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家法丢了一页？
“抬起头来！”礼官怒斥禹成业，双眼透着狠厉。
“我是禹、禹成业。”
禹成业缓缓抬头，双眼空洞，机械的喃喃道。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礼官如怒目金刚般威严，让整个议事厅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压抑。
“我、我知道，民女，我……”禹成业说着话，嘴角流下一丝口水，滴落在地。
禹昆看着禹成业痴傻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这便宜老爹是不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说关起来，可没说折磨禹成业啊，这小子现在显然是傻了啊。”
随着禹昆思绪，礼官已是给台下众族老看了大禹城百姓举报禹成业的人影虚像牌，其中记录的画面，让一众族老倒吸凉气。
“众长老怎么看？这禹成业适用于哪条家法？”禹沧海端坐在台上，眼神扫过九位长老。
“额……家主容我等商议一下。”
九位长老说完这句，纷纷起身去了屏风后商议。
台下一众族老也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以三长老在族中的人脉，必然会有他门下的人帮他说话，现在才算是刚刚开始。”
禹昆低着头思考着长老会眼下的局势。
九位长老商量了一会，再度返回台上看向礼官，礼官说了入座后，九人这才再次坐定。
“诸位长老可是商量出了结果？”禹沧海左右环顾，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家主，我认为禹成业一事，不过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此次虽是过分，但也在情理之中！好男儿，也非圣人，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禹昆看着说话之人，搜刮了一下记忆，这才想起，这白眉将军肚的男子乃是大长老。
此人跟三长老私交甚好，尤其是有个孙子，也跟禹成业一个尿性，如果今天定了禹成业的罪，那相当于承认他孙子也有罪。
“这大长老还真是三长老的好兄弟啊。”禹昆抬眼看了一眼大长老，瞬间了然。
“家主，我也认为不妥！”左侧堂下所站第一人拱手道。
禹昆看着那人的侧身，思索了一下此人是谁，暗自喃喃：“大长老的儿子？这也难怪了。”
既然有人带头，场中也有几人窃窃私语，表示不该禹成业的罪。
“肃静！”
礼官看着堂下跟菜市场一般，闹哄哄一片，立马出声喝止。
“你们几人说的也有道理，禹成业这事，还真不能立马下定论。”
禹沧海喝了口茶，顿了几秒，接着道：“应该立马处死！”
此话一出，整个议事厅一片哗然，反对之声由先前窃窃私语变成了议论。
“家主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此事事关重大！”大长老再度开口。
“对啊，家主处死一个族人，这可是大事，还要商议！”
“家主，禹成业乃嫡系族人，如此武断的决定他的生死，恐怕会寒了其他族人的心啊！”
“家主三思，禹成业一事看着虽小，但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呢，此刻若是真处死他，那正中了暗中之人的下怀！”
一句句反对声充斥着议事厅，禹沧海看着这些个人，微微叹气道：“你们也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那一双双眼睛，都是大禹城的穷苦百姓！他们盯着禹家，看禹家怎么做！”
“如果今天不处死禹成业，那一双双眼睛中的失望就会变成刺向你良心的利剑，你们今天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能说出反对，我禹沧海心里有愧！我！寝食难安！”
禹沧海说完这句，猛地一拍面前桌子，让众人闭上了嘴巴。
“家主！我等认为家主今日并非武断，禹成业理应处死！”
先前沉默之人皆是心地善良之辈，此刻听着禹沧海的话，也觉得禹成业在大禹城犯下的一桩桩罪行理应得诛。
“我反对！禹成业今日来看，已是痴傻，念在初犯，可以放他一马，他现在已经得到了惩罚。”大长老淡淡的道。
禹昆看着眼前的闹哄，无奈地咧嘴：“马的，三个秃驴定不下拴驴的桩？”
眼看就要吵起来了，禹昆自人群中缓缓走出：“我觉得家主今日决定，并无不妥！禹成业所犯之事，于情于法，得而诛之！”
“哦？少家主何出此言？”大长老自台上看着禹昆，目光微微一皱。
“因为！换做你的女儿孙女去想，你就能想明白了。”禹昆不卑不亢，直视大长老。
“放肆！”大长老一拍桌，站起身来，指着禹昆道：“你虽为少家主，但今日之事，由不得你做主！等你当上家主再来决定禹成业的生死！”
“哦~”禹昆阴阳怪气的看着大长老，接着道：“等我当上家主再来决定禹成业的生死？那刚才家主决定处死禹成业时，你为人又不认？”
“你！”大长老顿时被禹昆噎的说不出话来。
“那等我当了家主后，大长老是不是又要说：等你当上大长老再来决定禹成业的生死？”
禹昆捏着鼻子学着大长老的声音，阴阳怪气道。
此番滑稽的样子，惹得支持处死禹成业的族人纷纷掩面偷笑。
大长老看着禹昆，但真拿他没办法，只能指着禹昆，连说：“你！你！你！”
“敢问诸位长辈一句，禹家家法规定，家主比大长老大，没错吧？我记得第一条就写的是，禹家家主在家族所有事务上都拥有决定权，而长老只有议事权。”
看着场中众人面露思索，禹昆接着道：“那既然家主决定了处死禹成业，那长老议事应该议的是以后怎么杜绝这种行为！而不是反对家主的决定！”
周围众人纷纷恍然大悟，交头接耳。
“今日所见，大长老倒是拥有决定权啊，怎么和我看的家法不一样？难道我的家法丢了几页？”
禹昆环顾四周，说着话，慢慢将目光重新凝聚在了大长老身上。
“伶牙俐齿！伶牙俐齿！你瞎说！”
大长老起身扶着面前的长桌，方才气度尽失，脸憋得通红，但又说不出禹昆哪里不对。
“大长老莫要动怒，等下处死禹成业后，还等着你议事呢，有什么说不出的，到时候说。”
反观禹昆，此刻真是一脸云淡风轻，轻轻摆手，好心劝着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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