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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大师兄要来


  此话一出,洛天也是震惊,果然不出所料,楚银歌确实是用蛊之人。

  楚银歌看着萧寄雪的眼神,心里也是不忍,但她别无选择,这是她能想到的,最简单又不会伤人的办法。

  但凡萧寄雪出手,洛天只要抵抗,双方必定会有损伤,不管是谁都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楚银歌再次开口问道:“你既已经知道我能用蛊,是不是大师兄告诉你的,他还说了什么”?

  萧寄雪回道:“是,他告诉了我很多,你跟我回去,大师兄自然会告诉你想要的真相”。

  楚银歌却是不信的,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为了将她骗回去,想不到现在连萧寄雪都不肯跟她说实话了。

  她摇着头情绪有些激动的冲他吼道:“不会的,你骗我,大师兄永远不会告诉我”!

  趁着她情绪激动的片刻,萧寄雪瞬间运力于指尖,想来个先下手为强。

  却终究是慢了一步,还没等他起步,楚银歌已经吹响了嘴边的陶埙,一阵诡异而单调的曲子祭出。

  萧寄雪立刻是感觉血气上涌,全身的力气都被抽了个空,头晕目眩之间,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就这短短的眨眼间,一个武功高手连反应都来不及,洛天心里不禁感叹,蛊术的可怕。

  楚银歌这一次确实下重了些,因为萧寄雪的本事有多大,她是知道的,但凡她有一丝犹豫,萧寄雪都可能奋起直逼。

  不过她也知道分寸,见蛊毒已经发作,便立即收了陶埙,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萧寄雪身边。

  楚银歌将他抱在怀中,看着他迷迷糊糊中仍是不停抓住自己的样子,轻声解释。

  “师兄放心,这蛊毒不会对你有任何损伤,只是让你昏睡个一天一夜,而且我会用雪唤通知大师兄来接你的,只请你们以后都不要再阻止我”。

  说完,楚银歌在萧寄雪腰间摸出一根短哨,然后对着空中轻轻一吹,片刻从远处飞来一只白鸽。

  短哨是没有声音的,只有萧寄雪养的灵鸽‘雪唤’才能够感应,专门用来师兄弟间的传信。

  雪唤落在萧寄雪怀中,咕咕的叫着,来回踱步。

  楚银歌轻轻抱起它,发现雪唤的脚上已经绑了信,她取下来一看。

  上面是大师兄熟悉的字迹:我明日晚间前必到!

  想不到师兄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定是萧寄雪发现了她们的踪迹,就报了信。

  看来她必须在明日晚间前赶上破虞山才行。

  萧寄雪心中着急,奈何完全使不上半分力气,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银歌,最后不得不沉沉的睡去。

  楚银歌将信塞入腰间,见萧寄雪已经完全昏睡,她先将短哨妥帖的放回他的腰间,将雪唤送出,然后对一直跟在身边的洛天请求。

  “请帮我把五师兄背进房间”。

  这时原本一直躲在门后的阿钰也跑了出来,战战兢兢的开口询问他们:“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楚银歌随口回道:“帮忙扶人”。

  于是阿钰凑上前,跟着楚银歌一起把萧寄雪抬到了洛天背上。

  萧寄雪躺在床上,楚银歌一边替他整理着被褥,一边让洛天他们赶紧都回房拿上行李,他们必须马上出发!

  她把一切都弄妥帖之后,关了窗也赶紧拿了包袱,准备出去与他们汇合。

  正准备关门,她突然闻到屋里有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可是她刚起床的时候,明明没有闻到。

  而且她知道萧寄雪向来没有佩香的习惯,那这香气从何而来?

