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穿天画戟2】
第八章【穿天画戟2】
慕天涯在一边角落找了张空桌坐下，探索的目光在燕凤舞纤长的身躯上游离，试图找出初次与她目光对视时，记忆深处那一闪而逝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燕凤舞上楼后要来热水洗了澡，又美美地睡了一觉，此时虽然还是穿着那套男式连环铠甲，女人的身体特征被掩藏了起来，但脸上的风尘已经洗净，浓浓的倦意也已经消散，俊美至极的精致脸庞清晰地显露出来，只要不是神经大条的人，哪能看不出这是一个绝色美人儿。
慕天涯看出了其中端倪，一时间不觉怔住了，目光久久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燕凤舞精致的容颜堪称完美，挑不出一丁点儿瑕疵，而且那双美眸深邃得如同夜空里的星辰，好像能把人生生吸进去一般。
似乎感应到了慕天涯如有实质的目光，燕凤舞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恼道：见色起心的家伙，真是讨厌。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了他跟一个初识的风骚女人勾勾搭搭，燕凤舞对慕天涯的观感还是不错的，毕竟生得那么俊朗伟岸的男人确实少见，何况他还是威名赫赫的大漠孤狼。
其实慕天涯倒没对她起色心，只不过没有男人不爱美色的，慕天涯自长大以后，见过的女人、包括老的小的，总共都不超过一百个，所以对貌美妩媚的黛月茹有了些了解之后，就起了想要她地心思。至于对燕凤舞么，仅仅是一时间被她绝美的容颜吸引了而已。
坐在燕凤舞旁边的小琴见到慕天涯紧紧盯着自家小姐，不禁轻哼道：“小姐，那个大漠孤狼好生无理，哪有这么盯着别人看的，要不要教训他一下？”
燕凤舞摇了摇头道：“莫要多事，此人并不简单，只要他不惹到咱们，还是不要理会为好。”
过了许久，慕天涯的目光依旧还停留在燕凤舞脸上，却是没有了焦点，心神已经游荡在虚空之中，眼前出现了一个大雪飘飞画面。
一个六七岁小男孩提着一只大雪兔走在九原城郊的雪地上，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身边飞奔而过，车窗里探出一个小脑袋，一双乌黑的眸子好奇地盯着他，直到马车远远地把小男孩抛在身后，小脑袋才缩回车里。
破烂的草房前，小男孩在泥墙垛下架了一堆柴火，把剥洗干净的雪兔穿在一根铁棍上，放到火里烧烤。一个穿着貂皮袄子、生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后面还跟着一个威武的劲装大汉。
“你…你把它杀死了？”小女孩看着那只被烤得油滋滋的雪兔，一脸的失望。
都看到了还多此一问，白痴！小男孩瞟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小女孩怒道：“为什么要杀了它！”
小男孩翻了翻白眼：“不杀它我吃什么？”
小女孩愣了愣，低着头嘟嚷道：“我可以拿钱跟你换的，可惜来晚了。”
“不晚，我可以分你一半，给钱吧！”小男孩似乎一点不怕烫，动作麻利地将烤得半熟的雪兔撕成两半，递到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撇了撇嘴道：“我是要活的！”
小男孩看了看天色，耸耸肩道：“可惜快天黑了，要不看在钱的份上，我倒可以考虑再去给你抓一只。”
小女孩皱了皱可爱的鼻子，不屑道：“你以为你想抓就抓得到啊，这只也是瞎碰上的吧？”
小男孩哼声道：“兔子狐狸我是手到擒来，只要你出得起钱，狼我都能给你弄一头过来，而且都是活的哦。”
“吹牛皮！”
……
“喂，发什么呆呢？”一个柔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阵阵温香的气息吹在脸上，虚景画面顿时破碎，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
黛月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似笑非笑地道：“大漠孤狼果然是好眼光，那可是个绝色大美人喔，啧啧，还是名燕云骑士呢。”
慕天涯轻嗯了一声，看着黛月茹妩媚地俏脸，“还以为你真的不搭理我了呢。”
“哪敢啊。”黛月茹阴阳怪气地道：“大漠孤狼是什么人，谁敢惹恼您呢，我呀，只求您高抬贵手，别把我的客人都赶跑了。”
慕天涯皱眉道：“我赶你的客人做甚？不就打发了几只讨厌的苍蝇么？”
