一个多月以来说的第一句话，虽然只有3个字。
因为考试是模拟高考的时间安排，所以早上的早自习都取消了。洛亦时隔多日终于睡了个饱觉，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洛亦一边咬包子，一边背古诗词，第一场考试是语文。
洛亦提早半个小时进入考场，考场里都是陌生面孔，此时此刻都低着头默读。洛亦的考场就在本班，她按照考号找到自己的座位。
她拉开书包把笔记摆在桌子上，突然注意到桌子上刻了一个字，但是被磨损得有点严重，洛亦仔细地辨别了一下，好像是一个“非”字。
欸？不对，上面有个部首，不是“非”，而是“菲”。
洛亦脑子里迅速出现了“陆菲菲”这个人名，但是又感觉是自己太敏感了，名字里有菲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十五班好像没有名字里有菲的，难道这是付宇的桌子？
管它呢，是又怎么样。洛亦用笔记盖住了那个“菲”字，专心地背书。
洛亦一天考下来，觉得都挺顺利的。但是第二天的理综考试就让洛亦有点头大了，对于洛亦来说几乎没有一道题是简单的，每一道题她都要花费大量时间。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看着自己还剩一大半没做的试卷，洛亦手心有点冒汗。最后紧赶慢赶，终于是把答题卡填满了，但是正确率洛亦不能保证。
为期三天的月考结束，余中老师的改卷速度很快，考试结束第二天，就把班级排名和年级大榜整理出来了。
邵春晓拿着成绩表着重表扬了张静，说她这次考了班级第一。
班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洛亦也跟着鼓掌。
接着邵春晓把成绩单贴在后面的黑板上，让同学们下课了再看。
下课铃一响，同学们就一窝蜂的涌到后面去看成绩。吴雯婕拽着洛亦，说：“洛亦，我们也去看看成绩吧。”
洛亦其实有点没把握，自己这次理综答得太差了，成绩应该不太理想。洛亦从上而下地找自己的名字，最后在27名看到了自己。
余中的成绩表很人性化，每个人的各科成绩后面还会跟着各科成绩的班级排名和年级排名。洛亦语文考了127，英语考了138，都是班级最高和年级最高。政史地也都考得还不错，没有拉后腿，但是后面的理综成绩别说年级排名了，在班里都属于吊车尾的程度。
洛亦仔细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成绩，她知道理科不是她的强项，通过这次月考更是证实了这一点。再这样下去，理科的运算题可能会占据她大量时间，现在洛亦必须作出取舍。
如果像之前一个月一样，所有的科目都投入百分百的精力，理综成绩不但上不去还有可能影响别的学科的成绩。
就在这时，邵春晓敲了敲班门，然后示意洛亦跟她出去。
洛亦在大家的注视下走出教室，邵春晓手搭在栏杆上，语重心长地和洛亦说：“刚刚我看了你的成绩，你现在偏科太严重，语文和英语都那么好，理综成绩太拉垮了，这么下去不行。”
洛亦原本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正好邵春晓提到了，洛亦准备趁这个机会咨询一下邵春晓。
“嗯，老师，我也发现这个问题了。所以我在想，我干脆放弃物化生吧，把心思放在别的学科上，这样不至于顾此失彼。”
邵春晓对于洛亦会说出这件事好像有点惊讶，毕竟很少有学生会这么轻易地放弃理综。在大家的观念里，好像都想拼命地往理科挤，大家都说理科不好的才会去学文。
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好像完全不在意，只是经过了一次月考，她就笃定地说要放弃物化生。
“嗯其实老师不建议你过早地投入文科学习，还是均衡发展比较好。文科也不是说一定比理科好学，如果以后你发现你不喜欢文科，想再选理科那个时候就晚了。”邵春晓作为老师给出中肯的意见。
洛亦点点头，似是把邵春晓的话听进去了。可下一秒洛亦却说：“老师，您不用担心。我从来都不会草率做决定，这件事情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邵春晓见过不少年少轻狂，小小年纪就为自己的未来打包票的学生，他们一时的无知和冲动可能会毁了他们整个人生。
