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愧疚不已
“佳音。”在听完张副校长的陈述以后，方清欢眼神示意了一下，随即出了审讯室。
没有记错的话，在李教授的尸体送去验尸的时候，江康曾对李教授尸体的死亡时间感到过奇怪。
不过刚才李副校长的话却很好的解释了谜题。
人在激动的情况下，血脉喷张，加上空调的作用，使得整个血液加速流动，在这时候留下那么多的刀口，不死才是最奇怪的。
她急忙给江康打一个电话过去求证，谁知道江康的电话一直都在通话中。
接连打了好几次方清欢才打通。
“你到底在做什么？我找到李教授死亡的真正原因了。”电话刚刚接通，江康就无比兴奋的说着。
方清欢微微愣了一下，又镇定下来问道：“你在现场？”
“嗯，昨天加班做手术，没来得及，凶手应该是利用了空调加速血液的流转，否则其他的可能性是都不可能的。”江康连忙说道，语气里透着一股解开谜题的微妙兴奋。
然而这对方清欢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消息。
张副校长可以把杀死李教授的手段描述清楚，这一点都足够立案，不过方清欢和罕见破案向来十分谨慎，这个案子分明还是有很多蹊跷的地方。
她挂断了电话，走近审讯室的监控厅，透过监控录像看里面的情况。
韩佳音之后又问了张副校长一些问题，对方都一一回答出来了，唯有一点令方清欢无比在意的是，张副校长做这一切的动机仅仅是因为李教授太过受欢迎，而他自从调到学校来以后不太受欢迎而产生了嫉妒。
而且加上对方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一直处于太过迷离的状态，实在是不像是大多数自首的人，何况一开始的精神失常也让她十分的在意。
就在韩佳音依旧审问着的期间，方清欢忽然收到了宫乐语的短信，落款后有一排打了括号的字——别让哥哥看到这条短信。
收到短信后的半个小时，宫乐语就出现在警局。
诺大的前厅，宫乐语局促不安的站在角落，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乐语。”方清欢站在远处仔细观察了宫乐语好一会儿，确认他只是看起来有点紧张，并没有别的什么异像这才走过去。
从内心深处，她还是记者宫景行的话——宫乐语不能长期呆在警局。
“嫂子，谢谢你，那天回去以后我就一直很愧疚，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李教授是我特别崇拜的老师，那天的事情涉及到我老师和张副校长的一些隐私，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宫乐语抱歉的看着方清欢，一双眼睛闪烁着真诚的光。
方清欢点点头，连忙邀宫乐语到里面空的审讯室里面谈话，毕竟一些东西还是不适合在外面说。
进入审讯室的瞬间，宫乐语背脊微微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压制住了，方清欢也就没有注意到。
“嫂子，那天我的老师忽然让我去李教授那里其实是为了两个人一起合作的一本书的版权。”
“版权？”方清欢疑惑的皱了皱眉，在她的记忆里李教授一直都是独自写书的，怎么忽然跟人有合作的书籍了？
“我当时也很惊讶，可老师把手稿给我看了以后我才相信是真的，据说是李教授一直想要打造一本和商业有关的刑侦书籍，所以和我老师也是他的好朋友一起合作，但是最后却不愿意署名我老师的名字。”
说到这里，宫乐语就委屈的像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
她猛然想到那个录音，不由得试探的问：“之后呢？李教授把版权给你了么？”
“嫂子，你知道的，我真的很崇拜李教授，甚至看了他所有出版的书，那时候我没有想到李教授怎么也不肯让出版权，我一气之下就告诉了舒英姐让她帮忙把李教授的电脑黑了，找到原稿的记录，谁知道李教授一下子就怒了，刚巧这时候张副校长看到我躲闪出来，就冲进去用玻璃杯打伤了李教授……”
说到这里宫乐语都有些不敢看方清欢的眼睛了，整个人开始冒着涔涔的冷汗。
“那后来呢？”方清欢不由得皱起眉，想到张副校长的陈述，和宫乐语说得实在有些冲突，而且按照宫乐语说得舒英似乎还知道这件事，可昨天舒英什么都没有说。
一瞬间她也不禁觉得头痛欲裂的，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宫乐语浑身都开始发抖。
脑海里是错综复杂的线，一条一条复杂的绕在一起。
方清欢沉溺在思绪中，试图将一个个疑点分列理清。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宫乐语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乐语？”她试图轻轻推了推宫乐语的肩膀，声音有些发颤。
