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锦瑟
走在前方的少女转过身来，安慰似的拍了拍锦瑟的肩膀，不甚在意地道：“没关系的，有我在呢。”
她豪爽地一挺胸脯，表情骄傲自信，“我可是地级第一杀手，保护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少女这一回头，站在几米开外的帝昀就明明确确地看清了她的模样。
他呼吸一轻，反应过来后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虽然一早就确定她就是君九惜，但是一旦没有十成的把握，他都是一直提心吊胆的，实在是这丫头的想法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那少女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穿着黑皮衣，扎着高马尾。
笑容明媚，五官精致，有一张和帝昀所认识的君九惜的面容几乎完全一样的面容，但又和手下带来的白夙的画像没有半点相似。
少女灵动狭长的黑色凤眼映着淡淡夜色和天上明月，澄澈而湛亮。她笑时，露出一口小白牙，眉眼弯弯，衬着小麦色的肌肤更加英气逼人，恣意潇洒。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可能经常在外奔波，也没有灵气的滋养，她的肌肤显得要粗糙不少。
帝昀想到另一个少女对她的称呼，再联想到她突然发疯的缘由，所以这一切……或许能够在这里找到答案。
同行的锦瑟是个肤白貌美的姑娘，看着比少女要大个两三岁，皎然若仙，仪态不凡，与这荒凉的野外小岛的环境格格不入。
锦瑟无声苦笑，“九儿，你不懂，我若是晋升了，一旦接到超过我实力的天级任务，我可能会死……可失败，也是要死。”
君九惜挠了挠脑袋，是不太懂。
既然锦瑟她没这个实力，为什么还要来参加天级杀手的选拔呢？这不是来送人头的吗？
离妄阁的晋升向来残酷，一旦决定参加，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成功晋级，要么晋级失败，死在比试中。
君九惜想，若是就她自己一个人的话，她还可以保证全身而退，但是再加上一个锦瑟就未必了。
虽然有点伤好友的心，但是君九惜还是决定她要告诉锦瑟这个残忍的事实，“另外几个地级杀手我都还算熟稔，他们的实力都比你强得不是一星半点，要不趁现在还未一发不可收拾，你直接退出吧，不要到时候把小命丢在这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说的倒是大实话，这个小岛是上面的人选定的，像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是在哪个半球、哪片海域。
面无表情的帝昀：“……”
见她一脸真诚的锦瑟：“……”
锦瑟扯了扯嘴唇，不敢直视君九惜，走到前方，声音飘忽：“可是我舍不得九儿啊，九儿到时候成了天级，我还只是一个地级话，你以后会认识更多的新朋友，一定很快就会把我忘了。”
很是拙劣的谎言。
可是此时真正只有十五岁的君九惜看不透。
她特别自恋地想，锦瑟好像说得也有点道理，那她就勉为其难地不嫌弃她了吧。
帝昀眼睁睁地看着这傻丫头的表情从从不赞同到“真是拿你没办法”。
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这个时候的君九惜已经觉醒了所谓的异能，在小岛上几乎是没有敌手。帝昀一次次看着她手法干净利落地解决无论是野兽还是实力强大的杀手。而那个姑娘只会躲在她的身后，享受胜利的果实。
“噗嗤。”
君九惜将削得锋锐的木枝送进一个黑衣杀手的胸膛中，那黑衣杀手眸中还残存着惊惧，张了张嘴，血沫涌出。
他看着君九惜身后的锦瑟，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君九惜……容霖……该，该不会没有告诉你……杀手，是不会拥有朋友的。”
君九惜拧眉，“你什么意思？”
锦瑟镇定道：“他在挑拨离间，别在乎他的话，人总是这样，自己没有，就也见不得别人拥有。”
她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给君九惜擦她手上的血渍。
君九惜不太好意思的往回缩了缩手，却被锦瑟伸手抓住，“其实我一直没和你说的是，我其实还有一个妹妹，她若是还活着的话，想来应该和你一般年纪，每每看到你，我就想到她。”
君九惜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哈哈，我可不要当你的妹妹，每次都是我在保护你，我给你做姐姐还差不多。”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还不错。
锦瑟剜了她一眼，“少贫嘴。”
她扶着君九惜到一边靠着树坐下，担忧道：“这两天连着对付这么多人，又很少有能量摄入，你现在还能动用多少次异能？”
“没事，”她大大咧咧地坐在树下，盘着大长腿，有些疲惫道：“就算是不用异能，我也可以带着你完整地离开这儿的。”
“……原来都已经无法动用异能了吗？”锦瑟轻声自语。
君九惜没听清，抬头看她：“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哦。”君九惜也不在意，“对了，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呢。”
锦瑟坐在她身边，“我也不知道九儿的异能是什么呢。”
君九惜恍然，旋即又很是苦恼：“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的异能倒底是什么啊。”
锦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不知道？”
君九惜点头，“是啊，我感觉像光，但有时候也会变成线，还能变成其他奇奇怪怪的形状……”那些线还能打结呢，就离谱。
“现在到你了吧。”君九惜抛开自己异能的事。
锦瑟表情犹豫，“你……真的想知道吗？”
“真，比珍珠还真。”君九惜疯狂点头。
“那好吧。”她说完，手抬了起来，掌心渐渐亮起白色亮眼的光。
君九惜满心好奇，“咦，这是光系异能吗？”
帝昀此时就站在君九惜身侧。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在这么一个非灵的世界里，有人凭空凝出一团灵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是君九惜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噗嗤。”
少女痛苦的闷哼声将帝昀从思索中拉回现实，他甫一抬头就看到——锦瑟手中的灵力化作一把古朴的长剑，直直刺入君九惜的心口。
差一点直接穿过心脏。
锦瑟表情慌了一下，不是愧疚害怕的慌乱，更像是那种，自己离得这么近都没直接一剑刺中心脏，然后可能会被对方反杀的懊恼和慌张。
她手一用力，将灵剑拔出。
鲜血将君九惜身前的衣料打湿，让黑色变得更深，血液从嘴角溢出，君九惜满眼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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