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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符减道:“所以你就可怜他吗?他和你卖个惨,就能让你为他说话,下回他亲自到你面前哭,你是不是就要回到他身边去?”

        姜周道:“我没有这样说过。”

        符减道:“那你为什么突然帮他说话?”

        姜周道:“我只是可怜他,他被顾赢那样对待,难道不值得可怜吗?”

        符减道:“哪里值得,他做的就是这个生意,赚的就是这个钱,况且,他不是喜欢吗?一个对自己的恋人都做不到忠诚的荡夫,你觉得可怜,没准他爬过长街的时候还觉得兴奋,毕竟他可是下贱的omega。”

        姜周突然说不出话来,符减轻蔑的神色,和厕所里意图自残的男人的脸庞诡异地重合起来,只是那崩溃的脸后叠着的轻蔑,像是张开的血盆大口,要把男人嚼得连渣子都不剩。

        姜周不明白:“为什么总要揪着omega的身份不放?这也不是他愿意的,他很痛苦,很后悔,他的余生都在为此赎罪,可是说到底,都是生理结构的错,是信息素的错,和他没有关系。”

        符减觉得姜周为江父的辩解刺耳极了,同时,她忽然对江父升起的同情也让符减觉得慌张。过往几年,他和姜周连小争执都没有,遑论这样的争吵,何况还是为了一个早该退出他们生活的男人。

        符减不理解的同时,又感到了害怕。

        就算姜周真没骗他,她没想过离开,但是只要意识到不在姜周身边的这些日子里,姜周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他还对此毫不知情,就有种被姜周放逐的感觉,那真的很难受。

        符减的话刻薄起来:“你也说了是生理结构,是先天性的问题,所以我说omega天生放荡,错了吗?依我说,现在的社会还是对他们太宽容了,他们就该被关起来……”

        姜周愤怒地说道:“就跟你妈妈一样对吗?你明明知道你的母亲有多痛苦,你为什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符减一怔,两人吵得都有些失控,完全没有意识到双方都在用彼此的痛苦攻击对方。

        符减道:“对啊,包括我妈妈!她明明那么恨符钟秦,为什么不早点去死?还要被他糟蹋,每次等到发热期跪在地上求她的仇人宠幸她,她不觉得自己下贱,我都为她感到屈辱。所以我说错了吗?omega在信息素的操控下什么深仇大恨都能忘记,不是下贱又是什么?”

        符减说这话时,其实声音都在颤抖,可是姜周没有发现,她觉得符减不可理喻:“是,你有自尊,就你知耻,你妈妈最后为什么疯掉,你都忘了,你都不想记得!”

        她说完就往楼梯那走去,速度很快,但比她更快的是符减,他三两步就追上了姜周,拽住姜周的手:“干什么去?”

        姜周道:“上去收拾行李,我十七了,也快分化了,要是不幸分化成低贱的omega,不是脏了傅大少爷的地吗?我还是不讨这个嫌了。”

        符减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放:“谁说你要分化成omega了?”

        姜周道:“三分之一的概率可不小。”

        符减道:“那也还有三分之二的概率,周周,别冲动,这么晚了你能去哪呢?外面那么不安全,刚刚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吵,别跟我置气了。”

        姜周要抽回手,可符减攥得太紧,纹丝不动,她只好狠狠甩:“松开。”

        符减道:“那你不要走。”

        姜周却没答应,只看着他的眼睛,道:“傅玉延,我真分化成omega,你是不是就立刻会把我扫地出门?”

        这是符减从没想过的问题,这些年,他都在刻意忽略姜周可能会成为一个omega的事,可是当姜周问出来时,符减居然很顺当地说出来了:“不会,我只会把你关起来。”

        姜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疯了。”

        符减道:“放你出去,我才要疯了。”顿了顿,又道,“好了,周周,不要和我吵了,这是还没有发生的事,你还有三分之二的概率不会成为omega呢,再吵下去也没有意义。看,和我吵了这么久,脸上的伤都没有处理,还疼不疼啊?”

        他伸手摸姜周的脸颊,一如过往般亲昵,可姜周这回把脸撇开了,是不想他碰的意思。

        符减浑身的血就冷了下来。

        赵想把顾赢母子送回去后,看了场鬼哭狼嚎的大戏,复命才晚了半个小时。就这么半个小时不见,他就见符减整个人都颓了不少,像是才遭遇了场飞来横祸。

        赵想皱了皱眉:“怎么了?”

        符减见是他,道:“顾家怎么说?”

        赵想道:“还能怎么说,一出伦理大戏,顾升痕这人狠倒是狠,老婆不要就算了,连儿子也不要,直言这是顾赢和傅玉延结的梁子,和他没关系,让你不用看在他的面子上留情,把那顾三夫人慌得当场哭了出来。我就言明顾赢是花着顾家的钱闯出来的祸事,顾升痕顺势就把那娘俩的卡停了,账户冻结,小公寓也回收了,估计今晚就得睡大街。”

        符减沉默了下道:“你上楼和周周讲吧,讲得精彩点,让她高兴点,再问她还想让顾赢付出什么代价,只要她说,我都给她办到。”

        赵想才不关心姜周,要不是符减的关系,他都不会多看姜周一眼。

        因此他道:“平时你都不愿我们单独待在一起,怎么,真的吵架了?要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吗?”

