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背后
“大小姐，吃饭了。”佣人敲了敲房门，恭敬地说。
“好。”凌凌合上书，离开房间，下楼，来到餐厅。宽敞奢华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几名侍从在一旁恭顺地站着。
凌凌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心里满是吐槽：害，好久没端着了，有点难受。
“之前雇佣人员的事怎么样了？”凌凌开口，语调漫不经心。
“上学期派进了十个人，这学期应该会加派十个人。”执事恭敬地回答。
“找我合作的人是谁查到了吗？”凌凌尝了一口四季豆，嘴角上扬，“下次这盘四季豆多做点。”
“好的大小姐。”管家恭敬地回答。
执事从随身的文件包里拿出了一枚徽章，递给凌凌，“对方隐蔽性很强，但是有一次交涉的时候我们拿到了对方保镖遗留下的徽章。”
凌凌看了一眼，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枚徽章。
“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凌凌摩挲着那枚徽章，轻笑，“要派那么多人去监视自己的亲人，这是有多不放心。”
“这种买卖要不是不伤人，我才不会做。”凌凌开始招呼桌上的每一道菜。
“查吧，至少查出被监视的人是谁，后续工作都是他们自己在操作，我们只提供资料，但是偶尔知道一下内容也好。”
“好的大小姐。”执事说完，站在原地没动。
“还有事？”凌凌抬了抬眼皮。
“大小姐，我们最近意外查到了一个监视者。”
凌凌解决了四季豆，开始向剩下的糖醋排骨下手。
“是听到了对话才确定的，在中心广场附近的火锅店。”
“你们去吃火锅？”凌凌问。
“偶尔。”执事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又严肃起来，“虽然对方当时没穿校服，但我们有人跟着对方回了一中。”
“没拍照吧。”
“没有。”
“有情况随时汇报。”
“是，大小姐。”
“吃饱了，上学去。”凌凌慢条斯理的擦干净嘴巴，起身去漱口。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早间的车流上，此时尚未赶上早高峰，车流量有些稀疏。
凌凌一边看风景，一边听执事汇报行程。
“我才十四岁，忙着学习还要干这么多事啊。”凌凌自嘲地笑。
“老板知道您在学习方面很稳定，所以才让您在其他方面多多锻炼。”执事说。
凌凌露出无奈的笑容。
“大小姐，找到人了。”执事突然开口，此时，前方恰好是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哪里？”凌凌问。
“公交车上从左往右数第三个车窗里坐着的女生。”
凌凌看了过去，看到了执事所示意的女生，那辆公交车上几乎装满了x市一中的学生，那个女生在一群人中并不起眼。
“剩下的我来办。”凌凌淡淡吩咐道。
“好的大小姐。”
x市一中校门口车流堵塞。
凌凌抬手拒绝了管家和执事的帮助，独自下车，有条不紊地穿过密集的车流和人流。此时，一波穿着x市一中校服的学生从公交站涌了过来。
凌凌小心翼翼，还是被人或车部件撞了几次。她一边揉着手肘，一边艰难地穿过了最后几道障碍。
凌凌看向方才那一波学生，皱了皱好看的眉，人群似乎也被车流和人流冲散了。她仔细地扫了扫四周，肩膀猝不及防被一只手搭上了：“开学好啊，凌凌。”
“开学好，依可。”凌凌对着白依可微微一笑，放弃了继续搜寻的动作。
“你刚刚在找什么？”白依可好奇地问。
凌凌对白依可微笑，“没什么，看错了，走吧。”
两人一起朝x市一中的校门走去。
“凌凌，寒假作业写完了吗？”白依可问。
“写完了。”凌凌回答。
“寒假有没有去那里玩啊。”
“没有，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只能闷家里发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咱们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你是说蒋榭那档子事？”
“是啊，还有陆枫也会被打。”
凌凌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看来开学第一天会挺热闹。”她无意间往前看，突然目光一凝。
“哈哈哈哈哈是啊。”白依可笑着看向凌凌，被凌凌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凌凌，你，怎么了？”
“没事。”凌凌转头朝白依可一笑，“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开学第一天很有趣啊，老范一会儿肯定要发怒的。”白依可适时地插入话题，“开学第一天肯定一堆人趴着。”
“哈哈哈哈哈哈，那确实。”凌凌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每次开学你们肯定这幅样子。”老范在讲台上十分无语地看着讲台下趴了一堆人。
