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某人的诡计
日光西斜，夕阳落在玻璃窗上。
“以上就是我的汇报，先告辞了。”
降谷零刚要离开，就被黑田兵卫叫住：“现在时间还早，说说那个冰酒吧，听说你在调查她。”
降谷零沉默了一下，两人四目相对，细小尘埃浮动在空气中。
“是。不过目前没有什么对我们有价值的情报。”
黑田管理官双肘抵在办公桌上：“那就及时止损，你浪费在她身上的时间太多了。”
“我会考虑的。”
黑田兵卫听得出降谷零这是委婉拒绝的意思。这个下属向来做事心里有数，不需要自己太操心。只要在合适的时机适当提点，他就会发挥的很出色。
可是，这次有点不太一样。
“当心一点，你现在是波本，不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的清纯少男。”黑田兵卫颇为讽刺地在降谷零走出房间前留下这句话。
降谷零为上司关上了门，走到自己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他不常回来，却还是被尽职尽责的下属们打扫的一尘不染。
但是今天，自己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捧围成心形的花束，中间放满巧克力，周围还有数不清的消炎药膏。桌角上贴着同事们的寄语：
赠警察厅最可敬的警官，
秉公无私、舍贞取义。
他终于明白来的时候那两个朝自己打招呼的下属说的‘阳虚’是指什么了，也知道黑田长官为什么无端提到冰酒。
原来这个谣言还没澄清啊
降谷零的血压在有限的时间内飙升到了一个不可估量的数值：“风见！”
“降降谷先生，您回来啦。”风见裕也慌张的跑进来。
降谷零揉着太阳穴：“我不是让你澄清过关于我在黑衣组织被当成的谣言吗？”
风见裕也无措地抠着眼镜腿：“对不起降谷先生。我有努力澄清，只是同僚们好像把这当成您用来挽回名誉的手段了，反而越描越黑。”
眼见长官的脸色越来越差，风见裕也在降谷零的高压迫感之下疯狂找补：“但是这也不全是坏事，至少通过这件事情，大家似乎通过这件事更尊敬降谷先生您了！”
一个为了打入黑恶势力内部，做出如此牺牲的长官，谁敢不服？
“你是在为自己办事不利找借口吗？”降谷零死亡凝视。
“对不起，我不该找借口的！对不起。”
看着风见裕也疯狂鞠躬，降谷零无奈扶额。他浅金色的碎发遮住了眼睛，整理一下情绪，语气又柔和了下来：“风见，抱歉。”
“降谷先生”长官不会是气昏头了吧。
“是我之前的处理方式有问题，不是你的错。”自己因为黑田管理官的话被点的精神焦灼，本不应该训斥风见的。
降谷零露出笑容，好像刚刚的插曲不存在一样拍着风见裕也的肩膀：“辛苦了，要一起吃晚饭吗？”
“好的，我去开车！”
“那我去门口等你。”降谷零从他身边走过去，临走还不忘揣了块巧克力在口袋里，并嘱咐，“晚上回来加班时，记得把剩下的礼物还给大家，心意我领了。”
“是！”
风见裕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大幸运，降谷先生今天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自己逃过一劫呢。
-
“绿川君，要不我们去楼下赛跑吧。我觉得这个轮椅的两个轮子肯定能跑过你两条腿。”
“医生说你腰上的伤口不能吹风，不要用激将法，我是不会带你下楼的。”
“有了新座驾，还不让我出去试驾，房间就这么大转来转去好无聊的。”
“要不你等安室回来，让他带你下去？”
“他不会同意的。”
“原来你也知道呀”
安室透回到医疗点，看到的就是如下场景。消瘦的少女坐在轮椅上，把轮椅玩成了碰碰车——如果景光能算另一辆“车”的话。
是滨水的事情让他下定决心把冰酒当成可利用的敌人，而这次冰酒受伤又让他的内心产生动摇。可是她所犯下的罪行又让自己真正把她看成‘值得被拉拢或拯救的对象。’
他自嘲地笑了笑，黑田管理官果然明察秋毫，管理官应该已经感受到自己这种矛盾的状态了吧。
可是，管理官却并未给出明确的指向命令，强迫自己远离冰酒。
以长官的秉性，是想让自己撞了南墙后，主动醒悟吗？
“你终于回来了。”绿川光看到了安室透，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起初，她是追着自己推销大力丸，他买了之后，她没有善罢甘休，反而肉眼可见的更活跃了。
诸伏景光终于想明白零为什么要买那么多份大力丸了……
“辛苦了，交给我吧。”
两人不需要太多的话，安室透已然读出挚友眼神中的痛苦。
照顾冰酒的艰巨的任务再次回到安室透手里。
“安室君，你回来啦！”
相川花晓看到安室透后，搓着轮子瞬间朝他冲过来，一个急刹加漂移后抢过他手中的小龙虾，然后一个利落的三连转停在桌边。
门口两人相顾无语。
“你竟然真的帮我买了！”她兴奋的拆开盒子。
“嗯，吃晚饭时顺路，买的。不过不是麻辣口味，是五香口味的小龙虾。”
“不愧是我带出来的新人！绿川，我们吃饭啦！”
“来了。”绿川光无奈地走过来，坐在花晓旁边。
“安室君你不再吃一点了吗？”
“不了，我吃过了。”
盖子一打开，小龙虾的味道布满整个病房。冰酒陶醉地深呼吸着。
话说安室透和绿川光好像对自己好的有些超出常理了，总觉得好内疚。可自己向来不爱对好朋友说什么煽情的话，又不是对待客户，来点实际的才最重要。
要不，给钱来感谢他们？
相川花晓自己否掉了这个答案。太俗气了。
可是除了钱之外，自己什么都没有啊。哎，没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变成除了钱，一无所有的女人。
还是再想想别的感谢方法吧。
相川花晓和绿川光才吃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一手的油脂来不及擦，只好求助安室透帮自己接电话。
“应该没什么人会给我打电话吧不会是大哥吧！”
安室透拿起床上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诸星大的名字后目光冷了下来，拿着相川的手机走到楼道里。
“听说你醒了。我待会来看你，方便吗？”手机中传来莱伊沉稳冷寂的声音。
“不方便，别来了。”
安室透行云流水地挂断电话，回到房间。
“刚刚是谁打来的？”相川花晓擦着嘴巴问。
“诈骗电话。”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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