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公主大婚

公主大婚这天，瑾誉恩施三天陵都街市庆典。太后亲自送公主出嫁，宸妃作为皇嫂随行。太后与倾溶站在殿前目送公主的车队浩浩荡荡出发，两人都忍不住含着眼泪。太后：“松阳出嫁也算了却我最后一件心事。”倾溶忍不住抹眼泪：“松阳会幸福的，母后无需担忧，昭毅君人品贵重。”

        太后浅笑：“哀家知道松阳心里有人。”倾溶甚是惊讶，果真没有事情能逃过她的眼睛。她不敢做回答。太后：“有些人有些事，只能是段美好的遗憾，是留给自己慢慢体会的。”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倾溶，倾溶：“人生怎会无遗憾呢？只是每个人都肩负使命，须得负重前行。”太后满意地点头。

        晚宴时分，瑾誉举酒恭贺：“朕祝愿公主与驸马，一生恩爱无异，永结同心。”裴昔年与松阳强颜欢笑着喝下酒。席间两人都提不起精神，裴昔年时不时偷看倾溶，松阳也偶尔偷瞄彦书，各有各的心思和遗憾。宴毕，松阳与裴昔年恭送圣驾，裴昔年开口：“臣恭送圣上、宸妃娘娘。”

        瑾誉：“好生待松阳。”裴昔年：“臣谨记陛下旨意。”他看了眼倾溶：“臣祝愿宸妃娘娘早日为陛下诞下登基后第一子，母子顺遂平安。”他眼神里太多情绪难以分辨，这句是祝愿也是对他们曾经的身份告别。终究，她是主，他成了仆。

        大局已定，无人能改变。倾溶也被他的语气渲染，又看到松阳隐忍着痛苦的表情心中翻滚着同情。瑾誉拉着倾溶上了马车，离开了公主府。回宫路上，倾溶掀起车帘任由风吹乱她的头发，她想到松阳咬着手指默默流着泪。

        瑾誉握住她的手询问：“怎么了？”她赶紧抹掉眼泪故作镇静：“无碍，今日一天在外打点，有些累了。”瑾誉知道她担心松阳，他开口宽慰她：“他们成婚，是对所有人最好的结局，相信我。”倾溶紧紧握住他的手：“希望这世间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南虞国于十日后传来消息答应和亲，一个月内和亲部队就会抵达陵都。右相对于瑾誉如此轻松就摆平此事心里不甘，便问道：“陛下对于南虞国国主打算如何赐封号位份？”瑾誉：“赐位顺位，入住青淑殿。”右相一听，怎会和倾溶平起平坐？

        他接机为难：“陛下三思，南虞国国主身份尊贵，与协办大学士之女一同为妃，恐怕会引起争论。”瑾誉不耐烦道：“宸妃怀有身孕，是朕得第一子，更是登基后第一子，如何不尊贵？”

        右相就是不想盛公压他一头：“陛下，依老臣之见，南虞国国主掌握着两国是否和平的大权。如若能给贵妃加以安抚，她必定不会有怨言猜测。”瑾誉皱眉：“贵妃？那如若她以后有皇嗣，按照右相所言，岂不要入主中宫了？”

        魏协开口：“陛下圣明，来和亲的不论身份如何，都不该给过高位份。否则对我大陵也不公，我们无须事事都看南虞国眼色。钦赐妃位已是十分敬重，以往和亲都只封夫人。”右相被他们俩夹击着，他的门生也都不敢开口，他只能默默闭嘴不再说话。

        瑾誉：“此事交由左相商议写下和议书，只等南虞国国主来后签下即可。”瑾誉丢给右相一个冷漠的眼神，右相赶忙低下头不回应。

        瑾誉私下召见裴昔年，瑾誉先是寒暄：“昭毅君在公主府，与公主可还和睦？”裴昔年：“回陛下，公主一切安好，偶尔进宫请安。”瑾誉点头：“朕想着，南虞国国主不知为人如何。你还需加紧练兵，以备不时之需。”

        裴昔年：“臣明白，按照多年与南虞国交战的经验。南虞国乃野蛮之地，风土人情与大陵全然不同。陛下舍身和亲，也要万般防备。”瑾誉挑眉：“哦？南虞国如何野蛮？”

        裴昔年：“陛下且看，除了南虞国，还有哪国的国主会传位给女子？就可看出，他们与一般国风不同。并且南虞国人钟爱骑射，举国相信妖门邪术，从不信佛与道，那国主自幼便当男子般教习。”

        瑾誉冷笑了一声：“既然她孤身嫁入大陵，就由不得她南虞国那一套了。”裴昔年犹豫地开口：“臣是担心这南虞国国主与我大陵女子不同，不如大陵女子的温柔贤良，怕是…”瑾誉立马明白他是在担心倾溶会受委屈，他转身看向裴昔年：“昭毅君多虑了，后宫自有太后主持大局。”

