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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会挽雕弓如满月


“弯弓斜腰人儿小,横眉只把过路保。八月风来吹,遍野杜鹃飞。雁去声声晚,只坐南山,月半弦。”

    南山一棵大松下,川秋雨、阿刁二人于此歇息。阿刁衣不蔽体,嘴上说着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一抹斜阳映照之下,平添几分萧索。

    川秋雨观那山腰持弓千人,心有难堪,方才两千人,委实考验耐力。他见阿刁累的紧,轻拍其肩头,沉言:“此山腰一去便是没了退路,你且先行修行一番,恢复灵气,调稳内息。

    阿刁抬起头来,开口便道:“此番激杀,我却隐有突破之意,这就修行。”阿刁言罢便是盘膝随地而坐,又续道:“若我修行费了时日,你就将我给唤起。”川秋雨闻此,倒是轻笑:“无妨,我观这神识之内燃着松枝,才燃不至四分之一,你且放心修行。”

    阿刁方沉神,一瞧体内,心念一动,暗道:“我这是要入七段中游!”

    他面露喜色,更稳内息,数息之间,其丹田内灵气愈发充盈,盘踞之势尽显,随即便可一步踏入此七段中游。

    川秋雨见阿刁入定已有片刻,其眉宇紧锁,豆大汗粒滚落不息,周遭气息紊乱,已有突破之意。不多时,“轰隆”一声,其丹田之内一阵嗡鸣,随即再见体内灵气有如百流汇海般纷纷涌去,果不其然,阿刁沉吟:“七段中游。”

    川秋雨见此,心知阿刁定是已突破,观其实力气势相比方才已是强了数分。不过他并未从修行之中醒来。仍是心沉其中,川秋雨见此是眉头一皱,下意识之间,前移一步,欲观的真切些,只一眼而去,川秋雨是心神大震,喜形于色,开口畅言,道:“好!”

    川秋雨幽幽心道:“连破两游,想来夏迎春当年也是天之骄子!”

    阿刁沉心其中也并不知晓具体为何,只仍觉体内灵气奔腾仍如百流汇海一般,齐齐涌去,方才丹田亏损灵气再次充盈起来,再听其体内关骨之处噼里啪啦作响,一片盛况,隐隐之间又是突破。

    “我这是?七段上游!再破一游?”阿刁惊言。

      睁开眼来,见川秋雨仍在身侧盘膝而坐,川秋雨观阿刁这是已是息事宁人,不免开口:“可喜可贺,连破两游。”

    阿刁呆愣原地,只见川秋雨眉间带着欢喜,转瞬便是大手一拍脑袋,大笑开来。

    山下二人交谈甚欢,阿刁是一扫先前萎靡之状,龙精虎猛般的跃了起来,手提长剑,呼呼劈砍,再观其体先前所受皮肉之伤,此间已是全然无碍,一一完好。这个披头散发,衣不遮体,身高八尺的蛮儿在大松下挥其长剑,不亦乐乎。

    川秋雨观此,有心叹:“苦剑仙好手段,这番历练委实是造福后生。”

    川秋雨摆手:“省些体力,山腰之处仍在等着你我踏入。”阿刁闻声便是回头憨道:“我只觉浑体有着使不完气力。”阿刁虽嘴上说是如此,当即也是停息,移步川秋雨身侧。

    川秋雨方才也是修行一番,沉其心神,观那丹田之处,熠熠生淡茫,翻滚其中,有如大江一般,遥遥奔息,离充盈之期,尚远。

    二人盘膝松下,调其内息,少顷之余,二人再度起身之际,已是容光焕发、丰神异彩。川秋雨知晓,这山下虽两千却不敌山腰一千,踏入便是没得回头之路,若败其中,便是失了机缘造化,日后也不好腆着脸皮朝夏迎春谈剑道之事。

    川秋雨抬首观山腰,一步当先,开口:“此行只胜不败!”

