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07
chapter07
云开前段时间承办了一场现代木艺家具展，作品设计都很前卫，沈陌跟参展的几位作者是朋友，谈好了撤展后把几个作品拿到工作室继续展出一段时间。
项远上周没走进那家叫“云开”的工作室，回去后心里老念着这件事，他很少对无关紧要的人或者事做多余的牵挂，大概是看到了玉兰花的标识，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所以周一趁着过来开会签文件的机会，又走到了那家工作室。
云开外面停了辆小型货车，正在往下搬运货物，有个高高的男孩在指挥卸货，项远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把木质的椅子，线条仿古代交椅，但是改良设计得简约现代，项远问那个男孩：“家具是售卖的，还是你们自己的？”
卫晨老早就瞧见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男人，有些人的气场，很难被忽视。卫晨一板一眼正经回答道：“这是个系列展览，目前不售卖，您感兴趣可以过来看看，我们今天布展，明天就能参观。”
项远：“你们老板在吗？是姓沈吗？”
卫晨打量他一眼，说着：“沈总出差了，您是？”
项远：“我朋友跟沈总认识，我打个招呼，顺便问问那把椅子卖不卖。”
卫晨：“那您留个联系方式，沈总出差回来我问问。”
项远看这边忙里忙外，里面也正在挪动空间收拾，就没进去，道：“改天我再过来。”
沈陌周三回来，看到一楼收拾得井井有条，布展区比她原先的规划都出色，丽珍表扬卫晨，说着：“都是卫晨指挥弄的，帅哥审美了不起。”人事主管也在一旁起哄，招到了能人，要加奖金。
卫晨说起前几天有客人问能不能买展品，沈陌立马摇头拒绝：“他看上哪个了？是那个交椅吗？不卖，那一套我已经私人预订了，钱都交了。我最近准备换房子，正搜罗好东西呢。不卖，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是我的了。”
卫晨：“他说他朋友跟您是朋友。”
沈陌：“我朋友好多的，谢谢。不过这人审美还行，他要是再来，你推销别的几款，不是有个宣传册吗？那些没搬过来展的，也给他看看。”
卫晨：“要换房子？买了哪儿的？”
沈陌：“还没想好，最近到处看，怎么，你有房源？别跟我说你是包租婆，啊不是，包租哥。”
卫晨笑：“我本地人，了解的多一些，沈总您想了解哪儿，我给打听着。”
沈陌叹气：“这是我能挑挑拣拣的事儿吗？你这孩子怎么不知人间疾苦呢！去喊姐姐们开个碰头会，各个项目报一下进度。”
项目都在按部就班推进，卫晨虽然是新人，沟通能力比预期好很多，已经自己跟甲方敲定了方案，两边都走完了审批流程，等墙面施工完，就可以去现场画了。倒是老员工梁姐那边遇到了点问题，她跟沈陌抱怨可能遇到了围标的情况，想要的项目很难拿下来。
会后沈陌单独跟梁姐那组聊了很长时间，把资料捋了一遍，按照资质，拿下项目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人家那边要是真有意向合作方，也不好说，她寻思着找什么朋友打听一下。
出差期间积攒了不少工作，本来想加班，丽珍突然兴冲冲敲门，喊沈陌出去凑热闹。戏剧节期间园区安排了不少活动，今天正好是夜间巡游，充气玩偶、高跷人偶、小丑、舞蹈演员、奇装异服的行为艺术，热热闹闹的一大队人马穿过园区的主干道，向游客分发五颜六色的荧光手环和led闪灯气球，带队的演员走走停停，唱着节奏欢快的歌，引导游客加入他们一起喊着号子。
沈陌本来站在门口看热闹，被人推着肩膀拥进了人群，卫晨塞进沈陌手里一个闪灯气球，丽珍高声回应着号子，大家一瞬间融进了巡游的队伍。
人越来越多，沈陌举着气球跟大家走散了，把气球送给了凑热闹的孩子，自己到路边长椅坐下，掏出手机，看到温茹发来的信息，问沈陌什么时间有空，约着看看房间布局。
刚想回复，卫晨走了过来，沈陌问：“那个家装设计的单，温茹跟你沟通到什么进度了。”
卫晨递给沈陌一瓶水，汇报着：“她男朋友摄影作品质量还行，正用那些素材给做点背景，怎么了，催到您这里了？”
沈陌难掩疲倦，打了个哈欠，说着：“嗯，她要约着上门看房子。”
卫晨：“您没必要亲自去吧。”
沈陌点头：“嗯，我估计没空，你全权负责吧。卫晨，你再多历练几个项目，需要人手的话，可以提，丽珍跟梁姐都是自己组的团队。”
卫晨：“不是您带我吗。”
沈陌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卫晨问：“这么困？”
沈陌：“红眼航班飞回来的，没怎么睡着，你们继续玩会吧，我回去了。”
卫晨也起身，说着：“我送您吧，您这状态属于疲劳驾驶。”
沈陌：“没开车，打车走，拜。”她起身沿着人少的道路走了一会，肚子饿得难受，空腹加重了疲惫感，干脆找了家餐厅，等餐的时候顺便继续看了下梁姐那组的工作汇报，寻思着找谁打听下内部情况。梁姐主要承接一些演艺活动的舞美设计，跟搭建有关的单子，利润都还可以。
翻了翻通讯录，沈陌打了过去：“杨哥，最近怎么样？嗯……有个情况得跟您了解一下，就是市里办的青少年艺术节，对，我们做过类似的，这次看到招标公告，也想试一试。”
都是打点了好多年的人情，杨哥说话也有分寸，只是说了句城南新区产业园吸引了不少老资历的公司，自然有业务重叠。
沈陌莫名其妙，上次跟招商的朋友要过产业园企业名录，沈陌点开文件慢慢核对，除了园区大剧院的运营公司，还有个叫“梦影演艺中心”的算是沾边。她搜索这个公司，发现连个官网都没有，新闻信息词条也都时隔久远，去查企业关联，倒是发现这家演艺中心是某个大集团的二级企业，看他登记的法人、董事，沈陌搜索着觉得也像好久没更新了。
确实成立挺早，不过更重要的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吧。
沈陌揉了揉太阳穴，把手机推到一旁，开始吃刚上的蒸饺跟炖汤，胃里熨帖，疲惫感也淡点。这个项目倒是其次。她最近在操刀设计市里电影节的主视觉，思路卡住了好多天，有点烦躁，电影节总策划老师昨天还含蓄地催过进度。
思路干涸，生姜洗发水也救不了的头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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