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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寻人


枳风给自己和任风起易了容,又去联络了山海暗线,寻找季甘妻儿。

        可绪州城之大,也不知从何寻起。孤儿寡母不该跑太远才对,但要避人耳目,定然不在闹市之间,几人正打算去城中破庙,寺院之地寻找时,山海暗线传来些线索:这位夫人平日身子病着,各大宴会从未出席,鲜少人见过夫人真容,季甘三岁的幼子也鲜少露面。

        枳风开扇扇了扇,嘴角一翘:“听说过灯下黑吗?我们就去太守府附近堵人。”

        “若是出去躲着,带着三岁的孩子太危险了些。鲜少出席宴会,想来是季甘有所察觉,刻意保护妻儿。若我是他,便会早早寻处普普通通的民居,让母子俩住进去,同邻里相互熟识。若真有那一日我死,她们娘俩还可以继续过他们的日子,不必惊慌的逃窜,日夜担忧。”千秋想了想。

        他又看了看舆图,“东边有闹市,鱼龙混杂,不太太平,想来不是。北边多有世家,南面不少秦楼楚馆…也不太可能。西边多有米店面店,若是无人给季夫人采买,那房子想来也不会离米店太远。”

        “有道理,我们便去赌下运气!”任风起摸了摸脸上新添的山羊胡。

        “你别薅,我好不容易粘上的!”枳风重重的拍了拍任风起的手。

        任风起手上酥酥麻麻的触感,嚎了一声:“橘子,你劲真大!”

        几个人在西边民居探查,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找了处茶楼二楼坐下,从窗户盯着街道。

        米粮店几乎都在这条街上,总能盯到人的。

        几人喝着茶,又聊到昨日之事。

        “橘子,你说万一赵事去找宋相怎么办?”

        “找就找呗,宋相即便说不是她女儿,赵事也只会想到许是宋相顾及宋小姐名节,肯定会送更大的礼,宋相又不吃亏,再说我们只是公堂对峙,也影响不到宋小姐名节。”

        “有道理!不过你说自己弱女子的时候,居然真的说的下去!”

        枳风摸向腰间,任风起这嘴不用要了!

        任风起看她动作,往千秋身后一躲。湛星和白云涧冷眼旁观。

        千秋忙当和事佬:“阿起只是觉得阿橘你功夫比较高。他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你又何必恼怒。”

        任风起也不是故意惹枳风,只是觉得逗她好玩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即敬了杯茶致歉赔笑。

        枳风接过任风起手中的茶,带些骄矜的扭过头去,面上却逐渐没了表情,扭头同众人说:“那个少年有些奇怪。”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少年手拿糖葫芦在啃,怀里还抱着各种吃食,似也没什么不对。

        “不对,那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从我们入门到现在,我已看到她三次,先前手中拿的是一些米面之类的,走了之后又折返回来买了吃食。”

        “这,有什么不对吗?”白云涧问道。

        “按理说倒没什么,只是你看她通身的打扮,富家公子哥,何至于亲自采买日需?”

        “阿橘说的不错,单是她手中提的吉祥楼糕点便不止20两银子。”千秋也打量了那人。

        几人便下楼去,边走边聊。

        任风起叹了口气,疑道:“那个糕点有那么贵?”

        千秋点头道:“都是些失散的古方,只能在吉祥楼找到,临京也有。”

        “你倒知道的听清楚啊!”

        “我家…爹爹搜集古方,自然有所耳闻!”千秋心道不好,差点说出“我家开的”,还好还好,硬转了回来。

        任风起也没再问什么,就是心疼银子。

        那男装少女,在街上信步走着,逛街速度堪比枳风一般慢,几人下去时还在不远处。

        枳风他们过去时,那少女还在摊上挑着胭脂水粉。千秋才想起来昨日被遗忘在马车里的东西,当时急着出楚州,他便扔在了马车角落而后便忘了。似乎每次他买了东西想送出去,都会出些意外。上次她受伤时,那些东西也不知是还在他马车上还是被甩了出来。

        如此,千秋不免有些遗憾,还未送出去过东西,好像什么时机都不对。

        枳风走了过去,拍了拍少女的肩。

        “小公子好!”

        那少女扭头一看,身后这人平平无奇,惟余一双眼眸清澈明亮。

        “什么事?”

        “我们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小公子,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谁呀?我为什么要帮你?”

        “在下有个姐姐,带着我那三岁的小外甥,就住在附近,想问下小公子可曾见过?”

        那少女脸色一变,当即要跑,扭头撞上身后的千秋。

        少女抬眼一看:“易……”

        还未说完,千秋急忙道:“一别数年,你可还安好?”

        千秋心道大事不好!难怪瞧着眼熟,没想到是她!这祖宗怎么跑绪州来了?

        “你们先等下,我同她谈谈。”千秋忙扯了她

        去一旁僻静处。

        “姑奶奶,你怎么在这?”

        少女道:“出来玩的啊!”

        千秋扶额,大概这祖宗是偷跑出来的。“你爹知道吗?”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就记住了,我叫千秋,别给我喊漏了。”

        “知道啦,知道啦,再说就算说漏又怎样?”少女扭过脸满不在乎。

        千秋冲她微微一笑:“你敢说,我就去报官,你就老老实实回家了!”

        “贵贵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就是帮忙瞒着,咱俩什么关系,这忙我帮定了!”

        “你现在叫什么?”

        “安平!”