    “我打头阵!”阿刁闻言观这山腰千敌,丝毫无胆怯之意,挥其长剑,便是踏步前行。

    方才山下两千敌,修为层次不齐,七段下游居多,想必这山腰千人定是那七段中上游修为。此行艰险不可与山下同度之,还需多加小心,稳着身形,不可大意,大意失剑道呐。

    阿刁抬步上了一阶,入了山腰之内,那千余人此间如同山下两千余人一般,陡然来了精神,千人七段修,汇集一处,气势滔天。

    千人并未一拥而上,而是纷纷点地,竟腾空而起。

    原来如此,川秋雨极目而去,才是看清,这众人均是身负羽翼,挥舞之间升空而去。

    奇人奇境,不足为奇。

    阿刁刚欲上前厮杀,见此景,不免愣在原地,这千人腾空,不与其搏斗,这如何是好,他道:“这打个甚,我又飞不得。”

    不料,就在此间,阿刁话毕,刺空之音盘旋而至。阿刁惊的一个激灵,向右忙一步移去,躲闪不过一息,原先之处,已是落下一箭,嵌入石阶之中,随即咔嚓一声,山石破裂而箭不损,此箭甚猛,其势甚锋。

    阿刁心惊,口出俗言:“娘的,还好我躲得快,若是射中,还不得疼死我。”

      一箭之后似是讯号一般,不待二人反应,那漫天千人均是纷纷满上大弓,上空嗡鸣一阵,百箭齐发,弦音喧天。

          抬首间漫天箭矢呼啸而至,阿刁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川秋雨是眉头紧锁,颇是无奈,此般有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

    川秋雨见此,急呼道:“躲。”随即便是连移数步,向那山石密集之处,松林遮天处给跑去。阿刁闻言后如出一辙,方才还是血气方刚手提长剑前来一战,此间却是忙撤步而逃,不逃不躲不行呐,他又并非真憨,傻子才木立叫嚣。

    阿刁朝着川秋雨这方跑来之时,满面涨红,不忘朝那空中喝,道:“你有本事下来于我一战,躲在天上,算不得什么本事。”言罢,又是一箭飞至,好在阿刁躲的及时,向前一扑险险避了去,阿刁此时面色难看,气的直哆嗦,却是无可奈何。

    川秋雨见夏迎春这副模样,顾不得侃言,急开口:“此地林密,你我二人莫要聚集一处,我观南有大石,西有密林。”说罢,川秋雨便是朝着南面而去,阿刁也是急忙调转方向,向那西面参天密林而去,口中呼道:“师兄,如何是好!”

    川秋雨闻言,并未回道,他也是没个主意,此处术法独成,踏空不得,就如同旱鸭子一般。

    川秋雨寻了一处大山石,负背倚其上,侧目朝那西边望去,只见那阿刁也是聪明,寻了一处参天大树密集处,连出长剑,数剑挥下,倒下一片,堆叠而起,防那箭矢。

    期间漫天千人见二人躲闪哪肯罢休,仍是手持弯弓,挥其羽翼朝着西南而来,箭矢仍如夏雨,呼啸不止,周遭刷刷声响,不绝于耳。

      好在川秋雨想了个缓兵之计,有了藏身之处。但这箭矢迅猛,山石可摧,密林可毁,躲闪也不是个办法,待到这片山林给箭矢射个通透之时便是瓮中捉鳖,无处可躲,更别说神识之中松枝仍燃,记着时日。

    阿刁匿在群木之中,缩着脖子,隐在其中,样貌极其委屈。川秋雨贴石不敢动轻举妄动。霎时,瞬间数箭袭来,这方大石给射下一角,碎石滚滚,砸落而下,川秋雨不敢声张,任这山石临头而下,可就在此时,川秋雨观这碎石滚落,忽然大悟,想了一计,心道:“既无他法,那便一试。”

      他伸手接住一块碎石,分量不轻,  紧握手中,灵气运转,大臂孔武有力,青筋暴起,抬头寻了一人,正在头顶,那厮正欲弯弓一箭射下。

      川秋雨单脚踏出,抢了个先,屈膝,弯腰,左手在前,右手握石至脑后,随即便是透力一掷,一气呵成,碎石呼啸之际,破空之音刺刺响起,直向那厮面门而去,此击甚猛,那人哪能躲闪,一击即中,随即是“砰”的一声,箭矢弯弓落地而来,那厮已化云雾,不见踪影。

    川秋雨抢步,拾起弯弓箭矢,入手足有百余斤,遂朝阿刁呼道:“石可破之,取箭矢弯弓,迎射之。”阿刁闻此,在那大木之间露出个头来,朝着川秋雨这方看来,见川秋雨已是手持大弓,他来了兴致,寻了一石,效仿川秋雨,直向空中数人掷去,用力极猛,不出意料,那厮便是化作云雾,再也不见,弯弓箭矢落地,阿刁一喜,急上前拾起。

