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十章你是我的神！
这时，嬉笑人间的神明把人间当做棋盘，每个城邦都是不同的棋子，他们的神像伫立在城邦广场中心。
每个城邦都有一丝神力牵引着，以天下生灵为棋子来逐鹿天下，看谁的城邦可以在这片大陆成为霸主，得到更多的信仰。
他们在教化的过程中发现越是愚昧的群众，信仰越高越好控制，因此，他们仅仅传下工具，并没有授予相应的知识。
但是，对于蒙昧的民众来说，这些已经是神迹，非人力可获得的事物。凡是异类必定被诛杀，尤其是天使，他们和神灵的意志相违背，于是被人类赶到荒蛮之地。
可是这样的做法终究与天道背道而驰，神明在人间留下的神力通通被天道镇压，神明也被强制召回他们的居所。
人间与神明被一道门隔开，两者不能想通。
天使一族本是嘉百利帮助人类度过蒙昧时期的一个引导人的身份，和他的爱人“水神菲德尔”的道路不同。可是少年很爱菲德尔，因此在感应天道的信息后，与天道做了一个交易。
用他所创造的天使作为打通这道门的钥匙，若是人间的人类残暴不堪，屠杀大量异类，神明可以投身人间惩罚狂妄的人类。
天道同意了，可他自己也要付出代价。
乘着那扇门关闭的一刻，他毫不犹豫地跳下死亡之海，那里是“水神菲德尔”的故乡，投入那里，也就是菲德尔的怀抱。
死亡并不可怕，少年满怀爱意的跳下去。
沉入海底后，他的意识渐消，嘴唇蠕动着：“菲德尔，我爱你。”
那道门关闭后，进入神界的菲德尔犹如一碰冷水浇透他蠢蠢欲动的心，脸色惨白，就那么一刻，他的爱人投身在了死亡之海。
他们是有争吵，可也有很浓的爱。怎么也没想到人间之行会成为他们之间的离别。他能感受到嘉百利的气息在消散，即便是神明也留不住他的爱人，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一旁的赛德神也只能安慰几句，可这种情爱之事，也只要当事人感触最深，他们这些老朋友也只能如此。
光圈里的画面到此为止，忽然，光圈泛起阵阵涟漪，嘉百利眼角无意识落下几滴泪珠也飘进了光圈里。
只见一层白色的光影包裹着的人出现了，那就是“水神菲德尔”，亦是那个“嘉百利”的爱人。他倒吸一口凉气。
喉咙仿佛被掐住一般，说不出话来，实在是看了一段神明的经历，又有关于他。任何人都不能马上镇定下来。
光圈里的人沉默地盯着嘉百利，沙哑着开口：“你都知道了，可你不是我的爱人。”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又道：“不过你的身躯是我的爱人转世，但是他的灵魂早就消散在了天地之间，也消散在我的故乡。”
“哗——”光圈里的菲德尔用手一挥，让嘉百利看清死亡之海最后的景象，一位神明的逝世，那处陨落之地，也是死亡之海最危险的地方。
自然也是那处地方，是他和人类菲德尔定情之地，单方面一见钟情。
嘉百利抬起手看向指腹的黑痣，很小很淡。他说:“我能感觉到那位神对您的爱意，为何这颗痣的颜色这么淡。这是他的身躯，为什么会生出我的意识？”
菲德尔那双神异的眸子温柔的注视嘉百利，像通过他看往昔的爱人，他说：“或许是，他占了身体，你占了灵魂，那颗痣才会这样。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必定是深厚的。至于你，或许是天道的安排，不久后，那个人间的菲德尔将会受到众神审判。而你的生命也终结到那一天。”
神明所说的话，嘉百利自然十分相信，他的死期竟然这么快么，和菲德尔的时间很紧迫。而且菲德尔也会受到审判，不知道会是谁赢。
说完这句话，水神菲德尔就离开了。专门说这些也只是看在他和他的爱人有着很大的渊源，神明解开了他的一些困惑，只是人间真的将会迎来诸神吗？
人间的城邦抵得住神明的审判么，到那一天又有多少人会倒戈在神明的一方，可天使也是最先消耗的。被人类追杀，终于与神明取得了联系，但是那一幅幅画面又昭示神明并非无私，他们只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嘲弄着蝼蚁。
嘉百利失魂落魄地走向奥特拉，抬起那缀满泪珠的脸蛋，泪珠滚落下来。奥特拉警铃大作，紧张地握着少年的肩。
嗓音很轻柔：“嘉百利，告诉我。神明同你说了什么，他们会惩罚那些作恶的人类对么？”
“……是，神明与人间相隔一道门。水神说要么用天使始祖的尸骸当做钥匙，要么用无数天使的骨头当做开启的钥匙。要想召唤神明，必须虔诚地祭祀，而我也会贡献出我的力量，让神明投身人间的时间拉长。”
