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沥境
“不会相生相克？为什么？而且师傅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这是选我当徒弟的原因之一，是什么意思？”叶悠羽连珠炮似的问道。
“你别急，别急。”侍天翼用左手拍了拍他的右肩，“我一个个解释给你听。”
“之前我也说过了，再给你疗伤时，我检验了你全身的骨骼和经脉以及神识，五脏当然也在其中。虽然当时你身体里的道气还处于沉寂状态，但我用自己的道气尝试性地探查过了。至于不会相生相克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只能说是天赋了。”
“关于选你当徒弟，是因为只有五脏不相生相克的人，才能习得我的道术和道法以及道诀。在你之前我也看重过几个天赋不错的人，但都因为这个原因放弃让给别人了。”
“这样啊，那这么说师傅你的也不会相生相克吗？”叶悠羽询问道。
“啊，不过我和你不同。你的很明显是先天的，而我是在获得了老友的馈赠后，才变成这样的。”
“老友的馈赠？”
“一条莫名其妙、有理想的应龙。”
“应龙？！就是图画书里描绘的创世龙神吗？真的存在与世界上吗？”
“啊，而且不只应龙这一族，还有很多其他种族的龙群，严格来说，它们确实存在在这个世界，但在我们人类世界中是没有的。”
“意思是和我之前一样，与世隔绝了吗？”
“表面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据我那位老友所说，它们是在三千年前，在奇古重塑世界时，被他封印了。”
“这是为什么？”
“不清楚，这条应龙是在那之后出生的，长辈们也没告诉过它，而我只是偶然间进入了它们的世界，认识的也只有它。”
“偶然间？”
“嗯，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进去的，那种感觉犹如在做梦，迷迷糊糊地就到了，迷迷糊糊地又出来了，要不是有老友的馈赠，我可能就真的当做是一场梦了。”
“师傅的老友馈赠了什么啊？”
侍天翼的脸色突然变得沉重，眼神种也充满了悲伤，就在叶悠羽想说“算了吧”时，他开口了。
语气愤怒又带有几分后悔的说道：“心脏，他把他的心脏给了我。”
“......”叶悠羽沉默了，侍天翼也沉默了，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我不应该多嘴问这个问题的，好后悔啊，时光啊，请倒流吧！”叶悠羽额头处冒出冷汗，心里不断思考着改变氛围的方法。
他突然站起来，充满活力地说着：“师傅，我现在休息好了，而且精神也很饱满，所以开始修练术、法、诀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好想快点见识到，只有我们师徒两人才能掌握的东西啊。”边说边举着右手做着庆祝的动作。
侍天翼看着一反常态的叶悠羽，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脸上涌出笑意，半开着玩笑说：“你这小家伙啊，长得挺帅的，但想得太美了吧，刚学会‘爬’，就想‘跑’啊，还是先学会‘走’再说吧。”
“‘走’是什么啊？而且不要叫我小家伙，我已经十六岁了。”叶悠羽有些不满地说道。
“十六岁？你师傅我再过三个月，就整五百岁了，难道我还不能就你一声小家伙吗？”
“五百岁？！”叶悠羽难以置信地大喊着。
“我出生于奇古2497年4月1日，现在是奇古2997年1月1日，不是五百岁是多少。”
“今天是奇古2997年1月1日吗？”叶悠羽低下头思考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算我的祖先是什么时候迁移到潜易岛的。”
“啊，今天是你的故乡三百六十周年对吧，这么算来是奇古2637年1月1日了。”
“嗯。”
“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潜易344年5月27日，也就是奇古2981年5月27日。”
“你这还没满十六周岁啊？叫你小家伙还不乐意。”侍天翼略带嘲笑道。
“哼，师傅才是，那有一点五百岁的样子啊。”
“我怎么了啦，我可是能在绝大部分事情面前，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不会像你们年轻人那样，随便遇到一点事情，就变来变去的。”
“这...这样啊，也是。”叶悠羽回想着自己这一天的情绪变化。
侍天翼马上意识到不对，看向故乡刚发生巨大变故的叶悠羽，便做着手势补充道：“我说的‘一点’是指那种小事，非常非常小的那种，听到没，别想太多啊。”
“仔细想了想，我做得不好的地方真是太多了，”叶悠羽看向师傅，抱歉着笑了笑：“劳烦师傅多多指教啊。”
“不说我也会的，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子啊。”侍天翼犹如看向自己的儿子般，微笑着说道。
这句话化作一股暖流，冲开空气，涌入叶悠羽的心脏，它和道力不同，没有任何力量，但穿透力极强，久久没有停息。
过了一会儿，侍天翼说道：“接下来，该教给你怎么‘走’了。”
“‘走’？”叶悠羽回过神来。
“之前你学的都只是基础而已，要想成为真正的道行者，就必须要学会‘走’，也就是沥境。”
“沥境？”
“你就把你的身体看作是一个容器，而容器的容量决定着一个人的境界，提升的过程叫做沥境。之所以这么叫，是源于水滴石穿这个成语，先人们认为只要拥有着内力或灵力，哪怕再少，经过不懈地努力也是可以突破境界的，算是对后人的鼓励吧。话说回来，内力和灵力是分先天和后天的，还记得吧？”
“嗯，后天的只能短暂使用，不能停留在体内。”
“正因为这样，当你吸取的灵力和自身的内力持平后，道力就不会再提高了。而沥境在扩充容量的同时，随着境界的提升你的先天内力也会增加，总的来说会提高道力、道念和道气的质和量。”
叶悠羽安静地听着，吸收着这些话。“那我现在是不是要继续吸取灵力，然后再沥境？”
“不用，你现在的道力足够了。”
“可是我体内的内力和灵力还没达到平衡啊。”
“我之前说过，你的先天内力已经超过了一些修炼多年的人，换句话说你的境界早已超过了很多人，只是不会道力，一直处于封闭状态，就好比一把锋利的宝剑，使用者使用时，从未从剑鞘中拔出来过。”
“那接下来，我只要拔出宝剑就行了？”
“没错，沥境的方法有两个：第一个，只用道力；第二个，三种力量一起使用。前者是那些道念和道气其中之一，或都没天赋的人用的，后者就是天赋异禀的人。”
“三种力量一起用，那不是我刚才就试过了吗？”叶悠羽回忆道。
“是啊，我本来是想先教你沥境，之后再教你三种力量的使用方法，但你那么一搞，就只能调换顺序了。”
“哎...哈哈哈。”叶悠羽挠了挠头。
“反正最后也没差。”侍天翼叹了一口气，“用三种力量去沥境的话，就必须满足三个条件：道力充足，道念稳定，道气饱满。之后将三者融到一起，不同于刚才的是，不要让它们躁动，要慢慢地控制它们，在不外泄的情况下，不断冲击自己的五脏六腑，各处经脉。”
“话就说到这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去领悟，去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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