    弯弓入手,阿刁才道:“他娘的,该我来射你了。”

    川秋雨、阿刁二人会挽弯弓,其足有千斤之力才可拉满,阿刁呼道:“幸亏我这长剑使的勤,一身好力。”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并非天狼,而是千人敌,先前二人是没得办法,此间已是有了趁手之物,当如何?射之。川秋雨、阿刁二人穿林挽弓,避闪之余射上一箭,一箭便是数人。

    “穿云之间破空去,手持弯弓纳命来。”快意恩仇,极其潇洒,川秋雨正喜如此,阿刁也是。

      不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阿刁起意,呼道:“师兄,我们再来计数一番,如何?”

    川秋雨一笑,心想夏迎春儿时还这般争强好胜,回道:“一言为定。”  数个来回,二人已是赫赫战功。

    可终是敌众我寡,漫天箭矢仍是不死不休,碎石密林已是一片狼藉,可供二人躲闪之地已是不多,一下便是犯了难,不曾担心这箭矢不够,满地皆是,只奈何这敌甚多,应接不暇。方才有来有回之势,眼下便是为难起来。阿刁却并未料想这番窘境,身上好几处因避闪不及被擦出伤口来。巧在阿刁手头无箭,可他正杀的起兴,四下张目寻去。天山修士又岂能如他所愿?聚集一处,朝阿刁这方而来,举弓射箭。阿刁却是不知,只瞧地上箭矢,伸手欲取,漫天箭矢已是纷落而下,刺空之音,阵阵呼啸,阿刁抬首之际欲躲已是不及。

    川秋雨也是四面迎敌,抬首朝阿刁瞧去,瞬间心凉半截。不出意料,箭雨纷落而下。阿刁后知后觉,已是躲闪不及,眉头一横,瞧他手提长剑,左右双手轮之,只化圆,挡在身前,其速极快,呼呼风声传来,剑影阑珊,似是一盾,只听精铁之声盛开,满地箭矢不透这长剑,纷落在地。他口中喝道;“宵小之徒,能耐我何?”其中有两箭暗至,角度刁钻,直向阿刁腹背而来,阿刁听此音,欲避却不能,手挥长剑将那腹前一箭给险险挡下,再欲回首已是不及,那一箭刺空而来,直刺其背。随即,“刺啦”一声,阿刁已是被此箭射中。

    川秋雨侧目瞧去,箭矢没入其体内足有数分,阿刁疼的紧,一时走了神,漫天箭矢不曾停歇,直奔阿刁面门而去。川秋雨只取羊肠剑,一步而来,将那阿刁掩在身后,也是如那阿刁一般,挥其羊肠剑,抵挡纷纷而至的箭矢。川秋雨忙道:“阿刁,看住身后。”阿刁嘴角溢血,他不曾想这箭之威如此之猛,这七段一箭不可小觑。川秋雨四下寻去,寻了一处沟谷,前有片片山石而立,心想也可抵挡几息,遂与阿刁言明了方位,二人便是疾速移去,漫天数百修士紧追不舍。

    二人临近此处,川秋雨忙道:“阿刁,下沟匿在山石之后。”阿刁不啰嗦,一步移出,稳稳下了沟中,下沟之后,阿刁才是想起,我这般先行一步,师兄当如何,其后已空,随即便是欲大呼,意让川秋雨速下。川秋雨已是应接不暇,其后数十箭矢呼啸而来,破空之音不绝于耳,川秋雨身中数箭,相貌惨淡。阿刁望去,颇是愧疚,川秋雨背上足有七八箭没入体内。川秋雨疼的紧,眉头紧锁,面门汗如雨下,其背血流不止,染红了衣。

      阿刁正欲开口,不料却是被川秋雨打住,只见川秋雨从其袖中取出一物,正是那青丑交与他的四纹“回天丹”。他将此丹握在手心,抬手抛出,挥其羊肠剑,将此丹给一分为二,分于阿刁一半,另一半则是入口而去。阿刁也识丹,瞧见手中半粒丹上赫赫有着四纹,心神一怔,但此间情急,并未推让,收在了袖中。

    川秋雨心道:“夏迎春呐,夏迎春,你可是欠了青丑一份恩情呐,回头再与夏迎春好生说道说道。”

      林间残破,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打在这方天地。

      四纹“回天”丹,果真神物,川秋雨一跃而起,披头散发,左手持弯弓,右握十剑,振臂一呼,便是十箭齐出,再观天际也是十人消散,此般骁勇,谁可匹敌。借这片山石所挡,数个来回有惊无险。阿刁起身,也是如此,手持大弓,别上数根箭矢,齐齐射去。片息不过,二人已是百箭射出,天际人影稀散开来。

    阿刁愈发气盛,口中大呼,响彻山林:“你爷爷于此!”

