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尝家法
莫萧打开门，见小孩跪在那里抽泣心又开始软了。
进来时霖伯告诉了他莫鱼被虐待的事，这确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随便委托的一个人对莫鱼敌意这么大。
莫萧轻咳了一声道：“冷静了吗？”
莫鱼低着头：“如少爷所愿。”
“我没让他打你，这是个意外。”莫萧把手里的木匣子放到莫鱼跟前，半蹲着歪头去看小孩表情，见他扭头躲便起身道：“既然冷静了我们就来算算白天的帐，领罚的规矩不用我教了吧？”
莫鱼颤着手指打开木匣子，里面是莫安死前送给他的鞭子，是他的家法。由于他转到了莫萧名下，这根鞭子也就到了莫萧手里。
领罚的规矩自然是记得的，之前在营地里五号教过，也犯错请过罚。但他一直比较听话，还没有犯过需要挨鞭子的错。
咬牙举起鞭子道：“莫鱼今日惊扰灵堂犯下大错，请少爷责罚。”
莫萧笑道：“看样子反省的还不够深刻。需要我提醒你吗？”
莫鱼倔强地举着鞭子一声不吭。
“真倔啊。”莫萧有趣地捏着他的下巴道：“你在我大哥面前也这样吗？”
莫鱼微微发抖，自然是不敢的，莫安只能允许他小范围地争论一些观念，但绝对无法容忍他忤逆犯倔。
“那就是欺负我好脾气啰？”
“我没有……”莫鱼心底有些害怕，没出息地低着头服软：“我和他有私仇…是他错了…我没错……”
“什么仇？”莫萧皱眉问道
“主人不准我向第三个人提起……”莫鱼声音越来越小，之所以莫安死了这个警告还有效，是他怕自己偷渡的事情被知道按律法处死。
“很好。”莫萧看着小孩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那你白天是怎么做的呢？”
白天那一嗓子带来的多大威力莫鱼心底也有底，但当时他真的只是气不过，根本没考虑后果。
流殇消失了这么久突然回来本来就很可疑，人人都怀疑莫安俩人的死会不会和流殇有关。被他这一嗓子吼的更是加重了嫌疑。
如果真的与流殇有关倒还好，无关就是妖言惑众离间秦莫氏。
毕竟他只有四岁多，别人不会觉得他和消失那么多年的流殇有什么仇，只会觉得他的主人莫安和流殇有什么仇。
“你知错了吗？”
莫鱼勉强道：“我知错了……”
“错哪了？”莫萧又问
“我不该在灵堂上诅咒他让大家产生误解……”莫鱼低着头道：“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莫萧接过鞭子往里面上一甩，鞭子打在地上的清脆声把莫鱼吓了一跳。
“少爷……”
“你的意思是换个地方就可以诅咒了？你可知他是谁？”
莫鱼带着哭腔反问：“少爷……我难道连恨一个人的权力都没有吗？”
“你当然可以恨他。”莫萧恨铁不成钢地拿鞭子指着这犯倔的小东西，既是无奈又是恼火：“问题是你有那本事去与他抗衡吗？今天要不是人家不和你计较，你现在尸体都凉透了！！现在秦莫氏上下都在猜忌，你看你干的好事！！”
莫鱼擦着眼泪呜咽道：“我不骂他他一样会被猜忌……”
“你还敢顶嘴？”莫萧瞪眼道
莫鱼怯生生地低下头，抓着衣摆不再吭声了。
“看样子和你好好说你是听不进去了。”莫萧折好鞭子，估摸着这么小的孩子除了屁股能打外别的地方都很容易打坏，于是冷冷道：“裤子脱了，趴椅子上去。”
莫鱼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哀求道：“少爷…我求你了……鞭背鞭手都可以……不要……不要打屁股……”
“你在教我做事？”莫萧指指椅子威胁道：“你去不去？不去我把所有人叫进来看你挨打。”
“……呜呜…”
莫鱼抹着眼泪视死如归地趴在了椅子上，纠结了半天才把裤子脱下，哭的湿漉漉的。
“五下，就打你顶嘴。”莫萧从口袋里掏出个柠檬替给他：“咬着。”
莫鱼把柠檬咬在嘴里，还没缓过来就感觉几鞭子抽在了臀上，疼得使劲咬牙却忘了咬的是柠檬，顿时又酸又苦又痛挣扎着想要从莫萧的手下挣脱，却逃不掉，吐了柠檬哭的上气接不着下气。
“好吃吗？我路过水果店的时候特地给你买了几个。”莫萧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柠檬放莫鱼面前，看到小孩吓得往后躲满意地笑了笑：“别着急，这些不够我等下托人再去买。”
莫鱼哭的老大声了，不仅屁股疼痛难忍，嘴里也酸的想死，听到莫萧还要继续折磨他，心里防线彻底被击破，崩溃道：“少爷……我错了……我不敢了……”
“不不不。”莫萧摇摇头，捏起一个柠檬道：“我向来讲究以德服人，你这口服心不服，显得我的教育有点失败呐。听话，张嘴。”
莫鱼哭哭怯怯地躲着柠檬，本来想去捂屁股的手捂着嘴哭着不肯再咬柠檬。
对柠檬的恐惧超过了莫萧手上的鞭子。
实在是太酸太苦太难吃了……
以前喝柠檬水的时候还挺喜欢的，着实没想到单个吃这味道堪比地狱。
“看样子小鱼更爱竹笋炒肉。”莫萧似笑非笑地拿鞭子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小孩的屁股，小孩痛的直抽气。
莫鱼实在是受不了了：“少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找他麻烦了……您饶了我吧……”
“嗯，我看还是要继续以德服人。”
莫鱼呜咽着抬头，想问莫萧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自己，看到莫萧的眼神又害怕地低下了头。莫萧似乎和莫安一样，都不喜欢他挨罚时乱动求饶。
“学乖了？”莫萧缓缓道：“下次再遇到他怎么办？”
莫鱼憋屈道：“行礼叫流殇尊主……”
莫萧脸色缓和了点，将他抱到沙发上冷淡道：“这个月家宴他也会参加，你给我老实点，再像今天这样发疯，我就把你退回营地好好学学规矩。”
莫鱼低了头委屈应是。
莫萧从抽屉里取出一瓶伤药给小孩微肿的屁股上药，他打的并不是很重，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吓唬到位了。
“少爷……疼……”
小家伙害羞地脸都红透了，怯生生地低喃，也不太敢挣扎。
“疼就对了。”莫萧嘴上说着，手却轻了不少。涂好后给小孩轻轻地穿上裤子放在沙发上，看了眼小家伙被踩烂的右手道：“手。”
莫鱼乖巧地伸出手让上药，看起来有点呆萌。
“他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把你踩成这样？”莫萧看仔细了倒吸一口凉气，这得用了多大的劲才会把小孩手背上的皮都给踩掉。
“我不认识他。”
莫鱼摇摇头，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见过那个仆人。至于那家伙为什么这么恨他，多半就如五号所说，他的起步就让某些人嫉妒到仇恨。
那家伙一口一个贱货，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又嫉妒他到发疯发狂，恨不得取代他。
真是既可怜又可悲。
莫萧没再问，轻轻地给小孩包扎好，随口吩咐道：“你以后跟着霖伯学管理，多学多看多做，收敛点脾气，别说你一句就顶三句。”
“知道了……”莫鱼怏怏地应着，犹豫了一下怯生生地问道：“少爷，有工资吗？”
莫萧乐了，耸肩道：“你主人去世之前交代我说在你十八岁以前都算义务打工，工资算作教育经费。”
“……”
莫安你这个畜牲！下地狱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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