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灭佛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三个人在旅馆呆了一阵后便去满城镇的寻找任何可以人物，但让他们失望了，那个“黑羽木”实在是太能藏了。
迫于无奈，三个人只能回到酒楼的房间，静静等待那个所谓的“烟花表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迷彦盯着那两张纸似乎想把它们盯出洞来，长门和小南则在推断放“烟花”的地点，但很可惜，他们并没有什么头绪。
夜已经深了，白天热热闹闹的城镇逐渐安静下来，街上行人三三两两，路边野花微微绽放，倒是国泰民安的景象。
他们呆在房间里，等待着所谓的“烟花表演”。
“那个……”小南犹豫着开口：“今天寺庙的谈话内容我大致听懂了七七八八。”
“什么？”长门和迷彦齐齐转过头看向小南，他们其实也听懂那些人在给流民的临时住所等地方偷工减料，但剩下的什么“洗钱”“转入”什么的，他们都没懂，毕竟他们只有15岁还是忍者，不是经济学家。
小南在失去家人前也算一个家境富裕的孩子，对于钱一类的事务也知道的更清楚。
“我爸爸曾经说过，他工作的公司其实是□□洗钱用的，就是把非法收入转成合法收入的意思。那些僧人想要把自己得来的不明钱财利用帮助流民建造临时住所，施粥这些事变成合法钱财。而那个商人之所以提供劣质原材料给僧人是因为他想让僧人假装买下他的土地，那他就不用为土地交税了，因为僧人的土地是不用交税的。”
小南面色冷凝，近些年来她越来越沉着冷静，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摆出一副天真善良的表情。
“原来如此……”
长门喃喃念叨，他握紧双拳，咬住下唇，尽力隐藏自己愤怒的心思。
“就这样，让那些人承受房屋倒塌的危险……”
迷彦心里也很不好过，就在一瞬间，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
“那个‘烟花表演’的意思是……”
“喵——”
尖锐的猫叫声打断迷彦的话语，是那只三花公猫！
三花公猫原本应该在夜里呈球形的瞳孔变成细细一长条，幽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地狱绘卷上凶恶的地狱恶鬼。
“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猫就又消失了。
“铛铛铛”
房间内的钟声突然响起，老式钟的声响就像是重病老人的□□，这使他们齐齐看向放着钟的那面墙。
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视野，透过那面墙上的窗户，他们看见远方的熊熊烈火，那火就好像要直入云霄，烧红了半边天。
“喵！”三花猫就立在窗台上，带着纯良可爱的表情看向他们。
“寺庙！他疯了！”迷彦睁大双眼，这一场景和他刚刚想得居然真的重合了！
街上突然是走出人来，很显然他们也发现了那场大火，正在组织救援队去救火。
三个人立刻是运用瞬身术，朝着寺庙极速进发。
再快点，再快点！
他们冲入冲天火势的寺庙后方，奇异地发现那火居然极其“乖巧”地只在僧人后院的住所燃烧，显然是人为的。
那火在他们来之后就开了一道“门”足够他们进去时不被烧伤。
这是请君入瓮吗？
心中的正义终于是战胜对对方神秘强大所产生的惧意，三个人警惕地走进去，长门睁着自己的神之眼，盯住火焰中模糊的身影。
他身姿欣长，穿着一袭宽大的黑袍，戴着布满红色花纹的白面具，一头黑色长发扎成马尾，只留面颊两束。
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冷漠，对他们说：“好久不见。”
语气依旧是彬彬有礼。
“你对这里做了什么！”迷彦大喊，被烈火和烟雾熏得面色通红。
黑羽木挥挥手，那火居然乖乖移动让出一条路来，通过烈火铺成的道路，他们看见内部房间里被绑着的一群僧人，主持和商人则被绑在楼顶上，全部昏迷不醒。
“咳咳，你到底想干什么！”长门看向两个已经被烟雾影响的同伴，已经打算动用眼睛的力量去阻止这一切。
