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袍人
黄老的话让我感到很诧异。wenXuemi.Com由这块玉引发的一切事情似乎都有点不可思议。先是胖子说的玉观音的来历，就让人很震惊了，毕竟牵扯出了一大段的往事。再就是这块玉后面的神秘蝌蚪文，是什么人在这样一块玉上留下这么巧夺天工的文字，我想，本身这是块硬玉，要知道在玉上雕琢是件比较困难的事，何况是在这块玉上留下比蚂蚁还要小的文字。这简直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不用说现在的技术，最起码就唐朝以前的技术，要完成这样一件东西，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在我还沉浸于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时，黄老扔出一句更让我吃惊的话。
“玉，谁说这是玉。”
我立马呆立在原地。不可能！绝对的不可能！就我做了十年的玉生意，经我手上过的玉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玉器的手感和质地，以及玉器的内里，这些都是早早的印在我的心中的。熟知这些的我，以至于有时候看都不用看，只要用手一摸玉器，我能感觉出来玉的种类和玉的优劣等级。要说别人能看错的话，我信。可是如果有人说我看错玉的话，我准认为那人在说胡话。可是现在坐在我面前说我看错的人是玉石界的泰山北斗，这就让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光。
看见我一脸的疑惑和惊讶，黄老道：“当时我和你一样，知道这个结果后，也是这样的表情。”
“当时？”
“是的，当时的我和你一样，也认为它是玉，我死都不承认我的眼光会看错。要是别人看错，我信。可是我自己看错，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黄老继续道，“那可能是我唯一的一次的错误，也是唯一一次看不懂的古董。”
时间倒回到1960年，50年前的上海。黄老讲到：“当年我的父亲和现在的你一样，开着一间玉器店。那时候的上海几家玉器行当里头，我父亲的店也算是小有名气的。”
这个我知道，黄老的父亲在当时那就是玉石界的半边天啊。当时几家玉器行当里头最出名的除了北京的鸿雁轩，就算是黄老的父亲在上海开的珍宝斋了。黄老先生的父亲在但是的玉石界的名气可丝毫不低于现在黄老的名头。黄老说的小有名气在我看来完全是自谦了。
黄老继续道：“玉的生意做的大了之后，就有很多慕名前来的客人。在这些客人中，不仅仅都是买玉的，还有很多的客人是拿着宝玉过来判年代的。还有要卖玉的。”
“我从小在玉石文化的环境中长大，在父亲的熏陶之下，我也渐渐的对玉石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不到20的时候，就在店里帮帮工。时间久了，对于玉石的研究也就更深了。到了差不多20几岁左右，经过我手里的玉器，我敢说，10中有9是绝对错不了的。当时的我就是有那份自信和自傲。”
黄老说到这里，微微笑了笑，端起手中的茶呷了一口，继续道：“可是有一天，店里来了个神秘的客人。我记得那天大概是上午，一个很怪异的人走进店里，开口直接嚷着要见父亲。为什么说那人显得很怪异，是因为在太阳底下没有人会穿成那样，一身漆黑的袍子遮盖全身，头上还戴着顶棉的帽子，要知道当时在上海是夏天啊！看见那人的打扮，我就从心底生出一种没来由的冰冷的感觉，就好像是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一样个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一样，给人的印象就像是见着了鬼一样，不过还好是在大白天。”
“当时父亲正病在床上，我不好贸贸然的就带着个人去见他，于是我就问了那个穿着黑袍的人：‘请问这位先生，您到店里来是买玉的还是卖玉的？家父现在正值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如果您真的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吧，这店里的事我多少也能拿点主意。’那个人虽然显得很冰的感觉，但是还是很体谅人。他道‘既然你父亲不便，那我就下回再来拜访。’说完后转身就想出去。我急忙叫住他，道：‘这位先生，如果是判年代的，我也能给您看看。’那人停住脚步，转身有些疑惑的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来判年代的？’呵呵，我笑道，如果先生是来买玉的那便不会直接叫我父亲出来，可是先生的意图又不像是卖玉的样子，所以我就大胆的猜测先生您是来判年代的，小子不才，跟着父亲学了几年的判玉，也想看看先生的玉。那人有些踌躇不定的样子，最终转身回到大堂。坐定后，那人拿出了一件我终身难忘的东西。”
