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轻吻
三个人鬼鬼祟祟地去了地下，他们本来是打算去斯内普的办公室看看厄休拉她们还在不在的，但途中经过魔药课教室时却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说话声。
哈利小心地推开门，露出一丝缝隙，三人凑近用一只眼睛瞄着里面。
一个有着深棕色长发的纤瘦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地在大幅度摇头，再加上身边两个红发男孩——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厄休拉！”赫敏大力推开门，跑了过去。哈利紧跟在她后面，这声响让两个队的人都回过头来。
厄休拉从来没这样觉得赫敏如此光芒万丈，“赫敏？哦，天。你简直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
哈利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被厄休拉的话吓到了。赫敏睁大了眼睛，她的嘴巴张开，脸也红了起来，像是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厄休拉脱下手套，她先看了看赫敏的神情似乎没有因为马尔福的蠢话而低落，然后才抓住赫敏的双手说：“亲爱的（mydear），你能帮我去马车那找希格斯告诉他——我被关禁闭得到晚上九点钟，今天的约会没办法只能取消这个消息吗？”
赫敏傻傻地慢半拍点头，厄休拉笑开来，她拍了拍赫敏的肩膀，两人就被赶出去了。
罗恩还在门外纠结要不要进去，却发现赫敏和哈利已经出来了。他一脸的疑问，但两人看上去精神恍惚、心神不定的，罗恩使劲摇晃着他们才把魂收回来。
“你敢相信吗？厄休拉竟然说赫敏是上天给她的礼物，还叫她‘亲爱的’！”哈利一边和另两人往楼上走边说着。
罗恩带了些惊讶地对还有点走神的赫敏说：“她一定是把你当做亲近的人了，想想上个学期末她亲了讨厌的弗雷德、乔治，今年她说不定会亲你的脸。”
“我想，她，她……”赫敏有点结结巴巴的，很快撇开话题，“我们快去马车那里吧。”
路上哈利向罗恩稍微叙述了一下厄休拉的话，他们很快到了前往霍格莫德村那条路的门口。幸运的是，希格斯确实倚在阴影处的廊柱边等着。
现在恰好是午饭后，三年级及以上的学生非常多，赫敏他们不好直接喊他，只能悄悄地潜到他附近。
“希格斯先生？”赫敏小声地说。
希格斯蹙起眉，看着这些不认识的格兰芬多们，“请问有什么事？”
“是厄休拉，”希格斯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开始变化，赫敏接着说，“她上午和斯莱特林队……起冲突了，所以全队被罚了禁闭，到晚上九点，现在在魔药课教室。她让我过来告诉你她没办法过来了。”
希格斯先是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然后又好像想到什么的开始怀疑地看着他们，“我怎么相信你们？”
罗恩一脸不耐烦地嘀咕道：“信不信随你，我们快走吧。”他撺掇着赫敏和哈利，但显然这两人在这件事上更有原则。
哈利转头看了看四周，语速很快地说：“她是厄休拉的室友赫敏·格兰杰，而他是罗恩·韦斯莱。你应该也知道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是厄休拉的好朋友吧。我们没必要骗你，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跟你一起去魔药教室。”
希格斯思索了一会，还是将信将疑地跟着他们一起往地下走去。他一路上都紧紧地、不引人注意地抓着魔杖。
哈利轻轻推开教室门，希格斯警惕地望里面一看——是厄休拉的背影，自从开学来他常常不惜绕路去看她，还总被朋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会认错的，而且里面还有一群斯莱特林。
“抱歉，谢谢你们。”希格斯对三人有些尴尬地说着。
哈利和赫敏也有些尴尬地点头，他们还没和斯莱特林的学生这样和谐过。罗恩撇着嘴，他还是对斯莱特林没什么好感。在门外的四人没有久留，毕竟这里离斯内普的办公室非常近。
晚餐仍是小精灵送过来的，厄休拉严重怀疑斯内普完全是为了折磨她们才让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队几乎一整天都待在一起。双方总是互相用愤恨的眼神厮杀，尤其是马尔福，只要厄休拉后脑勺对着他就开始狠狠地瞪她，可她一回头又立马转过去。不过他们又不敢真的吵架——斯内普偶尔会到附近巡视一圈顺带喷喷毒液的。
晚上九点，厄休拉和其他人一脸无力地左右伸展身体、揉着脖子离开这个讨厌的囚牢。“我感觉今天做梦都会全是这恶心的鼻涕虫了。”弗雷德大声哀叹着。
乔治挤出八字眉来，表情凄凉地缓缓点头，厄休拉瞧着总觉得这对双胞胎脸有点绿。其他人的脸色也都不怎么好，大家都苦着脸，伍德眉间的褶子都拱出来了。
