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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七十六)横插一手


王也出了饭店没多久,不出所料地被人拦了下来。

        来人是陈金魁的弟子——长得特奇怪的那个——开着辆suv停在路边。

        “王大师,师父派我来接您,您看您车上要喝点什么?”那弟子一见王也过来,赶紧下车给他打开车门,毕恭毕敬地迎他上车。

        王也指着车门置物篮里的矿泉水说:“就这矿泉水就行。”

        “行,您坐好,这个时段有点堵,您要不眯一会儿?”

        “不用这么客气,你忙你的……”王也下意识地战术后仰,突然有种上了贼车的不祥预感。

        但车已起步,也来不及下车了。

        之前王也通过黎婠,在来京城的路上问陈金魁,要不要干脆点儿把第三次机会用了得了。陈金魁估计考虑了一宿,直到今天上午才给黎婠回消息,也没说用不用这第三次机会,只说要照约定把查到的一些情报告诉黎婠,跟她约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不成想开完会后,黎婠临时不得空,便告诉陈金魁,由王也代自己赴约。也不知道陈金魁想明白没有,反正他是爽快地答应了。

        刚刚张楚岚冯宝宝点菜时,王也抽空给陈金魁发了个消息,跟他约好来个人接自己,便有了被派来接人的弟子。

        王也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不曾想当真迷迷糊糊地眯着了,还做了一个光怪陆离、荒诞不经的梦。

        梦里他开着豪华游轮出海,却在大洋中央撞到一个什么东西。游轮熄了火,无数长着心型吸盘触手的萌萌哒章鱼小丸子“叽叽叽叽”叫着从天而降,在游轮上无限增殖,爬得满仓都是。

        他拿着武当山上的大扫帚不停地把这些q版海鲜往锅里扫,那些海鲜还嫌他这锅汤味道太淡,一个劲儿地要他放盐放胡椒。

        正当他威胁要往锅里放香菜放葱时,一只长着冯宝宝脸的大熊猫吹着哨子,大喊着“警报警报!”,从走廊尽头奔来,路过他的时候,一把抄起他夹在胳膊下,腿抡得跟个风火轮似的,duangduangduang地继续跑。随后三头六臂、跟个哪吒似的黎婠在走廊尽头出现,气呼呼地说了句“早就说过不要香菜不要葱”,便挥舞着六把剑并三个脑袋上长着血盆大口的触手,开始追着他们砍。

        他们从走廊逃到甲板上,看到浑身冒着紫光、长着张楚岚五官的大果冻,嘴里喊着“伤害反弹之术!”,便一弹一弹地向黎婠的剑锋上送了过去,被怒气冲天的黎婠当水果切落满地触手。

        他坐在地上好不容易喘了口气,突然又被冯宝宝熊猫推到一根红线外,让他玩套圈儿游戏,说是套中黎婠就有终极大奖。他不得不从裤兜里掏出八门套圈儿,连套49次,才把黎婠给套在圈儿里。

        他搓了搓手拜了拜真武大帝,把手伸进抽奖箱里一摸,摸出的奖券上奖品名称一片乱码,只隐约看到个“死”字。他呸了一声,道了句不算,又摸一张,不行,再摸一张,还是不对……他掏空了整个抽奖箱,张张奖券各个带“死”,气得他把抽奖箱往地上一摔,大骂这都是些什么破奖。

        箱子落地,他脚下忽然一空,跌入一片黑水之中。他下意识地往下看去,只见深水之下,两点寒光有如幽幽鬼火,摇曳着注视着他。

        王也不由得浑身一紧,再一睁眼却是一觉醒来,车已到了一座僻静的庭院。

        “王大师,里面请,师父正候着您呢。”那弟子见王也醒了,忙又给他开门引路。

        王也晃了晃睡得昏沉沉的脑袋,道了声“客气了”,便打起精神来跟着那弟子走进院门。

        那弟子带着他绕过清雅影壁,穿过精巧回廊,来到处水榭上。

        陈金魁盘腿坐在蒲团上,看着还精神,正等着王也大驾光临。

        他的弟子向师父问安,道:“师父,那我先去盯着晚上的席面了。”

        陈金魁点点头,让他弟子回去了。

        “魁儿爷,您这可是处清静地儿,”王也脱了鞋,盘腿坐到另一个蒲团上。

        现在看来陈金魁是不准备用那第三次机会了。不然,就这隔着一张小几的距离,他阵一开,陈金魁还想不想赢了?

