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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物是人非事事休


日月其除,岁聿云暮。

        云卿宫的长廊一角,落天鸽习惯坐在那里凭栏而望。从白鸽的身份变成公主的身份,变化最大的是身边的人事,连自己的容貌都变了!

        长路漫漫,不知索求何物,值此茫然半生?曾为一件事高兴过一整夜,又为一些人伤心过一整年。悲喜之事,一切委于心中,郁郁不解……

        “源彻,几时了?”落天鸽看着冉冉旭日,她从来不会用日头辨别具体时候。

        “公主,卯时过半。”

        源彻就是与她一起去往天山的源彻,是落安精挑出来保护她的随从,除起居之外,与她寸步不离。

        落天鸽叹了叹气,“日子过得真是慢!”

        “公主若有心思可以出去走走,人际来来去去,总能见着欢喜的事物。”源彻手握着剑,笔直地站着,像禁卫军一样动也不动。

        听着他的言外之意,落天鸽扭头打量着源彻,还是一身紫衣板着个脸,“不用绷着,今日父王出宫了,不会过来陪我用早膳。”

        “公主你不早说!”源彻笔直的站了半个时辰,听说落安不来,微微放松,但还是警觉性地站立,他丢了命也不能丢了这份差事。

        落天鸽目光又转向天空,都一年了!“你说他会在哪里,我怎么找不见他呢?”一年前的那一夜,她失去了身边所有熟悉的人。失去本想共度余生的父亲与青母,凡事为她着想的赏心,而凌落蒸发一样的消失了!凌苑下的所有铺子在一夕之间转手他人!

        据说凌苑大公子因为二公子夫人患病,倾卖了所有产业去了别地?

        “那天回去我看着他给的剑,剑柄上面撰刻着一只展翅的鸽子,欢喜得不得了!我都想好了,天一亮就进宫退婚,退了婚,再回来找他的!”落天鸽自顾自地说着,“我何时才能再遇见他啊?”

        “在下以前为主家做事,完成不了任务,却又不得不回去,能活到现在,碰的是运气!”

        运气?“我能有多好的运气再碰见他?”

        “活着便能!”

        落天鸽看着说话别有深意的源彻。他总是隐晦婉转的告诉她,好好活着!如果不是看见他这张不太好看的脸庞,她会认为他是风郁。思念起他,总是暖心的,落天鸽微微笑道:“源彻,你还是戴着面具好看!”

        源彻木然地看着她笑,这是她一年以来,发自内心的笑意。

        “公主,睿王爷宫里的人来报,烈贵妃带着一队侍卫往琅华宫里去了,瞧着要对箫娘娘不利!”练秋过来传话,她是落天鸽宫里的长事宫婢。

        “知道了,我随后过去!”这一大早的,又要闹哪样?整个王宫就她们两个妃子,再多几个,父王嘚聒噪成什么样?落天鸽起身无趣地对源彻说,“走,带上湾湾听戏去,正好打发时间!”

        琅华宫,烈容着一身明黄色装束,盘髻成椎,配着金冠雍容华贵。威仪坐在主位,说道:“箫姐姐,你可别怪妹妹,妹妹这是在帮你清理门户!”

        烈容此方来势汹汹,箫语不敢妄言,“妹妹替我着想,我理当谢之,只是妹妹身居高位,这等小事知会一声便好,何需这般大动干戈!”

        烈容嗤笑一声,望向箫语身边的裴敏,笑道:“妹妹怕姐姐轻信他人,舍不得杀她!”

        这个贱人,如今见她一双儿女回来动不了她,意图动她身边的人!箫语目光如炬,说道:“只要证据确凿,王上自有决断!”

        王上?她怕是等不到王上回来!烈容轻蔑一笑,问搜查回来的侍卫:“可有查得可疑物件?”

        “贵妃娘娘,属下果然在裴敏房间搜到一块相似的丝绢,请您过目。”负责搜查的侍卫俯首呈上一小块柔白的丝绢,由李空转呈给烈容。

        烈容过目丝绢之后,赫然怒斥:“大胆裴敏,胆敢卖国求荣,将她关进大牢,严加盘问!”

        “住手!”被她烈贵妃关进大牢还出得来吗?箫语说道,“贵妃娘娘,这一条可是大罪!你不明缘由便来我宫中搜查,还不知是何故?”

        “箫妃,本宫还不走,只是怕贼人跑了。本宫还想问清你可知此事?毕竟你是她住子!”说完,烈容让人将丝绢呈下去给箫语,续说,“昨夜天凤路过你宫墙,听见一位黑衣人正在与裴敏说话,内容说翡敏如果愿意为他们所用,待功成必许以正妻之位!若有所愿,便拿着这块丝绢去寻找!李空,拿着给箫妃好好端详端详!”

        落天凤?这母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主!箫语瞧着李空手上摊开的丝绢,说道:“这上面什么都没写,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烈贵妃如何有此高的见鉴?”

