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落子无悔

“你认同九十九由基的话吗？夏油学长。

        她可不是什么心怀善意的人。拿着自己的空想宣传，”神无月皱眉，“完全是上个世纪的乌托邦。如果她真的那么有信心，就不会至今还在国外游荡了。

        说到底，她目前拯救的只有她自己。”

        既想要不沾染咒术界的污秽，又想干干净净的实现圆满。僵持的结局不过是理论的空想。

        事实上，在听过对方的这一番理论，虽然初听惊艳有道理，然而只要看到九十九由基成为了这么多年的特级，却依旧在日本境内没有多少的动作来看。对方目前依然于空想的阶段。

        无非是和有天赋的咒术师后辈宣扬自己的理念，

        如果是他和冥冥学姐看到这种计划书是会毫不留情的打落的。

        然而，他深刻的明白，夏油杰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如果他决定，一定会斩断所有后路的前行。

        这个时候的他也不会想到对方的这份决断和宁折不弯的傲骨，会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现在的我们完全没有足够的力量掺杂到那些人的理念争斗中，”他举例子，语气嘲讽，“当时的星浆体死亡后，天元大人与整个咒术界的结界可是安定的很哪。”

        我们，弱小的不过是被他们摆布的棋子。即使拥有着最强的武力，只要想着和平那么只能是虚与委蛇的缓缓渗透。

        夏油杰疲倦的笑了笑，炎热的夏季和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整个人的状态低落。即使是这个时候，他的眼底依旧闪耀着理想的光芒。

        看到年轻而充满动力的后辈，他时常会觉得自己已经提前的衰老，没有了年轻的心态。

        虽然不再像之前一样，仿佛燃烧的不熄烈火，然而即使被现实浇灭，余烬也依旧在倔强的燃烧。不如说，比起之前的虚幻，这凝实的火焰更有力量与真实。

        “给予我一些信任吧，月。”

        明明只比自己大了几个月，却总是摆出一副靠谱成年人面容出现的夏油杰，此刻的笑容温柔而真诚。他温柔的摸了摸神无月的黑发，微凉的指尖划过眉骨。

        久违的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这一瞬间的真诚与笑容中包含的万般含义，让神无月的心重重一跳。

        苦涩而纠结的灵魂。

        好想，好想触摸他的灵魂。

        他感到激动又努力压抑自己这样颤抖。

        夏油抬手崩了出神的神无月脑门一下，“别皱眉啊，选择的意义。”他的声音低微下来，“毕竟，能够动摇我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走上了别的道路。

        那么一定是我自己的无悔选择。

        就如同当初义无反顾的来到咒术高专一样。

        落子无悔。

        ＿

        几天后的校园。

        七海带回了重伤垂危的灰原。

        那张总是朝气蓬勃的笑脸，此刻苍白的一片。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迹。

        在关键的时刻神无月出手斩断了那个咒灵的生命，救下了灰原。但是，被肢解的手臂，却不能够时间复原。

        即使反转术式能够治愈伤，但是面对缺乏的肢体也是无能为力。

        七海建人双拳紧握，他身上也带着不少的伤痕，总是一丝不苟的金发散乱，牙关紧咬，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次是我们一起出去讨伐二级咒灵的任务，但是到了那边才知道，”他闭了闭眼睛，“是一个一级案件，产土神信仰。”

        这几个字就仿佛耗尽了他的力气，声音嘶哑。

        “多亏了月学长在附近出任务，感受到咒力波动来查看，不过，”他说道这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他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灰原为自己档在了身前被咒灵整个撕扯去了躯体，血溅的他的一身。

        此刻他的呼吸间都仿佛还带着那种铁锈味。同伴的牺牲几乎要让他以为对方整个人要四分五裂了。

        神无月的那双异色瞳孔注视了一眼，

        刚才对于他们来说无法抵抗的庞大的咒灵被整个瓦解。

        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躺在地上的灰原还有他旁边的那一条断臂，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不要和别人说我来过这里。”神无月转身，“我已经一并斩断咒力残秽，去找夏油吧。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月前辈是去做任务吗？”不同于神经大条的灰原，七海建人是个十分细腻的性格。他回想刚才对方完全没有出手就只是注视就将咒灵瓦解。

        多么可怖又寂静的术式。

        却从来都没有听过关于这方面的传闻，对方的魔眼在描述中总是需要工具的配合。因此为了弥补神无月的体术也是十分强大。

        这是对方的隐藏秘密，却为了救人暴露给了自己。

        打通了辅助监督的电话后，正张脸都是血污，却认真又诚恳的说到，“即使是夏油前辈我也不会说的。”

        本来要离开，赶着去执行暗杀任务的神无月停了下来，“哦？”他轻笑，不置可否的回答前一个问题，“是啊，赶着去杀人。如果碰巧的话，你也许会看到消息。”

        事后在辅助监督来接的车子上，他听到了周围人探讨的桃色八卦，就在刚才，高层的一位成员被人发现激动过度死在了情人的床上。

        大家的脸上是带着对于八卦的兴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就因为这种不可为人道事情而死亡，但有桃色的八卦的力度可想而知。对方所代表的背后支持势力都变得灰头土脸了起来。

        上层势力又是一翻风云涌动，而他们看到的是一场八卦狂欢。

        原来是一句无聊的八卦，可是想到了神无月临走时意味深长的话，七海建人不由得深思。

        不过对方是救了自己和灰原的恩人，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理由，而对自己透露了这个信息，他都会守口如瓶。

        七海建人有一种预感，对方还会再来找自己的。

        ＿

        夏油神色死寂的平静，“你现在先去修养要紧，任务就交给月吧。”

        七海的脸上被绷带缠绕，仰躺在座椅上，灰心丧气抬头“如果凡事都交给比自己更加强大的人就行了吗？”

        夏油杰将灰原的胳膊放在一边，“术师就像是一场马拉松，这次是幸运没有死去。”

        前几天刚刚和自己交谈过的，浑身是伤的学弟如今变成了一个残疾人，而那些高高在上的高层，还有悠闲的时间醉生梦死的找情人。

        对于神无月的暗地里作为。他并不像五条悟一样什么都没注意。更何况是这样本就细心又关注神无月。

        正好时间在对方入学之后，伏黑甚尔死亡咒术界那就出了传出声名鹊起的术师杀手改变了风格和暗杀的对象。

        完美的杀人现场，毫无证据可言。

        不再像之前一样，只要钱给够什么都接。大场面血腥四溅。

        但是他们两个有默契，谁都不会过于的询问彼此。

        现在看着后背残缺的身体，夏油试想，如果有一天这里的人是月呢。

        “如果等待在终点的，是伙伴们堆积如山的尸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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