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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解风尘


“啊?为什么呀?那芸姑姑是什么命呢?”桃丫好奇的问道。

        小芸听了此问,不由脸色一怔,神情变得似笑又似哭。她不由仰起头,轻轻的眨了眨眼睛,驱散眼里莫名涌上的湿意。

        待得那阵酸涩过去,才一派自嘲道:“我呀~是风尘命!生来与人分夫,一生姻缘无定!”

        桃丫听了此言,忽然发觉自己可能问了个禁忌,遂闭嘴不再多言,老老实实跟在芸姑姑后面,卖力把篮子挖满。

        待得午后未时末,收获满满的二人便乘车归了家。

        小芸与桃丫二人到家一进后院,便感觉院子里分外的热闹。

        原来今日,不仅是裴恺得了点新鲜物什带着来看望小芸,有些日子没有来的冯固夫妇竟然也带着孩子过来了。

        此时,几人正都围着后院花墙边的茶桌坐了一圈。冯固似正在跟裴恺说着什么,秋官在旁边并不多言,只是一边为裴恺添茶一边莫名冷笑。

        只有裴恺最忙,一边要听冯固讲,一面要听怀中的孩子讲。只见他神色尴尬,又透着点好笑,也不回应什么,只是抱着冯固家的小小子,边听二人说话边点头。

        等小芸带着桃丫在后院一露头,冯固就像终于找到了能为他做主的人一样,弃了裴恺向小芸奔来。

        “小芸,你可给我做主啊,你这说给我的不是母老虎,而是母阎王啊!”

        裴固说着,掀开自己手臂的衣裳向上撸去,只见他的手臂上侧,赫然有着片片的淤青。

        小芸看看冯固的手,又看看冯固的脸,心道,看来秋官还是手下留情了。嘴上却禁不住调侃他:“你不是早就知道秋官是身手好么?”

        冯固扶额,架着膀子叫苦:“我知道她身手好,但我不知道她点子这么硬啊!”

        小芸心想,那是自然!寻常武婢虽常有内伤,有碍寿数。但裴家不是小家子气的人,给秋官打熬筋骨时用足了好料,裴恺吃不下的山珍灵药,也尽数进了她的肚子,那是一个基础雄厚!秋官一身内家功夫已有小成,跟你冯固比划起来自然是不落下风。

        桃丫在旁边见了冯固一言难尽的样子,小嘴不由得叭叭叭的安慰道:“冯爷,想开点,婶子一个弱女子,再动手能有多疼。”

        “这有道是打是亲,骂是爱,又亲又爱拿脚踹!这都是因为婶子在意你呀!”

        冯固一听,眉毛一横,笑骂道:“嘿你个桃小丫,你到底是站哪边的,拿你冯爷开涮是吧?!”

        说着,便矮下身伸手去捞她,准备赏她个大脑崩!惹得桃丫嘻嘻哈哈的左蹦石跳绕着小芸躲闪。

        秋官在桌边一看,这边越闹越厉害,赶紧起身走了过来,冲着小芸和桃丫不好意思的笑笑,揪着冯固的耳朵便将他拎去了里屋,估计是要背后教夫了。

        小芸也不去管这一对冤家,带着桃丫走到桌边,在裴恺对面坐下。伸手接过桃丫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不由叹道:“还是秋官泡茶的手艺到位!”

        裴恺点头应是,又转而道:“只是没想到秋官还有这样一面,当年在我那是委屈她了!”

        小芸一扬手宽慰他,“嗐,这有什么,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况且裴小公子也给足了好处,秋官心中是只有感激的。”

        裴恺只是有感而发,到也不是真的伤感。

        他亦知,不管感情多么深厚,只要上面套着层主仆关系,到底是不同的,遂也不再萦怀。

        他不过只是想跟小芸说一下而已,这么多年来,许多不能说的话,也就在她这能说说了,看她满不在乎的宽解自己,总好过父母兄弟为自己伤感纠心。

        小芸知他想得开,便也点到为止,不再多言。转而看向裴恺怀里的孩子笑道:“小小子,你这坐得挺舒服啊?!”

        那小子咧嘴一笑,露出缺口的大白牙,响亮的‘昂’了一声。

        要说裴恺真不愧是带娃神器,桃丫年纪大了,不好意思跟裴仙哥哥腻歪了,这冯固家的小子又掉进这个坑里爬不出来。他都六岁了,每回见到裴恺,都扎他怀里不动弹,俨然一个人形挂件。

        小芸瞧他那享受的样子,逗他道:“说说吧,你爹你娘那,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

        没想到这孩子竟真知道,只见他皱个小眉头想了一下说:“那天李姨来找爹爹,让娘看到了,两人就干架。”

        “李姨,李艳秋?”小芸有些惊呀,冲裴恺疑问的看去。心想,不能够啊!两人不是断了很久了么?她来找冯固应该是有正经事,秋官也不是那小性儿的呀!