    含笑风瞧在眼中,口出淡言,道:“背水一战,方知骁勇。”

    川秋雨挽弓,只一箭,漫天云烟四散开去。息事宁人,拨的云开见苍天,红霞尚满。

    阿刁侧身再出,手持数箭,正欲挽弓别箭,抬首却不见人影。随即便是就地一屁股坐下,原先紧绷的身躯此刻也是缓下,大汗连连,喘着粗气。迎着夕阳,二人脸上黄灿灿一片,阿刁眯着眼,气吁吁,大嘴微张,憨笑几声:“报数!”

    川秋雨浅笑连连,一旁坐下,不紧不慢开口:“六百整。”阿刁闻言,摇头笑笑,报数也就是打个趣,他轻声道:“我知晓,师兄好本领,还救我一命。”可此话未说完,阿刁思索片刻,又言:“六百整?”

    川秋雨不知阿刁为何如此一问,直道:“六百整。”阿刁闻言却是应声而起,大手持弯弓,虎视眈眈,四下巡去,口中念叨:“我记着数,我是三百九十九,你若是六百整,此地还定有一人藏匿。”

    川秋雨见阿刁这般模样,竟笑出声来。他并未起身,而是伸手却将阿刁给拉回坐下,阿刁不解,川秋雨道:“共有三千,山腰本九百九十九,数没错。”

    阿刁算了两番,大手又是一拍脑袋,随即含首,面色微红,一同笑出声来:“我这一急,给忘了,还当一千数着。”川秋雨汗颜,瞧着生猛的阿刁再想到谦谦君子夏迎春,他不知当笑还不是不笑。

    歇息了一刻。

    阿刁面色不对,连连咳嗽了几声,川秋雨见他面色苍白,并未恢复,心道:“方才回天丹,虽说半颗,也该有用,为何如此?”他道:“阿刁,你怎生还在吐血。”阿刁大手挥袖,擦净嘴角血渍:“无碍,无碍,我歇息片刻。修行一番便是。”

    楼三千眸中深意满满,没来由又道一句:“这阿刁真是好儿郎!”

  

    川秋雨闻阿刁此言,稍稍释怀。再观神识之内,燃着松枝已近半,天色已晚,约莫一日去了。携手与阿刁厮斗三千,其中不易,可想而知。

    阿刁并无多言,无声盘膝修行,川秋雨等上片刻,观这阿刁并无大碍,也是沉心修行。

    含笑风道:“何不施展飞廉术呐。”川秋雨轻笑一声,朝虎头虎脑的阿刁瞧去一眼:“阿刁并无飞廉,也无梨花枪,不也是随我同来了。”

      含笑风大呼:“小子有血性,放在当年老夫定要与你结拜为兄弟。”说罢,连塞三粒槟榔在口中。

    “红云隐斜阳,天幕垂,满地红花,相连一片,一片旧南山。”

      此番已是入了山腰,三千斩尽了二千九百九十九,只余下山巅一人。川秋雨岂有不战而退之理,更可况也是没个退路,来此地求剑道乃是川秋雨一人主意。

    紫玉造梦间,若都怕的紧,还谈甚行侠仗义,浪迹天涯。

    山腰,遍地红花。

    转眼已过数个时辰,阿刁方才山下已是突破七段上游修为,现如今自然是再突破不得。阿刁睁眼,漫山透着红光,无月无云更无星,他不明为何此山透出红色辉茫,只其中仍是异香充斥,蔓延丝丝缕缕于这方天地。

    阿刁侧首见川秋雨仍是盘坐并未醒悟之意,阿刁观神识之中燃着松枝依旧不息的冒着青烟,已是过大半。阿刁手提长剑,移至川秋雨身侧,盘膝坐下,双目凝视着川秋雨,口中轻言:“师兄本事真是不小。”

