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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齐城虽然声势浩大,但游离,云泽二人从伏流游出来后,像是与齐城相隔十万八千里般,什么都没听见。

        更不知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在寻他和云泽,反倒在忧心那三人的安危。

        游离去拾柴时顺手打了只野鸡。

        在河岸生了火,此时,游离同云泽二人正面对坐在火边,游离手里拿着烤/鸡在烤,表面倒是金黄了,就是不知熟了不成。

        游离将烤鸡举到鼻子嗅了嗅,闻得一股香味,应该是熟了,他遂掰下一只鸡翅,一边递给云泽,一边说:

        “诺,云泽,尝尝,我闻着挻香的,鸡翅肉少,应该熟了,肉厚的地方估计还没熟,我再烤烤。”

        “好!多谢!”

        云泽接过,也不吃,就只是拿着。

        游离见云泽不吃,玩笑道:“怎么不吃啊?我又不是秦叔,不喜欢抹毒,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游离故意拿话逗云泽,见云泽仍是那样不与他争论,游离自觉没趣,复又将鸡架回火上烤,认真道:

        “等明日灵力恢复至五,六层可以御剑了,我想去齐城一趟,答应庆生要带他去南宗玩的,可不能失言。

        再则剑冢毁了,剑仙也死了,也不知城中那些人怎么样,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他们的,还有,也不知吕简他们三个出城了不曾。你去不去?云泽。”

        云泽道:“去。”

        一说到南宗,游离忽然想起发簪,往怀里一摸,没有,忙地将烤鸡放去一边,站起身,里里外外的翻一遍,还是没有,急道:

        “从剑冢出来时明明还在的,难道掉水里了?”

        云泽从身旁石头上取过一支红酸枝发簪,拿在手里,“是找这个吗?”

        游离一瞧,何尝不是,喜得双手接过,又问:“对,就是它,怎么在你这儿?我还以为掉了呢,幸好。”

        云泽道:“见掉在地上,就随手捡了,收好,别再掉了。”

        “那肯定,这次必须收好——”

        一语未了,游离突然将手中的发簪“倏”地向着云泽方才拿簪子的手射去——

        云泽迅捷将手避开,簪子扎在后面的东西上,游离疾忙问:“没咬到你吧?”

        云泽回头望,只见簪子扎在一条赤白相间的蛇的七寸上,那蛇距离他的手不过半指之距,他道:“没有。多谢!”

        游离一笑,故意打趣云泽,“云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客气,今晚都对我说两次谢了。”

        云泽也不作分辩,从奄奄一息的蛇身上拨下簪子,上面沾了血,云泽欲起身去洗干净再给游离。

        游离却直接从云泽手中拿了过来,皱着眉头看一回,遂将簪子从中折断,往草丛里一扔,没事人似的坐下继续烤/鸡/。

        云泽道:“方才着急找,现在为何又仍?”

        游离挑起眉头,不疾不徐道:“沾了血腥的东西,不能送给她。”

        云泽看了看游离,沉声问:“你对谁都这样好?”

        游离听问,正要回复,忽又听云泽道:“不要轻易对谁都那样好,容易让人误会。”

        “这有什么可误的。”游离大笑道:“她待我好,我对她好,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云泽轻抽了口气,垂首看着燃烧的火,并不作答。

        游离也没说话,只顾转着手中的烤/鸡/玩,忽觉一股灼热从心头烧过,随后四肢百骸也跟着烧起来,浑身燥热难安。

        像是被人划开皮肉,撑开缝隙,将燃着的炭火塞进缝隙,挤进骨髓,再将其皮□□合,没有一点透风,所有燥热全闷在身体中肆无忌惮的燃皮烧骨。

        一旁的悲鸣剑蠢蠢欲动。

        游离难受得浑身颤抖,他不知系何所因,心想或许是心火过盛,忙将手中之物一丢。

        想着静心凝神,调息打坐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那知燥热不减反增,身体好似快要爆炸,脸面也泛红。

        游离现在只想躺在冰天雪地中,可这那来的冰天雪地,游离忽见河中有水,等不急就要往水中去。

        云泽察觉不对,拦住游离,“游离,你要去那里?”

        游离推开云泽,话语急促,“云泽,你别拦我,我好热,受不了了,让我去水里呆一会儿。”

        说着,游离一径往水中走去,云泽只紧紧盯着游离,趋行跟上。

        暮秋之风微凉,月光如洗。

        见游离越走越往深处,云泽没叫游离,只静静跟在他身后,直到水淹过脖子,游离才停下脚,云泽也住了脚,彼此不过二尺之距。

        游离连头一并沉进水里,好半晌,才又冒出头来呼一口气,然后又沉下去,又冒头呼气,反反复复十几次。

        云泽也不打扰游离,只一直在旁边安静守着。

        游离又沉下水去,按之前每次冒头呼气的间隔来算,已经超过时辰了。

        云泽即忙沉下水中,能模糊见水底躺着一个人,正是游离。

        云泽忙地将游离抱出来,当游离的身/体/贴在他身上时,隔着衣服,又是在水中,云泽仍觉滚烫无比。

        云泽轻轻把游离放在岸边,双手压游离胸口,连续将“游离,醒醒”喊了无数遍,游离仍毫无反应。

        而此,只见火堆旁的悲鸣剑愈发震动,呼之欲出。

        云泽唤不醒游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说服自己什么?须臾,俯身下去,拿手捧着游离脸颊,轻轻噙住游离双唇给游离吹气。

