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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天煞孤星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北溟渡起身朝顾卿偏殿走去。

        “可方便?”北溟渡叩了叩门问道,可不想每次都遇到那狰目的伤口,看不到也罢了,看到了肯定是要忍不住关心的,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可不想对着顾卿圣母心泛滥,毕竟人压根都不在乎自己。

        “进来吧,何事?”顾卿依旧是淡漠的回应。

        “……”北溟渡推开了顾卿的房门。

        顾卿又在处理伤口,正赤着上身,也不避讳。

        北溟渡都无语了,怕什么来什么,又流血了。

        北溟渡强忍着上前帮忙的冲动,开口道:“我寻思着,天天让无殇给我读册子效率有些慢,不如自己看的快,所以我想学着认你们这里的字。文字这东西都讲求规律,我相信我可以学的很快。”

        顾卿抬起头看着北溟渡,伸出了手,“过来帮我。”

        心头血取血位置在胸口正中央,取血作蛊会令伤口愈合奇慢无比。这个地方处理起伤口着实费力,一直低着头还看不清伤口全貌,铜镜又不够清晰。这几天顾卿都觉着脖子酸痛,头也跟着隐隐作痛。原先都是自己处理也不觉着累,只是清理、上药不全,愈合的更加慢而已。自从上次北溟渡帮过自己两次后,再自己动手便觉得处处费力。无殇乃女子,不便求她帮忙,至于北溟渡,顾卿又不屑求助此人。刚好自己送上门来,顾卿赶紧抓住机会使唤起来。

        北溟渡不情愿地上前,接下了顾卿手里的纱布,沾了沾药酒开始给他擦拭伤口。也不知这孩子自己都是怎么糟蹋的,搞得伤口都有发炎的迹象了,伤口边沿都开始隐隐发黑结痂,如果不祛痂上药,只怕这伤口以后留下的疤触目惊心,太丑了。白白嫩嫩的小身板搭上这么一个丑陋的刀疤,一点都不唯美。

        嗯?这孩子?我怎么……

        “你这伤口严重了,可能有点疼你要忍一忍。”北溟渡看着顾卿的伤口道。

        “无妨,你随心所欲便是。”顾卿面色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心里多多少少生了丝丝感激之心。确实跟第一次做本命蛊取血养伤不一样,这次不知为何恢复得更慢,还时不时疼痛。莫非这就是本命蛊只可一生一只的原因?

        “嘶……”顾卿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着实疼了些。

        “要不,我轻点?”北溟渡当然知道这种祛痂有多疼,小时候被儿童之家大孩子拿开水烫了,医生也是这么处理,得硬生生把结痂的地方撕扯开来,再上药。

        “你动作快点便是!我忍得住。”顾卿催促北溟渡道。

        “太快你会更疼的。”北溟渡轻轻地说着,呼出的气息挠地顾卿心口痒痒的,好是怪异。

        这伤口生生处理了快一个时辰,不大的疤,却因为北溟渡忍不住地不想顾卿太疼,一点点慢慢地祛,还要对着吹一吹缓解他的疼痛,加上没有趁手的工具,结果北溟渡眼睛都快瞎了,脑子都要缺氧了。

        这一点一滴顾卿看在眼里,见了北溟渡认真且细心,还怕自己疼不停地给伤口吹气,便硬忍着痛没再发出一丝声响。

        终于包扎好了,北溟渡随口嘱咐顾卿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不得饮酒,以后都等他来帮忙处理便好,自己不要再胡乱处理免得还要多受罪。

        顾卿心里暗暗庆幸,终于有人可以解脱自己了。

        “对了,你说你要识字?”顾卿想起北溟渡刚进房的时候说的话,问道。

        “噢对,我想自己看,效率会高一些。”北溟渡收拾着手边替换下来的纱布,回答道。

        “可以,现在便可以开始。”顾卿说着拿出了纸笔,摊在他日常处理奏折的案台上,见北溟渡还傻乎乎地坐在原先的地方,便招呼他:“过来这里坐。”

        “嗯。”北溟渡起身坐到了顾卿的身边。

        顾卿在纸上写了一些字,一个个地指给北溟渡看,“这是阿渡的名字,这是我的名字,这是无殇,这是……”

        北溟渡看着,似乎也不是很难,只要找寻其中的规律,就像汉字都有偏旁部首,都有象形一样。

        顾卿见北溟渡学着认真,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差不多写了三页纸,便发现北溟渡已经睡着了。

        顾卿无奈地摇摇头,拾来被褥软枕,将北溟渡横上坐榻,盖上被褥,熄了蜡烛便回了自己床榻。

        ……

        北溟渡又做梦了,这次的梦境是阿渡和顾卿小时候,北溟渡在梦里是一个旁观的视角,看着阿渡和顾卿童年的一点一滴,看起来真是美好,忍不住有点好奇,如果自己的童年也是如此,如今会不会是一个不一样的人。

