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头铁第五天
解决完李长明的事情，玖泽情绪变得不稳，重生到现在他刻意不去打听上辈子有关消息，就是想和过去做个了断，但是大脑的回忆却是不可控的。
恍惚间，眼前浮现当初相遇的画面。
深夜，少年站在自己父母遗像前上香，看着相框里面带温和笑容的父母，不禁红了眼眶，随即使劲眨了眨眼将泪意逼了回去。拿起桌上的刀别在腰后，套上黑色外套，出发前往这座城市最大的一家酒吧，那里有害死他父母的凶手。
酒吧里嘈杂的音乐，酒杯的碰撞，昏暗的彩光不断从舞池里摇摆的人群身上扫过，角落里有人开始已经开始热辣接吻，像个充满激情的肮脏市场。
少年站在角落里不断扫视面前人群寻找着自己的目标，摇头灯偶尔扫过的光线照亮他的面容，星眸剑眉，面色虽有些苍白，但是那一双眼睛却黑的发亮。
忽然间仿佛看到了什么，少年眼睛一亮，朝人群挤过去。
不断靠近仇人的过程中，少年悄悄握上腰上的刀柄。
十米
八米
五米
就在要动手时，旁边的人按住少年肩膀猛地对着腹部揍了一拳。
疼痛让少年躬下腰，随即又被人架走。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的少年不断挣扎，但在真正的练家子面前根本没用。周围有人看出不对劲，但都选择视而不见。毕竟在这地方冲突是常态，有的人甚至会因为多看对方女伴一眼被揍的半死，没人会自找麻烦。
壮汉带着少年来到包间，将少年狠狠丢了进去，对着正前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微微鞠躬。
“老板，闹事的人带来了。”
“我没有。”少年看着阵仗猜到自己可能被发现了，但还是嘴硬挣扎。
壮汉冷笑一声，将少年双手拧在身后压在地上，从他腰后抽出一把手掌长的刀仍在地上。
“呵，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少年拼命转头，想要看清控制自己的壮汉，恶狠狠的放狠话，“有本事你们今天就把我弄死，不然总有一天我会加本奉还给你。”
前方传来一阵轻笑，接着一直坐在沙发上的人起身走到少年面前蹲下。
“玖泽？”
听到自己名字，少年猛地抬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不知道这个看着身份尊贵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只见男人对着壮汉挥挥手，示意他放开少年。
“怎么？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男人掏出一只香烟，旁边人立马凑上去为他点燃。
对着少年吐了一口烟，看着少年因为烟味皱起的眉头，男人眼里露出笑意。
“你今天的目标也是我的目标，你想报仇，而我想要寻仇。但是用你的方式麻烦会很多，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合作。毕竟比起送死，你的父母更希望你活着不是吗？”
男人向少年伸出手。
那一刻少年听不见周围嘈杂的音乐，看不见混乱炫目的灯光，只是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良久，缓缓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多年后，关于那天的记忆很多都已模糊，但是他一直记男人嘴角的笑意。
后来他才知道那人是祁家年轻一辈的领头人物祁泽宇。他如愿报了仇，也成为男人手里用的最顺手的一把刀，什么累活脏活他都愿意做，看不惯他的人在背地里称他为祁泽宇养的一条疯狗，但是他不在乎，他帮自己报仇，那这条命自己愿意给他。
一切都很好，他也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但他死了，死在和祁泽宇相识的第十年，也死在去往祭拜父母的路上。
而那个地方本应该只有他和祁泽宇两人知道。
想到这，玖泽眼中闪过悲伤，深吸一口刚买的香烟，却被烟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妈的，忘了这具身体没吸过烟。
呛得难受，但玖泽却笑了，越笑越大声。
仇报了，命也还了，老子现在谁也不欠，以后我要过自己的生活了。
距离玖泽几千公里的另一座城市。
祁家地下室。
一个男人双手被铁链吊起来，只有脚尖一点能挨着地，身上到处是狰狞的伤口，神色已经开始有些昏迷不清。
一个黑衣壮汉将一桶水泼在男人身上，男人被冷水猛地一惊，意识回笼。
“阿杰，谁让你在车上动了手脚。”
听到熟悉的声音，被叫阿杰男人抬起头，发现不远处单人沙发上坐了一个人，那人正是自己的老板祁泽宇。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看了多久。
他知道老板再问什么，无非就是想知道谁害死了玖泽。
最开始他只是想给玖泽一点教训，他太张狂了，外面树敌太多，有时候他们都不知道他是来帮老板办事的还是帮老板树敌的。
所以他在车上动了一点手脚，只是想让他受点轻伤，但是谁想到八百年没人走的路，竟有辆车和玖泽面对面撞上。
知道玖泽死讯时，他是有些慌，但随即又定下心来。
谁都知道玖泽就是老板养的一条狗。
一条狗，死了也就死了，即使这条狗忠心听话。更何况他们家从爷爷辈就一直跟着祁家，谁都知道他们的忠心。所以在被抓到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慌。
但三天了，他在这里呆了三天，老板没有一点放自己出去的意思，外面也没有传来一点消息。自己失踪三天，爷爷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爷爷出面了，但是没用。
