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昙花一现
“当然了，”近几日来喜事连连，白鹤红光满面，“没成想夏公子如此豁达，还送了我一份大礼，”白鹤看着手中的鱼缸，意示道，“你瞧瞧，这是夏公子送的！”
白鸽瞧着不就是两尾锦鲤嘛，有什么可高兴？但是爹爹高兴她就高兴，夏子汀这位妹夫还是不错的！
白鸽缠着白鹤的胳膊，边走边问:“那爹爹，凌公子他人好不好呀？”
白鹤摇了摇头。他喜得两尾锦鲤，欢喜不已，这恐怕是瑞安城唯一两条锦鲤！这锦鲤可金贵得紧，花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白鹤小心翼翼迈着步伐，可要快些将鱼放到池子里，水太少它们会喘不过气……“哎呀呀！你这丫头小心点，别闪着我把锦鲤撒喽！”
白鸽撇撇嘴驻足，差点把鱼晃荡出来，“爹爹，凌落到底好不好嘛？”
白鹤生锦鲤被女儿给耽误死，认真回答:“不知道，没见着！”
去了怎么会不知道？就是想知道凌落在爹爹心里的形象嘛，分明就是不想说！白鸽撇撇嘴，欲哭，白鹤见状立时说道:“我去的时候他刚好出门喽！”
等了半天没见着？失望！
白鸽一气之下扭头走掉。
“嘿！”白鹤纳闷，凌公子不在家，还成他的不是了？对着女儿的背影说道，“这姑爷又不是凌公子，一个劲问他好不好做甚？要问也是问夏公子嘛！”
“我问夏公子何故，又不是我夫君！我应当问的就是凌落，你不是去向凌公子致谢嘛，如今没见着人，明日我亲自去告个别！”
“为父已托夏子汀转告！”白鹤想了想，觉着代人转告终是礼数不周，小鸽亲自去告别也合理。又扯着嗓子吼道，“回来之后哪也不准再去，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家里。”今日南宫风郁特地来找他，告诉他不要让白鸽再去凌苑。
白鸽上了楼阁，充耳不闻。要她呆在家里不出门，根本是不可能！
翌日，白鸽准时地出现在凌落的视野之内！
这人不是不来了吗？
忽然出现在眼前，凌落眼波闪动，是诧异之外的惊喜。
难道她不该出现？
白鸽瞧了瞧凌落，又看了看夏子汀，这俩个人似乎对她的到来很惊诧啊，不知道他的父亲是如何代为转告！她楞楞杵在竹亭入口，“我……我是来告别的。”
然后呢？下文呢？
迟迟不见白鸽下文，夏子汀歇了汤盅，“你杵在那做什么，这盅汤煨的不错，过来尝尝。”
白鸽走过来坐下，纳闷地问:“你们俩个在等什么？”
“你不是要告别吗？自然是等你告别呗！”夏子汀打趣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你先给我道个别如何！”
只是说一声就是告别，那太没有意义！白鸽倪视夏子汀一眼，“走吧，再也不见！”
夏子天果真走了！白鸽绕路坐到离凌落最近的凳子上，坐太远她不好意思将凳子移过去。凌落一言未发，着一袭天青色衣裳，窄袖子，夔形纹络，与平日有所不同。
白鸽喜欢这样的凌落，直直地看着他，“今日你的仙气没了，凌公子！”
凌落目光放在别处，歇下汤盅，转眸看着白鸽，与她对视道:“都是俗人，何来仙气！”
“我说有就是有！”
白鸽侧身依桌而靠，手杵着下颚骨，感受着这一时。今日的温度，真好！换平时，凌落要么叫她不要吵，要么根本不接话。虽然这次他非要把天聊死，但是他能接话已经很奢侈了！他今日会那么柔和的与她对视，真的很好！
凌落抽离目光，受不得白鸽直勾勾看着的眸子，加之撒娇又霸道的语气，挠得他心痒痒，这便是心动的感觉了！
“何故看我？”莫不是脸上有东西？
“要走了多看看不行吗！”凌落你知道吗，这是表白呀！一个姑娘向心爱之人表白，那么那么的直接！
当然可以！给你看一辈子都行…又一次心跳加速，从心口化作掌心的炽烈。可她最终选择了南宫风郁，他便只能祝福！
“凌落，你到底会不会笑呀？”白鸽扬起嘴角，笑成一朵花，“就像这样子！”
凌落瞧了一眼，淡然地说:“不会。”
那你试着给笑一个瞧瞧！
“你都没学！”白鸽娇声怪道，“你就这样子……嘴角上扬……”
白鸽比划了半响，凌落只是无动于衷地瞧着远处，不敢再说。他都不敢与她对视，这般调戏下去，凌落怕是再不理会她，又独自埋头看书。于是正身倒了杯水端给凌落，要他亲自接。问道:“昨日水浩飏来过吗？”
凌落迟疑地接下茶盅，“不曾，你如何识得他的？”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恩人？”
