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约会
第十八章约会
春晚绿野秀，岩高白云屯。
蓝天白云，绿水青山，最是适合草地野餐，外出约会的日子。
前日离别之前，许妍和念岳清约定好了第二天早上十点在医院门口见面，一起出发前往万亭街探店觅食。结果许妍第二天被调班了，上中医班。于是，两人的约定时间顺延了一天。
一大早还不到六点半，闹钟还没响，许妍就起来了，比往日上班起的都早。先是一套套的开始搭配衣服，然后又是搜教程学化妆、编头发，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到了九点，许妍看着镜中的自己，仍觉得不满意。
拿起美妆蛋将脸上的粉底液擦拭掉一些，用棉签沿着唇沿将口红颜色弄浅，此时看着镜中的自己，许妍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的，这样差不多了。
离约定的时间点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了，许妍赶忙拿上手机风风火火地冲下楼。看到许妍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原先玩手机麻将的许妍妈妈赶忙站了起来，问道：“宝，起来了啊，早上想吃什么？妈妈去准备。”
许妍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妈妈楞了下，下意识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摇了摇头。
许妍妈妈担心许妍的身子，建议道：“要不喝一杯牛奶吧，也很方便，妈妈去热一下，很快的。”说完不等许妍回答，急忙跑进厨房准备。
许妍掏出手机，看了下昨晚的聊天界面，嘻嘻地笑出声来。
许妍妈妈端着牛奶出来，恰好看到许妍脸上的笑容，跟着笑了笑，太好了，好久没看到这孩子笑了。
“宝，牛奶好了，喝点再出去玩吧。”
许妍犹豫着伸出手接过杯子，牛奶杯里放着一根吸管，小心翼翼地把一整杯牛奶喝完。
许妍妈妈欣慰地笑道：“包忘记带了。”
许妍局促地接过妈妈递过来的包，“那个……我出门了。”
许妍妈妈点了点头，叮嘱道：“早点回来，不要玩太晚了，好吗？”
“嗯……”
许妍到医院门口，念岳清的车子已经停在路边了，看到许妍的身影，车子鸣了两声喇叭，许妍听到声音跑了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你等了很久吗？”许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有，我也是才刚到。”念岳清笑了笑，“我刚刚买了些吃的，有你喜欢吃的吗？”
拉开抽屉一看，满满的都是零食，而且都是她喜欢吃的。许妍眼睛一亮，震惊地说道：“哇塞，都是我喜欢吃的。”
念岳清舒了一口气，语带笑意，“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一些。喜欢的话，都尝尝看。”
许妍看着抽屉里琳琅满目的零食，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抉择，应该先吃哪一个了？精挑细选一番，拿了一包巧克力出来。哇！真的太好吃了吧，外层是白巧克力，内里是朗姆酒夹心，巧克力的香甜配上朗姆酒的醇干，简直是味蕾的绝佳享受。
“这款巧克力好好吃！”
念岳清视线一扫，“这款确实不错，我哥也喜欢吃。他是医生，之前经常加班手术，有的时候来不及吃饭，就吃几颗巧克力补充能量。这款巧克力牌子就是他推荐给我的。”
许妍瞪大了眼睛，“你哥哥是外科医生啊？”
“怎么了？这么惊讶。”念岳清对于许妍的惊讶感到稀奇。
许妍解释道：“就是感觉不搭啊，主要是外科医师都比较壮硕，你看起来……一般兄弟不是都比较相似嘛……”欲言又止。
“哈哈哈，这样啊……”念岳清爽朗地笑了笑，开玩笑道：“总有种你拐着弯骂我。”
许妍吐了吐舌头，嘻嘻地笑着，“我可没有说，是你自己承认的啊。”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念岳清看着许妍耍无赖的得瑟样，宠溺地笑了笑。
车里气氛融洽，不时地有笑声响起。
……
“网上说这条街的吃食味道都很不错，你等会儿试试，验证下真假与否。”念岳清对着许妍介绍道。
面前的美食街人流稀稀拉拉的，香味四溢，众多的小吃摊子，一眼望不到尽头。
许妍内心雀跃，“要是能把每一个都尝过去，这也太幸福了吧。”
念岳清转头看着许妍，“可以啊，今天我请客，你想怎么吃都可以。”
许妍有些不好意思，说：“那怎么好意思，我也是发了奖金的人了，等会儿我请你啊！”
“发奖金了啊，恭喜恭喜！”
“哈哈哈，我也是自力更生一族了，不用跟我客气，我包你一条街了。”
“那就谢了。”念岳清眼尾上扬，“不过，今天许小姐先赏个脸，行吗？”
“呃……那就给念公子这个面子了，不过说好哦，下次我请客。”
“许小姐，请。”念岳清绅士礼。