她继续劝洛亦，“老师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你的数学成绩也不差啊，说明你有学理科的潜质。而且学理科，以后专业选择方向会更多，就业岗位也更多。老师还是建议你不要轻易放弃理综。”
洛亦认真思考了一下，缓缓抬头对上邵春晓的眼睛，“我不是因为理科不好才去学文科的，是因为我适合文科，我喜欢文科，所以我要花更多的时间在我喜欢的东西上面。”
洛亦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文科并不比理科好学半分，但是我有信心可以把它学好。谢谢老师的建议，但是我现阶段真的没有能力去平衡这么多门学科。而且，文理选科本来就没有对错，不是吗？”
邵春晓听完洛亦的话，她感受到了洛亦是一个特别有主意的女生。做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思维清晰，头脑清楚。邵春晓知道，她可以对自己的未来负责，她是有自己的计划的。
于是她点点头，用手拍了拍洛亦的后背，然后低声说：“如果你想清楚了，老师也支持你。”
洛亦对邵春晓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身进了教室。
后面的时间，洛亦果断摒弃了理综，全身心投入到文科科目的学习中。虽然有点不尊重理科老师，洛亦在上他们的课时会偷偷做其他科目的试卷。
没有了理综缠身，洛亦觉得轻松不少，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
洛亦对自己的文科还是很有自信的，这样下去进实验班应该问题不大。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洛亦也全身心地准备着。这一个月她把本该消耗在理综上的时间全都用在了文综上，为的就是这次把文综的分冲上去。
第二天考理综，洛亦只填了选择题和填空题，剩余时间洛亦就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发呆。
铃声一响，起身交卷。
第三天文综考试，洛亦百分百专注，不放掉任何一个可以得分的细节。洛亦答得十分满意，这次应该稳了，洛亦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两天之后期中成绩出来，因为理综分数几乎都是十开头的数字，洛亦的排名又往下掉了不少。
但是洛亦并不在意，她把文科的分数加起来，然后和班上前几名的同学还有一些文科比较好的同学进行对比，发现她的分数是最高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洛亦无声地笑了。
洛亦放松下来，开始认真观察别人的成绩，她看到付宇排名12，很不错的成绩。
但是他的语文只有80分，洛亦皱了皱眉毛，怎么会有人语文连及格都考不到。洛亦再看向付宇其他的成绩，物化生几乎都是满分，数学135，英语117，文综也不弱。
洛亦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他的文科分数，587。然后洛亦又挪步到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单前，去算付宇的文科成绩，564。
都很不错，这样下去的话，如果付宇选文科的话，大概率也能进实验班。
但是他的物化生成绩这么好，他应该不会选文科。而且理科的大神多，如果按他现在的语文成绩，进实验班有点玄。
付宇的短板是英语和语文，语文成绩及格线都碰不到，英语也马马虎虎，不算差但也不好。
想起付宇，洛亦上一次和他说话还停留在搬桌子的那一句“谢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和付宇说过话了，但是她还是能经常看见付宇的身影。
洛亦能在停车场经常看到付宇，车后总是载着陆菲菲。已经入秋了，天气有点萧瑟，陆菲菲就会从付宇身后把手探进付宇的口袋里取暖。
洛亦能在校门口的店里看到付宇，对面总是坐着陆菲菲。有时候付宇会把她不喜欢的花生还有葱夹出来放到自己碗里，吃完饭还会贴心地给陆菲菲擦嘴边的油渍。