        他眼神尖锐刺向裴昔年，裴昔年赶忙跪地谢罪：“臣失言了，不该议论后宫。”瑾誉走到他面前，身影逼近，气焰压的裴昔年不敢喘气，他说道：“昭毅君只要管好兵马，且听差遣，才能为我大陵的安逸作出贡献。”

        瑾誉忙完政事后，晚上到承恩殿陪倾溶。瑾誉手伸进她的寝衣摸着她微隆起的小腹，心里十分满足，倾溶被他手摩挲地心痒痒：“别挠我了！”她拉紧寝衣，脸红地躲过身。瑾誉看出她的异常害羞，他从身后搂住她轻声在她耳畔问道：“三个多月了吧？”倾溶垂眸：“快四个月了。”

        瑾誉咬着她耳朵，倾溶被他撩拨地求饶：“快别闹了，御医嘱咐过不可同房。”瑾誉拉她入怀：“御医说过了三个月，这胎就稳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倾溶恼羞：““你竟记得这些了！”瑾誉用唇堵住她的嘴，倾溶一开始挣扎着，瑾誉边吻她边说道：“我会轻点的，你再挣脱我就不能保证了。”

        倾溶渐渐放弃了挣扎，他们已经许久没有亲密过了。瑾誉手划过倾溶的肩膀，她因为怀孕身上的肌肤更加润软。他忍不住朝她的肩膀轻轻咬了一口，倾溶尖叫着打他。瑾誉抬头说道：“你不服也咬我一口？我给你咬。”

        他伸出胳膊放到她面前，倾溶下狠劲咬了他手背一口。瑾誉吃痛：“嘶！你真咬我啊！”倾溶委屈地说道：“这夏日女子都穿薄纱，我明日定要被侍女笑话了！”瑾誉笑着搂住她，他手盖在倾溶的小腹上：“等孩儿出身了，该取什么名字好呢？”倾溶：“你希望是个公主还是皇子？”

        瑾誉：“无论公主孩子，我都会视若珍宝。这只是第一个孩子，我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倾溶：“那不得累死我啊？每年都在怀孕。”瑾誉笑着亲她的肩膀：“按照字辈，如果是个皇子，就叫璴珣。”倾溶喃喃自语：“东方之美者，有医无闾之珣玗琪焉。”瑾誉接着思索：“如果是公主，就叫琳琅，琢琱狎猎，金银琳琅。”

        倾溶忍不住笑出了声：“甚好，陛下学识比我广，取的名字都那么有寓意。”瑾誉抱着她幻想着孩子以后的模样：“孩子出生后，必定像你一般美貌才气，我会好好培养他。”倾溶转头看向他：“我不求他能如你一般成大事，只要平安就好。”瑾誉知道倾溶不想让孩子如同他们一般受这些苦难折磨，他点头不语。

        第二日瑾誉在御书房与左相、裴昔年商议国事，他咳嗽不止。魏协问道：“陛下是否龙体欠安？”瑾誉打了个喷嚏：“昨晚在承恩殿受了凉，无碍，晚些时候请御医来请脉。”魏协有些担心：“承恩殿是否位置不佳，处在风口？宸妃娘娘怀有身孕，万一也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瑾誉喝了口茶摇手道：“无碍。”他看了眼裴昔年，继续说道：“宸妃夜里孕吐不止，朕陪着她穿的单薄了些，不慎着了风寒。”裴昔年听着眼神暗淡无光。瑾誉问道：“和亲车马何时到陵都？”裴昔年回道：“回陛下，还有五日左右。”

        瑾誉点头：“和亲无需设宴大办，只是妃位罢了，过于铺张会引起朝堂不满。”魏协说道：“陛下，对于顺妃的重视不可少，但是不可让顺妃怀有皇嗣。否则一旦逼宫，后果不堪设想。”

        瑾誉点头：“此事太后早已想到，已叮嘱过了。太后会部署，无需担忧。”瑾誉看着魏协拟下的和议书频频点头：“左相果真万事面面俱到，这和议书表面奉承南虞国，实际还是大陵得到的益处多。”魏协低头：“臣只是将陛下的圣意写出三分罢了，南虞国一直富庶，想要保国主平安，就得按时上缴。”

        裴昔年跟着附和：“陛下圣明，南虞国满心欢喜以为找到大陵作为依靠，表面上是和亲，实际上则为人质。”瑾誉：“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密探来报，那尚禄将军手握兵权，一直倾慕于南虞国国主。如果我们做的不到位，保不准她会怂恿尚禄攻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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