许妍左手一杯奶茶，右手一串烤鱿鱼，还在回味上一轮的四果汤，“那个芋泥味道好清爽，吃起来一点都不腻。你怎么知道的那家店啊，你要是没说，我还着不知道那里有一家店呢！”
念岳清看着许妍嘴角沾到的酱汁，掏出纸巾递过去，“之前朋友推荐的。”
许妍疑惑地看着念岳清，啥？念岳清用手指了指自己嘴角的位置。
许妍接过，一边擦着嘴角一边说道：“是前天去拿u盘的那个朋友吗？”
念岳清点了点头。
许妍突然想起念岳清是从国外刚回来的，不解，“你之前不都在国外生活，刚回来吗？怎么……”
突然，念岳清抓住许妍的衣袖，往身旁一带，“现在街上人多起来了，小心点。”
突然被打断的许妍，愣愣地点了点头，刚刚她想说什么来着……
念岳清示意前方不远处的餐厅，“据说是必打卡的网红餐厅，要不要过去尝尝？这家店的咖喱蟹很出名。”
咖喱蟹！
许妍的脑子里就剩下它了。
餐厅名叫“泰乐”，辉煌的墙体，以金色充斥着整个空间，印尼的木雕、泰国的锡器随意地摆放着。餐椅的金属椅背和黑色丝绒椅套形成鲜明的对比，丝绒台布搭配麻质草编的餐盘垫，鎏金的粉色酒杯、精致珠子花朵的餐巾布。浓浓的泰式风情。
念岳清点了餐厅的招牌菜咖喱蟹外，还点了椰汁嫩鸡汤、芒果香饭、香辣青木瓜沙拉和金钱虾饼。
念岳清道：“网上推荐的咖喱蟹，是这家店的招牌菜。”
许妍满脸期待，“我超级喜欢吃蟹，等会儿一定要好好尝尝。”
“喜欢就多吃点。”念岳清将茶水递给许妍。
许妍双手接过，眼珠子提溜的转着，好奇地打量着店内。餐厅的生意非常好，店内座无虚席。两人坐的位置比较靠前，抬头就能清楚地看到柜台内的情景。
柜台边有个貌似主管的中年女人正在着急地打电话，旁边服务员打扮的年轻女人微低着头。因为位置离得近，再加上女人嗓门大，基本能听到那边的声音。
中年女人手里拿着手机，“俞敏人去哪里了，不来上班也不请假，打电话也不接，现在店里这么多客人。关键时候掉链子，真是的！”
“主管，俺也不知道啊。”年轻女子撇了撇嘴。
中年女人愤怒地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跟她住一起，早上上班也不知道叫她一下。现在也不知道人还在不在宿舍，这下怎么找人啊？”
年轻女人急忙解释，“俺叫了，俺叫了的……她说她有事情，让俺先走。俺哪里知道她没来上班。这又不是俺的错。”
“你还狡辩，电话打不通，她不会干傻事吧。”
“主管你想多了，她哪里在乎她女儿啊。之前在家天天不是骂就是打，有次俺都看到了，乐乐身上都是伤，有鞭子抽的，烟头烫的，还有棍子砸的，好可怕嘞！”
乐乐？俞敏？
不会是15床那个死亡的小女孩唐乐乐吧？！
许妍立马站了起来，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
许妍和念岳清两人此时正在去往俞敏租住的房子，很巧的是，地址也在融城小区。昨天刚去，今天又来了。
许妍一脸歉意地对着开车的念岳清说道：“不好意思啊，害你饭都没吃成。”
念岳清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等会儿吃也不急。就是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妍叹了口气，“刚刚那家餐厅的主管口中的唐乐乐和俞敏，是我科室之前的一个病人和她家属，这个病人在我下夜的时候抢救失败死亡了，我……我心里有点疑惑，当时女孩的死亡太奇怪了……刚刚那个主管说俞敏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我总觉得有点不妥……”就想去看下情况。
念岳清转头看向许妍，“我会陪你的。”
许妍盯着念岳清的眼睛，心中微动，像是有一股暖流流淌过干枯的荒野，冬去春来，终是发芽了。
俞敏租住的这栋楼和许妍当时陪肖羽来送东西的是同一栋，她对此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地上到处扔的都是垃圾，楼梯间遍布广告帖子。到了门口，许妍拿出刚刚向店员处借到的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是个两室一厅的单元房。房间内很安静，脚踩在地板上，有嘎吱作响……餐厅的店员告诉许妍，俞敏住在进门后的右手边，门上挂着一只熊玩偶。
压抑的气氛，让许妍感觉透不过气来，心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这时，手心里传来温热的体温。
——我陪着你。
房门没有上锁，打开。
门内，女人静静地躺在床铺上。
许妍赶忙上前，检查颈动脉搏动和呼吸，还好，很薄弱但是还存在。按压俞敏的人中、虎口，一点反应都没有。许妍心知不妙，抬头，正准备叫念岳清拨打120。
“120嘛？我们这边有人自杀……地址是融城小区8栋501……”念岳清站在门口，面色严肃，沉着冷静。
床头柜上放着一瓶空的白色药瓶。
希望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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