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交车
夜永远是夜，不会因为流氓的出现而变成白天，而当朝阳出现的时候，流氓也会洗心革面，成为一个斯文的流氓。
夏日，光明永远比黑暗更长，这让流氓少了一些活动的机会，但是也正是夏天给了他们更多的机遇。
当侵晨的第一缕曙光还未曾在地平线上徐徐升起，在临安市的永芳公交车站，数十个面色焦急的上班族以及学生等待着下一辆班车，而其中一个面色有些蜡黄，双眼充血，头发油光闪亮的男子眼珠正不停的在那些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女子身上不停的打转，偶尔更是会盯住某一位稍有姿色的女子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可是他的目光太过于有侵略性，转眼间就会迎来一道愤怒的目光，可是这男子并没有因此收住自己的眼球，而是摆出最有风度的姿势，向着那人抛出一个笑容。
时间转眼即逝，秦天昌还未将候车的所有女子欣赏一遍，一辆老式双门的公交车缓缓的向车站驶来，顿时，所有候车之人神情凝聚，死死的盯着那扇上车门，准备动用全身的力量挤上公车。
秦天昌当然也不例外，掏出一张被揉成纸单子的一元大钞叼在嘴里，神情严肃的望着那扇公车门，仿佛他就是一名要攻城略地的将军，准备攻下那扇缓缓驶来的车门。
吱……吱……吱……
老式的公车在车站前一连三斗，看似就要散架之时，嘶的一声，车门大开，苦苦等待公车的众人急忙向车上涌去，早已等待多时的秦天昌还未用劲，顿时被人群挤的左摇右晃，根本无法向前踏出一步。
“妈的，和老子玩硬的是不？”眼看着车上的不多空座被徐徐涌上车的人们占据，秦天昌一双浑圆的眸子又添了一倍的血丝，他昨夜可是一晚上没睡，现在可是困得眼冒金星，要是再在这辆颠簸的破车上摇上一个小时，秦天昌还真怕自己死在路上。
恶从胆边身，秦天昌眼珠一转，猛的大吼一声：“小偷，往哪里跑！”
众人闻言，挤车的人群毒先是一愣，随即摸向自己的包包，而秦天昌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双肘左右乱甩，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撞得周围人吱哇乱叫，向车门冲去。
眨眼的功夫，秦天昌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挤到了车门前，可就在这时，他揉了揉自己的双眼，露出一双歉意的眼神对着身前一个姿色较好的红衣长裙女子尴尬的笑了笑道：“哎呀，一晚没休息，怎么能把你看成小偷，真是抱歉！”
说完，秦天昌脸上哪还有一丝的歉意，趁着那红衣女子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唰的一下，绕过她冲上了公车。
“哈哈，就你们还想和老子抢座位，做梦！”秦天昌心中乐道，上了车，此时车上最前面还有一个空座，秦天昌上前两步，一**坐了下去，闭上双眼惬意的享受着一个接一个愤怒的目光。
“瞪吧，把眼珠子瞪出来也不会死人！”秦天昌乐呵呵的哼着家乡的小曲，丝毫没有一丝的内疚感。
不多时，车站的人终于全部上了车，公车慢慢的向前行驶，可是秦天昌总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很不爽，他缓缓睁开双眼向上望去，只见一张清秀的脸庞带着浓浓的怒气望着自己，那眼神似乎想要吃了自己。
秦天昌微微翘起嘴角，目光慢慢的从那女子脸上划向她的柳腰，这女子正是先前那名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先前没有仔细看，此时如此近的距离细观之下，秦天昌发现这女子姿色不错，虽然长得不是什么绝色，乳沟也不是那么的深，可是身材还是一流的。
啧~啧~
看着那柳腰，秦天昌咽了咽口水，晨勃提早的来到。
“流氓！”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她居高临下，哪能没有注意到秦天昌身体的变化。
车缓缓的向前走，秦天昌在这女子丰满的翘臀上留恋一会，终于收回了目光，不是他不想好好珍惜这种机会，而是他太困了，想要睡一觉，反正他要去的地方就是终点站，根本不怕坐过站。
可是秦天昌的双眼刚刚朦胧起来，忽然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嗨，那个小伙子，对！就是叫你呢！”
秦天昌不情愿的睁开一只眼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司机不知何时停下了车，对着他不停的比划着什么。
“怎么了？到站了么？怎么这么快？”秦天昌睁开双眼望去，可是发现身旁依然挤满了人群，而且周围的众人正冷笑着望着他，秦天昌从他们的眼里可以读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怎么了？我可是交过钱了……”秦天昌收回目光，对着司机喊道。
司机指了指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太太喊道：“你坐的是老年人专用座，快起来让座位。”
说话间，秦天昌更是瞧见那个红衣女子正挂着一脸狡黠望着自己，同时将那位老太太扶向自己的座位。
“起来，起来，给老人家坐的位置，你一个大小伙坐着不觉得丢人么。”那红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声的说道，生怕众人不知道秦天昌坐的是老人专座。
“臭娘们，敢对付我？”秦天昌心中嘀咕了一声，随即站起身将座位让给老太太，虽然他脸皮够厚，但是对于给老人让座还是没有任何怨言，况且他坐的本来就是老人专座。
见秦天昌起身，那女子乐呵呵的哼着小曲，仿佛自己和他的战斗胜利了一样，可是秦天昌心中却是冷笑不断，旋即望那女子身边凑了凑，附在她耳旁奸笑道：“人怎么这么少，万一不小心发生点碰撞可怎么好呢？我这小身体可禁不起你碰一下的！”
呼！
话音刚落，秦天昌清晰的感觉到这女子全身颤抖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戏弄，轻声道：“你要是敢碰到我，小心我喊抓流氓！让他们揍你！”