洛亦能在操场上看到付宇，他身旁总是站着陆菲菲。他们会穿着情侣装一起散步，总是很大胆，很正大光明，丝毫不怕被老师发现。
洛亦数过，他们的情侣装不下十件。
吴雯婕是付宇的颜粉，上课的时候总是喜欢盯着付宇看，然后时不时发出感叹：“付宇好帅啊，这件衣服别人穿就是傻缺，他穿就是帅哥。”
洛亦已经对吴雯婕的日常吹捧习以为常，但每次只要吴雯婕提到他的衣服，洛亦就会转头看他，然后冷冷地说一句：“情侣装。”
这个时候吴雯婕就会觉得很扫兴：“啊～又是情侣装。做他女朋友可真幸福。”
也许吧。
吴雯婕发誓要好好学习，手机都不带到教室里来了。所以她有时候还会拿洛亦的手机偷拍付宇，时常还会觉得害羞，怂恿洛亦帮她拍。
洛亦也不扭捏，直接拿起手机对着付宇的侧脸拍一下，然后扔给吴雯婕。
吴雯婕雀跃地叫洛亦传给她，洛亦说：“烦不烦。拍了这么多也够了吧，占我内存。”
“哎呀，好洛亦，你传给我之后就删掉嘛。”吴雯婕撒娇，摇着洛亦的胳膊，洛亦才勉强同意了。
洛亦的生活过的挺充实的，每天都在和各种习题战斗，根本挤不出时间来想付宇。
这样很好，这样才像她。
第三次月考也平稳度过，洛亦排名再创新低，因为洛亦连选择题和填空题都懒得认真做，随便填几个答案上去就交卷了。为此，物理老师还当着全班的面严厉批评过洛亦一次，说洛亦没脑子。
被骂得狗血淋头，洛亦却压根不在乎。
冬天悄然而至，洛亦注意到付宇来后面的饮水机打水的频率很高，手上总拿着一个全黑的保温杯。
有一次英语老师叫洛亦发试卷，洛亦经过付宇的位置，看到保温杯上刻着“宇&菲”。
洛亦的英语和语文还是霸占年级第一，付宇的语文也依然是在及格线边缘徘徊，总是有很多人在课间来借她的试卷看，但那些人中没有付宇。
付宇第三次月考没考好，连一向擅长的理综都考得马马虎虎，排名下降了不少，但是文综成绩还挺稳定的。
2017年的冬天格外得冷，洛亦每次出门之前都要全副武装。围巾，手套，口罩，耳罩一样不少。本就小小的个子被裹得密不透风，不近距离看压根认不出来是洛亦。
有一次洛亦裹成熊从后面拍了一下吕文斌，把他吓一大跳，凑近才认出洛亦的眼睛，然后说：“大姐，你这是什么造型。”
洛亦说：“能生大胖娃娃的造型。”
余中每年的元旦晚会都会大办一场，从一个月之前就开始征集节目。各个班上有才艺的同学都开始蠢蠢欲动，十五班也不例外。
元旦晚会被设置在操场，在操场中央搭起了大舞台和屏幕。学生们的热情高涨，每一个节目结束都会传来热情的掌声和尖叫。
这是一年一度难得可以放松的机会，洛亦也全身心投入其中，跟随音乐摇动手臂。
校元旦晚会的余温尚存，洛亦一回到教室里就听见班长在组织，说要在班里也办一场小小的元旦晚会。
邵春晓可能也被学生们的热情感染了，想到这些孩子不久之后就被分散到其他班级，莫名有些动容，就松口答应了。
当晚晚自习之前，班长就指挥同学们把桌凳都移开，空出教室中间当作舞台。
高一十五班的同学之间相处得相当不错，鲜少有人拘束自己，在熟悉的同学面前都开始大胆地展示。
班上的男生都抱作一团唱海阔天空，有几个害羞的女生虽然站到教室中间但还是有点畏畏缩缩的。男孩子们都特别绅士的捧场缓解她们的尴尬。
洛亦也沉浸在温馨的氛围里，时不时拿出手机记录少男少女青涩的模样。
为了制造氛围，教室里的灯关了一半，昏昏暗暗的。洛亦注意到手机屏幕的右下角钻进来两个身影，她的眼睛从手机上移开往教室门口望去。
有两个人低身弓着背从教室门口溜进来，是付宇带着陆菲菲进来了，付宇还护着她的头以免被磕到。
付宇找了个凳子让陆菲菲坐下，然后等上一个人唱完歌之后，他拿起手机打开伴奏。
是牛奶咖啡的遇见你，洛亦也很喜欢这首歌，有一段时间单曲循环，所以前奏刚刚响起她就听出来了。
“若不是遇见了你，现在的我会在哪里。”
“若不是遇见了你，故事会怎样继续”
这是洛亦第一次听付宇唱歌，付宇平时在班里很安静，不似其他青春期的男生一样闹腾。他总是那么冷静，下课除了偶尔和朋友去打篮球，其他时间都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此时的付宇是洛亦未曾见过的，用低沉柔和的声音唱着温温柔柔的情歌，是那么违和又那么让人心动。
付宇的眼睛深情款款地望着陆菲菲，借着歌声把心意传达给她。陆菲菲也回望他，嘴角带着笑容。
吴雯婕靠近洛亦耳边，“切，有什么了不起，我们班的元旦晚会对着她唱干嘛！快转过来对着我们唱。”
洛亦没有回答她，眼睛在他们身上游移，把手机对准付宇，把他的深情还有歌声都收录进去，里面却没有故事的女主角。
