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聚散如萍
“若不是为了你，我族又怎么会遭遇这种灾难？昨日族中举全族之力助你突破，族中空虚只有她知道！敌人偏偏昨夜夜袭！从此以后你和她就是死敌！你若是跟她去了，就不要再回来！我族不需要忘恩负义之人！”
是啊，若不是为了豆子，甄开心又怎么会到这里来？
若不是因为甄开心，那些疯狂的人又怎么会来？
豆子垂头沉默了，一双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这是她心情十分低落的表现。
甄开心叹了口气。
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
她不是普通人，她是修真者，她的一切都有因果，算计了她，自然会有代价。
今日这池鱼之殃，无法避免。
只是这种代价，她并不希望狮子狗付出。
狮子狗部族的幸存者躲在这个小山沟里，四面都是山壁，树木极为茂盛。
这是一个天然的隐蔽阵，若不是有菲尼克斯，他们也不可能到这里来。
那些醉酒的人已经醒来了，不过一个个气息微弱，多半药效还没有过，他们一个个抱头坐着，极为颓丧。
妇女老幼相对来说反而更加坚强，此时正在分发着野果。
幸好这是秋天，山里果实累累，让这一群逃难之人，显得没有那么狼狈。
“我们走吧！”
甄开心垂下头，手扶着身旁粗糙的树干，晨风吹起她破碎的裙角，露出她伤痕累累的脚。
秋天到了，树叶开始泛黄，阳光洒下，一片斑驳，少女纤细柔白的脖子，显得极为脆弱。
菲尼克斯却没有一点儿心软。
他的世界只有实力为王，没有怜贫惜弱。
“心里不好受吧？你猜她会怎么选？这从小的情义，该不是说说而已吧？”
菲尼克斯挑了挑眉，火红的眸子里全是戏谑，仿佛看到甄开心心里受罪，他就能高兴一点。
他是个目标明确的妖。
甄开心不过是故意刺激他，激将他，让他带着自己回来，可现在真的回来了，她却十分不好受。
道理都是懂的，可心却不受控制。
豆子内心的挣扎，她全都感受得到，何必在这等她亲口说出答案？
一边是部族的血海深仇，一边是互相依偎的小伙伴，虽然后者不是前者的直接凶手，也有那么点儿间接凶手的意味。
按照变态的思路，她可以想象得到，等他们争吵得差不多了，菲尼克斯一定会带着她华丽出场。
来个好友决裂？
还是依依惜别？
不管是哪种，甄开心都不需要。
她怯懦了，不想知道答案。
不如就让豆子停留在她的脑海深处。
昔年，你小我也小，你只是一只灵智初现的小星兽，我也只是一个年岁小小的小丫头。
并不是每一份感情，都需要有个结尾。
从此星海灿烂，天各一边，各自走各自的路吧！
愿你的未来是一片坦途。
毕竟兽人与人类，是不同的种族，这也是家人渴望的结局吧！
甄开心转过了身，不看，不听，坚持要走。
菲尼克斯给自己设定的人设就是大反派，怎么会让他如意呢？当下就要揪着她，强迫她扭头看个清楚！
可他看到的却不是他想象中的甄开心。
在他想象当中，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哪怕光环多多，也不过是家庭不一般的缘故。
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是屈辱的、委屈的、愤恨的、难过的……
可他只看到了一个平静的甄开心。
“你觉得开心吗？”
“嗯？”
菲尼克斯是有点意外的，他活得久了，所遇到的事儿自然多，见过的人也极多，像甄开心这样反差极大的人，他真没遇到过。
古怪的女孩儿，到底有几面？哪一面是真的，哪一面是假的呢？
“菲尼克斯，你多大了？还能活多久？”
另一个问题跳出来，简直风马牛不相及。
菲尼克斯冷笑了一声，他是要来整她一顿的，可不是来给她牵着鼻子走的！
甄开心看到他站起身来往坡下走，犬豆豆她们还在山坡下吵架。
这块儿曾经有过泥石流，山壁有点坍塌，他俩之前站在山坡顶上，菲尼克斯又设置了结界，他这么一走，很快就要走出结界范围。
甄开心犹豫了一下，下定了决心。
她现在不想慢慢来了。
她不是个喜欢被人掌控的人，她不喜欢这种殚精竭虑算计他人的感觉。
哪怕事情发展都在预料之中，可她高估了自己的心。
反正都是赌，不如一次性赌出一个结果来，不管好坏，总好过钝刀子磨人。
“呵呵，能活多久？你们这些人类，哪里懂得我大妖的寿命有多么绵长……”
菲尼克斯决定顺口打击对方一下。
那些人类成天惦记着长生不老，这些年据说解开了基因链，研究出了基因药剂，人类寿命大大提高，可也不过平均三百岁罢了。
那些兽人天生寿命绵长，其中的佼佼者，狮子狗、人鱼、不死鸟……也不过一千来年的寿命。
可他不一样！
古地球果真是个奇妙之地，他在那里获得了妖修的传承！如今活个一万多岁轻而易举！
算起来，他不过五百来岁，还年轻得很！
嘿！
说起来，这丫头虽然浑身灵光收敛得好，但他可是化形大妖，怎么会感觉不到？
这些年来，他对那些隐藏的家族也有了解，但他们和妖修不同，他可以适应星际暴躁的灵力，可那些人类却不可以，修炼艰难得很呐！
这丫头修为倒是不错！
这年纪……
话说，这丫头模样不错，天赋也不错，要不要弄回去养着当媳妇？
咦？
听团里的人说，老婆是世界上最有趣的生物，养一个老婆，会不会大大地改善这无聊的妖生呢？
哎，真是天赋异禀，才五百多岁就修炼到了顶点，真是孤单寂寞啊！
想到这里，菲尼克斯满脸喜悦地回头，这点子真是极好地！
可他没想到，甄开心会这么干脆狠辣。
“那就好……我真是不想忍了！”
甄开心语气极为冰冷，在菲尼克斯回头的一刹那，甄开心全力地对他发起了神识干扰，让他晕了两秒钟。
扶着剧痛的脑袋，甄开心干脆利落地掏出了一个密封的灵玉盒子，撕开了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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