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样的他
x市夜晚的街道总是很热闹。黑色的轿车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车内，司机愉悦地开着车，坐在后座的艾伦和樱子一脸余惊未消。没想到他们这么晚出去还能遇到那么人，甚至还有外校生。
“艾伦，以前我都是远远地明白跟你走在一起的后果，这一次是彻底明白了跟你走在一起的带来的后果。”樱子长长地吁了口气，算是冷静了下了。
“抱歉樱子。”艾伦愧疚地说。
樱子摆摆手，“见外了。”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的二人，笑着说，“小伦长得帅没办法。我看见了好几个附近技校的女生，她们来蹲艾伦好几个月了。”
樱子哈哈大笑。艾伦一脸窘迫地摸摸后脑勺，“小江叔叔。”又很快想起了什么，“樱子，讲讲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吧。”
樱子愣了一下，有点难为情。
“小江叔叔，请升一下隔音板。”艾伦善解人意地说。
x市的夜景很美，司机小江哼着歌开车，欣赏着沿路的风景。他作为艾伦家的司机时日不久，之前是为整个艾氏家族的人服务，后来艾伦一家从郊区搬入市内，小江也被调了过来。很巧的是，这刚好让他离家近了许多。
当初还是小学生的艾伦拉着小江衣角沉默着不放的样子至今仍印在小江的脑海里。
“原来是这样子。”听完樱子的叙述，艾伦揉了揉眉心，语重心长地说，“不论怎样，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樱子点头如捣蒜。
s市。
“怎么了，你今天感应到她了”一个看起来懒懒散散的男生坐在书桌前，看着凌夏坐在沙发上擦着头发一言不发，发问道。
凌夏点点头。
懒散男转着笔，回忆般地说，“当时大家还小，也不知道对方名字……那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呢。你感应到她怎么样了”
回答懒散男的是对方的沉默。
“凌夏”懒散男尝试着叫凌夏。
凌夏长长的睫毛微颤，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担忧:“嘉昀，她遇到危险了。”
“什么!”白嘉昀眼神一冷，“什么危险。”
“我不知道。”凌夏垂下眼帘。
白嘉昀看了一眼凌夏，转过头看向窗外，语气认真，“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不在s市，可能在x市或者h市。”
白嘉昀静静地看着凌夏，弯唇轻笑：“说实话，长这么大，第一次看你对一个人这么关心，我都要吃醋了呢。”他毫无意外地得到凌夏的冷暴力。“真是暴力。”他故作哀怨地看了凌夏一眼。
凌夏静静地擦头发，记忆被拉到了8年前。
八年前，凌夏还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由于父母工作忙，凌夏上幼儿园开始就和奶奶住在一起。一老一小住在x市北部的旧城里，那里是星市最富有生活气息的地方。
旧城是凌家最开始的地方，凌夏的祖上便居住在此，从凌夏的曾祖父开始，凌家走出了旧城，开始白手起家。到了凌夏的爷爷那里，凌家已经家大业大。
凌夏的奶奶大半生都在旧城度过，她不习惯旧城之外的世界，旧城是她的港湾。在凌家早已家大业大的时候，凌奶奶仍做着多年来做的工作：在旧城街道上摆摊，卖着自己亲手做的美食。凌爷爷一开始想让凌奶奶舒舒服服地生活，却被自家媳妇拒绝：你干你的事业，我干我的事业。
凌爷爷只好让凌奶奶继续旧业。凌夏跟着奶奶生活，从奶奶这里学习厨艺。凌夏很聪明，还没上小学的那个漫长暑假，凌夏已经能够代替奶奶上阵摆摊卖小吃了。作为凌夏的童年玩伴，白嘉昀时常来找凌夏，也从凌奶奶这里学习了厨艺。
x市的冬天有时会与雪花伴随。放寒假的第一天，凌夏一大早便从被窝里爬起来，拍拍身边的白嘉昀，小声地说：“嘉昀，起来了。卖吃的。”话音刚落，白嘉昀一骨碌从被窝里钻出来，打了个喷嚏，“有点冷。”
“嘉昀，下雪了。”凌夏有些哆嗦，但还是赶紧穿的厚厚实实的。
白嘉昀穿好衣服，趴在窗座上看着外面被雪点缀白色的街道，眼睛里满是期待。
