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悟道
宋平安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见到剑长歌还捂着头好似十分痛苦的样子，又看了看白英，却是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正在好奇她去哪了，李老汉走过来扶着他到铺子里面，还关怀的问道：“小兄弟没事吧？”
宋平安苦笑道：“下次遇见他还是跑来的实在一些。”
刚一踏入店铺，就见白英正坐在那满脸陶醉的吃的东西，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过去，倒起一杯凉茶漱了漱口中的血腥味。
剑长歌也是被李老汉搀扶进来的，坐了快半个时辰才恢复过来，眼睛带着血丝道：“这嗜血之怒当是难以抵挡，该如何破解才好了？”一桌的美食像是对他失去了诱惑力，满脸思索的想着自己提出的问题。
白英已半壶酒下肚，有些醉醺醺的道：“这有什么好难的，用你的真气封住你耳朵就可以了。”
剑长歌双眼一亮，张着嘴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旋即又变得满脸疑云，道：“不会那么简单吧？不然不早就被人破了吗？”
白英粉红的脸庞透出几抹妖艳，将身子靠了过来，道：“要是不行，就封死自己的听穴。”
剑长歌讶然道：“听不见怎么和人打？”又点了点头道：“有点道理，哈哈！真想瞧瞧白小姐的功夫到了何种地步，三言两语就能找出这传鹰成名绝技的破解之法。”
白英看着宋平安衣襟上的血渍道：“怎么样？”
宋平安感觉到受伤的身体正在被修复，疼痛没先前那般厉害了，摇头叹道：“痛快！”
看来这三年的时间，对于宋平安来说不仅仅只是在放逐自己。
剑长歌吸了口冷气，惊讶道：“原来你比我还好斗，佩服，佩服！”
白英突地问道：“你带我来这就是看你跟别人打架的吗？”
剑长歌潇洒的模样又回到脸上，倒了一杯酒，举杯道：“这不是让一些人给搅合了嘛，我这就道来，还望白小姐原谅则个。”旋即又替二人斟满酒杯，望着白英道：“寒门两位可曾听说过？”
宋平安摇了摇头，一面茫然。
白英举着筷子道：“寒门是龙川黑道两大帮派之一，与唐门在江湖上齐名，其门主寒寒在龙川颇有威望，写的一手好文章，马术更是了得。”
剑长歌点头道：“但自从唐突继位唐门帮主后，以暗杀诱利等手段吸收其寒门的精英人士，现在造成唐门一家独大的局面。但此人生性残暴，是个名副其实的刽子手，若由他统治龙川武林黑道，不知会出现多少腥风血雨。”
说罢，仰头痛饮一杯，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又道：“上次你们天巫教卖一批巫蛊丹给疾风剑派，但却遭到半路截杀，五六个兄弟全部送命，巫蛊丹也是被抢走了。我明察暗访下在寒门的一个朋友给我透漏消息，说是唐门的人做的，我便来了这龙川。”
白英有些奇怪道：“莫非你查到我们天巫教的人勾结了唐门，以这种卑鄙的手段谋利？”
剑长歌点头道：“这只是其中一点，我跟踪细查之下，发现安福与魔教的人暗中有联系，但他是不是魔教的人我没有查清。昨日一战我便是想试试他的身手，但被你救了下来，不然我那一剑下去，若他是魔教安插在中原的细作，肯定会逼得他原形毕露。”
宋平安好奇的问道：“剑兄与魔门的人有什么过节吗？”
剑长歌一愣，双眼的光芒带出一丝忧伤，立马又哈哈一笑，道：“我要杀人，不找理由，管他天王老子。”
白英疑惑道：“你现在告诉我一个跟随我天巫教多年的功臣与魔教的人勾结，有什么证据吗？”
剑长歌微微一笑，道：“话尽于此，若白小姐相信在下便小心些，说不定此人会对你们不利。刚才魔教四大护法传鹰来找他并非无缘无故的。”说罢，就欲拿剑离身。
宋平安急忙问道：“剑兄为何帮我们？”
剑长歌走出几步的身子停了下来，背对着二人道：“我说过，我剑长歌要杀一个人不会用计，要帮一个人，也不会找理由。”
白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喃喃道：“这个人你怎么看？”
宋平安思索了几下，道：“捉摸不透，猜不到他靠近我们真正的目的。”
白英道：“此人武功高强，内心更是坚毅，若是……某些人派来故意靠近我们的，当是一招好棋。”
宋平安突想到什么，道：“刚才传鹰说什么小娘子的滋味，莫不是他的心爱之人被传鹰给……”
白英俏脸之上的晕红更是艳丽，悠悠道：“莫非他醉心武道，是要来忘却心中的痛苦？或者说他与明教有不死不休的仇恨？”旋即摇摇头又道：“安福这个老狐狸背着教主到底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勾当？”
宋平安突靠近她，轻声道：“我们不如再跟踪他看看？”
白英见到他眼里闪烁的光芒，心道：“看来早点让他出山是件好事。”突觉得二人的距离靠的有点近，伸手将他脸推开，咬着嘴唇道：“没大没小，跟主人说话要有点礼貌。”
宋平安愕然，嘴里嘀咕道：“上次在我家门前洗澡都不知道避嫌，怎么今天这么反常？莫非才知道自己是个女儿家！”
声音虽小，可白英却是听的明白，不禁脸颊如烧。
※※※
雨已停，可天空依旧阴沉，乌蓝的云彩仿如深海的颜色，压抑的让人有点透不过气。
宋平安远远地跟在白英身后，正好奇的四处张望着空旷的长街。
道路上因先前大雨留下了许许多多的水坑，他低头慢步走过，见到那方寸之地的积水坑里仿佛有另一个世界般，只要一脚踩下去，便会堕入那无比深邃的倒影世界里。
他停住了脚步，看着一片积水里的倒影，乌云、自己模糊的影子、屋檐，一闪而过的飞鸟，都在里面留住了身影，突地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好像隐隐把握到了什么。
前方的白英似察觉到他的异样，转身见到他站在一汪积水边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负手走了过去，正欲说道，却是听他开口问道：“你说这小小的积水坑为什么能倒映出这么多东西，连天空都装得下。”
白英一愣，心道莫不是被自己一巴掌给打糊涂了吧，怎么问起了这么深奥的问题，但看他双眼露出的精光知道他是有了某种心得，笑道：“因为它‘身心’通明，毫无私念，仿若一面镜子般，你才能通过它看到了这天地。”
宋平安喃喃道：“毫无杂念便能看透一切事情与倒映天地万物吗？”
“阿弥陀佛，佛家有语，象由心生，象随心灭。可世人皆有七情六欲，怎能做到万法皆空，如此便是明镜蒙尘，见不到所有的事物的真谛。但一切诸法又全都是空象，都会飘然而过毫不留痕迹，可世人偏偏执着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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