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哥，我好像突然死了
林菀菀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紧紧地攥着拳头，不敢发出声音来。
姜成坐在风秋白对面，冷笑一声："你问我干什么？"
微弱的灯光下姜成的眼神显得眼神无比幽深："你不应该是最希望他滚去英国一辈子也不要回来打扰你们的人吗？"
面对姜成的嘲讽风秋白已经免疫了，他只是淡淡地问："什么时候的机票？"
"两个小时后。"
听到这里，林菀菀的心猛跳一下。
沈遇清他已经出来了！
他居然提前了这么久。今天在公司看见的那个人果然是他！
他出来了为什么不敢来找她？
是因为害怕吗？还是……
林菀菀神情有些茫然，手指紧紧攥在一块，忽然紧握成拳。
"砰"地一声，走廊上的绿植被人不小心撞倒。
下一秒，林菀菀从楼上下来，娴熟地裹上外套。
"菀菀……"风秋白迎上去。
"哥，我一定要去。"林菀菀抬起头，满含歉意地望着风秋白，"对不起。哥，我终究还是欠了你……"
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上，风秋白满目温柔地望着她，"菀菀，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车已经备好。林菀菀上车之前，最后转过头拥抱了一次风秋白。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风秋白眼角划过一滴清泪。
但在她松手以后，风秋白又很快恢复了一贯如沐春风的笑，冲她轻声道："放心去吧，小芒果我会替你照顾的。"
"谢谢你，哥。"林菀菀说完这一句，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车驶出玫瑰庄园，渐渐离开别墅区。
风秋白依然在原地，温柔地凝视着车离去的地方。
身后，姜成淡淡道："你倒是很大度。"
"不是大度。"风秋白回答。
我只是不敢啊，也不能介入他们俩之间。
也不忍心。
只要我的菀菀幸福。是不是我，又如何呢？
只要她幸福就好啊。
一路驰骋，别墅区距离机场正常情况下需要行驶两个半小时，这一次畅通无阻，居然只花了一个半小时。
林菀菀下车的一瞬间就开始狂跑，机场里已经传出了飞往英国航班的旅客请登机的催促通报。
等我，一定要等我！
沈遇清，就算要跟我一刀两断，有些话，也该说清楚。
沈遇清，我原谅你了。
你愿意吗，跟我重新开始？
跑到登机口的一瞬间，登机通道关闭了。
"抱歉，航班已经准备起飞了。"
又要错过了吗？林菀菀绝望地想，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一阵疲倦涌入心中。脑海晕眩。
林菀菀身子剧烈晃动，几乎站不住，连续两天的熬夜让她的身体已经到了超负荷状态。
果然还是又要错过了啊……
可是。我这五年分明就不是这样想的，你知道吗沈遇清。
……
醒来时林菀菀已经在医院。
她下意识地搜索了周围，并没有看见沈遇清的身影。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失望。
风秋白推门进来，正好将她未曾来得及掩饰的失望收入眼底。
即便决定放手，心里也还是疼得要命。
风秋白压下心中酸涩，温柔道："醒了？来喝点粥吧。"
绝望击溃了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林菀菀抱着腿，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五年来拼命努力也无法逃避的空虚和寂寞。
就算见到他了又该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
他已经不欠她了，欠她的都还清了，还要跟他说什么？
难道还要将他那双眼睛也取下来吗？
他们两个之间，这几十年。这无穷尽的恩怨情仇，来来回回，到底谁欠谁。也算不清了吧？
或者，就这样结束，才是对两人最好的救赎。
林菀菀怔怔地抱着腿，面色从未见过的苍白。风秋白看着她的样子，心揪住地疼："菀菀，喝一口吧。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哥……"林菀菀一开口，眼泪不由自主地唰唰掉下来，"我好像突然死了。"
虽然身体还活着。但是心已经死了。
她这一辈子都再难活过来。
爱也好，恨也罢，都不再重要了。
那个人走了，她的心也跟着走了。
风秋白心疼地看着她，这样的感情，这样折磨人又折磨自己的。一辈子有一次的感情，这一次就够了。
他也是时候该放手了。
"菀菀，你看谁来了？"风秋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心底忽然一滞。林菀菀几乎僵硬地把头从风秋白怀中抬起来，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他瘦了不少，人好像也变高了，看上去更加冷漠了。
可就是这样的他，看得林菀菀泪流不止。
"别哭。"沈遇清开口，伸出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他的指腹温暖粗糙，是不同于以前的温暖。
沈遇清原本稍显冷漠的脸，在林菀菀的眼泪之下，突然一下子就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不知何时，风秋白和其他人离开了病房，独留他们两个人。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敢见我吗？"
林菀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这个朝思暮想的人。
他明明知道。他明明已经出来了！
却不肯来找她。
沈遇清坐在她身旁，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僵硬地解释道："我今天才出狱。准备去英国……"
"你去英国做什么！？"林菀菀恶狠狠地提起面前男人的领子，拉近两人的距离，"你是不是打算再一次一刀两断。再也不见我？！"
"我……"沈遇清嘴唇蠕动，原本准备好了一堆说辞，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忽然就全都消失了。满脑子只剩下那双眼睛。
就是这双眼睛，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让他朝思夜想。
沈遇清低下头，声音涩涩的："你和风秋白的孩子，很可爱。"
林菀菀愣住了，原来他已经见过她和小芒果了。
他竟然以为那是她和风秋白的孩子。
林菀菀扭过头："没错，谢谢。"
既然他已经误会了，还因为这个决定永远不再见她，那么她也没必要跟他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林菀菀心中又气又急，正准备开口，"砰"地一声，病房的门被人强行破开。
沈遇清条件反射地将林菀菀护在身后。
"8012号沈遇清。"来人出示证件，平静的地说，"有人举报你暴力伤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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