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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的开始


某生物工厂。

        我潜进去想要获得高端形态(第二姿态),其实就是前去见见两具早已闻名遐迩的干尸。听说尸体是斯宙生物联盟在特尔斯地带发现的,但我对此并不是十分相信;我更认为这是他们从尸渊里钓起来的,他们这样说的目的,多半是商业性质的炒做,因为特尔斯地带是板块运动的新产物,那里似乎有地内生物出没。

        不说了,第二姿态,是斯宙生物联盟于半年前公开的,说白了,就是凭借干尸中遗留的能量通过智脑模拟其生前的能力,然后将这种能力复刻到人体内,以此使人具备某些超自然的能力。之前电视上有报道不良反应,而且这事越闹越大,斯宙生物联盟虽说是个巨无霸,但也遭不住来自人类联盟的压力,所以我身处的这间生物工厂也就跨了,但斯宙生物似乎并不怎么甘心,毕竟,在出事之前,想要得到融合机会,必须要支付一百亿纪元币。他们留下了一支守卫军,但这些兵士也仅仅是做做样子;否则这么多胆小鬼是不可能来到生物工厂外围的。

        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无所谓,不良反应也好,直接嗝屁也罢,反正得了不治之症的我,也没什么顾虑了。

        1高级战士(人类)。

        2吸血鬼族战士(初步判定)。

        我选择了吸血鬼族,并兴奋地启动了融合程序,因为我实再是怕被人发现(虽然知道那群卫军只是个贴了两只眼睛的柱子,但生来还是头一次拿白货,还是有点心虚。),所以我并没有过多的去看那拟态罐里的躯体,虽然智脑融合界面上说吸血鬼族战士是女的,但那拟态罐里,我能看见的就是一具干尸,单从那上面根本就分不清性别。

        由于我未及时钻进融合仓里,智脑提示吸血鬼融合将进入紧急状态——强行融合!进行干尸直接入体?这个过程相对于灵态融合要痛苦十倍不止。(开启共融后就不能中断。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使用这个装制一般是要两个人的,一个待融者事先就要躺在融合仓里,另一个再启动智脑程序开始融合,这个过程很快。)

        所以我直接被那具干尸入体了,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我没有任何的准备,就被一具干尸抱住了身子。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拟态灌似乎碎了?

        我醒来后发现它还好好的,里面的干尸也在,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我刚潜入这里的模样。

        太不可思议了。

        也有可能是我痛得产生了幻觉。

        我以为融合失败了,意识将再度回到令人绝忘的病痛中。当我的眼睛不甘心地咬在智脑的屏幕上,那一瞬间,我似乎是泡了个热水浴,全身一松,融合很成功。我激动地手舞足蹈。

        我得先离开这里,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另外,接应我的“狗友”巴贝应该也快来了;事先之前,他答应过我,要开上他的那辆翘皮吉普车来接我。

        我正要出去,却感觉身子有些发虚,两腿无力。我被头痛折磨的在地上打滚。我感觉我全身的骨头都被巴贝那个家伙喂进牛口,他想叫我在那充满草香的牛的瘤胃里过夜,该死的家伙,你想让我被牛吐出来惬意地嚼死吗?咔嚓咔嚓!我又产生幻觉了,可能我被哪头牛给惦记上了吧,毕竟我没事总爱嚼嚼牛排和牛尾巴;虽然都是拿面搓的。

        我不敢叫出声音,我并不是硬汉,相反我认为此时的我就是一头被恶趣味的屠夫抽打的羔羊。我感觉我的肌肉和骨头都迷恋上了过山车,它俩滑到了地狱的深度。令我想不到的是,连我的胸口都在发生着诡异的变化、说出去会吓死头猪的。

        该死的家伙!你是不是把你的打气筒插错位置了!我的胸口它们在膨大。我岔气了,然后闭上了眼睛。在我的意识沉睡前,我感觉我的身体像是被数亿只蚂蚁搬进了那背着电子显微镜都进不去的蚂蚁窝。我被数亿只蚂蚁,不留一丝情面地撕咬,它们连我的指甲盖都不放过。

        不知钟里的三根针互相追了多久;反正这是永远也无法解决的三角恋关系;从它被造出来,到在乎时间的所有生物离去之后的很久很久的日子里,它们都将维持这样的关系。不知道月亮有没有比太阳还亮,虽然他好像不会产生光这种玩意儿。或许太阳疯掉的时候,便是月亮的高光期,不过在众星云集的场合,也没什么生物能看见它。

        呼,地上的人终于恢复了意识。哦!该为那些度完假的器官们祈祷了。让神明告诉它们——快忘记累这种只会影响效率的无聊玩意儿吧!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衣服怎么都变成床单了?不!我怎么变矮了!

        事实总爱戏弄眼睛。我不仅从一米八的个子掉到了一米五,连我的性别也不可思议地从男滑到了女,我可以不需光明正大,也能混在女子堆里,跟她们一起上女子学校了。我的腹肌像是被铁丝球反复地刷平了,两侧被重点照顾;出了两条另人浮想翩翩的弧线。还涂了一层有滋润效果的白蜡,虽然白蜡市场上应该没有这种东西。触感冰凉滑润,还特别有弹性。该死!我可没什么恶兴趣。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胸口处莫名的重量差点又让我吃灰。我被我的头发吸引了;我从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长出这么漂亮的头发。这长度快要齐腰了吧!这丝滑的触感,我敢说能让所有买护发产品的门店都打秋风去,因为所有的女人都将跑到由我这个门外汉开的护发店来,抢着买我的护发产品。我说不准还能靠这瀑头发来个一夜暴富,想来都是美滋滋的。

        原先的裤子和衣服已经不合身了。我拿小刀将裤筒跟袖子各裁去一大截,半截手臂跟小腿露出,倒还将就,可就这么出去,会叫那些单身汉犯罪的,他们蹲大狱倒是无所谓,可我就心里油腻了。还是都抹层灰吧!

