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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烟雾缭绕中,离思抽着一支又一支,吐出浓浓烟雾,犹如吐出浓浓沉重叹息,偌大的客厅,死寂般的空气,身子紧紧蜷缩在沙发里,一身黑衣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门外扭动锁的声音,她手中的烟灰落尽,滚烫火星点落在胸口,痛呼呼的。
那女人满身酒气,满脸纯情,脸上笑靥如花,脸上怀春的模样像极了爱情。
心冷得很。
胡红打开客厅的灯,见沙发里的离思死死盯着她。她下意识便躲过离思的眼神,强装镇定:“哎呦,不开灯想吓死人?”
瞧瞧,胡红永远是这样先声夺人。
砰一声脆响,酒瓶脆片滑落在胡红脚边。
鲜红色酒水湿了满地,像极了人的欲望缓缓盛开的模样。
胡红大声尖叫,她永远是输理不输势:“你作什么作,发的哪门子大小姐脾气!”
离思冷冷回着:“他送你回来的?”
胡红装作糊涂:“哪个他?”
离思的目光冷冷穿过她:“你这副模样,骗骗别人可以,可是骗与你相处这么久的我,你觉得可能吗?”
胡红点燃一支烟,扭头要进房:“听不懂你说什么,大半夜的闹什么...”
离思光着脚挡在她的身前,语气死死的:“别装了,我看见了。”
胡红甩掉手中烟头,尖着嗓子,指着离思的脸怒骂:“你看见什么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离思反手甩了疯狂怒骂的女人一巴掌:“你怎么这么犯贱!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离思恨不得打醒这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胡红双眼猩红,眼泪刷刷掉:“我就是犯贱,我就是贱!”
离思气得浑身发抖,嘴唇惨白:“他现在找上你,明明是不安好心,你明不明白?”
胡红擦掉眼泪鼻涕,眼泪又抑制不住哭起来:“沐川说,他最近身体不好。”
离思暗恨,乔沐川那老东西怎么没死掉。
胡红剩下的日子本就在倒数,最后的时光还要遭乔沐川那东西利用。
离思听着胡红的款款诉说,见她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他是不安好心,只是心还是忍不住朝那个人靠近。
许久,胡红由嚎啕大哭专为小声啜泣,离思的心情很沉重,多年的相依为命,她早已将胡红当做了亲人。
各种复杂情绪盘绕在心间,久久难以散去。
男人回过头来找你,最后受伤的必定是女人啊。
女人明明知是火坑还是要往里调。
心里拔凉拔凉的,想要逃离这窒息的空气。
怎么办?
又能怎么办呢?
多年前,乔沐川伤胡红至深。
如今,只怕是要伤得胡红连皮带骨都不剩了。
脑海不知怎的,就想起乔鸥鸣。
还真是有其父必其子。
天边泛起鱼肚白,离思一番简单洗漱后,开车直奔乔家。
黑色的车停靠大铁门口前,她手边烟不离手,不停吞云吐雾,眼光似有似无飘向某个地方。
铁门打开,天边一缕眼光洒在两人之间。
离思回过头,瞧见门口的人,神情愣了愣。
她默不作声,细细打量映入眼帘的男人,一身白色运动衣,剃成寸头的头发,双手插在裤兜里,神情冷漠又带着疏离。
男人同时也在打量她,黑发,黑色大衣,显得她越发白净,眉头微微皱着,看来不是来找他的。
乔家的人一见她,犹记得她曾经在乔家的光辉事迹。
各人脸色不一,谁也不开口打开沉默。
离思微微笑着:“早。”
前尘往事,当做烟消云散。再遇,只需点头之交。
女人淡定从容,男人心中复杂万千。
树叶沙沙作响,鸟儿轻声唱。
女人淡淡的笑容下,是放下。
男人侧身让路,女人道了声谢。
路过男人身边时,男人身上散发着幽幽薄荷味,女人停脚驻足,回头微微说着:“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结束她与他之间的所有
无论对错,她与他之间,再不会有交集。
乔凌宴插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攥着,指甲镶进肉里,鲜血染红了手掌,眸中怒气翻涌,脸上青筋尽露,呼吸越发急促....
