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病疫印
黑红色泽的爆炸光团中，阿帝雅虚弱地张开手，想要组织灵能进行防御。只是，透明无形的立场将一切阻挡，完整地防御住所有的爆炸冲击。
哗！
烟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扫，骤然散开。
远处豪赫尔目光一凝，这时才注意到在这个世界多出来的某种能量。
能量竟然覆盖整颗星球，有种诡异的负面情绪被能量引动。
“莫非这就是高位力量的残余？”
豪赫尔暗中猜测，只是那种力量保护阿帝雅又为了什么？
阿帝雅身体放松，轻声道：“壬珏…”
“我来了，你的状况似乎不太好，去休息吧。”
壬珏的声音传入阿帝雅耳中。
一股力道将阿帝雅送往地面，阿帝雅也没有做出反抗，重量几乎全部依靠虚空中的力量支持。张嘴无声，没说出话来。
她并非是灵能消耗严重，或者是面对豪赫尔「王座」的无力，她的身体似乎在走向衰竭，逐渐崩溃。具体原因壬珏打算解决完一切详细询问。
将阿帝雅使用痛苦虚力覆盖保护，增加各种幻觉屏障，防止外人打扰后，壬珏才真正将意识聚焦在豪赫尔这里。
此时的他仍然在北极吞噬消化「人生补全规则」中的所有变数，尝试凝聚「外相」。
在痛苦虚力覆盖整颗星球的情况下，他出不出现暂时没有什么区别。
他对于外界一直都有感知，包括豪赫尔晋升「王座」造成的所有异象他都有通过外围仍然存在的痛苦虚力看到。
就算阿帝雅不出手，豪赫尔的一切行为都在壬珏的掌控之下。
另一边，豪赫尔使用唇语辨别出了阿帝雅所说的话，眼睛环顾四周寻找壬珏的身影。
磅礴的灵能波动同时向外扩散，将近千米范围笼罩，探索壬珏的所在之处。
“壬珏，出来啊，恐惧于我的力量了吗？”
“出来让我杀了你，让你见识一下「王座」的伟力。”
豪赫尔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像是巨人在发声。
地面上无数人听到了他的语言，是标准的赤花国语。
有一些人看到后续没有危险暗中观察，窃窃私语，讨论这个特殊的人名。
“你太吵了。”
壬珏平淡的声音仿佛就在豪赫尔身后。
他面色微变，心中升起惊讶，豁然扭头。
身后空无一人。
但某种扭曲、不详的虚空力量在这时猝然爆发。
轰！
实质性的空气集结，形成透明的巨掌轰然袭来，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白痕，击中豪赫尔的躯体，爆发出巨大声浪。
豪赫尔在巨大力量的推动下身躯在半空中极速后退，轰然撞到一幢极高的楼层，破开墙壁深入建筑内部，继而又从另一面飞出。
其内无数人被痛苦虚力的力场安全移开，没有受到损伤。
巨大的力量仿佛没有止境，从四面八方限制了豪赫尔躯体，牢牢锁住，不能发力。
只是，一层薄薄的黑红色护罩完美防御住了所有力道，豪赫尔表情肆意，任由身形被推离商业区上空，向城市边缘飞去。
豪赫尔身影极速远去，无数人才畏缩着身躯自各种掩体中走出，遥望他离去的方向。
“他走了。”
有人肯定说道。目光有些无措，不能理解当前的状况。
在终结的世界前突然出现了具有超凡力量的人，具有破坏性的力量，这又是什么离奇的展开。
有人拿着相机、手机等录像设备带着兴奋自语，目光热切，像是抓住了希望。
……
轰！
城市边缘一座荒废已久的小楼轰然塌陷，环形气浪荡开，卷起干枯的树枝和腐朽的泥土。
豪赫尔完整无损的身形悬浮出现，脚下一个深度足有两米的巨大坑洞展示刚才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他面带无畏的笑容，望着虚空痛苦虚力所在之地，道：“为了保护弱小、平凡的生灵将我驱逐至偏远荒地，你心中也有秩序存在？”
“这只是你我试探力量的场合。无论在哪儿，都改变不了你的灭亡结果。”
痛苦虚力波动，发出壬珏的声音。
“看来你并不了解「王座」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样子，你那些异常的力量和我有着本质的差距啊。”
豪赫尔冰冷笑道。
“废话连篇，送你去死。”
嗡！
一声震响，豪赫尔的身躯消失在原地，两只巨大透明、只看到轮廓的手掌自两侧合拢，想要抓住他，却被轻易闪躲。
豪赫尔的身影出现在半空，黑红色的灵能形成实质的藤蔓，于半空中扭曲。最粗直径达十米，在他背后像是开了一朵巨大的花。
他的手指尖端虚空位置，「病疫印」闪烁。
“污染领域。不论你在哪，死吧。”
无数粗壮的藤蔓触手向着四周伸展，挥舞，和虚空中的痛苦虚力相撞。
轰！轰！轰！…
如同两个庞然大物在相互冲撞，无数爆炸的声响一波波向外席卷。
灵能和痛苦虚力相互抵消，整片空间像是掀起龙卷，狂风无尽，沙尘飞扬。
在黑红色灵能覆盖之地，任何事物都瞬间被污染成为相同的颜色，泥土、建筑残骸、树枝枯木，在黑红色的灵能下彻底改变物质形态。
覆盖整颗星球的痛苦虚力涌动，快速向着交战的中心汇聚。
豪赫尔感应到了这一幕，狰狞一笑道：“没用的，凭数量根本无法防御「病疫印」的侵蚀。”
灵能触手延伸，带着磅礴的灵能浪潮冲击周围的一切。
壬珏远在北极的身躯，此刻眉头一皱，在「王座」晋升后的灵能碰撞中，他的痛苦虚力竟然处于下风。
