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顾行吟感觉什么在抓他的衣袖，他扭头一看，竟是沈渊下了桌跑到了他这儿，还抓着他。
他看了眼沈余倾，又看了眼其他众人，再放下筷子，看向沈渊。
小孩子肉肉的脸，让看了总想伸手捏捏，何况特别喜欢小孩子的顾行吟呢。
从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了这小孩儿，现在小孩儿就在旁边，他就更想捏脸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顾行吟的语气很温和，面带笑意。
沈渊也不反抗，由着顾行吟捏他的脸，他的手里还捧着一个小碗，里面是他最喜欢吃的糯米糕。
奶声奶气地望着顾行吟：“娘说，你是二叔的媳妇，所以窝要叫你叔母。”
“叔母吃，这是阿渊最喜欢的糯米糕，很好吃的！”
顾行吟瞟了眼赵氏和沈闻彦，赵氏带着浅笑看着沈渊，一脸宠溺，反观沈闻彦，作为父亲，却是一副极力压制怒气的模样。
他本想拒绝的，结果沈余倾抢他之前开口。
他把沈渊招到他那边去。
沈渊把碗放在桌上，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望着他。
“阿渊，糯米糕只有一个，你心里是不是就只有叔母，没有二叔啊？是不是不喜欢二叔了”沈余倾一副假意生气，不高兴的样。
沈渊连忙解释：“不是的，二叔有吃到阿渊的糯米糕，可叔母没有吃到过，这个当然要给叔母啦，阿渊没有不喜欢二叔，阿渊最喜欢二叔了！”
“那阿渊，为什么喜欢叔母啊”沈余倾问。
“因为……因为……”说着说着，他低下了头，眼睛时不时的偷看顾行吟，“好看……”
沈余倾微怔，而后失笑：“谁好看”
“叔，叔母。”
别问了，小孩子脸都被问红了。
顾行吟也笑了，这小孩儿，多会说话啊，他喜欢，太有趣了。
“叔母是不是阿渊见过最好看的人”沈余倾是问上瘾了
沈渊抬头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众人，然后重重点头。
沈余倾揉揉他的头。
＊
早膳终于结束了，这一顿饭下来，整张桌上，出了吴氏和沈闻彦似乎不是很高兴以外，其他几个，因为有了阿渊在，无不笑颜的。
回到沈余倾院中，顾行吟一进了院子，就没了先前的端庄，进了屋，就更放肆了。
他坐在窗边软榻上，对白荞言：“你说说，阿渊是不是很可爱，我都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孩儿！”
白荞在一旁一直点头，不由吐槽几句：“公子，您都念了一路了。”
“你懂什么嘛。”顾行吟才懒得同她说呢，再次回想起在沈渊那张小脸，和那说话的声气。
林木推着沈余倾进来了，白荞识趣的和林木退出了屋子。
“很喜欢小孩子吗？”
顾行吟回神，笑答：“当然，小孩子多可爱啊，那小脸，那声音，奶声奶气的。”
越说他越激动。
“等和离之后，你就能娶妻生子。”沈余倾语气淡淡的，他将轮椅转向案桌那儿，慢慢借住手推轮子的力量，挪到案桌前。
顾行吟听着他怪怪的，但也不想了，连忙起身走过去帮他推。
感觉到有人帮他，他也没再用力自己挪。
沈余倾示意他将自己推到案桌前。
“观察了一早上，可看出什么”沈余倾问。
“我有一个问题，赵氏是你哥的正妻，按理说，她应当为当家主母，那今早那旁的白衣锦服的女子是何人，见她气度，不一般啊。”
沈余倾没抬头看他：“他的妾室，吴氏”
“□□之身。”
顾行吟有些诧异：“这一妾室竟都骑到正妻头上，身份还是个……，他沈闻彦都不管不问的吗？”
自古妾室不逾矩，那沈闻彦莫不是要宠妾灭妻不成！
这回沈余倾终于抬头看他：“这些，我想我应该没必要同你解释了吧，我问的是，你发现了什么。”
怎么感觉他生气了呢？
“我总要知道重要人物都有谁啊。”他嘴里嘟囔，“沈闻彦宠妾，同时不喜赵氏母子，我看吴氏估计是个不好对付的，若是以后想打垮她，得找到她的把柄。”
沈余倾没说话。
顾行吟继续：“对了！据我所知，赵氏娘家可不是什么普通商贾之家，她家历代为官，多多少少在朝廷也有些实力了，而赵氏却在此受那般屈辱，若没什么隐情，断不该如此。”
言罢，沈余倾笑了：“很聪明。”
“那你可知，她是为什么”
顾行吟摇头，他哪儿会知道别人心中所想。
“她的孩子，沈渊。”
她是沈渊的母亲，她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现在沈渊还小，不能没有父亲。
“也是，阿渊长大些，就好了。”他想到了沈渊的小脸儿。
……
言谈间，白荞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红底烫金册子。
“公子，这是夫人和老爷给的嫁妆清单，您可要过目”
顾行吟走到软榻那盘腿坐下，摆摆手：“不想看。”
行吧，白荞准备将册子拿走，直接让人把嫁妆全部，放厢房放着，结果刚转弯，沈余倾就叫住了她。
“我看看。”
白荞将册子放在案桌上，站在一旁候着。
沈余倾打开册子，好几页呐！
他大致扫了一遍，最后注意停在了最后两样东西上。
他指着这两行：“这是”
白荞看了一眼：“哦！这两样是，小姐怕公子嫁到沈家后，会无聊，就连夜寻了这两样称手兵器来，给公子解乏的。”
“哪儿是嫁啊！”他虽语气有些不喜，但身体倒实诚，已经下了榻，走到沈余倾跟前，拿过册子。
“东西在哪儿”他边看边问。
白荞笑答：“知公子定然想看，便让人搬来了，就在外面。”
顾行吟惊喜，放下册子就跑到院中。
院中亭内，林一一人手中抱着一个黑漆长木盒，旁边石桌上还有一个短些的。
他跑过去，林一识趣地打开。
里面是一把长剑，通体银白，唯剑格处，有一颗红珠。
顾行吟将它拿起，仔细观察，果真是把好剑。
“这剑可有名字”
他问的是白荞。
此时白荞，正推着沈余倾出来。
“没有。”她把沈余倾交给林一把他推进亭内。
“以后是你的剑，竟然没有名字，你就给它取一个。”
沈余倾看着他。
顾行吟想了想，一时想不起什么好名字，时候这剑的。
“不知道，算了，等以后再取吧，反正暂时也用不上。”
“对了！”他兴致一起，“我会舞剑，你要看吗”
看啊，怎么不看，只是……
沈余倾指着他那一身：“你就这身来”
顾行吟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好像是有些不方便啊。
“那我也吗合适的衣服啊。”但是他还是想给沈余倾展示。
沈余倾知他很想展示：“应该不影响吧，衣袖不是很宽。”
他又注意到顾行吟半披着的头发。
“只是这头发，可能不方便吧？”
顾行吟又瞧瞧自己的头发：“这好办！”他将左手衣袖掀开，他的小臂上绑着一根黑色细绳，这是他以前头发束不稳当，而自备的一根绳子。
他将细绳扯下，把自己剩下的头发，全部束起来。
只一个动作，便没了女子的那分娇媚，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的英气。
从沈余倾的角度，光打在束发的顾行吟身上，他侧对着自己，竟晃了神。
等他再次回神的时候，顾行吟已经舞起了剑，他还是在白荞的鼓掌声中回的神。
四下除了白荞的掌声，便只有那剑挥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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