秦天昌闻言转头望了一眼，果真发现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些人明显就是在永芳车站挨过自己肘子的人。
而就在这时，秦天昌脑中还没想好如何对付那女的。
公车猛的启动。
众人受力，身子纷纷向前涌去，秦天昌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张开双臂夸张的向前扑了过去。
“哎呦，司机你能行不！”秦天昌眼中笑意不断，脸不停的在一对浑圆的小兔子上滚动，嘴里却是疑惑的喊道：“我的妈呀，这是哪里啊，怎么香气逼人啊”
“臭流氓！”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如同丧钟一般响起，秦天昌敢到胸口被狠狠的推了一把。。
秦天昌这才猛地一抬头望去，近在咫尺的脸如同罩了一层冰罩，秦天昌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急忙解释道：“啊！我不是故意的……这破司机开的什么车么？怎么这么鲁莽！”说着秦天昌忽然舔了舔嘴唇，喃喃道：“还***真香！”
这话虽然很小，可是车子也不大，这一声顿时传遍了半个车厢，顿时引起了众人议论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而那女子一时间更是羞得面红耳赤，连连在胸口拍了数下，仿佛要将什么脏东西打掉。
半晌。
这女子对着秦天昌狠狠的啐了一口，随即转身想要远远避开秦天昌，可是车上人满为患，转个身都困难重重，更别说是想要躲开他。
“你离我远点行不？”眼看周围人太多，根本无法移动，女子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冷漠的说道：“我不想在看到你这个流氓！”
秦天昌神态自若的耸耸肩，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我也想走啊，可是你让我往哪里去，这里可没地方让我钻！”说到钻字，秦天昌特意加重了语气，惹得那女子再次面红耳赤，想起来秦天昌刚才一张脸使劲的向自己胸口顶。
秦天昌看着女子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似乎马上就控制不住了，这才收手转过头静静的站着，他知道何时该收手，今天已经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再继续惹她，谁知道会不会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群海扁一顿。
而就在这时。
秦天昌腰间的电话铃声忽然作响，众人闻声一听：“爷爷，那孙子又给您来电话了……爷爷，那孙子又给您来电话了……爷爷，那孙子又给您来电话了……”
秦天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可是他昨天才换的彩铃，正准备给他的哥们晒一晒，可是没想到竟然这时候响起，他慢慢悠悠的掏出一个老旧的黑色大哥大，一看电话号码，秦天昌脸色瞬间大变，暗骂自己怎么就忘了把这几个号码的铃声给调了。
秦天昌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喂！爸！什么事请……”
车上众人顿时哈哈带笑起来，就连开车的司机一激动差一点将车开道路边的沟里，而那红衣女子更是鄙夷的望着秦天昌啐了一口，冷笑道：“给你爹当爷爷，真厉害！”
而秦天昌此时可不管周围人是何表情，他一脸严肃的听着电话：“什么？我在哪？我当然在哈弗大学了？现在正在和同学们聚会呢！”
而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道老实巴交的声音：“天昌啊，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那些老外有没有欺负你啊！”
“哪有？我和他们关系可好了？你听听他们的笑声多么灿烂！”众人闻言，仿佛再配合秦天昌做戏，小声更大了。
“恩，那就好，今年回来么？你可是我们村子唯一的大学生，都出去一年了，村里的人都盼着看看你这个留洋的大学生呢！”
听到这，秦天昌的眼神有些失落，但还是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爸，美国的情况不一样，我在这里特别忙，等我明年争取一定回去！”
“这样啊，那你就多注意身体！好了，我不说了，你忙吧！”
“恩！知道了爸！”秦天昌眼中闪过一丝泪花，强撑着说道。
而这时，电话嘟嘟嘟的传来一阵忙音，秦天昌知道这是父母还想和他说话只是舍不得那些电话费，想给他留着当学费。
一时间，秦天昌心下难过不已，本来他考上了一个三流的大学，可是学费实在太贵，需要八千人名币，秦天昌不忍父母为了钱太发愁，就告诉他们学费是三千，可是父母东筹西借的三千哪里够，秦天昌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弃学打工。
工作了三个月，秦天昌也挣了两千，加起来一共有五千了，可这时正好遇上一些偷渡客，虽然五千块钱很少，可是那一次偷渡似乎人不多，恰好有位置，秦天昌正好也想去美国挣大钱。
偷渡成功了，可是秦天昌却不幸的在哈弗大学门口被抓住了，最后遣送了回来，而秦天昌不好意思回家，也怕父母或者外出打工的老乡来学校看他，因此向父母撒谎说自己成绩优异，被保送到哈弗大学留学了，这还让父母好好的高兴了一下，同时也让父母在村上扬眉吐气了一番，可是秦天昌却一直担心以后这件事情被揭穿了怎么办，到时候父母肯定会伤心欲绝。
想到这，秦天昌无助的叹了口气，可就在这时，一道讥讽的声音传了过来：“好一个哈弗大学的留学生啊？我可是没见过哈弗大学的学生竟然长这样……笑死我了！”
“用你管！”秦天昌冷冷的望着那红衣女子，眼中竟然露出浓浓的凶光，这让那红衣女子和周围捧怀大笑的众人身体一颤，立马闭住了嘴，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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