想到这里阿杰第一次出现慌乱的情绪，就在他胡思乱想时，男人走到他面前。
“阿杰，你跟了我很多年，我念着和你的交情一直给你机会，但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谁让你在小泽车上动手脚。”
说着，男人将手中的香烟狠狠按在阿杰狰狞的伤口上。
“这是你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想好了说，明白吗？”
阿杰疼的闷哼一声，直到此刻他终于不敢再有侥幸心理。
“老板，我说，是方小姐，方小姐说留着玖泽那种人在您身边会害了您，所以让我教训他一下，让他收敛一些。那条路我观察过了，根本没什么车，但是我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回事，那人不要命的撞上去，我真的没想过要害死玖泽。”
阿杰看到，男人在听到“死”这个字的时候，眼里仿佛闪过痛苦。他心中震惊，他真的没有想到玖泽对老板的影响会这么大。
直到这刻，阿杰真的开始后悔了，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一件错事，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
男人压抑着情绪，看着面前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你走吧，从今天起，你和祁家再没任何关系。”
听到这话，被动刑时都没变过脸色的阿杰，脸上露出哀切的神色。但他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没用了，玖泽已经死了。
此时，让两个男人痛苦的玖泽，回家时正好遇到宋悦婉的塑料姐妹团来做客，在看到他是眼神放光，硬是把他按在他们中间。
“呀，悦婉，你儿子长得好帅呀。”坐在玖泽身边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肌肉，玖泽被捏的浑身一紧，忍不住往宋悦婉那边靠靠。
而捏他的女人笑得像个偷腥的猫，转头和身后小姐妹小声分享，“我捏了，肌肉是这个。”说着竖起自己大拇指。
然后一帮女人笑开了花，氛围其乐融融。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刺耳声音。
“悦婉，我可听说了，你这儿子可不是省油的灯，玖梁受伤可都是因为他。你不好好管管，俗话说的好，家和万事兴。”
宋悦婉听到这话面色一边，刚准备开口，被玖泽按住手臂。
玖泽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看向出声的女人，明明是坐着却让人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死老太婆，你谁啊？在我家教我做事？你家就是这么教你来做客的？”
女人气得站起来，手抖着指向玖泽，“你，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啪”的一声，玖泽将她的手打开，拧着眉头看向她，目露凶光。
“我最讨厌别人拿手指我，上一个这么干的我让他吞了自己的手指，怎么你也想试试？”
女人吓得立马缩回手，又觉得自己这个行为太掉面子，面上一红，随即又色厉内荏开口。
“养在外面的素质就是差了点啊，像我们家小轩虽然不起眼，但好歹也是自己考上重点大学，没让家里出钱。悦婉，就你这儿子，以后操心花钱的地方不少吧。听说都二十了，今年才考上大学呀。”
宋悦婉忍不住为儿子说话，“那是因为他养父母出事休学一年，后面又因为外婆生病又休学一年照顾她。”
女人听到这更加来劲，“哎呦，不行就是不行，坐这的谁不是明白人呢。”
玖泽越听越烦，正准备起身教对方做人，管家敲门进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个快递件。
“夫人，有玖泽少爷学校转寄过来的快件。”
“什么快件？”
“好像是玖泽少爷的录取通知书”说着管家看了一眼手中文件，“央京大学录取通知书。”
听到管家的话，刚刚张狂女人瞬间目瞪口呆。
坐在玖泽旁边吃了他豆腐的女人瞬间笑开了，“悦婉，你也真是的，儿子这么优秀，被央京大学录取，你怎么也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还瞒着，这可是再有钱没实力也进不去的学校呀。”
宋悦婉立刻反应过来，捂嘴笑，“这孩子也瞒着我呢，一直说考的不行，我还寻思着要不捐栋楼把他塞小轩那个学校算了，好歹也能混个文凭。谁知道他在这等着给我惊喜呢。”
小轩妈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白了，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儿子水文凭。
此时作为话题中心的主人公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管家手中的录取通知书。
自己一个高中勉强毕业人去央京读大学？不知道自己和央京老师是哪一个嫌命不够长。
玖决安慰自己，万一是个比较好混的专业呢？
烦躁的抓了下头发，抬头看向管家，“什么专业？”
管家一脸问号，你自己报的专业你不知道？但是依旧很敬业的没有发问，低头扫了一眼通知书内容。
“数学系”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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