奥特拉皱眉，道：“就算祭祀，也不是永久的吗？那你会付出生命吗，小嘉百利。天使始祖的尸骸在死亡之海，并非我们能够得到的。这样就只能用无数天使的骨头了，大劫难也即将到临。”
“是呀，无论是人类还是天使在这些权者的推动下，损失惨重。水神传授了我一个方法，可以召唤散落各地天使的骨头共同祭祀，这样就能打开那道门。”
奥特拉心领神会，在心中感叹，少年这般魂不守舍想必还是对那个人类下不了狠心，只能让少年自己狠下心肠。
“你可以在大劫难来临之前，见他一面。”
嘉百利张开巨大的白色的羽翼在天空飞翔，此刻的他一心想要见到菲德尔，他在光圈看见的画面，是少年为了爱人的理想而赴死。
他的心有很大的触动，先前的仇恨通通被他抛却，只想在生命最后的时间和他的爱人好好相处，免得爱人余生孤寂。
神明的审判，也注定菲德尔不会有好的结局，天下都是神明的棋子，而菲德尔跳脱了神明布好的道路，走向一条截然不同的路。然这条路与天道不谋而合。
羽翼腾飞胜过地上骑马几天，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落到之前那个玻璃花房上，透过玻璃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花朵开的很艳丽。那个巨大的铁笼还在花房中心。
忽然，嘉百利看见花房角落落寞的菲德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消愁，他的眸光紧盯着地面的男人，满屋的花朵都成为男人的陪衬。
目光太过直白，地面的男人抬头望着嘉百利，他听见男人道：“是……幻觉吗？嘉百利，我的爱人。”
嘉百利强忍泪水，从空中落入男人的怀抱，那是孩童找到家的幸福，颤抖的说：“不是，不是幻觉，菲德尔我回来了。”
菲德尔一把将少年禁锢在怀中，用了十分的力气，肋骨都在隐隐生疼，他缓慢地抚摸着少年娇嫩的脸蛋，最后在少年羞怯的眼神中揉捏他的唇瓣。
很快少年的唇娇艳如花，情意真切，再也忍不住，两人相拥嘴唇颤抖地贴在一起。菲德尔只觉这是上天赐予他最好的礼物。
不过片刻，两个成年男子皆是衣衫凌乱，天雷勾地火一切都在一瞬间点燃，隐藏的爱意迸发出来，他们都知道这恐怕是最后的温存。
以后再见就真的是不同的阵营。
夜幕降临，两人依旧依偎在一起，少年清越的说：“菲德尔，你爱我吗？是我的皮囊还是我这个人，能回答我么。”
少年不错过男人的任何表情，神情很是严肃，仿佛这个问题很重要。双手紧攥着男人的衣角。
菲德尔露出靥足的笑容，三月樱花的颜色在他唇上绽放，男人一举一动都牵引少年的心神。
“第一面，是你的容貌惊艳了我，后来与你相处，是你至纯至性的性子吸引我。按道理说是你这个人，皮囊只是我了解你的第一步，你所散发的气质让我对你着迷。还记得我之前问你是否能蛊惑人心，那时候就已经迷上了你。”
“是吗？”少年的眼中漾起笑意，男人的回答他很满意，可想到自己和菲德尔的结局也和那对神仙一样，他的喜色也减淡不少。
“你想要弑神是吗？让人类成为这片陆地的主宰，从此摆脱信仰和糟粕。”
菲德尔的脸色也跟着不好，道：“是，你想要为你的同伴报……”
少年先一步用手指止住男人的唇，不想最后快乐的时光都在痛苦当中，猛地摇头。
“我会帮你的，你杀了这么多天使，我居然还无可救药的爱你。我多么希望我可以硬下心肠杀你，菲德尔，你才是会蛊惑人心。”
少年咬紧牙关，恶狠狠地说，脸上是愤怒的表情，眼里又是深深地爱意和一丝琢磨不透的意味，这让菲德尔感觉像是会失去他一样。
可他又觉得自己荒诞，虽然下令杀掉天使，但没有想少年死去，等到人神大战过后，他会和少年隐居在山林之中。
“我知道，对不起。”菲德尔抬起少年的指腹，那颗痣的颜色更淡了，就像他们岌岌可危的感情。
月色下，菲德尔虔诚的半跪在地上，轻吻少年的指腹，又给他带上由花草编织的环戒，很是神圣，两人都穿着白色的长袍。
夜色让他们的暧昧拖了一地，少年神情闪烁不定，最终还是看着这枚戒指。
“对上你，我败的心甘情愿。菲德尔，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那对神明也没有落到好下场，少年紧张地看着男人。
“是的，你是我唯一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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