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无妄之灾
唐庸酒量浅薄,又着实喝了不少,这个时候酒劲上头,只感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躺了一会儿，口干舌燥,便踉踉跄跄地爬下床找水喝。
恍惚间看到一个俏丽的人影推开门走近身来,唐庸脱口而出道:“婵儿小宝贝,给叔叔倒杯水。”
说完退身往床上坐去,等着他的婵儿小宝贝服侍他喝水。
但他很快意识到他身在海天宴酒楼的客房里,婵儿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冲着越来越靠近的虚影问道:“你是……”
话还说完,一壶冰冷的茶水劈头盖脸泼了过来,唐庸冷得浑身一激灵。
他舔了舔嘴角的茶水,竭力聚拢了涣散的目光,却见周小玲拄着拐杖站在十步远处,对他怒目而视。
唐庸瞧真切了来人,顿时火冒三丈,白天周小玲一路刁难任性已让他十分不快,现在竟敢堂而皇之地闯进房来朝他脸上泼茶。
他哪里肯受这委屈,借着醉意张牙舞爪地就要上去拿人。
“你还有脸喊什么婵儿小宝贝?你拿棍子打她的时候也是这样喊她的么?”
周小玲吐出的每一个字眼仿佛是在怒火中浸泡过的。
唐庸瞬间止住了动作,神思也恢复了些许清明,那些事情虽然不是他干的,但是这个锅只得他来背啊。
他晃了晃被酒精麻醉的大舌头,仍是有些吐字不清:“你…你是怎么知道?”
周小玲原本还只是半信半疑,现在见到唐庸做贼心虚的样子,已经确信传言没有半点虚假。
她虽是女儿身,但性格里素有泼辣豪迈的一面,最见不得那些低眉顺眼忍气吞声的小女儿态。
她与赵婵儿虽说也只见过几次，但对她很有好感,如今得知她受了这么大委屈,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就要为她打抱不平。
手中一根拐杖便毫不留情地朝唐庸头上劈过去。
唐庸此时手笨脚拙,躲闪不及,只听得脑袋上一声闷响,一股钻心的巨痛瞬间从脑门扩散到全身,腥红色的液体也顺着额角淌满了半张脸。
吃痛之下,唐庸又清醒了大半,怒吼道:“周小玲,你疯了吗?”
周小玲怒火正炽,并没有罢手的打算,嘴里骂着:
“你还两根棍子打人,看我今天先折了你身上这根,明天再折了你院子里那根,看你以后还怎欺负人!”
她越说越气,简直失去了理智,挥着拐杖一下下拍下去。
唐庸手忙脚乱地闪躲,又是重重地挨了几下,手臂已被敲出几道淤痕。
他忍无可忍,拼着挨了一记重拐,俯身冲向前抱住周小玲的腰将她扔在床上,身子狠狠地压了上去。
周小玲突遭袭击,被唐庸压在身下,此刻又见他满脸血污,凶神恶煞,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顿时也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僵硬,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飒爽英姿?
唐庸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起周小玲的手便往自己的胯下探去,用腿紧紧夹住,怒道:“你不是要折我的棍子吗,老子把它放你手上,看你怎么折!"
又道:“你不让我欺负人,老子今天倒要欺负欺负你!”
说罢一张血脸凑上去恶狠狠吻住周小玲的唇瓣,疯狂地吮吸着。
周小玲毕竟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哪见过这般阵仗。
如今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沾满了血迹,鼻内闻得的都是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已是吓得哇哇大哭,处子娇躯却被唐庸压得不能动弹丝毫。
唯一一张小嘴还在做垂死挣扎,哭泣之余不停地撕咬唐庸侵犯过来的双唇。
鲜血激发了唐庸的凶性,他不退反进,毫无怜香惜玉的觉悟,逮住周小玲的唇瓣互咬。
谁也不肯退让,一时咬得难解难分,两人的嘴唇都是红肿不堪,鲜血淋漓。
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客房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周掌柜等人。
进得客房,周掌柜眼见唐庸正恶形恶象地趴在周小玲身上施暴,爱女在其身下哭天抢地,哀嚎不止。
当下目眦尽裂,怒发冲冠,也不需多加思索，操起地上的拐杖施尽全力敲在唐庸后脑勺上。
唐庸闷哼一声,脑袋一歪,再无动静。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唐庸从周小玲身上抬开,见他血流满面,形同恶鬼,都不禁心下骇然。
再看周小玲,也好不到哪去,脸上血泪纵横,目光惊疑不定,尤自抽泣不止,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的娇俏模样。
也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句:“他是不是死了?”
周掌柜见女儿血流满脸,泣不成声,也不知受了多重的伤,只觉五内俱焚,摇摇欲坠。
他急忙奔过去扶住周小玲急切道:“女儿啊,你伤哪里了,快告诉爹爹…”
周小玲心此时胆俱裂,直如在地狱里走过一遭,哪里还说得出话。
周掌柜连忙让顾桃花等人将周小玲护送回房,又让了伙计十万火急地将郎中请来。
这才留意起昏倒在地的唐庸,他亲眼所见,自然断定唐庸对其爱女见色起意,意图不轨。
此刻余怒未消,在唐庸脸上啐了一口唾沫,又狠狠在他腰间踢了一脚,捶头胸膛直叫:“造孽哟!”
顾老爹急忙冲过来拦住周掌柜,说道:“掌柜的莫要再打了,可别闹出人命来!”
周掌柜经了劝阻,心下稍微冷静了些,嘴里仍旧恨道:“他敢对小玲行不轨,我杀了他又怎么样。”
顾老爹又来劝阻了几句,又见唐庸头上仍是血流不止,忙找来些布条包扎,心想这个登徒子这条小命怕是不保了。
"哎呦”周掌柜拍了拍发胀的脑袋，直觉得半点主意都没有了,朝顾老爹问道,“老顾,现下这个事情可怎么办才好?”
“我看这姓唐的恐怕性命不保,”顾老摇头叹息道,“我看天亮先到县府报官,咱们占理,就算他真的死了,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到自们头上。”
周掌柜点头称是,转眼间又将一颗脑袋摇得波浪鼓似,急道:“万万不可!这事情要是声张出去,小玲的名节可就全毁了,万万不可!”
顾老略一沉吟,也觉得是这么个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
“这样吧,”周掌柜咬牙道,“你即刻找几个人将他抬回唐家庄去,你也跟过去,跟他家人说明情况,让他们知道唐庸有这下场全他是咎由自取。如果他们敢闹事,我姓周的也不是好惹的,我就跟他们硬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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