        “怪难听的,还是叫平安吧!你跟我过去,我们有事问你。”

        那少女虽作男装打扮,却是个鹅蛋脸,杏眼樱唇,娇俏可爱极了。

        枳风看着远处千秋冲着那少女笑,心里有些沉沉的,不舒服。

        千秋同众人解释道:“她叫平安。她父亲的姑母,是我母亲的祖母。按辈分来说,应当算是我小姑姑。”

        “好乱的关系……”任风起不禁感叹。

        枳风忽然想笑:“既然姑娘知我们并没什么恶意,可否茶楼一叙。”

        “走吧!”平安不客气的前头走着,进了茶楼。

        几人落座后。菜上来,平安便不客气的动了筷子:“看在我大侄子的份上,你们问吧!”

        “如此,我们便开门见山地说了。”枳风拿手指绞了绞左耳流苏,在平安耳畔轻语,“季夫人母子在何处?”

        “你们问这个干嘛?”平安看向千秋。

        千秋如实相告:“保护她!”

        “我怎么信你?”

        “我猜姑娘是独身一人,姑娘护那母子二人是好心,可背后之人,我等一概不知,能潜入绪州府衙杀人,绝非等闲之辈。姑娘莫为了这一时安全,害了你们三人!”

        平安权衡片刻,将事情如实相告。:“我告诉你们,你们一定要护他们母子平安!”

        “自然!”

        “我跟着商队到此处时,差点被人哄骗去钱财,多亏季大嫂路过,帮了我一把。”

        “你不是知道我家铺子在哪吗?”千秋悄悄凑近平安耳边。

        平安瞪他一眼,小声对着千秋:“我要去了你家铺子,当天就被送回家了!”

        “咳咳!平安姑娘,请继续。”不舒服,还是不舒服,枳风干咳两声,提醒一旁咬耳朵的两人。

        “哦,然后季大嫂帮我找了客栈住下,我这段时间一直就住在客栈。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就逛完天天去季大嫂家去逛。那天我去逛时,看到一个男人偷偷进了季大嫂家。”

        枳风问道:“男人?是季甘?”

        “对,是季大哥,我当时守在门外,听到季大嫂在哭,忙抡着棍子跑进去,谁知撞见他俩夫妻抱在一起。”

        千秋扶额,这孩子打小废话就多:“说重点!”

        “哎呀,你听我说完,然后第三天的时候,便传来了季大哥的死讯,我赶到的时候,季大嫂正抱着季蠡哭,还不敢哭出声来。”

        “季大人一早就知道自己可能被杀?”白云涧提出疑虑。

        平安摇头:“这我不知,不过看样子是的,现下整个绪州城人心惶惶,全在查季大嫂和季蠡的下落。但我总觉得那些人目的不纯,只让季大嫂留在家里,采买之类的我来帮忙,尽量不出去。”

        “能带我们见见季夫人吗?”

        “可以是可以,既然我大侄子信任你们,我便信你们一次,不过你们人有点多,你们挑个人跟我一同去吧,我怕让人看见。”

        枳风答道:“我跟你去。”

        “我陪宋姑娘去吧,万一有事,我也可帮衬着些。”白云涧说话时,还看了一眼千秋。

        “行,大侄子,你也跟我去吧,诺,我拿的东西帮忙抱着点。”平安将先前买过的东西,一股脑的丢给了千秋。

        原本满登登的餐桌上,只剩下任风起、湛星二人。

        任风起见几人走后,一把搂住湛星的肩:“走,我们也去!”

        “人太多了,太显眼。”湛星冷漠答道。

        “我们不去她家。但守着那条街总没错,你师父还中着毒,千秋不会武功,白云涧那小子我总觉得不靠谱!”任风起一把将湛星拉起来,悄悄地跟在了四人之后。

        却如他所言,只在街口盯梢,手上还买了两大袋子的吃食,美其名曰伪装。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街道也并不干净,此地多有梨树,不知是从何处刮来的风,柳絮夹杂着散落的梨花地上乱滚,无人洒扫。

        从街口可远远的瞧见季夫人房子大门,再普通不过的木门,从门板的裂痕不难看出房子的年岁,可比府衙的房子差多了,若是无甚担忧,又怎能将自己妻儿住在此处?

        枳风几人同平安去了季夫人院里,季夫人有些惊讶。却并不惊恐,枳风原以为季夫人此时许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是她小瞧这位夫人了。

        “季大嫂,这是我侄子和他朋友,都不是坏人。”

        “夫人好,在下山海弟子宋橘。”枳风先行一礼。

        “在下白鹿书院白云涧。”

        “在下千秋。”

        “屋里坐吧!”季大嫂转身走向内室,眉宇之间是解不开的忧愁。

        “我们几人仰慕季太守高义,特来保护夫人。”

        “多谢各位侠士,不过不必了。”

        “实不相瞒,在下也有些私心。”枳风见夫人拒绝,连忙说道。

        季夫人将一旁玩闹的季蠡抱在怀里,看着枳风的眼睛,道:“姑娘请讲。”

        “宣城太守、余杭太守、绪州太守被刺,在下怀疑有所牵扯。每次行刺皆会留下一些门派的东西,在下的师门,便是上次差点卷入余杭太守被刺案,有人借我山海弟子之名行刺闵国侯裴安之,还望夫人帮忙。”

        季夫人迟疑片刻:“抱歉,妾身并不能帮少侠什么。”

        “不,夫人如今躲在此处,连季大人的丧仪也未出席,就说明夫人能帮在下。”枳风起身,朝季夫人一拜,“其实在下并不希望从夫人身上得到什么情报,在下只是不想再尘埃落定前,夫人和小公子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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