“要不然我现在去厨房做一点布朗尼给……”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作业还没做，我得，我得马上去寝室了！”艾丽娅大喊地打断厄休拉的话，她像是飞起一样大步流星地往公共休息室跑，后面安吉丽娜和凯蒂也立马反应过来跟着她一起飞奔，原地已经没人了但两人的声音还在这里回荡。
“我也是！”
“还有我！”
厄休拉一脸懵圈，她双手猛然捉住身边两只上蹿下跳要一起逃亡的红毛猴子，然后脸上挂起奇异的笑容看向伍德——在他看来这不亚于地狱的小恶魔。
“咳咳，我突然想到外面骑扫帚吹吹夜风了，吃完东西就运动有些不太……”好吧这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奥利弗·伍德，我可是被禁赛了一年，你真的确定现在要到外面去吹风吗？”
伍德真心认为如果当时他敢说是的话，以这女孩的神情表示：她一定会像去年整整一周追着双胞胎塞各种试验品布朗尼一样地来追他。所以他咽了口口水，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我们现在去厨房吗？”
不过最终她们还是没能去成，弗雷德和乔治因此都一脸活过来的样子，伍德也松了口气，让中途等待厄休拉的希格斯心里疑惑不解。
“太棒了，你们聊，我们先回去了！”弗雷德和乔治从未觉得一个斯莱特林那么的和蔼可亲，他们说完就和伍德一起头也不回地急急忙忙往楼上快步走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希格斯面色有些奇怪地问。厄休拉耸耸肩，他也只是礼貌性问一句，并不在乎这件事地跳过去了。
“真抱歉，今天就这样结束了。约定好的见面也没完成。”厄休拉叹了下气，她们俩沿着楼梯向上慢慢走着——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地下，很显然希格斯在陪她一起回去。
希格斯无所谓地笑了笑，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嘛，这也没办法……所以，今天上午是怎么回事？格兰杰小姐说你们起了冲突？”
“‘冲突’？这样说好像事情都轻了些，”厄休拉边走着边轻轻踢了踢旁边的石楼梯扶手，“我打了马尔福一拳，然后大家就打起来群架。对了，斯莱特林球队的那个黑头发的追球手是你的朋友吗？他今天还悄悄帮了我，不过我没法向他道谢了。”
希格斯先是一惊，他上下看了看厄休拉有没有受伤，然后才安下心。“你可……”他莫名哼笑起来，厄休拉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你可真是个厉害的女孩，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吗？”
“你不也很厉害吗？当着所有人的面和敌对的格兰芬多告白。”厄休拉也低声笑了起来，想到当时弗雷德和乔治震惊茫然的表情就觉得有意思。
希格斯有些拘束地动了动手指，“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根本想不到这些。”
“我本来还以为你大概会直接放弃的，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做。”
“我在之前也犹豫过，想过很多。我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去做会有什么结果，”他忽然停住，转过头来，眼神炙热又真挚地看着厄休拉，她有些怔忡，她还从没见过哪个斯莱特林有这样强烈的情感，“我唯一知道的是——我想要赢得你的青睐，势必要付出些什么。我愿意付出这些，为了你。”
厄休拉定定地回望着他，她这时才感受到了一些独属于希格斯的魅力，这个十七岁的男孩，他的决心远比她之前以为的强，“我本来以为你拥有着格兰芬多的勇气，其实还是属于斯莱特林的野心。”
希格斯听到心里有些不安，他也很明显地表露在脸上，“你……讨厌吗？”
厄休拉低低地笑了，她看着他的目光流转之间带着一丝惑人的意味，漂亮的眼睛像是闪着光一般，“不，事实上，我非常喜欢。”
希格斯瞬间扬起灿烂又安然的笑容，他整个人心花怒放，却又不好全部显露出来以免厄休拉对他的印象变成傻小子，这样就糟糕了。
即便他暗自希望楼梯能马上挪开将他们困在某一楼，并且尽可能在自然的行动下走得最慢，但八楼还是到了。
她们在胖夫人画像不远处停下，附近没什么人。希格斯想多和她说些话，于是问道：“那么你之后还要去禁闭吗？”
厄休拉紧蹙起眉头，表情很快变得沉重，他立马意识到他问了个不好的问题，心里正焦急慌张时，厄休拉回答说：“没有。我被禁赛了，一年。”
“我，我很抱歉听到这样的消息，”希格斯露出惊诧的表情，嘴巴微张，而后凝视着她想要给她一些安慰，“有什么是我能做的让你开心一点？”
厄休拉看着希格斯的表情变化，本来不怎么好的心情也渐变得颇有趣味起来，这男孩的眼神让她想起曾经在海洋馆里看到过的企鹅，又呆又可爱，她勾出一抹恶作剧似的坏笑，凑近希格斯歪了歪头说：“我不知道，也许——一个帅气男孩的吻能让我好过点。”
