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冯府的晚宴
见人走了，忍了一路的申新新终于能坐下，活动着肩膀看着屋内，摆设别致，是花了心思的。
宁清笑着走过去给她揉着肩，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啊”
“好了好了”申新新拉着她坐下，看了眼外面见没人，小声说着，“累死了。也憋死了”
宁清见点头同意，有些无奈道“他们家就是这样，屋子大规矩也多，每次来都烦的很，要不是为了，为了带你来玩，我是不想来的，姐姐做个准备，晚上还有一场呢”。
申新新泄气般摇头，“都怪费廉。”
“哎，原先是不打算在冯府过夜的，没想到她竟派人来接”宁清说完起来收拾着东西，说道“等明天宴席吃了，咱们就搬出去。”
两人才刚靠着休息了会，屋外就有了动静，开门看去，熙熙攘攘来了五六个人，前面带路的还是刚刚的小丫头，后头是个打扮富贵且长得壮实的妇人，身边带着个圆润的姑娘和几个婆子。
申新新悄声问着她们是谁，宁清摇了摇头，说她也不认得。
那个小丫头倒是介绍了起来，“两位小姐，这是太太娘家的妹妹周太太和周小姐”
“这两位是夫人请来的客人，宁小姐和申小姐”
周太太哼笑了一声，斜眼打量着她们二人道，“我是多年未来了，竟然不知道冯家还有这样的客人”
宁清听她语气不善，虽是长辈也不打算客气，拉着申新新笑着道“姐姐，我刚刚怕不是听岔了，那个人说是冯太太的妹妹，我瞧着也不像呀”说完还故意上下的看了好久。
申新新配合得掩嘴笑了，的确不像，刚刚那个冯太太虽穿着素净，可通身上下的气质，加上身段也好，怎么看也是颇有姿色的美妇人，再看看眼前这个，粗俗了不少。
周太太瞬间脸都绿了，眼睛瞪圆了起来，伸手就给了领路丫头一巴掌，怒道“你个眼瞎的带错的什么路，这正屋都有人了，你让我们住哪。”
那个被打的丫头捂着脸，嘴角带着血渍，只懵了一会就忍痛说，“周太太，我引你去旁边的院子”
周太太将丫头的手推开，“你蒙谁呢，你今个要是不把这院子的正屋收起出来，我饶不了你”。她训诫过下人后，便得意的瞧着申新新两人。
丫头跪下哭着求情，周姑娘拉了下母亲，小声劝到“在姨母家闹开了不好吧”。
周太太没搭理，给身后婆子使了眼色，婆子上前还要伸手再打，申新新不想再看，说道“周太太，我们是先来的，并不知您也住这院子，您既然比我们年长许多，住正屋也是应该的。”
“姐姐”宁清本不愿意，后被拉着只能应了，她对院外道“我姐姐看您年纪大，气坏了身子只怕是不好。哎，只是像您这样有脸面的人，下次是要让冯太太仔细安排了才好。”
申新新给宁清竖起大拇指，收拾了东西换了最里面的屋子，屋内摆设也都差不多，就是朝向不一样，反正她们只打算住一晚，住哪都一样。
周太太进了正屋后，丫鬟婆子开始收拾，故意弄出好大动静。
宁清忍着包裹到桌上，道“真是晦气，和这样的人住一个院子，恨不得今晚就搬出去，要我说就不该顺了她的意，瞧她尾巴都上天了。”
“住这间是一样吗。”申新新看着里面的屋子，除了朝向不一样，摆设也是细致的。
“一样是一样，可是可是生气啊”
“我也是嫌她们烦，换了房间还能清净，不然还不知道闹多久”。
“我知道姐姐是想帮那个丫头，算了，其实这里也挺好的。”说完道申新新耳旁说了几句，笑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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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回了冯太太院子里，说了刚刚几人的情况，冯太太旁的婆子给了她个袋子，准她早些回房歇着。
等人走后冯太太眼神幽深，呵的笑了声“我还以为有的闹呢，没想到那丫头还能沉得住气，到底是长大了”。
接着冯太太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到了西苑中，先是和周太太上演了许久未见的姐妹情深。后又来到她两房中，拉着宁清的走说“好姑娘，让你受委屈了，我那妹妹原在家中就是这么个性子，一点不会让人。”
“冯婶婶，我不妨事的”
“好孩子，这是婶婶送你的，前些日子你生辰不得空去。现在全当赔罪了”
说完一旁的婆子拿了个盒子递了过来。
宁清笑着收下了，“谢谢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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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用晚饭时，丫头领着她们东拐西绕的，才终于到了。
冯老太太还是没过来，席上也只按了辈分，并按分男女。申新新这边只有费廉和冯家的表亲在聊着，其他的几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都静静吃着。
隔壁桌喝着笑着的，周太太笑声不断，冯太太似是在劝，还有其他的人聊着家常。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费廉给她两使了眼色，三人就陆陆续续的退了出来。
“好累哦，真没想到吃饭规矩更多”申新新从不知道吃饭还能这样拘束的。
宁清挽着她走着，道“新姐姐，你想回去了是不是”，申新新点了点头，看着四周不敢再走，“这是哪里呀，我不认识路的”
费廉正准备找个人带路，就听到身后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清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啊”冯素心带着个丫头走了出来。