        烈容讥笑道:“箫姐姐,你这些年惯会吃斋念佛,孤陋寡闻了不是!此物是易国独有的一种丝,织做成绢遇水不湿,可金贵得紧呢!”说着,烈容往丝绢上泼了一碗茶水,随手一扔,丝绢飘然而落,“箫姐姐可见本宫所言不虚!”

        箫语不露喜怒,问站在身后的裴敏:“你可识得此物?”

        裴敏走到箫语正前方,从容地跪下说道:“回禀娘娘,奴婢未曾见过此物!”

        “当下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还是说这丝绢本是你家主子的?”烈容见裴敏低着头不作答,分明是不将她放在眼里!怒道,“把她关进大牢!”

        “王上不在,谁胆敢自作主张?”箫语怒目,人势站不得上峰,气势却不弱。虽坐侧位,气度一点不输烈容,吼得侍卫立于原地踌躇不决。

        烈容讪笑一声。这个毒妇,妄想拿王上压她!讥讽道:“箫妃姐姐,你怕是病糊涂了,本宫年岁比你岁小,位份可不比你小!王上不在,本宫说了算!”

        “你……”这些年贱人就是用位份压她一头,欺了她多少次都忍了过来。这回不想忍,却又无能为力!箫语无法,眉头紧蹙,咳嗽了几声。

        裴容怕是要折在今日!

        这段时间,落天鸽一直在听戏,陪着湾湾听戏。湾湾是南宫风郁往南国运过来的一只小狗,皮毛雪白,形似狐狸。

        “湾湾,如今前戏演得太过火,该我们出场了!”落天鸽放下湾湾,湾湾自个跑了出去。

        “湾湾,湾湾……”

        湾湾不见了,落天鸽头戴帷帽,如愿出现在一干人的视线里,源彻随后。

        “来者何人?胆敢打扰贵妃娘娘在此捉拿贼人!”李空娘里娘气的问。

        李空此人落天鸽在繁花楼早就见过,烈贵妃身边的红人,都称他为李公公。落天鸽身轻肆意地跑到李空面前,憨态可掬地拽着李空的衣袖说道:“李空空,你最温柔了,快告诉天鸽的湾湾去哪里了!”

        烈容恍然侧目,她就是箫语那误食了痴傻药的女儿!哼!这声音稚气未脱,想来是永远好不了了!烈容笑盈盈地说道:“原来是长公主,湾湾去玩了,一会回来!”

        “这样啊!”落天鸽失意地放开李空的袖子,转身望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高坐主位的烈容身上,请求道,“那这里你最好看,你能不能陪我玩!”

        “长公主殿下,”李空说道,“贵妃娘娘忙,箫娘娘倒是有时间陪你玩……”

        “主子说话,轮不着一个奴才多嘴!”箫语斥过李空,又柔和地向落天鸽招手,像哄一个小娃娃般说,“不知道天鸽想玩什么,过来告诉母妃!”

        落天鸽走过来,立在箫语面前。对外,她依旧是一个傻公主。对箫语,便不是!她在示意箫语,她完全是看在落天睿份上才过来,也想从她的神色中看些端倪出来,她是不是真的勾结外邦?打量了一会,落天鸽转身跑到裴敏面前,“母妃身子不好,还是好好休息,我要裴姑姑陪我找湾湾!你们放开裴姑姑!”

        “长公主殿下,奴婢如今不能陪你找湾湾。”裴敏被侍卫擒着,双膝制跪于地。喋喋说道,“贵妃娘娘说那块丝绢是奴婢的,可是奴婢便未见过此物,更不知丝绢如此奇特遇水不沾!至于二公主见奴婢与黑衣人交谈,奴婢只是与他打抖中问她为何来此,怕她伤了箫妃娘娘。”

        “巧舌如簧!”居然妄想让一个傻子救她!烈容不屑与她们置辩,呵道,“把她带下,本宫要好好去审问一二!”

        “等一等!”落天鸽稚嫩的声音响起,指着李空手上的丝绢问裴敏,“就是那块丝绢吗?”

        “是的。”裴敏回答。

        落天鸽又走到李空面前,伸出手,“李空空,能给我看看吗?”

        一个傻子,还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救走裴敏不成!

        “给她看吧!”烈容放心说道。

        落天鸽接过来摊开端详了一会。丝绢只是一半,另外一半不知在何处,上确实没有什么痕迹,但是裹着丝绢边缘的针法……似是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她又高高揪着丝绢的角在空中悠悠晃荡……

        箫语喝了口药茶,仿佛刚才怒气攻心的不是她。裴敏看着落天鸽,想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烈容恼火得很,睨过李空一记,李空领意,笑嘻嘻地迎向落天鸽,说道:“长公主殿下,将丝绢给奴才,奴才带你去找湾湾!”

        落天鸽不看他,饶有兴致地问:“李空空,这个丝绢当真不沾水吗?”

        “是的,长公主殿下!”李空端着笑脸回答。

        “噢!那……”落天鸽凑到李空耳边小声说,“李空空,我悄悄问你,你想知道它沾不沾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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