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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乌凤


最后还是顺了唐文远的意,宋智明感觉有些无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唉,反正就这样吧。

        见唐文远一副呆样,宋智明嘴角扬了扬,语气轻快了些,“还看,你的饭豆都让鸟吃饱了。”

        那只大黑鸟,趁着他们聊天的时间,又来偷吃,偷的非常起劲。

        唐文远回过神来,大黑鸟都没给他赶的机会,立马飞走了。偷吃了不少,唐文远哭笑不得,这鸟实在是聪明的招人恨。

        “还剩一顿。”唐文远把袋子绑了起来,往里面塞了些,这样鸟就啄不到了。

        “今天晚上煮着吃吧,家里还有些腊肉,煮着好吃。”唐文远的小兄弟还没下去,实在是有些窘迫,他只能转移话题。

        宋智明就轻应了声,没说什么。

        ……

        这能怎么办?唐文远默默的背着《三字经》。

        唐文远步子放快,走在宋智明前面,想着这样宋智明就看不到他的窘迫了。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宋智明的目光在后面,他是一点小动作都不敢做,生怕宋智明再看到什么尴尬的场景。

        搞的他心里十分紧张,脑子全是宋智明的样子,《三字经》都背出了《金瓶梅》的感觉。唐文远心里骂着脏话,全是骂自己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宋智明说可以试试……妈的,可以试试啊!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刚刚那个动作,宋智明手指滑过了他的唇,轻轻地,像羽毛一样,勾得心痒痒的。

        那会他是怎么联系的,他胆大妄为,他在想宋智明是不是要亲自己,虽然这很莫名其妙,这很不可能。

        但,他就是想到了一个轻轻的吻……想到了那个滚烫的雨夜,他靠宋智明那么近,宋智明唇是软软的……

        要命,唐文远你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不要想!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老何为。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不知义。

        不对,好像背串了,他为什么要在心里背这个,早忘的差不多了,好吗?

        宋智明刚刚……娘的,自己就是杏巴子吧!

        越是骂就越是想,唐文远觉得背后有一道火辣辣的视线,比这天气还灼人些。

        这要命的老兄弟!唐文远这会真想把这玩意剁了喂狗,从此就是清心寡欲的和尚!

        算了,这老脸不要也罢!

        “哥,我去解个手。”唐文远不敢回头看宋智明的表情,他怂,他真很怂,要是这里有个地洞,他打算现在就钻进去。

        再也不要出来了,这也太丢脸了吧!

        “解手,要多久?”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要是这里一个地洞,唐文远现在就能钻进去,把自己埋起来。

        可惜没有,没有啊!他不能逃避,只能面对着尴尬到不能再尴尬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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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叶子们互相告知着,以后遇上这种事情,要躲的远远的。

        还有,就是青年遇上男人,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叶子们都知道。

        风也知道,这片玉米地也知道,在这戏文外的你我也知道,最重要的,青年也知道。

        唐文远用另一只手捂着眼睛,他是要了自己的命,他不想出去!

        “黄花姑娘,我们该回家了。”宋智明等了一会,不见人出来,就喊到。

        唐文远觉得自己真是黄花姑娘,而宋智明像个调戏他的老流氓。他十分不争气的脸红到了一个新高度,跟大闺女出嫁似的,挪了出来。

        “天都要黑了,你还知道出来?”

        “哥,不说了,我们不说了,真的,好吗?”小青年在求饶,妈的。

        唐文远臊的像个红辣椒,宋智明不得不说,按他的角度来看唐文远,有些冲动。

        宋智明呼吸重了些,他没打算继续调戏下去,到时候吃苦头的,是他自己。

        “走吧。”宋智明又点了根烟,不过他没抽,就是点着,任它渐渐燃尽。

        一路上,两人又恢复了无言的状态。只是由之前的尴尬气氛,变成了暧昧不清的气氛。

        到了家,唐文远就去洗了个冷水澡。

        洗完出来,宋智明也去了。

        唐庆国没有察觉出异样,只是唠唠叨叨的说,这路上这么热啊!又问唐文远酒恰得怎么样?唐文远如实回答,唐庆国知道他只是写了礼,没吃饭的时候,就开始说他了。

        唐文远面对他爸,实在心虚的不行,什么话都没敢回,任由唐庆国说了半天。宋智明看着这样的唐文远,忍不住在心里笑了半天。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关注这小青年了。

        夜里,唐文远睡觉的时候,都是躲着宋智明的,目光躲,人也躲,要是宋智明不小心碰着他了,他就脸红,搞的宋智明是那个流氓似的。

        连着两天,唐文远都是这么一个状态,宋智明一度怀疑,自己来的那一出,是不是把小青年搞傻了,不然怎么成了这样。

        其实是唐文远不知道怎么追人,他之前教张根生的,都是理论知识,真轮到自己了,就全傻了。

        放下的大话,让宋智明跟自己试试,结果自己倒是不会和宋智明相处了,这实在是难办。

        唐文远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用自己之前和宋智明相处的方法。

        晚上,饭桌上。唐文远煮了一大锅饭豆煮腊排骨,炖的是又香又烂,拌饭贼好吃。

        他给他爸夹了个大排骨,又给宋智明夹了个。唐庆国说着不好吃,就把排骨又夹到了唐文远碗里。

        他边夹还边说话,“你之前不是说,要和根生去抓石哈蟆吗?”