  就在她思索间,阿钰突然走过来轻拍她的肩膀,道:“姐姐,我们走吧”。

  楚银歌回神,鼻尖突然闻到了阿钰身上的香味,正好与房间里的相似。

  看来应该是刚才他帮忙时留下的。

  这胧月楼里人人都有染香的习惯,他又没有可更换的衣裳,仍穿着昨晚的红衣,身上带了香味也属正常,就是稍浓了些。

  其实连她自己的衣服上也都还留着昨晚的香味,只是染得极淡,才没有在房里留下味道。

  好在五师兄素来不讨厌香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楚银歌也没有再多想,挂了锁就跟着他们上了路。

  他们一行人先到大堂找掌柜退了一间客房,然后多给了些银子续住了萧寄雪躺的那间。

  楚银歌将房门钥匙郑重的交到掌柜手中,胡乱编了话:“我兄长上门寻我,水土不服,突然身体有些不适,现在他在房里静养”。

  然后又是尤为慎重的提醒道:“记住了,直到明天早上,都不要上门打扰,饭也明早做好了送去,如果这两天有位姓楚的公子上门寻我,你只管带他去找我兄长就成”。

  掌柜的问道:“是否就是昨日上门来寻姑娘的那位,身穿蓝色衣裳的公子”?

  楚银歌只管点头回是。

  掌柜的思来有些不放心,又小心的问了一句:“这公子没有什么大碍吧”?

  楚银歌只觉得这人磨叽,是不相信还是怎的,难不成她长得很像那种会随意丢弃自己病重的兄长,然后逃跑的人吗?

  “没有什么,明早就好了”。

  洛天见掌柜半信半疑,还想多问上几句的样子,生怕会误了时辰,赶紧从钱袋里掏出一大锭银子递了过去。

  “不知道这点钱可不可以把整个院子都给包下来呢”?

  掌柜见了,也是立马换了副面孔,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在手里掂量着。

  “够了够了,请公子放心,小店必当好生照料着,绝对不会让人叨扰到令兄”!

  洛天又说道:“那就好,我们也是因为有要事在身,才不得不先行一步,等我朋友的兄长醒来自会离开,绝不给店家多惹麻烦”。

  掌柜哪里还听得进去,只一个劲的点头答应,嘴都快笑得裂开了。

  楚银歌见他给了这么大一锭银子,心痛得很,又看见老板一脸的谄媚市侩,情绪就有些上头。

  再加上心里确实有些放不下,于是她直接隔着柜台,踮起脚,一把扯过掌柜的衣领拽在手中。

  瞪着恶狠狠的双眼威胁道:“如果那间房里的人有半点闪失,我必会将你这客栈拆得连渣都不剩,还有你这把骨头,也拆了喂狗”!

  掌柜吓得面容失色,连忙赔笑道:“一定一定,小的肯定好生守着令兄的房间”。

  楚银歌见掌柜终于老实,才勉强顺了气,丢了手,幸好现在天色尚早,大堂里只有掌柜和店小二在。

  不然楚银歌这般样子,怕是要把一堂的人都给吓了出去。

  随后,他们就出了客栈,刚一出来,楚银歌就瞧见马车和车夫竟然都已经在门口候着。

  她颇为不解的问洛天:“明明昨晚我们一起回来的,没有通知车夫啊,怎么他这就准备好了”?

  她本来还以为要先去寻到车马才行。

  洛天说道:“昨夜回来后,我又出去了一趟,大家先上车,我再解释”,说着,他先扶了楚银歌,然后才是自己和阿钰。

  车夫得了令,赶紧吆喝着马儿上了路。

  ............

  先前在西院,苏靳阳被步帕提醒,才终于在得意忘形时记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一下子怒意又涌了上来。

  他非得找那个给他胡乱带路的店小二算账去。

  当时正是店里早晚换班的时辰,晚间当值的店小二刚出了大堂,准备回房间大梦一场。

  结果迎面就撞上了怒气冲冲的守备家二公子。

  本来他已经是恹恹欲睡的状态,但瞧见苏靳阳满脸的怒气,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赶紧赔罪。

  苏靳阳也一眼认出了他就是昨晚的店小二,正好顺手用力一推,直接把他按在了墙上。

  然后揪了他的衣领,极为气愤的横道:“你活腻了吗,昨天给小爷开的什么房间”!

  店小二被吼得有些发懵,哆哆嗦嗦的回道:“什、什么房间,不是公子指定的吗”?