        符减这次竟然没有推拒,上回他还肯出来喝酒是什么时候的事,赵想都想不起来了。

        只是符减在离开小洋房的时候,很仔细地把门在外面锁上了,钥匙收在口袋里。紧接着,赵想听到楼上清晰地把窗户砸上的声音,符减显然也听到了,他站在台阶上脸色沉了些。

        但也不是没有进步,毕竟他没有立刻毫无底线地上去哄姜周。

        既然是散心,酒倒是其次,要紧的是让符减把话慢慢地说出来,慢慢地说完。

        于是两人漫步走向深夜营业的小酒馆,赵想为引导他开口,先开头:“你这养个孩子倒是养出个祖宗来,现在总要后悔了吧?我早和你说了,要和真正有经验的母亲取经,别瞎翻书,容易学劈叉。”

        他原本是想轻松开局,让符减的心不要那么沉重,可符减像没听到似的,道:“不一样,我养周周,不是养孩子。”

        赵想道:“那不然呢?你又不喜欢omega,周周要是要是分化成了omega,你还能容忍她在身边?她要是分化成了alpha或beta,迟早得有自己的伴侣,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符减道:“为什么不可以呢?她是我的周周啊,又不是别人,即使真的成了omega,也该是我的omega。”

        赵想震惊无比。

        他是亲眼目睹过符减是怎样把投怀送抱的omega一脚踹出去的,说实话,那个omega腰细腿长,脸蛋漂亮,怎么看都是个极品,当时一桌的alpha都看痴了,偏偏符减就能坐到如此不解风情。

        当时赵想就觉得符减这辈子完蛋了,不是自宫胜似自宫,他只能和抑制剂过一辈子了。

        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赵想怀疑自己听岔了:“你当真?”

        符减道:“你当真以为我有耐心养个不相干的小孩吗?”

        符减的不幸起源于破碎的家庭,最后恶化于疯女人用火点燃了窗帘。

        那时候还小的符减居然一下子就知道疯女人是打算自杀,于是他扑过去抱住她,他知道被火烧死是痛苦的,所以才想要给她给她拥抱陪着她。

        他总觉得黄泉道路有得再痛有人陪着也能好受很多:“妈妈,有我陪在身边,就不会痛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他私心的一个小小的愿望——疯女人是如此讨厌这个被迫结合后生下的孩子,自符减出生后,都没有拥抱过他一回,所以他想临死前弥补这个小小的遗憾。

        可是疯女人一把把他推开,让他在地上摔了个狠跤,她用冷漠又厌恶的语气道:“你连死都不肯放过我吗?别跟过来,我嫌脏。”

        符减的额头撞在地上,都出了血,他趴着,房内温度已经开始一点点升高了,可他只感到彻骨的寒冷。疯女人还要拿起桌上的物件向他劈头盖脸砸过去:“滚啊。”

        符减不肯走,他的家在这,母亲在这,天大地大与他没有关系,他又能去哪呢?人就算死也给死在归宿上。

        可疯女人真的厌恶极了他,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拖出去,路上符减摔打哀求,她都无动于衷,然后打开门,风雪灌满屋。

        疯女人把符减丢垃圾般丢了出去,符减抬头,看到熊熊燃起的大火和在火光中的女人,她的神色冷锐:“我都要死了,你们符家人该放过我。”

        那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最后句话,他抱着这句话在街上流浪了三年。

        后来,符钟秦费了番大劲把他找了回去,符减不肯回家住,也愿意放他自由,每个月给他打花不完的钱,对他几乎有求必应。

        符钟秦是真的会装,也是装得连自己都骗过去了,真以为自己是个慈父,是个痴情种。可符减知道他不是,他连疯女人的忌日都记不清,竟然能做出当日把符减叫回去,参加他为新宠举办的生日晚会这种恶心事。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符减从晚会上跑出去后,也没想回家。说到底,小洋房也不过是符钟秦施舍的住所,那里住的姜周,虽然是个会呼吸的生物,但和他其实也不过萍水相逢,随时都会散的关系。

        他觉得这一切甚至都不如天桥下的纸箱更亲切。

        这是符减的老毛病了,那种被抛弃的痛苦像是附骨之疽,时时让他产生错觉,觉得自己是被装在纸箱里丢在路边的狗狗,可能有好心人会捡他回去,更可能被遗忘到天荒地老。

        那天,他又犯了病,看到一个大纸箱就蜷缩着身子躺了进去。听着外头淋淋的雨声,他那失眠的毛病竟然也好了不少,有些睡意。

        也不知多久,他听到有什么东西从纸箱上抓过,发出恼人的摩擦声响,符减警觉地睁开眼,先看到的是姜周那双澄澈干净的小鹿眼,继而是还在滴雨的发梢。

        符减这毛病基本没人知道,何况又是被人撞到,他本该恼羞成怒的,可看着姜周却没说出一句狠话,半晌,他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姜周是怎么找到他的。

        外头还在下雨,符减又是随便乱走走到这荒废的天桥底下,回去的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实在难以想象这个生活低能的姜周是怎么冒雨找到他的,为此又是走了多少路。

        符减想去看她的鞋,但又忍住了。

        姜周像是没有注意到他蜷缩在纸箱里的场景有多奇怪,也没问他明明是回家怎么会跑到这儿来躲着。她什么都不问,把符减当正常人看待。

        她只是把一把还没有打开的雨伞递给符减:“外面下雨了,下雨了要撑伞,我来给你送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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