        “唉,心不静,再清静的地方又如何?”陈金魁摇头叹道,魁梧的身躯仿佛佝偻了一般,在蒲团上缩着,面色也瞬间灰败了下来。

        “魁儿爷,看您回消息回得挺利落,还以为您想通了,”王也双肘撑住膝盖,整个人看上去松垮垮的,“您真是何苦来哉?”

        “……王大师,朝闻道……”陈金魁双手握拳,目露挣扎。

        “可我这手段,它是道吗?”王也敛起脸上轻松的神色,“若它真是道,您要夕可死矣,也算是大造化,我没什么好拦的,”他半脸肃穆,半脸冷厉,“可它是道吗?”

        陈金魁调查这风后奇门并八奇技不少日子了,王也不信他对此没有半点思考。无论从哪个角度思考,都能发现,八奇技,可以说是取巧之技,可以说是取乱之术,但绝对不可称之为“道”。

        “……王大师,我知道,我都知道……”陈金魁面露痛苦之色,“但是这样一个神技……拨转四盘,掌控乾坤……我陈金魁不能不心动,也放不下啊……”

        “你不放下它,它就会吞噬你……魁儿爷,您这是在逼我作恶。”王也这后一句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纯粹就是一句陈述。

        “……王大师,您既然让这神技现了世,便阻止不了世人为之争夺……”陈金魁这话,也是一句陈述。

        王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您下次找个时间把那最后一次机会用了,省得您天天惦记成这样。”

        “您说得是,王大师,”陈金魁闻言猛地抬头,嘴里喊道,“那魁儿就得罪了!”话音未落,六枚大钱从他袖口飞出,迅捷袭向王也面门。

        王也一惊,向后仰倒进行躲避。得亏他这段时间勤学苦练,反应神经增强了不少。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他好歹避开了五枚,只被最后一枚金钱突然变向击中左肩。他忍着痛顺势后翻,右手往地上一按,开了阵便将自己搬到一边,与陈金魁拉开距离,随即从水面招来一团迷雾。这雾浓得异常,令人伸手不见五指,很快就充满整个水榭,遮挡住双方视线。

        王也趁机遁入杜门。

        六枚金钱在陈金魁面前滴溜溜旋转,摆出个卦象来,乃是地风升。只见这平地顿时卷起数道龙卷风,将这浓得有若实质的雾气吸入气旋、卷上半空,水榭的廊柱、屋顶,都被这狂风撼动。

        风停之后,这雾气是散了,可这水榭也垮了大半。

        “这边!”陈金魁忽地转向一侧,刚好看到从惊门中冒出头来的王也,正抬手给他一个艮字·移山担。

        一座巍峨高山的虚影从空中压到地上,陈金魁所在区域的重力顿时变大,他脊背弯下,仿佛不堪重负,就连滴溜转着的金钱都因陡然变化的重力往下一坠。

        陈金魁喊道:“王大师,您这是看不起魁儿吗?就算您年纪尚轻功力不足,这移山担也不该只是这点儿效果!”他那六枚金钱又摆了一卦出来,为山地剥。但见青石地砖、半塌梁柱,连同那压向地面的山影都仿若被什么东西拔到半空,看着就像是山影与地面分开了一般,中间空出的裂隙间,重力便也减轻了不少。

        “魁儿爷,我得先问清楚了,您确定现在是在使用最后一次机会?我刚刚说的是让您改天再用,您现在可还在我阵里,别怪我又给您一个乱金柝啊……”王也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变了个手诀,给自己附了八神·太阴之力。他觉得陈金魁这状态略有些奇怪,便准备先观望观望。太阴主荫佑,他且藏上一藏,猥琐发育再图他事。

        “王大师,王大师!您又躲到八门之内了?”陈金魁见王也收了艮字诀,便重新摆卦:雷火丰,上震下离,顷刻间雷光曳地、地火丛生,“王大师,您的奇门局半径大概30米左右吧?我把这雷火布满您整个局,甭管您从哪个门出来,都能挨上一下……”