几人推脱不了，就一道逛了起来，冯素心介绍着自家院子的景是出自哪个哪个大师，还时不时得问着，“廉哥哥，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费廉笑着应和着，无一处不夸着好的。
申新新和宁清互相使了眼色，宁清很识趣的说道“九哥，素心妹妹，我和新姐姐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了”
冯素心笑着点头，“鹊儿，你送两个姐姐回去”
费廉却一副不要丢下他的苦痛表情，可惜两人偷笑着不搭理他。
那个叫鹊儿的丫头犹豫了下，然后就为她两人引路。
回到房间后的两人关起门来笑着。
“你说费廉现在回去了没”申新新问道
“估计没有，可能还要演一场英雄救美什么的”
“怎么救，在宅子里面吗”
“就是话本里那种，姑娘掉入湖中，男子下水去救，两人都湿了衣衫，搂在一起，还要”
“小清，别说了”申新新连忙制止了她，“我不能听到这些”申新新说完捂着耳朵摇了摇头，希望赶快忘掉什么英雄救美的场景。
“新姐姐，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要不我两再去寻他们”
“不去，我不认得路，我要睡了”申新新不许宁清再闹，收拾着就要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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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子的费廉长吁了一口气，终是找了机会溜了回来，那一句一句的廉哥哥他实在听不惯，往日里的冯素心对他可不这亲热的样。
不一会儿，宁源也被小厮扶了回来。
“阿源，阿源”费廉喊了半天也没反应，“怎么醉成这样”
费廉只扶他躺倒床上，刚脱掉鞋子准备脱外套时，手被一下打开了。
看着坐起的宁源，费廉气道“阿源，好呀你，会骗人了”
“这样才脱身回来”然后打量了下费廉道“你为何来我房中”。
“这不是担心你吗”费廉看了眼外面道，“我觉得这次冯家怪得很，那冯小姐简直是”
“我不想听你乱说”宁源把人往外推，关上了房门。
“没良心，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说完又哼了一声才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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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冯素心来到母亲院中，丫头上前通报后门缓缓打开，丫鬟婆子唤了声小姐后，都退到远处，她不安的进了房间，轻轻的关了门。
“妈，你找我啊”她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去找费廉那小子了”
冯素心看着母亲坐在八角桌边，脸上也因酒后微微泛红，端正姿态外更填了一份妩媚，但眼神看她是严厉而疏远的。
“是的”她不敢撒谎低头回道。
“你是觉得他模样好看呢，还是喜欢他无父无母呢”。
见女儿半天没说话，她呵斥道“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同意的”
冯素心抬头看着母亲，“那你希望我怎么做，等着你随意指个人嫁出去吗，我过了明日就二十了，你瞧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冯素心鼓起勇气说着。
冯太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心中怒火道“素心，明日生辰宴本就是为你安排的，到时候多少少爷给你相看，定能为你挑个如意的”
“是我如意还是你如意的，奶奶都同我说了，你这样反对，就是因为宁家叔叔”。
坐着的妇人站了起来，啪的一声打在她女儿脸上，冯素心强忍着疼瞪着，这一巴掌正是应了祖母的猜测。
“我说中了是吗。”
“滚出去”冯太太砸了桌上的杯子，门外的婆子听到动静赶了进来，忙劝着道“小姐，太太为着你的婚事一片苦心，因着席上喝了些酒，说话可能重了些，你先回房休息吧”然后朝着鹊儿使了眼色，冯素心被拉了下去。
冯太太气的发抖，婆子见小姐走了才上前劝道“太太你别生气，伤着自个身子”，然后拉着她坐下，唤了声“姑娘”
冯太太红了眼睛，她拉着婆子道“冯家欺人太甚，想用着女儿拴着我在冯家当牛做马一辈子吗”说完就抹起泪来。
“姑娘别伤心，小姐她一时没想明白，她定会明白的你的苦心的”
“阿春，你说她会不会信了那老太婆的话，疏远我这个做母亲的”说完喃喃道“老太婆唆使女儿和我作对，会不会是成心坏我的事。”
说完冯太太来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红肿的眼神，抚着眼角皱纹道，“阿春，你说他怎么还那样年轻，我感觉我都老了”
春婶笑着给太太整理衣裳头发，道“姑娘好看的很，如今也正是好时候呢，男人嘛，不操心自然是不显老了”，继而又继续道“等姑娘再嫁过去，在家享福，自然能更漂亮的”
“真的吗”
“真的，且姑娘有那么一大份嫁妆呢，谁知道会不心动，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银钱。”
冯太太似乎重拾了信心，对着镜子道，“明日我要好好装扮，交待你的事都办好了吗，不会出岔子吧”
“放心吧，这次定能如愿”。春婶在一旁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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