黛月茹白了他一眼，“苍蝇嘛，姐姐挥挥手就可以应付，倒是那只野蛮霸道地狼，姐姐却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赶吧，怕赶不动，而且也有些舍不得。不赶吧，他又惦念着要吃了姐姐，你说姐姐该怎么办？咯咯…！”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慕天涯淡淡道，眼神却是十分地执拗，第一次遇到一个他想要的女人，以他偏执得近乎野蛮的性子，是誓必要得到她的。
黛月茹认真地看了他许久，幽幽叹道：“你不该生活在这荒凉的大漠，中土才是适合你这只蛟龙遨游的大海。到了那里你就会发现，你想要姐姐这个荒野粗妇的想法是多么地可笑。如果你只是贪念一时之欢地话，姐姐可不是那种随便地人。”
慕天涯认真道：“我会要你一辈子的。”
见他不为所动，黛月茹心中气苦，却是媚笑道：“你我虽然投缘结交，但相识不过一日，而且姐姐可是有丈夫地人……”
慕天涯道：“那又如何？他不是一去不回了么？”
黛月茹哼声道：“我要是不愿意呢，你准备用强吗？哼哼，你大漠孤狼是大漠第一人不假，可姐姐的手段也不是用来唬人的。”
慕天涯嘴角轻扬，嗯了声道：“到时候可得好好见识一下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遇人不淑呢，黛月茹心中苦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言道：“对了，忘了问你，你待在大漠干嘛？据我所知，大漠孤狼既不是马盗，又不是游侠，整日无所事事地在荒原上游戈，莫非你喜欢吃风沙么？”
慕天涯笑了笑道：“我来大漠是为了找两样东西，其中一件至今还未找到。”
“哦？”黛月茹好奇问道：“是件什么东西？”
“是一把戟！”慕天涯实言相告，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现在都有些怀疑那老头编的话了。
“戟？”黛月茹好笑道：“你要戟，到铁器铺打一把不就成了么？”
慕天涯点头道：“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我也准备去打一把算了。”
“那你还找什么找…？”黛月茹嘻嘻一笑，顿了顿道：“莫非你找的那把戟有什么特别地吗？”
慕天涯道：“特不特别我不知道，是个老头让我来找的，他说大漠有宝马神戟，也不知道是不是诳我的，不过总算误打误撞地得了一匹宝马。”
“宝马神戟？你说的宝马就是赤焰吧？”三年前荒原上出了一匹绝世神驹，后来被大漠孤狼所得，这事黛月茹也听说过，她道：“荒原上有不少野马出没，其中出现神驹之类的，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这种地方也能生出神兵利器？”
“呃…这个，应该不能吧？”慕天涯愣了愣，这会他已经八层相信老头是骗他的了。
什么狗屁‘荒野飞沙赤焰马，饮血化龙戟穿天’，那老头死了都还要打发我来这种地方吃苦头，真是可恶，不过前面一句算他瞎编对了，否则真想扒了他的坟……慕天涯心里恨恨道。
其实老头的话并不是完全瞎编出来骗慕天涯的。他料出荒原上将有神驹出现，是因为他在荒原偶然见到过一匹赤红的小马颇有成长为神驹之资，便让慕天涯去碰碰运气。
至于他说大漠里有饮血化龙的穿天戟，那也并非纯属捏造，传说这片荒原是一处上古战场，仙、佛与魔、妖四界曾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惊天大战，遗留下不少神兵利器，据说现在还流传于世的干将、莫邪两柄神剑，也正是出于大漠。
而且老头打发慕天涯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其实是让当年才十七岁的慕天涯到这苦荒之地粹炼‘佛怒之体’的。
这些年，慕天涯风餐露宿地游荡在大漠，夏抵酷暑冬抗寒，‘佛怒之体’的精粹程度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而且，还幸运地得到了赤焰神驹。
慕天涯正郁闷间，黛月茹突然咋呼道：“哎呀，不对，这地方还真是出兵器呢。”
“嗯？”慕天涯一把抓住黛月茹的肩头，“你说什么？什么地方出兵器？”
黛月茹道：“有一次我父亲掘酒窖时，从地下挖出许多破烂兵器，其中好像就有一把戟。我想这地方可能是一处古战场吧，地下埋有兵器也很正常。不过，那些兵器也不知是哪个年代的了，腐得几乎都分不出形状了，倒是那把戟好像还蛮完整的……”
“真的？”慕天涯喜道：“那把戟在哪里？”
自那老头说了宝马神戟之类的话后，先入为主的慕天涯对戟甚至是偏爱，若是寻不到那所谓的穿天画戟，他也准备打一把来当兵器。
黛月茹想了想道：“好像在马厩里的什么地方，要去看看吗？”
“当然！”慕天涯迫不及待地道：“走，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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