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夜
“嗯……从哪里开始和姐姐讲好呢。”墨玉思考了一会。
“怎么说吧，首先我母亲其实并没有彻底封印白夜。准确的来说，她只是让白夜陷入了沉睡。”
“没听懂。”段日白迷茫的眨了眨眼。
“意思是，她只是封印了白夜的精神，白夜的身体仍然在血月上。”
“嗯。”段日白点了点头。
“然后虽然现在人类和鬼物的现状处于微妙的平衡中，但是以白夜沉眠为前提的。”
“意思是，白夜醒了，人类一方就会马上溃败。”段日白说道。
“嗯。”
“所以，封印失效时，人类就离灭亡不远了。”
好严峻的形式……
段日白心里想道，不由得捏紧了被子。
“所以，小黑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改变这个情况吗？”
“对。”墨玉点了点头，然后又自嘲的笑了一下。
“不过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具体要做什么，毕竟信息在人脑里其实并不安全。”
“没事，你妈妈那么厉害，肯定给你留好了提示。”段日白笑着说道。
“你……居然在夸她。”墨玉一脸的不可置信。
“唔……她不是很厉害吗，筛选机制也是她创造的呢。”
段日白有些迷茫，小黑好像不太喜欢他的母亲。
虽然她没有对于自己母亲的记忆，但是在她潜意识里，母亲都是温柔伟大的。
“你知道她亲手杀了多少人吗？而且不仅如此，几乎三分之二的异能者和无数普通人都会死在门里。”
“我知道啊。”
“异能者间其实很多关于你母亲的分析，只留三分之一的异能者是为了保证战斗能力的最大化，让罪人死在门里是为了防止鬼物因过度饥饿而暴动。”段日白眼神澄澈，看着墨玉的眼睛说道。
“我也知道他们说你母亲只是一个世界程序的执行者，说她没有感情。就算是手无寸铁的老人或几个月的婴儿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掉。”
“但她做的事也是在为人类创造存活的可能。”
段日白平静的叙述着自己的看法，却发现墨玉一直一言不发，默默的盯着被子。
“小黑，你怎么了……”
段日白轻轻拍了拍墨玉的后背，试图抬起他的脸。
水渍一点点的在被子上出现。
他……哭了？
“墨玉，对不起，我……”
段日白有些手足无措，她赶忙扯了几纸巾，轻轻的擦着墨玉的眼睛。
墨玉没有反抗，就像只玩偶似的被她摆弄。
“姐姐。”
墨玉突然开口说道。
“怎么了。”段日白声音温柔的回道。
“白夜……”一句吼声突然出现在墨玉的脑海里。〖墨玉！你想人人类最后一丝存在的可能都消失吗？〗
“就在你身上。”
〖你想让你父亲和母亲都白死吗！〗
“什么？”段日白迷茫的眨了一下眼睛。
“准确的来说，白夜的精神体先上封印在了艾薇儿的精神里，她死后，就随着血脉传到了你和你哥哥身上。”
哥哥？
段日白脑海里浮现出段舟与那白皙的脸和高挑的鼻梁。
不对，根据早上的信息，他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们的遇见也不是命运，相反……是强行逆转命运的安排。”
［她和你没有足够的感情，怎么能承担住痛苦，甘愿为人类付出。
墨玉，你这是在犯傻！］
或许是脑中的声音太过嘈杂，墨玉皱了皱眉，继续说道。
“我很讨厌我的家族，也讨厌我自己。因为我们总是恣意的安排别人的命运，甚至随意的夺走别人的生命。”
他脑海中的声音苦笑了一下，沉寂了下来。
“我也讨厌我的母亲，因为她为了自己的目标让父亲付出了生命。父亲很爱她，但在母亲眼里，父亲说不定只是一个工具。”
“母亲似乎是受到了父亲的启发，所以她想让你也成为我的工具。”
段日白的面色苍白，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墨玉眼睛发红，心脏处传来剧烈的绞痛感。他掐着自己的手臂，稳住了声线。
她不会选我了吧
怎么可能还会再选我呢。
“姐姐是一个性格坚韧，勇敢善良的人。由于白夜主要封印在你身上，我们必须合作才能避免人类的灭亡。”
“如果姐姐厌恶这种刻意安排的关系，我们可以更换成纯粹的合作关系。姐姐你也可以自由的和你喜欢的男生发展。”
就像是给自己下了死刑，他缓缓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明白了。”段日白下了床，低头望着墨玉。
“安排我们命运的人还在吗？”她问道。
“他……应该活不久了。”
“就是，他没法再安排我们了，是吗？”段日白问道，眼睛里的情意化去了许多。
“嗯。”墨玉点了点头，像是确定了自己的死刑。
“你喜欢我吗？”段日白盯着他的眼睛说道。看见墨玉没有直视她，她便强硬的捏住了墨玉的脸，硬生生抬了起来。
墨玉有些被她凶到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冲破了阀门，泪珠一颗一颗的滑落。
小哭包哥哥。段日白的脑海里不禁出现了这个词。
“……喜欢。”他的声线依旧冷冽，但颤抖的声线已经将他的情绪暴露无遗。
“小黑，我们关系解除了。”段日白说道。
“嗯。”墨玉乖乖的应了一声。
“但是，在忘记你的这七年，我没有对其他任何人有过感觉。”
“我可以当我们刚刚认识。所以，你能追到我的话，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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