        唐文远点了点头,顺势又问宋智明,“哥,你去吗?”

        那语气小心翼翼,带着试探的味道。

        宋智明还没开口,唐庆国就不满的说道:“智明又没怎么去抓过,你带他上山干什么?我听他们说,有几个人要去抓蛇,你也跟着去抓些。再拿到镇子上卖了,存几个钱。”

        “我不想跟他们去。”唐文远听到抓蛇,就知道是那几个人。他跟他们不熟,也不想熟。

        唐庆国挑着野芹菜杆吃,“有什么想不想的,你看赵军抓蛇多厉害。你也学学他,他上次去南山就抓了五六条蛇,上街卖了不少钱!”

        声音拉的老长,把钱字咬的特别重。

        听到赵军这个名字,唐文远和宋智明脸色都变了变。

        唐文远虽然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赵军那张贱嘴,在村里可是说了不少宋智明的坏话。

        什么下三滥的鬼故事,他都编排的出来。唐文远听着就不舒服,光看赵军的样子,就知道他和宋智明有不小的过节。

        唐庆国的重点不在赵军,而且是在催唐文远。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攒点钱娶个媳妇了。隔壁大清村里开了个养猪场,正招人,我跟你二姑说了,她能帮你找个事做。”

        “我不去。”唐文远倒不是嫌弃养猪场脏,就是担心唐庆国,自从截了那条腿后,就只能靠着拐杖。有时候上个厕所都不方便,要人扶着。

        他这些年没出去找个稳定工作,就是担心他爸,他只能留在身边照顾着。

        “你不去,那你拿什么娶媳妇?这年头娶个媳妇,得花钱,你什么都没有,人家姑娘怎么看得上你?”唐庆国也生气了,筷子桌上一摔。

        说实话,唐文远个人条件是不错的,读过书,是个有出息的。长得也不错,小姑娘看着也喜欢。性格放出去,也是招人夸的。可是就是偏偏家庭条件不好,一个没了腿的父亲要照顾,又没啥子钱。就算姑娘再喜欢,也不敢嫁,家里也不会同意。

        唐庆国其实气的是自己,气自己拖累了儿子,他表达出来,就是生气。

        “让文远帮我做饭,我付他工钱,比养猪场里面多。”宋智明开口替唐文远解围。

        他心里想法比较简单,小青年刚跟他表明了心意没多久,这不是要娶姑娘的意思,是自己想当姑娘,嫁出去的意思。

        虽然宋智明没打算娶,可是小青年多少是因为自己走上了弯路,对不起唐庆国的期望。

        这会帮衬一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他不晓得,小青年会错意。唐文远听宋智明这么说,脸又红了,说话还带了一点结巴。

        “是……是……我答应好了的,让智明哥来家里吃饭。”

        唐庆国看着自己儿子一脸羞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没能理解,一时间说不出话。

        宋智明看着唐文远这样,也是觉得头疼。但凡换一个知晓一点的,唐文远这就是明摆着告诉人家!

        嘿,老子喜欢上男人了!

        “我不会烧饭,以后还是打扰你们,文远给我烧饭,也费钱。我付他一点零钱,心里才过得去。”宋智明解释着说,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还要给唐文远打掩护,好像他们真有点什么是的。

        唐庆国知道宋智明出手是比较阔绰,而且和他儿子看起来关系不错,估计钱不少。这钱不挣白不挣的,他立马说好。

        至于自己儿子为啥一副小媳妇的表情,他没敢多想。

        这天晚上,唐文远向宋智明说了好多抓石□□的趣事,就是希望宋智明能感兴趣,然后一起去。

        宋智明打了个哈欠说,一起去抓蛇就去。唐文远呆了会,懂了宋智明的意思,说了声好。

        第二天就搬东西什么的,老屋还要打扫一下,宋智明还要在唐文远家住几天。

        抓石哈蟆要趁早,凌晨左右就要上山去,抓蛇也是。

        备的东西比较多,蛇皮袋是用来装蛇的和石哈蟆的。草药的话,就是山上虫多,蛇多,被咬一口,能保个命。

        还有火钳,有些怕抓蛇的,就用这个抓。使得好的,就很方便安全。

        宋智明刚刚睡着,就被唐文远摇醒了。唐文远看着宋智明的表情,感觉自己要挨打。

        不过他经两天的心里建设,还是胆子大些,用有些亲昵的撒娇的语气说:“不早了,智明哥,我们走吧。”

        唐文远是蹬鼻子上脸的代表性人物,现在叫哥前面,还要加个智明。甜腻腻的,宋智明感觉大早上就要起鸡皮疙瘩了。

        宋智明推了一把唐文远,“叫哥就行,再智明智明的,我……”

        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的唐文远。

        “智明。”唐文远不要脸的叫。

        “滚!”

        上山,今天的月光非常不错,都不用打灯的。路上唐文远还是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蛇可以抓,什么蛇不能抓。

        说着说着,他们就看见路中间,横着一条蛇。

        借着月光,蛇立马盘了起来,很大一条。唐文远眼神好,看得比较清,背部正中有一条黄色的纵纹,体侧各有两条黑色纵纹。它也看到了俩人,呼呼发出威胁的声音。

        “是乌凤!”唐文远有些惊喜,这么大的三索,出门就遇见!

        乌凤是无毒蛇,性格也比较温和,不过这条看起来挺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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