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16
“克莱尔？克莱尔小姐！”
米勒娃·麦格不得不加重语气重复了一边她的名字，才拉回这个小姑娘的注意力。见克莱尔迷茫的看向她，麦格微微放缓声音。
“你还要去买霍格沃兹的教科书和袍子。”她说着不知从哪掏出一小袋沉甸甸的钱币，“这是邓布利多教授让我给你的。”
克莱尔才抬头望向麦格教授来时的方向：古灵阁，妖精的银行，储存钱财的地方。她在书上看到过几页关于这里的描述。
“谢谢您。”
克莱尔深呼出一口浊气，将闪现在脑海里的记忆挥散掉。
“克莱尔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麦格女士站在对角巷的路上，担忧的看着她。她的背后是几个聚在一起的小巫师，手里握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另一只手拿着晶莹的糖嘬着，很快被很多穿着古怪的高大巫师挡住。各色各样的人经过她们，朝着不同的店铺走去，消失在小小的门扉里。
有两个男孩嬉笑着经过她们，其中一个大喊：“麦格教授！要来杯黄油啤酒吗？”
克莱尔注意到他们的脸一模一样，麦格女士板着脸训斥：“即使是在校外——韦斯莱先生们，别跑的那么快把腿摔断了！”
“还有——没有成年的小巫师不能饮酒！”
可是克莱尔注意到，麦格女士脸上的皱纹隐约带笑，虽然是训斥的话，语气却轻松的和对角巷的音乐声聚成一团。
韦斯莱先生们大笑着窜进人群，消失了。
“他们是？”
“开学就是格兰芬多的三年级学生了。”麦格女士回答，她就是格兰芬多的院长，“韦斯莱家的两个调皮鬼，弗雷德·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
好的，克莱尔想，那一直盯着她看的是哪个韦斯莱？
“我早就想说，邓布利多一直让你在城堡读书——”麦格女士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护着她拨开人群匆匆朝某个方向走去，“——不太好。很多书籍对现在的你来说太高深了。不，亲爱的，我不是反对你学习……”
她们路过了一家热闹的酒吧、一家驯养着猫头鹰的宠物店、还有一家生意惨淡的药店，麦格女士接着说：“……只是，这对你这个年纪的小巫师来说太早了！我倒是更情愿你像刚刚那两个调皮鬼一样活泼一点……”
麦格想起在教师返校的时候，她敲开校长室的大门看到的一幕：就是现在这个跟她一起的小姑娘，面色冷凝的站在校长室中央，熟练的用邓布利多的魔杖用出各种咒语——这种天赋令人吃惊，可麦格只注意到小女孩眼里埋得深深的疲惫和莫名的紧迫，这让她比起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更像是被赶着的猎狗。
之后的几次见面，小女孩要么就是在练习魔咒，要么就是抱着比她的脸还大的书在阅读。
邓布利多一点都不会养小孩！她怒气冲冲的想，没去深究邓布利多口中‘老朋友家的孩子的说法’，只是强硬的接下陪她来对角巷买东西的职责。
“天塌下来还有邓布利多在前面顶着的。”她说，“放松一点，别把自己逼的那么紧……”
克莱尔终于明白好几次撞到的麦格女士和邓布利多在争论的原因（其实只是麦格对邓布利多的抱怨），也明白了为什么她一出现争论就停止的原因。
一份宝贵的善意。
她的灵魂又回到在圣芒戈医院时，简和她告别时说过的对话里。不管是麦格女士的高帽子，还是深色的袍子，还是她严厉的皱纹，她一点也不像简，但却同样给她带来某种鼻酸的冲动。
克莱尔有点不好意思。她扯了扯麦格的袖子，扬起一个小小的、矜持的笑容，耳朵却红了大半。
“麦格女士，您可以低一下头吗？”
麦格扬眉，顺从的蹲下来，平视着小女孩。她努力让你看起来和善一点，眼里落着温和的光。
“怎么啦？”
克莱尔于是从兜里抽出属于自己的那支紫杉木的魔杖，谨慎的、小心的对着帽子念了句咒语。
“transfiguration（变形）。”
那顶端庄的高帽子上凭空沿着帽檐蜿蜒出一个由蓟草组成的花环，端庄又优雅的垂下来。克莱尔施完咒就低下头，难得有点踌躇地说：“对不起，麦格女士，我只是觉得这个花环很适合您……”
话没说完，她就被女巫抱住，埋入她的怀里。麦格女士的怀抱就像她给人的印象一样充满某种端庄而古板的气味，又有一点独特的熏香。
“麦格女士……？”
“我很喜欢。”麦格松开她，取下那顶帽子，喜爱而珍惜的摸了摸花环。
“如果我们在霍格沃兹，我的课上，那我就要给你这优秀的变形术加分——”她顿了顿，转而不赞同而严厉道，“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未成年小巫师不能在校外施展魔法，这是很危险的行为。”
虽然这么说，但两人都知道她没有追究的意思。克莱尔乖巧的回答她：“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啦，麦格女士。”
麦格女士重新将帽子带到头上，仔细的整理好，站起身，把她往一家店推了推。
“去吧，”她说，克莱尔看到店铺上挂着‘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的牌子，“为自己挑一身袍子！我在门口等你，然后带你去买书，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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