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往事
“安叔，谢谢你送我的颜料。”段日白开心的搂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满脸欣喜。
“你总能知道我喜欢什么。”她又补充道。
“当然，小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安叔一脸慈祥的摸着段日白的头，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孩子的身影。
那是男孩，是洛汀照顾的第一个孩子。
男孩叫段璟，是段钰与艾薇儿的孩子。他的8岁时的五官和现在的段日白一模一样。
但洛汀不知道段璟长大后会不会和段日白长相也如此相似。
因为他看不到了。
洛汀像宠着宝物一般将段璟养到了8岁，然后又回溯了时间，亲手杀掉了2个月大的他。
“安叔，安叔……你怎么了。”段日白放下了颜料盒，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没什么，就是……”洛汀此时才后知后觉的擦掉了眼泪，捏了捏段日白柔软的脸蛋。
“我第一次看到小姐的时候，小姐小小的，似乎一只手就能捧住。”
“但是现在小姐都变成12岁的大姑娘了，怕是不久就能嫁人，离开段家了。”
“安叔！”段日白娇嗔了一声。
随后一片温暖又轻轻的印在了洛汀的脸颊。他措不及防的瞪大了眼，看向抱住他的段日白。
“谢谢你养育我到这么大。”
“安叔，我没有妈妈。但是比起其他小孩子，我从来没有缺少过什么。”
洛汀笑了笑，轻轻回抱住了段日白。
“我也很庆幸，能照顾小姐这样的小天使。”
“时间不早了，小姐睡吧。”洛汀将颜料盒放在了床头柜上，温柔的望着段日白。
相处了几乎30年了，再好好的看看她吧。
“嗯，安叔晚安。”段日钻进了被子里。
洛汀关上了灯，走出了房门。
“前辈。”顾宴坐在沙发上，看见他后热情的招呼了一声。
洛汀点了点头，走到了他身边。
“来，给你。”洛汀将自己的胸针，别在了顾宴的衣领上。
也是作为段家管家的勋章。
“这一大家子就交给你了。”他拍了拍顾宴的肩膀，递给了他一本笔记。
笔记上密密麻麻的是段钰，段日白，段舟与三人的喜好与习惯。
“我会尽力的。”顾宴站了起来，郑重的接过了书，说道。
“别送了。”他将顾宴摁回沙发，说了最后一句话，就提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提箱，向外走去。
他希望自己最后能死在故乡，那片冰雪覆盖的国度。
无论世界迎来灭亡还是新生。
“祝您在梦岛的生活愉快。”顾宴在后面喊道。
洛汀就这样，离开了熟悉的别墅，沿着踏过了无数次的花园小道，走出了公馆。
“叔。”一个白发白瞳的小孩叫住了他。
段舟与穿着宽松的睡袍，站在门口。他的六翼翅膀暴露在外，发着微光，在黑夜里十分显眼。
其实段舟与是想把巨大的翅膀收进去的，毕竟谁也不想顶着一个十分醒目且影响日常生活的东西。
但是他的翅膀仍在发育，现在收进去就和裹足一样难受。
“在一百米外我就在期待你会和我说什么了。”洛汀笑着说道。
段舟与红了脸，不好意思递给了他一盒饼干。
“送别礼。”饼干盒的外壳是好看的水彩手绘画。
“你昨天不是送了吗？。”
洛汀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手表主体是银，上面镶嵌着黑水晶。
“这个就当是小说和弓箭的回礼好了。”段舟与说道。
“饼干是我今天拉着小白，顾臣一起做的，你没告诉他们你今天就离开了吧。”
“我实在是担心这俩会大哭大闹的抱住我的腿。”洛汀无奈的说道，这也是洛汀要瞒着他们离开的原因。
“我现在则要烦恼明天怎么面对他们了。”段舟与则头疼的按着眉心。
段日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虽然性格不错，没有公主病也不娇蛮，但真的闹起脾气来也十分难哄。
顾臣虽然表面上凶凶的，但由于童年经历的影响，私下被自己不小心撞一下都能哭很久。
“其实我对昨天给你的礼物不太满意，比起昂贵的手表，你应该更喜欢这种简单的礼物。”过了一会，段舟与又说道。
“是的。”洛汀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了盒子。
“父亲现在难过得不能出来送你，所以叔你别介意啊。”
洛汀忍着笑，浮现出了段钰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一杯一杯往嘴里灌茶的样子。
这个男人每次难过都会这样。
他打开了饼干盒，土豆和黄油的香气瞬间就扑了出来。
只是在这些金灿灿，造型可爱的饼干中间还混合着许多黑色且歪瓜裂枣的饼干。
“咳……黑色的是小白做的。她的厨艺你也知道。”
洛汀眼神温柔，又有些复杂。
“真不舍得把这些吃掉呢。”
洛汀对大家的感情都是真心的，他是真的喜欢这些他带大的孩子，也是真的把段钰当兄弟。
寒喧完后，一道黑色的门便凭空出现在了街道上。他拿着和梦岛登入卡外形一样的东西，走进了门内，消失在了段舟与段视野里。
“这个身份的扮演终于结束了。”
“在他们眼里，安叔就是去一个隔绝的世外桃园享受余生了吧。”
洛汀伸了个懒腰，走在白色的雪地上。
面前是一座巨大的教堂，充满着庄严的气息。
现在的冬国处于四点的凌晨，周围无比安静，只有一些细微的风声。
教堂的守卫也［不知不觉］的全部睡着了。
洛汀就这样极其顺利的进入了冬国最大的圣地。
一个女人正跪在神像前虔诚的祷告着。烛光闪烁，映着女人完美的下半张脸。
她的上半张脸则被黑绸死死的覆盖住了。
是的，女人是个瞎子。
“教皇大人。”
洛汀喊了一声，同时走向她。
“你该叫我母亲。”洛卡语气责备，没有回头。
“妈～我这不是那么久没见了，想逗逗你嘛。”洛汀抱住了女人，瞬间变得幼稚起来。
女人揉了揉洛汀的头，同时了摸到了他脸上的皱纹。
现在的洛汀年纪看上去比洛卡还大。
“辛苦你了。”她叹了一口气。
“不辛苦。”洛汀笑着说道。
女人看了眼神像，祷告了一句。
“愿我们最终能于新世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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