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爷爷奶奶
最后一节课老师开会去了，就改成了自习课。
姜时把手里得作业完成的差不多了，抬起头看了眼教室前面的钟，还有十分钟左右就下课了。
看时间快到了，姜时就把书开始往书包了收，最后放卷子的时候，看着上面的成绩，不同于早上的时候，突然有种情绪堵在心里。
姜时从小到大，大到期末考试，小到随堂测试，姜群都知道。
姜时从小就喜欢和姜群分享这些，每次谈起名列前茅的名次，姜时脸上都会有掩饰不住的自豪，而姜群也从来不会吝啬夸奖。
但是盛夏过去了，果实也该开花结果了。
意思是，她要开始长大了。
姜时揉了揉有些发烫的眼眶，突然像想到谁了似的，眼睛里带着光彩又有点惆怅的把卷子收进书包了。
一等放学，姜时和沈谦打好招呼就往门外跑，一口气跑到了校外。
这时候校门口人还不多，大多都是来接学生回去的家长。
姜时站在人行道这边等红灯，远看着马路对面秦家私家车。
好像，秦宴还没到！
自从秦宴生病那次之后，姜时猛然间发现其实秦宴很好哄，只要稍微对他好那么一点点，就连她一个外人秦宴其实都愿意坦然接受。
在姜时心里，秦宴是个很好的人，即使冰冰冷冷，依旧给人最基本的尊重！
姜时过了马路之后也没有上车，一直站在边路的一棵梧桐树底下等着秦宴。
秦宴刚从校门口出来的时候，习惯性的看了眼对边，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看见的在树下站着的姜时。
小姑娘低着头，脚下好像在踩着什么东西，脑袋随着脚下动作一点一点的。
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似的，姜时在那一刻转过身来，一眼就撞进了秦宴眼里。
“秦宴！！秦宴！”姜时看着秦宴在马路对边等绿灯，应该也正在看她，特别激动的晃着手。
小姑娘穿着一身蓝白色的校服站在阴影处，及肩的马尾有些凌乱的搭在肩头，样子生动又好看，唇齿明媚，眼睛里亮的像又星星，在人群里格外瞩目。
路边行人匆匆，路上车水马龙，喇叭声一声声响起。
绿灯了。
秦宴随着人群过来，姜时在另一边等他。
过了马路，秦宴低头撇了眼身旁走路微跳的姜时，脑袋后面的马尾随着晃动，一跳一跳的，嘴角弯弯的，看样子很高兴。
他没见过姜时这个样子，或者说，姜时可能很久都没这么开心了。
上了车之后，秦宴坐在一边，眼神有些不由自主的往姜时那边瞧。
向以前，一上车之后，都是姜时挑开话题，虽然秦宴话不多，但是两个人总会有话说。
今天姜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上车就趴在窗户边上，边哼着什么不知名的曲边摇着脑袋。
秦宴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眼窝洒下一片阴影，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今天怎么了？”清冷的声音在姜时耳边响起，把她从头脑中的海洋里拉出来。
“啊……？姜时从那一边转过头来，有些不知所云的看着秦宴："没怎么啊!"
秦宴微皱着眉，盯着姜时，扬气神色。
两个人无声的看着彼此。
过了半响，姜时看着秦宴越来越不对劲的神色，才慢慢反应过来，眼珠转了一圈，凑过去问：“秦宴，猜一下我的成绩！”
“不猜！"秦宴身体坐直了些，稍微离姜时远了一点。
姜时翻了个白眼，嘟着嘴看着秦宴，总觉得他像个别扭的姑娘，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算了，你不猜我就让别人猜了！”
“谁？你妈？”秦宴转身问了句。
姜时听到秦宴提起温琴，突然有些伤感，撇着嘴说：“屁吧！我妈连我考试她都不知道，你爸不也不知道你考试吗？‘
最近秦承国和温琴莫名的又忙起来了，这几天别说人了，连电话都打不通。
”那是谁？‘秦宴正眼盯着姜时的眼睛，好像这什么又点固执。
姜时弯了唇，眉眼都是欢喜，看着秦宴的样子：“不蒙你啦，是我爷爷奶奶！”
“你爷爷奶奶？"
"嗯，我爷爷那你在a市呢！唉，自从我来这里上学里，也就没怎么和他们联系了！”姜时眼瞟着窗外，有点怅然的说。
秦宴盯着姜时的侧脸，突然想到上次姜时说她父亲去世的时候的情景。
低着头，带着隐忍。
看了一会儿窗外，姜时像想起什么一样，突然转过头，好奇的像秦宴那边凑：“秦宴，你考得怎么样？等等……你别说，我来猜一下，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一？”
秦宴侧眼撇了姜时一下，眼神好像就在说：你说呢？
姜时嘟哝了一句，就又凑到一边了。
只不过姜时没到的是，秦宴侧着脸微弯得唇角。
刚到家门，姜时急急忙忙得吃完饭，就上楼了。
坐在床上，从书包里拿出那一沓卷子，看着上面鲜红得成绩，姜时拨通了那个通话记录还停留在前几个月得号码。
滴——
”喂，是宝宝吗？"姜奶奶得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听起来柔和有激动。
姜时几乎是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她真的已经有很久没有听到过奶奶得声音了。
"奶奶，我是！“姜时忍住哽咽的声音。
"是时时吗？时时打电话过来了啊？”姜爷爷在远处高兴的声音姜时清楚的可以听到。
“爷爷，是我！"
"这段时间忙不忙啊？我看天气预报，前几个星期你们那里降了十几度，宝宝你没有感冒吧？”姜奶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满是担忧。
“我没有感冒，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奶奶！”姜时乖乖的应了声：“奶奶，我们学校这次考试，我考了全班第二名，全校的九名呢，好多老师都夸我了……”
“真的啊！我们家宝宝真厉害……‘
"考了多少名啊？”姜奶奶的话还没说完，姜爷爷的声音突然从一边传来，听声音是刚从远处过来。
”我们家宝宝班上考了第二名呢，老师都夸呢！“姜奶奶乐呵呵的向老板讲姜时的成绩，言语中都是自豪和开心。
姜爷爷应该是从老板手里接过了电话，感觉声音都清晰了很多，语气无比和蔼：”我们家时时天生就是读书的料，从小读书就好，听说s市的孩子成绩都特别好，我和你奶奶之前还担心你在那里过不惯呢！读书好，时时，要好好读书！“
两个老人虽然没上过什么学，但是还是在那个年代培养出了姜群这个大学生，思想开放明朗，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也从来没有过重男轻女的思想。
从姜时出生以来，他们就给予姜时力所能及的最大的疼爱。
"嗯……我知道了，您和奶奶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今天过年回来看您和奶奶啊！”
“你过年的时候要回来呀，好！好！到时候喊你奶奶给做你最喜欢的糖醋小排……唉，你别抢我手机呀，我还没和时时说完呢……“
姜时听着电话那边的动静，不由的笑了。
”时时啊，我是奶奶，s市冬天可冷了，你要注意照顾自己啊……！”
“我知道了，奶……”
……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可以听出来两个老人真的很开心，姜时也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么坦诚的面对过去。
挂完电话之后，姜时看着窗外微黑的天，第一次想到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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