白依可强撑着精神给老范面子。她……悄悄转头看了一眼旁桌樱子，发现她和她的同桌安乔两个人已经埋在桌子上不知道多久了，看起来好像睡得很香。
白依可悄悄回头看向了凌凌的座位，看见凌凌用手支撑着下巴，看着老范苦口婆心地念着经。早晨的阳光从狭窄的窗户缝隙挤进来，有几缕爬到了凌凌脸上，她的表情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显得既引人入胜，又引人心生畏惧。
“大家还是清醒清醒吧。”老范在教室走了一圈，教室里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开，大片灿烂的晨光扑进了原本半明半暗的教室，几分暖意照在了临窗的同学身上，倒是叫他们睡得更香。
樱子不知怎的就被手臂缝钻进来的晨光扰了一席无梦。她没有骨头似的地从桌面抽离，又很快投入了桌子的怀抱。一旁的安乔根本就没醒。
艾伦正试图控制住自己不把目光看向叶可纯，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投入到桌上的奥数题里。
老范最后负手离去。过了一会儿，四班的一大片黑芝麻脑袋在蒋榭的一声哀叫中从桌面掀起来。
安乔终于醒了，不耐烦往后一看，但很快就懵懵地边搓着脸边看戏。
暑假间的趣事过了年也没有被时间忘记。
艾伦刚要打哈欠，就被自己旁边瞬间消失的同桌给惊得哈欠僵在脸上还是半成品。
困的人继续睡，醒着的人拿出早餐边吃边看。
陆枫和蒋榭结结实实地做了罗汉底盘，心里叫苦不迭。
去拿东西的老范去而复返，整个人僵在教室门口一动不动。第一个捕捉到老范身影的西门凯拼命用眼神示意离老范最近的两个男生，却得到了对方的盛情款待：“来来来，递一下，西门老兄要吃我的薯片。”
“等等等一下。”第二桌的同学一边看一边一边背着手接过薯片往前传，“味道不错啊，改天给我捎一包，来，传一下，给班长。”
“我也要。”
“没问题啊，老兄。”第一桌的同桌背着手拍了拍老范，“迟到了吗，怎么站这儿啊哈哈哈哈。”他回头一看，很快僵住了脸，嘴里的薯片也忘了嚼了。这位同学此刻有种奇妙的感觉。
真是一眼万年。估计自己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眼。
整个四班挨了老范两节课的训。
凌凌拿了一沓材料从办公室出来，慢悠悠地往教室走去，走到一半发现前方一堆搬书人员正在缓慢移动，她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开始欣赏外面的风，前面的队伍移动得极慢，凌凌掂了掂手里的a4纸的重量，决定多走几步绕路。不然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
下一楼果然比上一楼宽松得多，凌凌穿过一堆初一班级，在转角慢悠悠地上楼，但是刚走了没几步，她就听到了她极为熟悉的声音。
“你要继续监视我可以，但你不要传递信息给我。”
“这是我的职责。”
“我这么说吧，跨年夜您的行踪是夏夏透露的，我跟您说过她的不善，无论是小树林还是跨年夜。”
“可我父亲到现在也没有辞退她，我想你明白的吧。”
“我……”
“行了，就这样吧，姜莉，我先走了，再见。”
凌凌突然感觉手里的a4纸沉重了许多，她走到二楼时，与一个女生对上了视线，凌凌的表情管理在此时做的很好，她目不斜视的往自己班级走。
姜莉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凌凌的背影，转身走了。
凌凌走进教室，不动声色地注意了一下教室某处，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凌凌垂下眼帘，挡住眼里复杂的神色。
晚上，叶可纯照常在晚自习第二节下课后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假早退。
下晚自习后，凌凌家的车送了樱子和安乔回家，然后驶向凌凌家。
凌凌拨通了执事的电话。
“大小姐。”
“查，姓叶的大家，和那枚徽章一起。”
“是，大小姐，您找到那位监视者了吗？”
“找到了，被监视者也知道了。”
“大小姐，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查吧。”
“是，大小姐。”
凌凌挂了电话，看向窗外的夜色，橙色路灯下更多的是行驶的车辆和过路的行人，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到家后，凌凌走到后院的一棵松树下坐着，这棵松树的年龄看起来比凌凌家的一切都要大。
凌凌拿着一根随手捡的松树枝在草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原来是你啊，可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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