    川秋雨对此一无所知,心神有如沉溺大海,沉心修行,其内息平稳,体内筋脉尽开,浓郁灵气向丹田而去,再喷薄而出,如此往复。丹田之处,似是凝玉,似是湖泊,流转淡芒,有如星辰大海印在其中,熠熠生辉。数息眨眼而去,方才还是一片祥和静谧之象此间已是风云大作,呼呼风响不绝于耳。

      阿刁眉头一锁,猛的睁眼,抬首便是提起长剑,环顾四周,入目狂风四起,遍地红花颤颤巍巍,欲拔地而起。

      川秋雨仍是潜心修行之中,阿刁木然,寻常人突破之际,周围是气息紊乱,灵气汇聚,这是寻常。但此时阿刁眼中川秋雨却是不同寻常,见其周遭一片哪里是气流紊乱,就似狂风席卷其中,盘旋汇聚其间,阿刁心惊,其言:“我的天老爷,这是在作甚?”

    狂风之中川秋雨盘膝稳如泰山,不动分毫,披头散发,似银蛇乱舞,其横眉凌冽,透体迸发磅礴灵气,散发淡芒,忽明忽暗。

      川秋雨自然不知,沉心修行,观其体内更是风云大作,骨肉分合,合了有分,合了又分,锻造一般,如此反复,骨骼透着辉茫,有坚不可摧之势。

    山雨欲来风满楼。

    阿刁胆战心惊,只见虚空之中不知何时显化一楼来,其上刻有“苍生疾苦”,若隐若现,再往其上,黑云压城,其中电闪雷鸣,一缕金芒涵在其中。

    神源画阵,千年以来不传之秘,此源非凡,乾坤共合成,可容万物。

    川秋雨观其丹田,充盈不息,隐有撕裂之感。阿刁见川秋雨此时则是唇齿用力,眉宇之间豆粒汗珠滚滚而下,不知经历何事,也是不得插手,更是不敢将这川秋雨唤醒,怕是突破关键之时,他不敢贸然行事。抬首间只向天际,轻言,道:“神王临世么。”

    风急天高,约莫十息而去,川秋雨体内是翻江倒海,丹田已是撕裂了数个来回,川秋雨疼的紧,咬紧牙关始终是忍了下来,片息之后,大风大浪崩腾至极致时,轰然一声,风卷千层浪,一声长啸,一切归于平静,陡然而止,似一场风暴呼啸而去后天地宁静。

    阿刁一旁见风息云止,归于平静,这才低首喘着粗气,松下手中长剑,挥袖将那额头冷汗擦净,开口,道:“我的天老爷,终是结束了。”

    数息间,川秋雨已将内息平稳,此时已是非比寻常,若在山下,可有一己之力战两千修士之勇。川秋雨睁眼,漆黑如墨的眸子扑朔金芒,流连其中,阿刁见此有如见了真神仙,惊呆大嘴,磕巴道:“你可真将我吓坏了。”

    川秋雨心道:“不妙。方才情急之下忘了施展临意阵。”瞧这阿刁模样,川秋雨又忍不住一笑,心道:“夏迎春怕是留下了儿时阴影了。”

    阿刁大手一指,遍地红花狼藉,就是咋咋乎乎开口,将那风起云涌给一一说了个详尽,也未托大,均是实言相告。

    话毕,阿刁想起何事便是开口询道:“此番莫不是突破?”

    川秋雨闻此,倒是浅浅一笑,眉宇有神,淡道:“是!”

    阿刁先是木讷原地,再是喜形于色,随即纵地而起,直围着川秋雨前前后后旋了数圈,只开口:“乖乖隆地咚!”

    川秋雨却是没有半分喜意,一眼向那山巅而去。借这漫山淡淡红光,极目去,仍能瞧见一人斜卧松下,悠然自得,仿似这山下死伤与他无关一般。

    川秋雨抬首出言:“那人便是八段上游之人。”阿刁也是抬头:“管他个甚,梦间既杀不了我,我便与他死战不休。”

    川秋雨听闻,心神一怔,点头称是,既无退路可谈,当如此,勇!

    约莫不过数个时辰,这方天地竟便是微微亮起,又是大山大河,风和日丽,漫山杜鹃,风来颤颤巍巍,只怕细腰吹倒。

    楼三千叹道:“谈何容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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