        王也心说,嚯,这可真是耗上了。

        他在八门里也呆不了多久,论功力,他肯定耗不赢陈金魁呀。

        得嘞,还是得靠乱金柝。

        思及此,王也瞅了个机会,从伤门中跳了出来,跳出来的同时,掐着剑诀就给了自己一个乱金柝。

        自身加快一倍。

        他倒是想只柝个01倍,这不是还不能分得这么细么,只能按目前的最低倍速来了。

        “伤害反弹之术!”王也大喊一声,又觉得实在太蠢,赶紧住了口。

        雷火击打在他周身紫色的时空缝隙上,又原封不动地返还给陈金魁。

        陈金魁挨了自己几道雷火,浑身焦黑,狼狈不堪,却毫不在意,只把金钱排了个泽水困。水榭旁的池塘水顿时满溢,地面成泽国。

        一时间,王也的双腿大半都陷进沼泽里。他也不慌,直接一个地龙游,便钻进地下。

        陈金魁却以震为雷卦,以雷发声,直接冲击地下。

        地面下,王也固然是没有受到雷震的伤害,但地下土层被翻得七零八落的,他也失了使用地龙游的必要。

        他回到地面一看,在时空缝隙反弹之下,陈金魁的双耳已流出鲜血,看起来耳膜已经受到损伤。

        “魁儿爷,您这样下去伤敌都没有一千呢,自个儿倒损了千儿八百的,”王也皱着眉头,“要不这次我不算您次数,你先停手可好?”

        “王大师……嘿嘿嘿,不用龟蝇体的话,魁儿我还耗得起,”陈金魁面色癫狂,“但是大师您这阵,还能坚持多久?”

        tnnd,谁想跟你耗下去啊!王也不由得在心里爆了粗口。

        他只能给陈金魁使个乱金柝,陈金魁自然还以龟蝇体,顺便还用金钱排了个风泽中孚,以水流薄冰给自己降温。

        这是学乖了,免得又像上回那样,着了道。

        王也估摸了一下,咬咬牙,再镇!放慢个50倍。

        有本事你蝇体50倍呀!他忿忿地想道。

        陈金魁果然同时调整了蝇体倍数,就在原地站着,只想着能把王也耗到没电。

        王也也不可能真就镇住陈金魁不管了,否则陈金魁真就能一直开着龟蝇体。一直耗下去,还真不知道是他自己先耗尽体力,还是陈金魁先耗尽生命。

        还是得想办法找机会收了那金钱或是打晕对方。

        王也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刻着“也”字的小石子,对着石头使了个乱金柝,顺手把它丢到八门之中。

        他又对陈金魁说:“魁儿爷,看到这石头了吧?反正您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让这石头在八门间流转,您找机会,不管是拿到,还是毁掉,都算您成功。”

        “好,这可是您说的!”陈金魁双眼血红,脸上青筋直冒。他未再多等,金钱排卦,各式法术便用了出来。

        看来降温虽说是有点用,但也不是那么有用。放正常情况下,陈金魁哪能被这种傻招哄上。

        王也操纵着八门保护小石子,收了好些法术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见陈金魁的心神已全放在那小石子上,便放轻脚步慢慢从后接近。他和陈金魁不在一个时空上,压根不担心会被打着。

        陈金魁也确实没有多余的心力来顾及王也了,就连王也悄咪咪地调走一门都没发现。

        王也瞅准时机,再镇自己,蝇体提速!电光火石之间,就给陈金魁和他的金钱加了10倍重力。

        早已暗中待命的休门倏地从地下冒出来,“咕叽”一口,就把其中一枚大钱吞了去。

        王也一击中的,火速改了自己乱金柝的倍数,然后才解了蝇体。

        “魁儿爷,您这大钱我收着了,该停手了……”他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抹了一把额前虚汗。

        陈金魁一愣,颓然地跪倒在地上,蝇体也随之解了。

        王也遂解了他乱金柝,道:“魁儿爷,三次机会已毕,您该放下了。”

        “……再没机会了……哈哈…再没机会了……”

        王也见状,默默地将收走的大钱还了回去。他看着这满院残垣断壁,不由得摇头,轻轻念一声:“奇门局,解!”他又看看仍旧萎靡不振的陈金魁,叹了口气,“魁儿爷,要不让您徒弟来接您回去休息?您之前说查到的消息,咱下次再说……”他正说着,就听见一个声音越来越近。

        “师父!您…您这是怎么了?师父!”

        王也抬头一看,是送他过来的那个弟子,就在不远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这边跑,满脸急色。

        “嘿,您弟子过来了,您可跟他说说,您这一身都不关我的事儿欸……”

        “……不对……不好!”陈金魁强撑着冲王也道,“小心!”

        然而陈金魁以为是高声示警,其实声音小得可怜,王也压根就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魁儿爷您说啥?”王也下意识地弯下腰,却没看到对面跑近了的那个弟子突然冲他比出杀招。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突然响起一个女生清亮的川音。

        “一发入魂·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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