短暂的消遣和放纵都尽数洒在这个喧闹的夜晚。午夜的钟敲响的那一刻，大家都要继续投入忙碌的学习。
5个多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高一上学期的课程已经接近尾声，邵春晓抱着一沓文理分科表走进十五班。在讲台上敲了两下，清了清嗓子然后说：“说个事情啊，我手上拿的是文理分科表，在上面勾好你想选文还是选理之后，回家给家长签字，在下个星期一之前交上来就行了。”
说完就让张静把文理分科表都发到学生手上，吴雯婕拿到表之后，没有立马选，而是歪着脑袋看洛亦，然后低下声音问她，“洛亦，以后我们还能当好朋友嘛？你以后肯定要去实验班的，我成绩这么差，和你在不了一个班。”
洛亦手上攥着分科表，安慰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但是她看向吴雯婕说：“我这个人不太主动，和人的交往总是处于被动方。你如果不主动和我搭话，我们可能现在还是陌生人，我不是太会说漂亮话。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一直做好朋友。”
吴雯婕本就感性，被洛亦一番肺腑之言整得眼泪汪汪，她噙着眼泪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嗯！”
洛亦对她温柔地笑了笑。
洛亦没有什么好犹豫的，选文科是她早就认定了的事情。她勾了文科的选项，回家之后给洛霍签字，洛霍向来知道自己女儿心里有数，当年中考失利，洛霍大发雷霆说要送洛亦去补习班好好补补，争取高中快人一步。
谁知洛亦一口回绝，说不用补习我照样能快人一步。
洛霍知道自己女儿志气高，也就答应了。这次文理选科，也没有任何异议，干脆地签了字。
分科表交上去一周后，就是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出乎洛亦的意料，试卷格外得难。学校貌似是想通过期末考试彻底筛选分流。
洛亦的神经紧绷起来，这次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要不然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做完数学卷子之后，洛亦小心翼翼地又检查了一遍，确认该得的分都能得到之后才放心地交了卷。
两天之后，期末考试结束，就放假了。
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并不会公布，学校会直接公布最后的分班结果。
洛亦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
也不知道那个人考得还好吗？
在洛亦的不安中，新的分班表出来了。在得知洛亦考进文科实验班之后，章华高兴地蹦了起来，说今天要出去买些好菜给洛亦加餐。相比之下洛霍冷静很多，他尽力克制，但是嘴角的笑意还是藏不住。
洛亦看他憋得够呛，“爸，想笑就笑，别憋着。”
洛霍这才笑出了声，然后一只手拉过洛亦的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不停地轻拍洛亦的手背，眼里满是骄傲和欣慰，“这才是我的女儿。”
由于分班表是统一发在原来的班级群里，洛亦能看到每个人的分班结果。
付宇选了理科，他没考进实验班。
洛亦不知道他的成绩，没办法替他分析。但是洛亦由衷地替他感到可惜，他是个很聪明很有潜力的学生，但是后面两次考试好像不在状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分班以后洛亦和付宇就不在一个班了，文理分科之后，1班到6班是理科实验班，7班到14班是理科普通班，然后15班和16班是唯二的文科实验班，17班到23班是文科普通班。
洛亦在16班，付宇在14班。
不同的班级，不同的楼层。
洛亦站在阳台上，手指划着手机屏幕，付宇的照片一张张掠过洛亦的眼睛。
付宇，我们要变成陌生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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