        游离身体滚热,双唇却冰冷冷的,连续两次,只听游离一声咳,口中吐出些许水,仍又晕了过去。

        云泽立即探脉,倒是平稳,忽听游离含含糊糊的叫热,叫要水,云泽只得又将游离抱回水里。

        云泽把游离的身体沉入水里,一边手轻固着游离的腰,让头枕在自己手腕中,这样凭游离怎么动都不会呛了水。

        云泽单手抱着这么一个身高体长的人,倒是不重,只是要顾忌对方的舒适,自然不能像扛木头那样随意,所以还是有些费力。

        游离泡在水中,嘴里仍又模糊不清的叫热。

        云泽另一边手便输灵力与游离,一股细细的清凉进入体内。

        片刻后,游离只觉燃皮烧骨的燥热从内而外渐渐冷却,又嘟囔“好舒服。”

        却又见悲鸣安静了下去,欲动非动。

        这一舒服些,人就不安份,游离嫌头被固着不安逸,便扭来扭去,险些呛了水。

        云泽显然低估了游离闹腾起来的劲,一边手根本就禁锢不住游离,便轻声说:“既然舒服了,就安定一点,不然,我没法给你输灵力。”

        游离仍然只管扭来扭去,含混不清哼说脖子难受。

        无法,云泽只得往浅处去,坐下,一边手将人抱在怀中,另一边手仍继续输灵力给游离,“这样舒服了吗?”

        游离“嗯”了一声,又说好舒服。

        夜至未央,云泽“呯呯”的心跳声是万籁俱寂中最明显的存在。

        齐城,只听得弟子一阵嚷嚷说通了,姚其书仍紧紧握着手中的镢,脸上露出点笑,丢下镢,忙地就往里钻,只才进去三步路不到,就被逼退回来。

        韩霁,吕简二人才听说通了,迫不及待的也往剑冢里冲,同样才进去两三步路,就不能再前进,只得退回来。

        这时的剑冢就如同一个巨型火炉般,根本容不下任何一样生灵。

        若云泽,游离二人还在里面,想都不用想,早就被烧成了灰烬。

        姚其书心中最惧怕的事来了。

        此后,只怕北宗难有立足境。

        姚其书只觉浑身瘫软,口中一阵腥甜,“哇”一声,直喷出一口血来,险些摔倒地,韩霁忙一把扶住他,问是怎样?

        怕被韩霁看出心中所忧,姚其书遮掩的即忙摆手说无事,一时急火攻心。

        吕简见眼前境况,只不相信,在一旁语无伦次嚷了起来,反反复复将“不可能”说了七八遍,又说:

        “游离一向主意多,云泽又智慧,剑冢困不住他们,他们肯定已经离开了,对,离开了,肯定离开了。”

        说着,吕简立即让弟子将剑冢方圆百里都要找一遍,说一定能找到游离和云泽。

        姚其书见吕简这般坚定,他也振作起精神,忽然一把扯住韩霁领子,双眼死死盯着韩霁,激动说:

        “对,韩霁,他们肯定已经离开了,云泽说过蛊雕不该出现在这里,我想起来了,蛊雕喜水,它既出现在剑冢,就证明这附近肯定有水源,是不是?”

        韩霁心下也希望游离,云泽二人无事。

        其一是同门之谊,其二是韩霁深知若离泽二人真的出了意外,不止北宗难辞其咎,离宗,苍宗只怕也鱼池之殃,那时五宗辑睦必将倾覆。

        非自欺欺人,就游离和云泽僻性而言,并非是坐以待毙之辈,韩霁回道:

        “是,所以剑冢里有伏流也说不一定,剑冢在齐城边沿,所以我们得出城去找。”

        于是,三百余人来去匆匆,如一阵火红的飙风卷出齐城,寸土不漏,逐一追溯河流与伏流,又一路扬声喊游离,云泽二人,势要找到不可。

        次日,天光微明,睡梦中忽听得细小的鸟叫声,好久没睡过这么安逸的觉了,灵力也恢复至六七层。

        游离先伸个懒腰,再满足的睁开眼一看,他仍躺在河岸边的小石子上睡觉,身上的衣服是干的,一旁的火还在燃着。

        游离抽了抽鼻子,只觉身边有股淡淡的沉香,特别好闻,这味道好似在那里闻到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游离撩起自己的衣裳一闻,就有这种沉香。

        只是味道极淡。

        然而游离闻到的香味比自己身上的稍稍重一点,游离又扭头去找,才一扭过头,就见云泽在离他不远处闭目打坐调息。

        游离心头忽一懔,恍恍惚惚记起昨晚的事,迷迷糊糊的又不真实。

        游离拿手往后脑垫,本来想摆个好姿势捋一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却觉头下枕着东西,游离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云泽的外衣,给他做了枕。

        游离不禁一笑,遂翻起身,恐自己压皱了衣服,忙地将衣服抖了抖,“就说这沉香像是在那闻过,不就是这衣服的主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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