        裴恺便给她解释道,原来是那李艳秋年纪到了,银子也攒够了,便想着要收山。

        她准备了几桌席面,邀请过往恩客一一告知。同时也想请冯固帮忙做个见证,做为震慑之用。免得日后有那拎不清的客人,不依不挠上门叨扰。

        冯固已经成亲,她也不好直接上门,便通过镖局内的段镖师邀请一聚,共同商议。

        谁知那天冯固家里来了客人,秋官便去段镖师家寻人,正巧看到,二人便闹将起来。

        “就这?”小芸觉得还是不对,“就这点事儿,看到就看到呗!”

        便转头问那小小子,“在哪看到的,都看到什么了?”

        本来也没指望,没想到这小子真也知道。

        只听他吭吭哧哧的回答:“就在段二叔家!家里从关外来了客人,我娘带我去段二叔家叫爹回来招呼。一到那就看到爹隔着衣服拽了李姨的咂儿,那么长,一松手,砰一下就弹回去了。”

        小芸和裴恺一听,四目相对愕然儿,终于忍不住,双双抚额哧笑起来。

        ……

        及至晚上,大家便聚在一起吃饭,因桃丫不方便上桌,嬷嬷便带了两个孩子去房里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冯固才说明来意。

        原来秋官发现冯固调戏李艳秋的那日,那日关外来的需要他回去招待的客人,是他老家的一个兄弟委托来的。

        他那兄弟名为傅宏安,与冯固相识已有三十余载。当初在关外老家,他和他兄弟就是从光屁股起就一块玩儿的铁杆儿,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本来是他兄弟来京城闯荡入了镖局,后来冯固随父母来了京城,便投奔了他那兄弟一同共事。他与冯固一起走南闯北多载,端得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

        再后来,他那兄弟不知为何得了脱骨疽,身体逐渐麻木酸胀,一旦受冷受热,四肢便是剧痛无比,从此再难走镖。

        请来的大夫再三强调,让他要小心将养,不可再受冷受热。而他正好钱也赚够了,便回了关外老家,奉养父母,休养身体。

        可没想到过了这些年,这位兄弟不仅没好,病情反而更加严重了。尤其是这一二年来,竟然开始下肢发黑,出现溃口,眼瞅着连脚趾都要保不住。

        他那周边的名医都已经看遍,可病情还是毫无起色,折磨得这铁打的汉子也不由得叹息。

        最近也不知为可,他突然想起了好兄弟冯固那个看事儿的相好。

        曾记得,冯固曾说过那娘子愈发了得,治好了裴府小公子的胎带之病。

        本来他向来不信这些,可如今久受病痛折磨已全然顾不得,抱着一丝希望忙向京城的兄弟去信,问能否请那芸娘来关外为他疹治,无论是否治好,都必有重谢。

        “本来我也想着,近些年就回去一趟。我娘年纪越大,越惦记老家那些亲戚。可路途遥远,她也不方便行动,趁此机会,我正好代她回去看一看。”

        “还请芸娘随我同去,救我那兄弟一救!现在三月,越往北越是好时候,你就当出门游玩了。我那兄弟在当地也是颇有些脸面的人物,我一定叫他好好招待与你。”

        冯固说到此,一脸期望的看着小芸。

        小芸听罢此言不知为何沉默了一瞬,随后若无其事的问道:“不知你那兄弟家住何处?”

        “我那兄弟家在辽东郡海龙府。他在那经营一家鹿场,到时候你去了,鹿肉管饱!”冯固拍拍胸脯,豪爽的道。

        裴恺本来在旁边放松神情,听着他们聊闲篇儿,听到此忽然想到什么,神情渐渐变得凝重,偷偷看了小芸一眼,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没有说出口。

        只听得小芸回复“这样,此事我考虑一下,三日内给你回复。”而不是一口答应下来,才放松了神情。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余时辰,直到将尽二更天,才宾主尽欢,宴罢散去。

        食铺大门外,冯固夫妇正与小芸、裴恺依依告别。

        冯固看到裴恺那架式,显然要留宿于此。

        这此二人虽未成亲,如今却俨然像是夫妇相处,想着小芸总算还有个好着落,冯固心中亦觉宽慰,便拉着裴恺兄弟长兄弟短的亲亲热热。

        趁此时,秋官寻到机会走到小芸侧身后,低声悄道:“秋官多谢姑娘成全!”

        小芸并未回头,只懒懒的看着不远处闲扯的二人,问她:“秋官,你过得快活么?”

        秋官语气淡然而温静:“我很快活!”

        小芸不由点点头,“快活就好,你这样的好姑娘就该快快活活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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