俩小孩一起看了一会雪之后便跑去找凌奶奶了。还未七点时，一个老人和两个小孩在旧城的某一街道摆好摊子，支起架子，开始卖小吃。
“叮铃——”铃铛响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最后停在祖孙三人的摊子前。铃铛的主人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个子不高，穿着白蓝相接的大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热切地看着在煮馄饨的凌夏。
“你好，你想吃馄饨吗？”白嘉昀走到女孩旁边，友好地问。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小夏，来一碗馄饨!”白嘉昀高兴地看着带着口罩的凌夏。
小女孩看见面前戴口罩的小男孩点了点头，旁边的男孩又叫她：“请你跟我到这边来做。”小女孩乖乖地跟着白嘉昀到某一餐桌前坐下，眼睛又看向凌夏，这次，她看见凌夏站在一块木板凳上煮馄饨。
“哥哥，”小女孩看向白嘉昀，又看向凌夏，“那个哥哥这么站着太危险了，你们可以用比较宽大的板凳。”
白嘉昀打量了一下凌夏和他所站的板凳，认同般地点点头，“你说的对。”
小女孩打量着凌夏煮馄饨的举动，只见凌夏腰板直直地站在板凳上，眼睛直视着锅盖不一会儿，似乎是算好了时间，凌夏用抹布拿住锅盖把手掀开锅盖，一股香味从锅里飘出来，飘入小女孩的鼻子里。
好香。小女孩想。
凌夏手法熟练，很快盛好馄饨。一旁休息的凌奶奶站起身来，端着馄饨走到小女孩的桌前，轻轻放在桌子上，声音和蔼：“请吃。”
“谢谢奶奶。”小女孩乖巧地说。
“奶奶你休息吧，这种事让嘉昀来做就好了。”凌夏从板凳上下来，走到凌奶奶旁边。
凌奶奶摆摆手，“没关系，我喜欢这小姑娘。”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吃着热乎乎的馄饨，眼里满是惊喜，她抬起头看着凌奶奶和凌夏，露出可爱的笑容：“谢谢你们。”
“慢慢吃，不要着急。”凌奶奶慈爱地看着小女孩。
凌夏微微点点头，算是回应。
小女孩很快吃完了馄饨，脸上红扑扑的。凌夏刚刚又煮好一份馄饨，递给白嘉昀后从。板凳上下来，看见小女孩红扑扑的小脸，突然心情大好，眼神里充满了笑意。
这时，一排西装革履的男人围住了小摊。凌夏和白嘉昀下意识护在凌奶奶和小女孩身前：“你们是谁”
这群男人中站出一个人，彬彬有礼地行了个礼：“你好，我们来接我们大小姐。”他看向小女孩，语气尊敬：“大小姐，夫人在找你。请和我们回去。”
小女孩从椅子上下来，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惋惜。凌奶奶连忙询问：“小姑娘，你认识他们吗”
小女孩点点头。
“真的吗”白嘉昀问。
小女孩点点头，“他们是我家的人。”她走到男人面前，语气稚气，“杨叔叔，我跟你们回去。”
“不好意思打扰了。”男人向祖孙俩行了个礼，“请问大小姐刚才的餐钱是多少”
“不要钱。”凌奶奶和白嘉昀正要说出来，凌夏比他们早一步说出来，他看向小女孩，语气温和，“有空再来吃馄饨。”
小女孩点点头：“谢谢你。”
“可是——”男人有些为难，“请夫人还是说价格吧。我们这边规矩不能破。”
“小朋友已经以另一种形式付钱了。”凌奶奶说。
男人点点头，又行了个礼，”麻烦您了，我们走了。”他转过头，语气尊敬：“大小姐请。”
小女孩走几步回过头看看祖孙三人。最后一行人消失在街道尽头。
凌夏感到有些不舍。
祖孙三人再也没有在街道上遇到那个小女孩。
“小夏，发什么呆呢。”白嘉昀拍拍凌夏的肩膀，凌夏一下子回过神来，继续写作业。
白嘉昀却丢下了手中的笔，双手抱头，“那个女孩子真可爱。”
“哪个女孩子”
“上次早上那个小女孩。”白嘉昀在旋转椅上转了一圈，“真想认识她。”
“不要想。”凌夏拿笔敲了敲白嘉昀的寒假作业，“快写。”
“小夏你生气了。”白嘉昀拿起了笔。
凌夏继续写作业，“我没有。”
白嘉昀不依不饶：“你这语气就是生气了。”
“没有。”
“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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