        打从自己记事起,家里就是父母没日没夜地争吵,冷战,夜不归宿,两人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终于有一天被抓了,于是只得被送进了儿童之家。

        也是在那个“伪善之地”,学会了伪装,继承了狠辣,明白了什么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是因为善于伪装,待了两年就遇到了养父母。一开始养父母对自己确实不错,差点就相信了人间有爱。直到弟弟出生,自己就成了甩不掉的包袱,被送去寄宿学校,每次还得舔着脸求学费。

        渐渐长大了,开始叛逆了,更加不屑与人相处,朋友?什么东西?

        ……

        到了早上,北溟渡醒来便觉腰酸背痛,怎么睡着了?回忆了一番,好像又是因为顾卿说话轻轻柔柔给说困的。北溟渡嗤笑了一下,估计是觉得自己为了阿渡认真学字吧,真是温柔。

        不过这一晚倒是睡了个整觉,身体舒爽了许多,看来可以多找找顾卿认字催眠。

        ……

        今日的早朝风平浪静,北溟渡知道肖鸿鸣是在按兵不动,也就不去捅马蜂窝找不痛快。回到紫檀殿不一会,就有人通报长公主求见。

        这麻烦的女人又来找顾卿了。

        “参见皇兄。”北溟漓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大殿中央,今日的她穿得倒是较为素净,浅黄色衣裙,头上也不过多装饰,看起来全然一副大家闺秀模样。

        “起身吧,阿漓今日没带糕点么?”北溟渡扮做馋鬼,不过这丫头烦人归烦人,送的糕点确实好看又好吃。

        “回皇兄,阿漓今日正是为了糕点而来。相传凤庐寺的菩提菓香甜软弱,食了之后一年都会平安康健,吉祥如意。每年就只有这几日会向信众供应,阿漓想着去求几粒回来给皇兄尝尝,望皇兄也能吉利祥瑞。奈何母后不允,言说除非皇兄拨了暗卫营暗中保护,不然不可出宫。所以阿漓便斗胆来求皇兄。”说罢,北溟漓来到北溟渡座边,蹲下撒娇道:“皇兄……求皇兄允了阿漓出宫之请……皇兄……”

        这一系列操作把北溟渡迷地昏天暗地的,倒不是美人迷眼,而是这丫头撒起娇来太娇俏了,让北溟漓心里漾得跟养了个女儿似的。女儿有求,老父亲怎么舍得不答应。

        嗯?女儿?我怎么……

        “呃……那让无殇陪你去,可别忘了带回来给皇兄尝尝。母后那里你派人知会一声,孤会安排六个暗卫随行护佑,让她放心便好。”

        “谢皇兄!阿漓一定多带些回来给皇兄!”说罢北溟漓便即刻起身要离开,走了一半,回头看着无殇道:“还愣着干什么?随本宫一起走呀!”

        无殇愣了愣神便拜别了座上之人,跟上前去。

        北溟渡扶额,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阿渡并没有消失,而是在这身体里影响我?可之前顾卿提到的若柳国师那番话,并不像阿渡还在身体里的意思……

        出了紫檀殿,北溟漓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向无殇伸出了手,“嗯?”

        无殇便鞠了一躬,双手奉上了一个草编的小鲤鱼。

        “这个好!”北溟漓开心地抚摸起手中的小鲤鱼,眼里洋溢着笑意,边走边把玩起来。

        宫外……

        北溟漓令无殇先将马车驶去东门大街的一个客栈,携着无殇进了客栈,要了一间厢房。

        “你在这等我。很快。”北溟漓安排无殇在厢房门口候着,自己带着侍女进了厢房关上了门。不一会,门开了,一前一后两个少年模样出现在无殇面前。

        “长公主……”无殇咋舌。

        “哎……我现在是常公子,不要乱叫哦。”北溟漓拍着无殇的肩道。

        “是,常公子,我们可以出发了么?”无殇心想,去个寺庙也要乔装,不至于吧。

        “嗯,出发,不过第一站不是寺庙,而是朱雀大街。”北溟漓神秘地说道。

        “什……什么……!”无殇下巴都要脱臼了,朱雀大街可是皇城有名的烟花之地,堂堂女子怎么能跑去那种地方。

        “怎么?你要抗命不从吗?”北溟漓面作愠色,严肃道。

        “属……无殇不敢。”无殇真是后悔怎么应了这个差事,这可是长公主啊,谁不知道她一向心思活跃,爱到处游玩,这次还看上了烟花柳巷,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谁担的了啊!

        啊,对了,这是长公主啊,她可能没什么日子可活了……去便去罢,只望她有生之年能看尽繁华,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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