灵能和痛苦虚力的抵消往往是痛苦虚力付出很大的量才能做到。
轰！
一大团扭曲模糊的区域自远方飘来，那是无数痛苦虚力的聚集。
豪赫尔自然看到了，他眼中黑红光华闪耀，庞大的灵能触手彻底淹没他的身躯。
与此同时，灵能领域停止扩张，无数黑红色的物质诡异地融化，重新成型，竟化为黑红色的趴伏人影。
轰！
一块大地骤然分离，被黑红色的灵能污染，融化成为一块块黑红的铠甲碎片。
接二连三的轰鸣响起，千米区域彻底被染成黑色。灵能和灵能侵染的物质纠缠融合在一起形成的人影一按地面。
轰隆！
地面巨震。
巨人缓缓爬起，耸立于融化的千米巨坑底部。它抬起头，一张黑红色拥有五官的脸上隐约可以看到豪赫尔的面孔重叠。
巨人足有百米高，身躯肌肉虬结，关节、四肢、躯干都是人类特征。身着凝固的黑红色铠甲。巨大的眼睛盯着袭来的痛苦虚力。
无数痛苦虚力也自发凝聚成一个百米巨大的人像，透明身躯，只能看到浅浅的轮廓。
两个巨人在几秒内“轰！轰！”巨响中跨越数千米，接近后遽然举拳一轰！
嘭！哗！
音浪爆发，狂风自两人交击处荡开，一缕缕空气凝成实质的白色气流向外吹拂。
两者身形不停，接连轰击，一声声沉闷的巨响响彻四周，地面在两个巨人的对轰之下快速崩塌下陷，两个巨人身形越来越矮，风压也越来越强。
在荒无人烟的郊外，百米之高的两个巨人彻底解放了力量，每一拳都使空气扭曲，拳头处甚至摩擦地有些发红。
轰隆！
千米坑洞边缘被两者轰击的力量余波影响，裂开无数裂缝，又在几秒后轰然坍塌。
灵能巨人双眼光芒更甚，反手一抓，扣住透明巨人的手腕，肩部合身一撞！
轰！呜！
狂风怒号，透明巨人被这一记贴山靠撞得身形一趔趄，向后倒退几步，每一教下去，地面便多出个巨大脚印。
灵能巨人探手一伸，将透明巨人双肩一按，提膝一轰。
噗嗤！
痛苦虚力组成的巨人胸腔多出一个大洞，汹涌的气流自空腔涌入。
巨人挣脱灵能大手的控制，身躯透明涟漪荡至全身，胸口的大洞瞬间平息。
有庞大数量的痛苦虚力支持，透明巨人遇到伤处就弥补，保持自己完整的战力。
轰！
又是一声巨响，两个巨人再度相撞。
狂乱的气流带着无数泥土、碎屑向着交战四周飘撒。
在城市中的无数人都听到了一声声传来的震响。两人交战的声响跨越了五十公里，在市内仍能感受到一些余响。
地面更是隐隐颤抖。
有一些胆大妄为的人甚至驱车赶来，走到半路看到了远处耸立纠缠在一起的两道巨影。
不自觉停下车子，嘴巴张开，震撼到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就是…「王座」吗？”
有人将交战的影响传播到了网上，命运教团的无数人看着画面中交战的两道巨大身影，不自觉地自语。
通过罗佳期和阿帝雅的关系，他们也了解了一些「使徒」和「王座」的信息，但却没有这样的画面更有冲击力。
百米之高的巨人若是在市区进行交战，那造成的影响…他们根本不敢想下去。
“和「王座」交手的又是谁？是不是那个人口中说的‘壬珏’？”无数人心中猜测，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羡慕？向往？还是…恐惧？绝望？
……
轰！
一只巨大的透明手掌竖掌刺入黑红色巨人的身躯，却仅仅深入数米，就寸步难行。
「王座」融合「病疫印」之后，灵能的质量、密度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更加之灵能获得「病疫印」携带的污染属性，可以侵染一切物质，改变了物质结构形成了这副身躯。
不管是质量、硬度，痛苦虚力组成的巨人无法匹敌。
“没用的，「王座」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屈服于我的力量吧，壬珏。”
“在这个「真界」中竟然有你这样的存在，可以稍微抗衡「王座」之力，你有资格自傲。”
“放弃抵抗吧，就算一直拖下去，灵能也足够拖垮你。”
巨人张开嘴，发出豪赫尔的声音。那张僵硬的脸上挂满了嘲讽。
噗！噗！
灵能巨手轰然格挡开痛苦虚力凝聚的手掌。掌心骤然亮起一团光辉，对着透明巨人头颅大力一扣。
轰！
仿佛雷霆轰鸣，透明巨人的头颅瞬间被黑红色的火焰笼罩，冒着烟柱。
一道道灵能的闪光自巨人躯体各处闪烁，像是巨人的身躯有了无数漏洞。
黑红色的灵能光芒带着污染性质，在击中透明身躯的同时立刻爆发出一圈圈光晕，向着巨人身体内部侵染。
每轰中一道，透明巨人身躯就在剧烈的冲击中后退一步，脚下岩石层被大脚碾碎。
短短一分钟，灵能之光像是没有极限，持续轰击。
透明巨人仓促之间凝聚的力场想要感防御，却在几秒内冲垮。
轰！轰！轰！…
巨人躯体被连续的灵能之光彻底笼罩，身体中颜色越来越深，最终…轰然瓦解。
同一时刻，远在北极的壬珏身躯悬浮在半空，双眼骤然一睁！
“终于消化完毕。能僵持到现在，灵能「王座」也有可取之处，有资格见证我痛苦虚力的最终形态。”
他轻声自语，身躯瞬间分解为一团黑烟，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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