我在旁听着，已经微微有些讶异了，我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猜想“难道，先生见到的就是这块玉？”可是，黄老之前说的是他在很小的时候见到的玉啊，难道黄老会记错时间？我心中暗暗嘀咕。
黄老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件东西。”
“当时的我没想到，时隔好几年，又能重新见到这东西。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件东西时候的震撼场景：微绿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漂亮，就像是在黑暗中闪烁光芒的夜明珠一般美丽，还有它入手如冰的清凉。带着玉来的黑衣人，看着我的怪异的表情，道：‘难不成你之前见这样东西？’我手微微的有些颤抖，抚摸着温润的观音像，感觉那端传来的冰凉。目不转睛的说道：‘是的，在我还小的时候。’听了我的回答，黑衣人并没有觉得很诧异，只是怔了怔，像是在思考问题一般。过了一会儿，他道：‘那现在的你仔细的看看，这块玉的实际年代。’玉在我的手中，被我反复的摩挲，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玉像的后面还有一篇蝌蚪文的事。我只感觉玉的背部有些略微的粗糙。我仔仔细细的把玉很全面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得出的结果让我很是失望，我给出了一个半肯定的猜测，我说道：‘这块玉，我想应该是现在的玉，没什么年代的价值，不过就玉质和雕琢的品相上来看，确实是精品。’”
听到这里，我感到很诧异，这不就是当时我对胖子说的那么一番话吗？太像了！这块玉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现在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年代的价值。
黄老继续道：“当时我说完这些话后，那个穿着黑袍的人把头摇了摇，我心中就想，难道我错了，这不可能啊。我不死心的把玉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最后的结果依旧是没有年代的价值，我在那块玉上找不到任何年代的特征。黑袍人略微有些失望，又摇了摇头，道：‘你一开始就把他看错了，我来这里的目的被你猜测中了，但是对的只有一半。我确实是来这里找你父亲的。也确实是让他帮我判年代的，可是你错就在了这件东西上面！我找你父亲判的其实并不是玉！’
这话说的让我顿时呆立当场，以至于黑袍人走了我都不知道。当时的感觉就像是一盆冷水当面浇下，我被淋了个透心凉。我竟然连那件东西的材质都没能看出来，失望，彻底的失望。”黄老说到这里，把头微微的摇动着，似乎还在为年少时那次的错误感到失望。不过，也就过了一会儿，黄老端起茶继续呷了口，道：“或许那次的看错也是件好事，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就开始潜心的学习更多的玉器知识，以至于后来的每一次我都侥幸没有看走眼。”
在来之前，我心中已经很钦佩这位玉石界的泰山北斗了，来之后，我发现他的执着的精神真的是太令人感动了。这让我心中对他的好感有加深了很多。
在听完了这么多的讲述之后，我算是大概的明白了黄老先生为什么对这块玉了解的这么多了，可是还是一大堆的疑问在我的心中，那就是：最后观音怎么到胖子的手上去了？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袍人会是谁？找黄老先生的父亲的真正目的又会是什么？神秘的黑袍人和胖子的关系又会是怎样的？归根到底的秘密是：玉符上的字的意思是什么？
按照黄老先生说的，除了已故的黄老先生的父亲，这个世界上应该在没有人能够解读蝌蚪文了。那为什么黄老先生又要告诫我，不要试着揭开其中的秘密，否则会陷入一个大的漩涡中。黄老先生知道什么吗？
这些我不知道。
告别黄老后，我脚踏车上了回店的旅程。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这些理了一直乱的思绪，仿佛我现在正在慢慢的往漩涡里坠。
我才刚把自行车停在车库里，店员阿原就急冲冲的跑来叫我。
“老板，有人找！”
我把车停稳当之后，迅速的往店里赶，我问阿原：“是谁来找我？是客户？”
阿原气还是有点喘，待喘过气后，他说道：“是个客户，不。不。不过那个人有点怪！”
“怪，这回轮到我诧异了，怎么怪了？”我问道。
“那个人，明明是在大白天的，他穿这一身的黑袄，头上戴着个黑帽子，怪的是，竟然是毛的！”
我说道：“现在是初春，别人穿的多了有什么古怪！”
不是，阿原说道，这回轮到阿原急了，道：“反正也说不出来，那个人，那个人，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个人！”
不像是个人？一股冰凉的感觉袭向了还在沉浸在刚刚黄老故事里的我。
那个人？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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