“嗯，有一回我玩心大爬到屋顶上去，谁知道上去容易下去难，这脚板一打滑，差点从一丈多高的屋顶跌落，幸好那时水浩飏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没有变成伤残人士，”白鸽不满地道，“就是他吧，抓着我的脚脖子转，转得我头晕得很，当下就晕了！”
为何白鸽会以为是水浩飏救的她？傻丫头，那日是我救的你！
凌落心中诧异，面无波澜。
那日他将将遇事到得白鸽家附近，见一院子挤满人，光望一番不忍白发人送黑发人，便救下屋顶上的白鸽。难怪她同浩飏一起，是把他当救命恩人！
“他人可行？”凌落问道。
“不清楚，这个人很神秘！”来无影去无踪的。“对了，他和水婉蓉是何关系？”
凌落品着茶，悠悠说道:“兄妹。”
“兄……妹！”那就对了，水婉蓉让墨迹云把她丢到天坑上去，墨迹云还真干了是因这层关系！水浩飏和墨迹云本就是同一人啊，她早该联想到！哼！提起水婉蓉，她不得要问，“凌落，我与水婉蓉谁更好看呀？”
刚刚的言谈可不是这个！话题跳转得好快！凌落的神经又绷紧起来。
“你。”现在一身男儿装束也好看！
从容地应声，没有多余的情绪。
“呃……你在她面前会不会说她比我好看啊？”白鸽强调，“不许只答两个字，八个字以上！”
聊这许久，凌落一直是一个两个字的回应，最多一句也就八个字！
“她没问过，我也不会答。”
“凌落……你不要省字好不好！”见过省钱的，没见过省字的！白鸽要气死，他是数着数回答的吗？要他答复八个字以上，他听话的给你多了一个字！
白鸽静静地，倒得一盅茶水慢慢呡着，时不时看看凌落。
凌落小啜着茶水，默不作声，淡淡瞧着远处。不能进一步，也不想退一步，这样的氛围将将好！
冬至半，日头暖。
半盏茶的时间，凌落能呆住，白鸽可不想一直这样呆下去，忽见凌落起身欲走掉，忙说道:“凌落，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他本欲去取件东西给她，听她喊，驻足，“去何处？”
怕凌落走掉，白鸽突发奇想，把自己的小金库搬出来一份，说要埋到地下去。凌落都不知道她脑袋里成天想些什么！
护河城外，月涯之巅，北风徐徐，两个人两匹马。在一个快干枯的瀑布口，自然形成的圆滑石块大小堆摞，随处可见。两侧为峰，因着道口有一星半点水，植被还算荫绿。
“凌落，我的骑术可好？”白鸽翻下马背，寻得一块磐石而坐，一身男儿装束随意而洒脱。
“不错！”凌落下马，负手立在三丈之外。
“哼！你诓人。跟你比起来我怕是差远了！”方才凌落骑马一路与她并肩而奔，她快他便快，她慢一点他便跟着慢下来，这样的得宜控速，并非常人能及。然而白鸽气恼的不是此事，恼他坐得那样远！
哼！三丈，是三丈，不是三尺！站那么远，能听得见嘛？
“比起深闺女儿，是很好了。”
“如何，你说如何，我听不见！”
本是夸她，但配上他淡然的神色，分明是比较！拿她与别人作比较！算了算了，不是置气的时候。白鸽大声说道:“去将马背上的包袱取下来吧！”
这个姑娘又生气了！那嘟着嘴无可奈何的样子，像一条生气的小鱼。凌落心里都清楚，只是不知因何生气，大约是话说得少！奈何他不会说，说的不悦耳。他只会发号施令，如今也能执行命令:乖乖把包袱取过来给她。
“去拾柴……去那升火……去打只乌鸦……坐下！”
一步一步完成示令，日光已偏西，凌落坐下来，两个人的距离不出三尺之隔。
趁凌落捡柴火之时，白鸽也没闲着。她溺了一块较薄的方形石头，架于火堆之上，如此搭成一个简易烤架！
白鸽伸出手，“乌鸦肉拿来。”
凌落将已经处理好的肉交给白鸽，自己只管添柴。柴火丢进去，风徐徐吹得火苗旺盛，噼里啪啦作响。白鸽打开包袱，里面不单是宝贝，还放有一壶酒和一些佐料。白鸽扒开塞子小啜一口，唇齿留香，四溢开来。
“不用再加柴火。”火炭烧得炽热，炙烤正是时候。她要开始烤乌鸦肉了！
从生火的地段，往烤架倒上香油，将酒浇到肉上，随后在烤架上切块，她每一步动作迅速且流利，凌落全然看在眼里。这绝非一夕养成，是长时间的习惯。不长年奔波在外，练就不成这般。
“这是谁教你的！”凌落想知道，她一个闺阁女子，暗里有人保护都不知道人，这习惯是如何养成？
“特别想知道吗？”白鸽捏着匕首认真翻烤着肉，听到凌落问话不禁欢喜，这是第一次问她她的事情，抬头说道，“你凑过来点我就告诉你！”
又调皮！凌落温意地瞧了她一眼。起身移步，依在白鸽身侧的一块石头上，“说吧！”
白鸽仰视着他，“太远了，俯身！”
凌落微微躬身，欲听。
“再俯身！”
好，凌落又低了低身子。
“再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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