  苏靳阳见他还不老实,一边拍着他的脸,一边继续低声质问:“我、昨天、说的是,开我前头进来的那三人隔壁的房间,你给我开的哪儿,啊”!

  店小二颤颤巍巍的回想了一下,委屈的回道:“没错啊,是在您之前投宿的那三位啊”。

  苏靳阳手上拳头一紧,故作打人状。

  “你当我瞎啊,那俩女的能一样吗,一个歪瓜裂枣的,一个,咳,还算过得去,我会分不出吗”?

  身后的步廖也是跟着威胁道:“快说,不然得罪了我家公子,你就废了”!

  店小二一听,急得都快哭了,他是真不知道苏靳阳说的长得还算过得去的姑娘到底是哪位。

  苏靳阳见他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故意骗他,看来得换个方法。

  他先松了手,整理了自己的袖口,然后似随意的说道:“就是在我之前进来的,长得挺漂亮地一女的”。

  店小二惊慌之下,好像找着了些苗头,遂问道:“公子说的是不是那位貌若天仙的姑娘,昨晚一身白衣,身边还跟了个长相英俊的公子,和一个红衣小哥”。

  虽然苏靳阳心里万般不想承认店小二的话,但最后还是不情愿的点了头。

  这回店小二终于是松了口气,跟他解释道:“那位姑娘是昨日午间来店里投宿的,昨晚回店直接就回了自个儿的房间,正好在她之后,另一位夫人一行三人也在店里投了宿,公子昨夜上门只说了前面投宿的三人,小人这才搞错了”。

  可是苏靳阳明明记得自己守在店外,哪里有另外三人投宿的身影。

  于是再次厉声质问:“你唬我,小爷一直守在外头,哪里见到有其他人”!

  随即店小二凑近了他,低声笑道:“昨天那夫人情况特殊,走的后门,所以公子没有看到”。

  苏靳阳立马联想到早上的情形,也算是信了他,只是这店小二的表情实在猥琐至极,惹得他颇为嫌恶的后退了一步。

  “好了,暂且饶了你,带我去另一个姑娘那里”。

  此刻店小二哪里敢有半分怠慢,赶紧前头领了路,去了客栈的东院。

  当苏靳阳快走到院门口时,正好听见了楚银歌的怒吼,当即断定找对了人。

  他心头大喜,赶紧打发了店小二,免得坏了他的事情。

  苏靳阳带着俩书童蹑手蹑脚的躲到墙根的地方,刚刚好能远远观察到院中情况的位置。

  只见院子里有四个人,除了昨晚上见过的,还多了一个穿蓝衣服的男子,好像已经晕了过去。

  而那三人正准备着把晕过去的人背进房间,他现在不清楚情况,也不好轻易上前查看,只能继续躲着。

  片刻后,又见那女的锁了门,拿着包袱,一副好像要离开的样子。

  苏靳阳见他们过来,先是躲了起来,然后又悄悄的跟了上去,至于他们后来在大堂里的话,他也是全都听了的。

  虽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他确信那人跟这女人肯定关系匪浅,而其他的,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她既然这么在意那个人,那就好办了,苏靳阳眼睛一转,他悄悄吩咐了步廖。

  让他赶紧去把那间房的所有门窗都给打开,既然她说是水土不服,那就当真顺了她的心。

  就算不吹个伤风着凉的,也要给他来个蚊叮虫咬!

  然后他自己带着步帕跟了上去。

  结果尾随了一阵,他才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城里马车行进的速度不快,四条腿的马也不是两条腿的人能赶得上的。

  好在他熟悉城里的地形,光看马车的方向,就知道他们必然是准备出关的。

  于是带着步帕抄了小路赶在了他们前面,提前出了关。

  出关之后,苏靳阳想,不管他们是去哪个方向的,都必然要先经过几里外的驿站。

  他只要先去驿站前埋伏起来,这次还不新仇旧恨一起都给轻松报了!

  他想着,似乎今日的阳光都灿烂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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