对方没有回答她，反而疯狂的用手捂住了双耳，恐惧的将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
“我不知道……”忽然间，宫乐语就像是罩上了一层驱壳，掉到一个恐惧的深渊内，与世界隔离。
她猛地想起宫景行对自己发脾气的时候。
“乐语，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不知道原因，方清欢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她突然十分后悔答应宫乐语审讯他这件事，尽管她并不明白这和之前来警局做笔录有什么不同，但看到宫乐语十分难受的样子，她就十分的愧疚。
“放开……别碰我！”感觉到方清欢的靠近，宫乐语忽然害怕地后退，一双眼惊恐的盯着前方，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恐怕的东西似得。
外面监控室看到里面的情况，立刻就打开门，几个警察连忙想要进来帮忙。
“等等，别动……”方清欢连忙想要阻止自己的同事吓到宫乐语，然而几个警察已经碰到了宫乐语的肩膀。
“别过来 ，别伤…害…”宫乐语顿时发疯般额挥动着自己坐的板凳，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方清欢见状吓的不轻，她不知道在宫乐语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但看着平日里单纯活泼的少年忽然就变成现在这样，她就忍不住心痛。
“乐语，是我呀，嫂子……”她沙哑着嗓子喊着宫乐语，一边挥着手让其他人都离开。
另一边，韩佳音刚刚出审讯室就听到这边的动静，急忙就跟着赶过来。
见方清欢正试图安抚精神状态不好的宫乐语，眸光一凝。
“清欢，快，先打晕送医院，这样下去不行精神会崩溃的，到医院先打镇定。”韩佳音察觉到宫乐语的状态不对劲，当机立断道。
听到韩佳音的话，方清欢咬了咬牙，随后趁着宫乐语没有注意在他后颈狠狠一记手刀。
宫乐语直径朝一边倒去，韩佳音立刻默契的扶住，一边，方清欢慌忙的拨通江康的电话。
“江康，你在医院么？乐语出事了，他到警局来找我说是有事情要告诉我，谁知道忽然就变得异常，我现在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方清欢连忙说道，却也没法形容清楚情况。
“什么？你说乐语去了警局？”然而江康似乎知道些什么似得，十分震惊的问道。
“嗯，他说想来警局有事告诉我……”方清欢十分抱愧疚的说道。
江康沉闷的叹了口气，凝声道：“先送来医院，其余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好。”她凝重的答应道，一边朝身边的宫乐语看去。
一路上，韩佳音的车速都十分的快。
刚刚抵达医院下车，医院的人就准备在门口，用推车将宫乐语转移到了观察室。
“上脑电图，准备镇定。”看着江康着急的吩咐着护士，方清欢知道这次她恐怕真的是做了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待江康讲一切都安排好后，方清欢才缓缓靠近问道：“乐语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方清欢不安的盯着病房里的人，江康微微犹豫了下，凝重的叹了一口气。
“等宫景行来了你问他吧，乐语早前做过一些心理治疗，我并不是他的主治一声，但还是一直都有观察他的病情发展，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再犯的，现在暂时不用担心了，就是醒来以后……”
江康十分担忧的说道，却也没有责怪方清欢。
可越是如此，方清欢就越觉得愧疚不已。
“清欢姐，乐语呢？”没多久，忽然一抹身朝她这边着急的跑过来，眼里是一片真切的关心。
她指了指身边的病房，目光却注意到紧随舒英而来的宫景行，他看起来沉闷阴郁。
那双深邃的温柔眸子变得冰冷又梳理，宫景行整个人都压抑着一股极致的寒冷怒意。
“他为什么会去警局？”宫景行冷眉一蹙，带着一股无名的压迫感。
方清欢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宫景行，无论是不是宫乐语主动，她都应该阻止的。
“说话！”男人的声音带着刻意压抑的怒气。
见方清欢丝毫不辩解的待在原地一动不动，江康忽然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便伸手按住了宫景行。
“不是她的错，是乐语主动要去的，她并不知道宫乐语不能呆在警局，她们判断的即使，现在已经处于观察状态了，不会出事的。”江康连忙对宫景行说道，试图安慰宫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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