“只是让他们体验一下窒息死的感觉罢了。”黑羽木语气平淡：“因为他们让那些人的房子一下子就倒了，被埋在房屋地下以致死亡人数12人，伤残人数38人。我把所有涉案的僧人都绑来就是全了他们的因果报应，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乖乖接受的，很可惜他们不愿意承受这份业障，那只能敲晕了帮过来了。”
“但……”长门哑口无言，在他的观念里既然杀了人就自然要做好被杀的准备，就好像当年自己还在战乱区流浪时也杀过不少想杀他的人，自来也老师也教导过他们，遇到敌人千万不要手软。
这个世道如此残酷，如果无法报仇那还有什么意义呢，但是如果这样仇恨就会循环下去……
“也对……”迷彦努力保持清醒：“如果不用武力的话，又怎么让这一切停止。”
“聪明的孩子。”黑羽木点了点头，将“火通道”关闭，彻底封死里面的人逃出来的可能。
“迷彦！”长门一直知道迷彦会比较激进，也很看重自己眼睛的力量，但他也不至于如此……
“长门，力量是很重要的。如果‘黑羽木’没有这份力量，今天的‘因果报应’就不会发生。”迷彦苦苦支撑：“我知道你不喜欢动武，本性善良，但是！没有流血的报复是没有意义的！”
“呵呵。”黑羽木笑出声：“真是有活力啊，不过你们还是快走吧，烟花表演快结束了。”
他一挥手，火再次为他们打开安全的通道。
在他们即将走出去之时，黑羽木突然又说：“如果山椒鱼半藏找你们记得警惕点，要看好小南小姐啊。”
说完，一股推力把他们推出火海。
“咳咳，救不了的，走吧。”迷彦咳嗽着说道。
长门和小南闭上眼睛，沉默地走了。
等他们走到半山腰那寺庙突然是生起一股浓烟，朝着天上飞又快速飘散。
“碰！”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整个五官连带着面部和大脑都被震得发麻！
绚烂的光芒突然是从寺庙内部出现，它急速上升，甚至有种快上月亮的架势，就像是黑夜里最闪亮的存在。
巨大的火球升到半空中，猛然炸裂开来。
无数金碎，银碎，木屑，，焦黑的尸块被炸上天，在天空中炸出无比灿烂得光芒，以中心点朝各方坠落的形态在空中画出一朵美丽的球花，就好像是一场盛大的夏日祭典！“这就是他说的……烟花表演……”
眼前绚烂的景象让他们不由静止住一切活动，直到焦黑的人体组织掉落在长门头上。
长门从头上把焦黑物体扒拉下来，仔细一看隐约看出大概是个人手指。
他恶心地把手指扔掉，脑中想起刚刚的话语。
没有血的复仇是没有意义的。
“明天，去看眼那些流民吧。”迷彦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这时一直沉默的小南突然开口：“如果要看的话还有这里的城主，城主负责掌管税收，他或许知道更多。”
“小南……”长门看向远处逐渐熄灭的火不再说话。
他其实知道的，没有力量的话……
就会变成那群村民，甚至更惨。
他们回到了酒楼，那个酒楼原本清冷的大厅挤满了人，大概都是去看火势的。
人类是一种群居的，且极为八卦的生物，火还没熄灭多久，关于火灾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座城。
“听说那场火特别邪门，除了那群和尚的住所没有一处被烧掉的。”
“是吗？我听说那个佛像的眼睛也被烧毁了……”
“你们看见刚刚炸上天的场景吗！是有人蓄意纵火！那群和尚的脚趾头都炸到我们家了！！！”
“哪有人能纵火后干出这种事！是妖怪吧！！！”
“你们就听到这些，那群和尚做了坏事，遭天谴去了！”
“什么坏事！”
“那群家伙给流民提供的是坏的房子和食物，害死了不少人！遭天谴了吧！”
“我就说那群家伙不是好人！我家那婆娘还每天唠叨着去拜佛画了不少冤枉钱！”
“欸，我听说啊，中村家的小姐和一个和尚……”
大堂里充斥着各种声音，或许是恐惧于事出反常，又或许是因为传递消息时的兴奋，再或者是只有自己知道消息而别人不知道的优越感，但听来听去却鲜少找到为那群和尚惋惜的，仿佛白日看到的那群虔诚的信徒都随着这场大火灰飞烟灭，又或者这群信徒只是脱下了白天的伪装一起在鱼龙混杂的场所里谈天说地。
僧人是浑浊的，信徒是不诚恳的。
长门闭上双眼，他觉得这双眼睛此刻并没有太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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