希格斯压根没想到厄休拉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羞赧瞒都瞒不住全写在脸上，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眼神一会望天一会望地的。但他微红的耳尖和时不时瞄向厄休拉嘴唇的视线，以及颤抖着滑动的喉结都在有意无意地告诉厄休拉什么。
她本来只想逗逗他的，顺便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毕竟特伦斯·希格斯都十七岁了，她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羞涩。是她做得太过了吗？厄休拉不禁在心里反问自己，但在她得出答案之前，她知道自己得先做一件事。
厄休拉伸出手轻轻抓着希格斯的银绿色的领带，绕了一圈，她没有抓得很实，只是略微往自己这边一斜，希格斯就像漂浮的、没有支点的海草一样向她那俯身而来。这只是轻轻的一个吻，触之即离，可当她柔软的唇瓣碰到他的时，却好像翻腾的卷卷浪潮一般吞噬掉他一切的感官，只剩下他的迷恋和她的迷离。
直到他听到女孩的话语一切的感觉才重回到他身上，“我得走了。那么下次见，特伦斯。”她露出一个微笑，又很快收起，被男孩吸引住的心神迅速回到自己身上，她转身离开。
特伦斯回到寝室时还没能平复自己内心的强烈悸动，他坐在床上，脸上迷茫的怅然和甜蜜的喜悦不停交替出现，让过来的普塞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厄休拉回到休息室后，弗雷德和乔治大声抱怨着她回得太晚了。她本来打算到自己寝室里换个衣服就和弗雷德、乔治在他们寝室汇合，但她到寝室时，却发现赫敏似乎已经在这等她很久了。
“厄休拉！”赫敏一看到她就立刻站了起来，“我听球队里的人说了……你是为了我才打的马尔福。谢谢你。”她“咻”地扑过来，投进厄休拉怀里。
厄休拉被忽然的冲击撞地退后几步，她脸上好笑地低头看脸埋在她怀里的小姑娘，正打算调侃她几句时，却忽然看到那里的队袍上出现一些晕染的湿痕。
她愣了一会，止住了原先要说的话，只是一只手静静地抚摸着那头蓬蓬的棕发，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在她怀里略微颤抖的后背。拉文德和佩蒂尔在旁边也停下了说话的声音，头靠在一起看着她们。
“我不只是为了你赫敏，”过了一会儿后厄休拉才开口说道，赫敏用衣袖抹了抹眼睛，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泪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望向她，“我很早之前就想打他了。”女生寝室传出一阵清脆的混合两个女孩的笑声，还有赫敏的哼笑。
不久后，厄休拉偷偷溜进了双胞胎的寝室，她们拿了些东西就一起前往到了秘密基地。“就因为那个斯莱特林你的心思都飞到天边去了！”弗雷德嘴角往下撇起，右手上下丢着从李那要过来的橙子。乔治也抱着臂不满地看着她。
“不仅仅只是这个原因……我又不是英国人，你们这边的恋爱规则是什么样的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有点苦恼。”
双胞胎对厄休拉的话感到困惑，乔治问道：“谈恋爱不就是谈恋爱吗？还有什么规则？”
“谁知道你们这边呢？上次新年时，你或者弗雷德……还是乔治，我也认不出来你们两个，要不是我问了一下，你们其中一个就被我强吻了。”厄休拉斜了个眼神过去，一想起当时两人迷茫疑惑然后又倏地变为惊愕的表情就觉得非常尴尬。
弗雷德和乔治也摸摸脸，觉得有些窘迫——那时是午夜前夕，他们才刚一起在公共休息室里倒数完后庆祝新年的到来，厄休拉忽然伸手搂住了乔治的脖子，他还以为厄休拉是想抱他，可她下一句话直接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你想亲我吗？”
“什么？”
“什么？”
两人的脸被吓得一会红一会白，异口同声地高声喝道，吓了厄休拉一跳。
双胞胎的思绪从回忆里出来，乔治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我们又不知道美国那边新年午夜后会互相……亲吻对方。”
“所以嘛，风俗不一样，我总担心让别人误会了。”厄休拉从弗雷德那接到他丢过来的橙子，然后又丢给他。
乔治问：“所以你对他做了什么事？”
“……我亲了他。”
“等等，你亲了他？”弗雷德一个哆嗦橙子就重重地摔在地上，还好它是带皮的。
“你为什么要亲他？”乔治瞪大眼睛高声问道。
厄休拉托着下巴想，“因为他当时很可爱？总之不是这个问题，我想知道的是英国人不是亲了就代表我想和他成为男女朋友吧？”
弗雷德和乔治莫名情绪萎靡起来，两人瘫在桌上，仰天长叹，厄休拉等了一下迟迟没听到双胞胎说话，于是踢了其中一个红头发几下。
“嗯——应该不会这样，你也没说要和他在一起。”厄休拉放心下来，边哼着歌边试验着弗雷德和乔治改良过的金丝雀饼干，剩下两人互相对视，眼里尽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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