好一句对不起,好比杀人的刀,将他的心凌迟千百遍。
她不请自来,身子坐在沙发上,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气。
书房里,是乔沐川收藏了半生的字画书籍。
乔沐川的手边端着一杯泛着清香的茶,檀香袅袅。
好一个享受的老东西。
从离思一进门,他就用打量商品,估摸价值的眼睛盯着她。
离思恨不得端起滚烫茶水泼在乔沐川那张脸上
她的手微微颤抖,恨不得上去撕掉他伪装出来的优雅。
离思开门见山:“离开胡红,不要再去找她。”
乔沐川吹动着杯中茶叶,眉脚说不出的舒缓:“小姑娘,不是我去找她,是她死皮赖脸倒贴上来,我只是给了一点点表示,她就恨不得将一颗心掏出来给我..我只是把她当成狗,她却把我当成全部,当成知情人知己。”
乔沐川越说越开心,越说越得意。
上扬的嘴角,越发令人作呕。
离思的呼吸越发沉重,她想要骂男人不要脸。
可,每一次都是女人犯贱,每一次都是女人去找他。
无耻不要脸的话,想甩在男人身上。
离思深吸一口气:“胡红活不了多久了,你放过她,让她在最后的日子安稳度日,你将她的前半生已经害得够惨了,不要连她最后的日子也不放过。”
乔沐川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杯中茶水溢出,打湿了他收藏半生的字画,脸上有一瞬间的慌神。
往事回忆一幕幕,字画的墨渲染开来,渲染开陈年往事。
许多年前,她叫轻轻,胡轻轻,乔沐川的未婚妻,胡家的掌上明珠。
那年,她是青梅,他是竹马。
轻轻,轻轻两个字缠绕在心间,越发苦涩。
乔胡两家乃是世交,定娃娃亲,乃是亲上加亲。
乔沐川十三岁时,胡轻轻出生,胡夫人难产而死。
法国是胡家商业帝国的根,胡家想到轻轻早晚是要嫁进乔家的,便将轻轻抱给了当时一心求女的胡夫人养着,也就是当做乔沐川的童养媳来养。
胡轻轻的一言一行皆受胡夫人悉心教导,活生生教成了胆小懦弱的温室花朵。
如不出意外,胡轻轻会按照长辈的安排,嫁给乔沐川,婚后相夫教子,过成乔夫人希望的样子。
轻轻十岁,病房前,乔夫人浑身插满管子,嘴上戴着呼吸器,眼中含泪,她干瘦的手紧紧握着轻轻:“轻轻,我的轻轻,轻轻,我不该将你教成这样,以后你要怎么办?”乔沐川虽是喜欢轻轻,但只限于兄妹之情,没有男女的那种喜欢。
倒是轻轻喜欢乔沐川喜欢得不得了。
乔夫人病逝,轻轻哭得死去活来。
海外读博的乔沐川回国奔丧,身边带了个水灵清秀的妙龄女孩,名叫小乙,据说是乔沐川的初恋。
丧礼上,一身黑衣的轻轻,漂亮得不似真人,不哭不动时,就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磅礴大雨,混着悲伤丧乐  轻轻跪在外面守灵,里间的乔沐川与乔家吵得天昏地暗。
小乙从里面奔跑而出,乔沐川紧跟其后。
轻轻缓缓起身,她跟了出去。
一辆大车疾驰而过,碾压过冲进路中的小乙,血流成河,轻轻看着小乙血肉模糊的脸,脸上还带着泪水,往外凸出来的眼珠子死死盯着轻轻。
轻轻想她是不甘的。
乔沐川抱头痛哭,痛彻呼喊着小乙的名字,声声呼唤,撕心裂肺。
轻轻想,乔夫人死时,乔沐川怕是也没有这样哭过的。
小乙的体温渐渐冰凉,乔沐川恨恨瞪着站在原地的轻轻,眼中恨就要贯穿她身体。
乔夫人说过,乔沐川生气时,轻轻需要安慰他。
轻轻走近痛哭的男人:“别哭了,她死了,轻轻还在。”
乔沐川死死盯着轻轻,双眼通红,只觉口中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喷了轻轻满脸。
乔家上下是爱护轻轻的,见不得她受丝毫委屈,厉声骂着乔沐川:“孽障,你这是干什么?!”
乔沐川的父亲更是抡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招呼:“送你去留学,你倒好,留学留出个女人..你未来的妻子只能是轻轻...”,乔沐川一声不吭,眼睛就是死死锁定轻轻,乔父越打越气,打累了,乔沐川愣是没求饶半句。乔沐川扔掉拐杖,冷声吩咐下人:“管家,把狗牵出来,给老子清理掉尸体。”
乔沐川慌了,连忙跪地求饶,哭喊着求放过小乙的尸体。
乔父哪里见得乔沐川的忤逆,忤逆是需要代价的,否则他永远也学不乖。
乔沐川跪地磕头,乔父心中忿怒渐渐平息。乎奔溃疯掉,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的身体进了狗的肚子,他无力,好无力,心中的恨越发恨。
满意地看着狼狗将小乙的身体一点点蚕食掉,他强迫乔沐川看下去,却不许他阻拦,乔沐川的手脚被管家死死按住,无力反抗,他几
都是轻轻的错,如果没有轻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该死的是轻轻,轻轻,该死的轻轻!
眼前的一幕,轻轻吓得不轻,生了一场大病。梦里的她,挣扎着离开黑暗的牢笼,却无力挣扎。
小乙的死,乔沐川彻底恨上了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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