        哎!这胸可真麻烦。我似乎已经不可救治了,即使一百条汉子当面告诉我,“你是男人!”我会怀疑他们是想打我的主意。就算是被一堆女人嫉妒,排挤,我也不可能再进男子学校了;即使校董是我老爸也不行。我已经彻底变成了女人,要么跟女汉子吃香喝辣,要么就一个人孤独地成神吧!我是大有可为的。我不再为了一口吃的去刷马桶;不再为了一个梦里的女人跟狗友干架。

        我得赶快钻进一间女子内衣店才行。我这样想着,为保险起见,我又从智脑的显示屏上借来两把灰抹在脸上;虽然我还不清楚自己的脸蛋对那些男人的杀伤力,但凭借自己指头的反馈,我大概能联想到它是何等的惊世骇俗。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自顾自地理着自己的白色长发,虽然我很想说我是装的朋友,但事实就是,我展露出一脸痴醉的神态,信步走出。

        我终于理解了那些为了某个姑娘而绝食的男人,我甚至觉得现在的我也需要两个,让我好好戏耍他们一番;不知为什么,我竟发自内心的厌恶那些不顾家的男人。以前虽然也有,但没有现在的强烈。

        我的容貌,再次被屋外那群男人的眼睛验证合格——这一天,我走出生物工厂,成为了一个极富美貌的女人,不过这和我所想像的不一样。我的未来变得更加迷茫了。

        这是来自一群老男人的鉴定,他们的眼睛顺着我的身子上下游走,似乎很乐意为我多签几个各格章。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以我几三十多年单身的经验,我知道这群老色虫已经在纷纷幻想我的躯体了。我对他们再也没有半点以往的理解,有的只是一个受害者的愤怒。这群混蛋!我想把他们的眼睛变成油锅里的麻球!我不准备将它们夹出来,我要它暴裂而亡。

        我现在的处境,不比跌入狼窝里的小羔羊好,甚至比它还惨。

        该死的巴贝怎么还不出现!我松开自己的长发,双手搅在胸前,朝着一处铁门走去。按我现有的记忆,这生物厂的周围应该都立着高高的铁栅栏。我只能向着那处铁门走去,由于天气不太好,加之距离有点远,所以我目前并不清楚铁门的状态。我仍想赌一把,自从我开始这次赌博,我就慢慢地掉入一个蓝皮小白脸军官眼里。虽然我的步子并不是太急,但总有一种,我正在向着深渊冲锋的感觉。那个白脸军官一定是个情场高手,从他平静的目光中,我仿佛听见了女子痴情于他的莺莺语语。

        太糟糕了,那门是锁着的。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定是这蓝皮小白脸军官干的。他正冲我笑,不是吗?他似乎觉得他就要成功了,就要得到我了。该死,我转身就跑!结果我并没有跑多久,就看到了一处出口;那是被某个趣味份子开车撞开的,高高的铁栅栏匍匐在地上。那个趣味份子好像是我的狗友巴贝。别问我怎么猜到的,那翘皮吉普车也只有那家伙开得出门。

        我向他招手,想让他快点把车开过来。那蓝皮军官的眼睛实在是太恐怖了,简直是为漂亮女人量身定制的坟墓。他看一眼就能准确地报出一百个女人的腰围,还有更恐怖的,我不愿再去想了。他似乎并没有跟上一来,但我不敢有半点懈怠。我再一次跳着示意巴贝,让他把车靠上来。

        那家伙似乎被什么定住了,还是说被哪个小子抹的强力胶给沾在坐椅上了,让他看着自家的兄弟被一群歪脖子“狗”分食而岿然不动;自始自终都无视掉我的招呼。

        我不敢叫出巴贝的名字,更不敢报出我的姓名。好在,谢天谢地,那家伙终于开着车过来了。

        我的好兄弟兼狗友终于从他的司机椅上腾起屁股跳了下来。

        “美女,要搭顺风车吗?全程免费。”他掐着八字须客气地说。

        巴贝这张脸完全是造物主做恶梦时捏的,那圆鼓鼓的眼睛,让我觉得活着的木乃伊都比他美不少。我没来由地想试试他对老朋友的忠诚,我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对他说:“先生,我有急事!”他果不其然被我打动了。他对我做了一个脱帽礼,一身黑西装配白领带让他看起来很绅士。他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像是被水泡了一万万个小时的抹布。他完全不在意我脸上不太友好的表情,他更加温柔地说:“在下巴贝乐意为您效劳。”他伸出手想带我上车,我并没有理他,直接跳了上去。我对他不客气地说:“快点!”他似乎有点失落;很像一个被女人抛弃的男人。

        我可不管他,我现在正因老朋友见色忘友的行为而悲伤着。我耷拉着如艺术品般的脑袋,长长的睫毛变得特别的沉重。我似乎是想睡觉了,但我又不敢在这家伙的车上睡觉。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麻烦,特别强调,这是我平生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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